司马希晨一愣。
叶凡看着司马希晨,说:“从一开始,我们一开始认识交往,你就在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不喜欢尚秀丽,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杜若欣,为什么我父亲与你之间有些关联……反正我一直在听你不停的说呀说,说着让我越来越糊涂的事情。事情其实本来很简单,只不过是,你是司马容垠的儿子,回来找李强的后人复仇,夺其江山,同时,也要除掉我父亲,以报当年他出卖你父母的仇。是不是?”
司马希晨点了点头,轻声说:“然而你是个例外。”
“让我们把事情弄得简单些好吗?”叶凡淡淡的说,“我吃饱了,我们可以上路了,如果我觉得我应该留下,我会留下,我不希望我父亲与你父母之间的仇一代一代的顺延下去。如果我觉得我懒得去过问此事,反正他们——叶芯与我其实并无姐妹之情,退位的皇上也只是一个所谓的哥哥,我自然会远走高飞。若我一定要离开,你留不住;若我想留下来,你也不必请求。至于休书,当时是真,此时也是真,公平的讲,你确实是已经休了我。我如今与你不过是路人。”
司马希晨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第104章:若爱只是擦肩而过104
叶凡纵身上马,风吹动她的头发,既然司马希晨已经认出了她,她吃过饭后就回房换回了女装,着男装只是为了行路方便,并不是为了躲避司马希晨,如今和司马希晨并驾而行,两个男子谈笑风声,而且其中一个表情暧昧,不引起路人侧目才怪。
得佳人相伴,司马希晨的心情立刻好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愉悦起来,叶凡本就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意外,他实在是非常的珍惜这份意外,能够有这样一个意外,对他来说,真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幸福。他是一个以复仇为目的生存的人,他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复仇,但叶凡的出现却打乱了他的固有模式,他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他完全不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出卖了自己父母的人的后代。
他发誓,今生再也不会欺骗叶凡!
他要好好的爱着这个让他放不下的女子。
“小凡,”司马希晨笑着喊。
叶凡偏头看向他,有些疑惑的问:“什么事?”
司马希晨摇了摇头,只是微笑,一脸灿烂的阳光,看起来出奇的帅气。
叶凡心中叹息,这真是一个招人喜爱的家伙,就算自己不愿意再接受他,却仍是恨不起来。
两匹马一起纵马前行,风吹在脸上,微有些寒意。
“小凡。”司马希晨看着叶凡轻声唤。
“什么事?”叶凡转头看着司马希晨,困惑的问,心想,他到底什么事?
司马希晨依然只是微笑,傻兮兮的看着叶凡,没有说话。
“到底什么事呀?”叶凡看着司马希晨,再问了一声。
“没什么事,就是想要喊你的名字。”司马希晨微笑着,傻兮兮的说,“我喜欢喊你的名字。”
叶凡一愣,转回头,不再理会他,心想:四年不见,怎么变得如此孩子气?心中却有着隐约的感动,搅得心情有些乱乱的。
就和当时要离开司马希晨一样,叶凡又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司马希晨的身边。走在路上,听着马蹄落地的声音,感受着微风拂面的舒适,心里对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太理解。不是已经忘记了这个人了吗?为什么又要回来?
四年的时间,她不是已经完全的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了吗?
