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县衙,还不曾走几步,突然,暗中一只大手倏地将韩夜的胳膊给抓住,几乎在同时,要出手回击,可是看到那张熟悉而阴冷的脸庞,韩夜原本要攻击的动作收了起来。
“你还真疯了,竟然敢独自上县衙!”低声怒吼着,冷墨卫愤怒的盯着一脸错愕的韩夜,她离开客栈之后,冷墨卫立刻一路询问过来,才知道她进了府衙,海贼如此泛滥,只怕和官员勾结逃脱不了,而她竟然敢这样大张旗鼓的去县衙打探。
“我不是安全出来了。”第一次听到冷墨卫如此的大声吼人,韩夜楞楞的眨巴着一双眼,无辜至极的看着冷墨卫,他板起脸来的模样还真的有点吓人,冷着面容,俊眉皱得打结,一双鹰隼般的黑眸里熊熊的燃烧着火光,当然了,引起这怒火的人自然是自己。
“你还敢狡辩!”眼前那仰起的小脸之上满是无辜,一双清澈的眼睛更是写着不满,让冷墨卫只感觉怒火蹭蹭的燃烧着,额头之前青筋暴突而起,如果不是自制力极好,他只怕已经狠狠的将她抓起来痛打一顿。
“我有分寸。”她不是真正的古轻柔,自然答应了裴九幽来丰渔镇,收集消息也是韩夜的本职工作,只是。。。
刚要继续开口,突然眼前黑影压了下来,冷墨卫气恼的吻住眼前那张樱红的唇,意外的柔软,让他也错愕的一愣,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唇上突然被侵袭,视线里,只有那一双深邃如墨的双眼,韩夜惊诧的愣住,呆呆的任由冷墨卫侵袭着她的唇,暗黑的夜色,阴暗的角落,那冷峻的脸庞和记忆深处的面容交错的重叠在了一起。
风!猛的一道亮光在脑海里闪过,韩夜倏地从恍惚里回过神来,一把将眼前的冷墨卫给推了过来,喘息着,晦暗的眼眸里痛苦凝聚,再也无法压抑,无法掩饰,风!
自己究竟怎么了?冷墨卫失神的看着一脸痛苦不堪的韩夜,抬手刚要碰上她的肩膀,可惜已经回过神来的韩夜却迅速的侧过身,躲避开冷墨卫的碰触。
“我不是音璇。”冷冷的开口,暗夜笼罩在黑眸里,那总是笑容满满的脸上此刻却满是阴沉的疏离,冷漠之中,夹带着一丝的黑暗,韩夜挥开冷墨卫的手,径自的向着街上走了过去,他也不是风。
他知道她不是音璇,可是那一刻,究竟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冲动的吻上她,从认识到如今,包括她在冷家三年,冷墨卫只想过呵护她,保护她,却从没有如此的冲动。
刚刚要碰触韩夜的手僵直的落在半空里,缓缓地握成拳头,冷墨卫也迈开脚步走了过去,不远不近的跟在韩夜的身后,他没有后悔吻她,可是她挥开他手臂的瞬间,一股烦躁突然的席卷而来,让他忍不住的想要抓住她的手。
客栈,已经一派的平静,卧房里,韩夜推开门,脸色依旧是那一股的冷漠和疏离,屋子里,裴九幽正痛苦的揉着肩膀和小腹,看了一眼韩夜,错愕的愣住,“阿夜,你没事八?被人打劫了?”
“我没事。”没有嘲笑裴九幽那痛苦扭曲的俊脸,韩夜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那一瞬间恍惚,不是已经天涯相隔,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他也和明秋瑾结婚了,为什么还会恍惚。
《破身为奴》第228章 纠缠情感
“冷墨卫,你做了什么?”裴九幽虽然依旧面带微笑,可是那清朗的语调却是异常的严肃,目光依旧落在韩夜的脸上,这才是她的真面目么?如此的冰冷绝情,那样甜美可爱的小丫头到哪里去了?
“我……”冷墨卫刚要开口,可是当那深邃的带着矛盾的实现看向韩夜时,所有的话彻底的卡在了喉咙里,这是他记忆里的古轻柔么?