她不是白痴,看得出来,司马希晨遇到她时的欣喜,其实,她自己也有些意外,对这份意外,她不是没有想过,她想过许多种他们见面时的情形,也想过许多种见面后她要做的反应,但,真的见了面,却只有一份淡淡的欣喜和问候,她,竟然不反感再次遇到他。而且还莫名其妙的跟他一起去到他的皇宫。大兴王朝的中心。
进入皇宫。
叶凡静静的打量着这个新近建立起来的皇宫,由于建立的时间不久,还有许多的欠缺,皇宫建在傲林山庄的旧址之上,许多年前,这儿曾经是司马容垠的旧居之处,傲林山庄修建于此,只是为了保护司马容垠家的风水,如今物归原主。
一直征战的司马希晨刚刚建立属于司马家的王朝,应该说,目前能够到这个样子,已经是相当的不容易。对于司马希晨来说,是寂寞让他有了更多的时间。
皇宫是依山而建,逐渐形成规模,最上面是皇上的居处,宫外几十里外是悬崖,崖下是河,流势狂猛,如龙游于水,非常的有气势,帝王之气隐隐藏于其中。
“喜欢这儿吗?”司马希晨轻声问,“只是时间仓促些,若是觉得哪儿不太舒服,我会派人立刻修改。”
“山上温度太低,如今是秋意渐浓之时,且此处多雨,我是个不耐寒意的人,可有温暖之处让我避避寒意?”叶凡淡淡一笑,这儿真是瞧着眼熟,和当年自己跳崖的地方实在是相似的很,只不过,那个悬崖好象是师父隐身之处的悬崖,不是此处。
“这,你不会真的把休书当真吧?”司马希晨小心翼翼的问,“我们毕竟仍是夫妻,你是我的皇后,自然是和我住在一起,至于避寒之所,到是提醒了我,现在皇宫仍在修建当中,我会为你修建一处避寒的别苑。”
叶凡心想,如何避寒?她笑了笑说:“总不能在房内点上炉子吧?那倒是可以取暖,只是脏些。”
司马希晨一笑,轻轻的说:“点炉子到是没有必要,不过,在外征战的时候,我曾经到过一处地方,那个地方盛产玉石,那儿产的玉石也是奇怪,平常的玉石都是以凉意为主,偏偏那儿的玉石越是天冷之时越是产生暖意。玉石的模样虽然不起眼,如果用来修建一处别苑,却说不定反而漂亮,再栽种一些珍贵的花草,最是适合天寒之时用来避寒。如何?”
叶凡先是一愣,继而一笑,说:“这个地方我到是听说过,好像和我义父所居之处相距不远,是个叫乌蒙的小镇吧?那儿不仅盛产玉石,这种可以产生暖气的玉石,可以避毒的玉石也有不少,而且地质极佳,最是适合种草药。我义父就选在那儿隐居,你征战到那儿的时候还曾经去拜访过他。”
“是吗,你是如何知道我去过哪儿的?”司马希晨有些不解的说,“那一次我只是匆匆经过,当时受了伤,幸亏遇到你义父和他的一位徒弟——等一下,当时那个陪在你义父身边的年轻男子是不是就是你?不然,我只是在那儿养了两日伤,除了你义父和那个年轻的男子我就没有见过其他人,你不应该知道的。”
叶凡好像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的说:“嗯,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是觉得你的想法不错,那种玉在当地称为暖玉,若是修成别苑,不如就叫暖玉阁吧。”
司马希晨静静的看着叶凡,眼前浮现出当时情景,自己当时受了箭伤,幸有亲信掩护着他离开杀场,避于一处树林,当时因为流血过多,险险送了性命,却幸运的遇到了百毒门的总掌门带着一位徒弟外出采药,救了他一命,并在百毒门总舵处歇息了两日才离开。难道那个年轻人就是叶凡?
“你说暖玉阁这个名字好听吗?”叶凡好像完全没有看到司马希晨疑惑的模样般,看着前面一处空地,笑着说,“此处就不错,修建成两三层的楼阁,既可观景,又可避寒,一定极好。”
第105章:若爱只是擦肩而过105
司马希晨看着叶凡,仔细回忆着那个年轻人的模样,当时完全没有注意,或者说,当时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要注意那个陌生年轻人的模样,当时失血过多,意识有些模糊,隐约中觉得有人叫他的名字,叫他‘司马希晨’。
是啊,那个年轻人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认出当时已经一身血迹的自己是司马希晨?百毒门的总掌门并不认得他,或者说对他应该说没有什么印象,那根本就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就算是自己号令天下,那个从没有见过他的陌生年轻人也不应该一下子就叫出他的名字。这完全没有理由。
除非,那个年轻人认识他,并且熟悉他,才有这种可能。他记得自己当时的情形。当时自己受了箭伤,伤口鲜血不止,从杀场被亲信救了出来,然后暂时避于那处小树林,躺在一棵树下,意识逐渐涣散的时候,突然有人出现,救了自己。当时还在感谢上天,让自己在那么危极的情况下获救。
“那个年轻人一定就是你。”司马希晨认真的说,“否则,他怎么可能在我身受重伤,形象不堪的时候还能一下子认出我来?而且我并不认识那个年轻人。原因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那人根本就是你易容。只有你才有可能在那种情况下认出我来。”
叶凡仍然自顾自的说:“你说暖玉阁这三个字如何?”
“嗯,很好,可以,当然可以。”司马希晨看出叶凡有意的回避他的问题,心中更是怀疑,但,见她执意不肯回答,也只得暂时作罢,顺着叶凡的话题说,“既然你这样想,那我们就去运来暖玉修建暖玉阁,为你避寒所用,如何?你想建成如何模样?”
叶凡想了想,忽然说:“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就自己画出暖玉阁的模样来,让工匠们修建,如何?只是,我画出的图案可能和你平常见到的房屋模样不同,你不要觉得不可思议,如何?”
司马希晨一点头,微笑着说:“我大兴王朝,自然是要焕然一新的才好,何必用旧时朝代的眼光看待我大兴王朝的天下,你愿意如何就如何,这天下就是你的,你就是这天下的主人。”
叶凡淡淡一笑,轻轻的说:“既然这是个我记忆中没有的朝代,那就干脆让它成为一个后来人叹为观止的时代!”
“你在说什么?”司马希晨微笑着问,可以看到叶凡,可以这样守着这个深刻在自己心中的女子,幸福竟然是海,把他整个人深深的埋藏起来,就算是此刻就死去,他也觉得无憾。
“没说什么。”叶凡轻轻一笑,说,“大兴王朝会成为一个空前绝后的朝代。”
司马希晨只是微笑着看着叶凡,什么话也没有说。
“主子,”何明轻轻的开口说,“杜姑娘来了,您是否肯见?”
司马希晨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告诉她,朕正忙着,若是没事,就去歇着吧。对啦,何明,如果你暂时没什么事的话,就陪着她四处转转看吧。”
看着何明离开,叶凡突然说:“你有没有想过,给何明一个正式的身份,或许他还有机会?”
“正式的身份?”司马希晨有些疑惑的看着叶凡,“他一直是朕最相信的人,一直陪着朕,这其实不比正式的身份更令他被众人放在心上吗?”
叶凡轻轻摇了摇头,淡淡的说:“这个何明自小陪你一起长大,一直是个绿叶,如何胜得过你?若论用兵,他比不上吴槐,若论才学,他比不上何兴斌,若论武艺,他不及慕容泽;但也只是差那么一点点。他有的,只是一颗忠心。若是有合适的机会,应当给他一个正式的身份,或许,他有可能追上他一直深藏心中的女子。”
“你是说——”司马希晨看着已经远去的何明,眉头轻轻一皱,“他和杜若欣?”
“是啊,”叶凡轻轻一笑,淡淡的说,“若能朝思暮念,欣然徘徊不去。吾自终日不悔,爱字心头成畿。这几句话你难道真的不懂吗?”
“这是何明有次喝醉了酒,一直念念叨叨的,后来酒醒了,我问他是何意思,他只说是听别人念了,觉着好,就记着了。你是如何知道的?”司马希晨愣愣的看着叶凡,“丫头,你不要告诉我,你有千里眼顺风耳。当时,在军营之中,除了我,何明,只有娇荷,当时周围并没有外人,你是如何知道的?”
叶凡半真半假的说:“你太小瞧我了,我可是个神人,前知三百年,后知三百年,这点小事,哪里难得住我。”
“真的假的?”司马希晨笑着说,“你能说出当时娇荷穿了一件怎样的衣服吗?”
“我在问你,难道真不知道何明念这首诗的意思吗?”叶凡转移开话题,嗔怪着,轻声说,“你如此聪明的人,竟然想不出来吗?”
“若能朝思暮念,欣然徘徊不去。吾自终日不悔,爱字心头成畿。”司马希晨念了一遍,想了想,“你是说,何明诗头藏字?”
叶凡点了点头,轻声说:“若欣吾爱。杜若欣爱你,何明爱杜若欣,如果你不能给杜若欣一生,就把她的一世交给一个真心珍惜她的男子,何明虽然出身低微,但如果能够得到一份官职,或许会有信心去追求他所爱之人。”
司马希晨想了想,点了点头,说:“我会考虑。”
“丫头,你要好好的回答我一个问题,可以吗?”司马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