那样冰冷如霜的眼睛,暗沉的脸庞没有有一丝表情,那股冷漠从她周身散发出来,无形之中,让人忍不住的感觉到害怕和不妥。
“阿夜,你到底怎么了?”裴九幽也顾不得什么了。快速的一个上前,可惜手刚要碰到韩夜的瞬间,却在刹那,被她抬手挡了下来,那异常凄厉的动作带着陌生的疏离。
“我很好。”没有了往日那嗓音里的欢快,韩夜挡开裴九幽的手转身向着黑暗的走廊走了过去,躲避不了吧,即使在那一瞬间,即使冷墨卫只有几成的相似,而她竟然还是会心动。
明明都已经当着她的面娶了其他女人,明明知道这只是一场报复而已,为什么到头来却还似乎赔了心,一年多了,三百六十五个日子,究竟她的欢笑是在欺骗谁?
风泽尘早已经不在她的世界里,或许,这一年多,他和明秋瑾甚至有了孩子,而她的出现不过是一个棋子,报复的棋子而已,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呵护,不过都是假象,韩夜,你清醒,清醒,你不是儿女情长的女人,你是特工组织的秘密特工。
砰地一声,闷沉声想了起来,走廊里,韩夜那白晢的拳头却狠狠地砸在了回廊处的柱子上,巨大的力道让她的手在瞬间红肿起来,关节处甚至隐隐的泛出血丝。
“你疯了!”冷墨卫惊咤的一愣,快速的转身跑了出去,大手用力的抓住韩夜颤抖的手,那手背之上的红肿清晰可见。
“放开我!”阴暗之下,韩夜面容冷沉的骇人,用力的抽了抽手,可惜冷墨卫的力度很大,竟容不得她挣脱。
“楼主,看热闹。”一旁,杨柳走了过来,裴九幽快速的一把拉过杨柳的手,一手顺势揽上杨柳的腰,却如同没发觉自己过分亲昵的动作一般,依旧注意着回廊里的冷墨卫和韩夜。
地下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那理所当然环在她腰上的手,这么多年来,除了被连烟收养之前,她被人欺辱过之外,杨柳后来这么多年从不曾让一个人如此的对她放肆过,可是为什么身后这个男人还活得好好的,那笑容依旧邪魅,浑然不担心她扭断他那放肆的狼手。
“楼主,我突然觉得,有些人一直都是温柔的,突然冰冷强悍起来,果然真不一样,反之亦然对不对?”意味深长的开口,裴九幽桃花眼里闪烁着精光,扫了一眼被他长臂圈在怀抱里的女人。
虽然她比一般女子的个子要高挑一些,虽然她比起寻常女人要强是很多,可是此时,她也只是到他的下巴处,那总是隐隐的暴露出强势冰冷气息的身体在他的怀抱里看起来依旧娇小,她始终只是个女人那。
“你想尝尝断手的滋味吗?”终于,杨柳冷冷的开口吐出话来,他还真是不怕死啊!竟然敢搂着她。
“楼主,你舍得吗?”邪魅一笑,裴九幽眯眼瞅着杨柳那意味不明的美丽脸庞,她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过去,才造成了现在这样诡异的性格。
“果真是找死!”刹那间,手一动,杨柳那状似纤细无骨的手插住裴九幽放肆的手,一个用力,刹那,杀猪般的惨叫响了起来,笑容扭曲的变形,可是那双落在她腰间的手依旧不曾松开,他在赌,赌她究竟舍不舍得真的断了他的手。
“裴九幽!”怒了,不是以往那笑容带着诡异的怒,而是彻底的怒火了,杨柳愤怒的回头,他在痛,那俊美的脸都痛得扭曲,眉头也凝成了小山,可是他竟然还不松开手。
“楼主,你个性真不可爱,也只有我敢要了你。”痛的到抽着气,裴九幽强撑起笑容打趣的开口,可是那双眼却有着从未有过的严肃和认真,他不是说说玩,不是随便的打趣无聊,他是真的想要怀抱里这个个性怪异的女人,日久生情吧,他果真有被虐的倾向。
“以为我不敢杀了你么?”心头那沉寂多年的过往似乎要浮现出来,那难堪的一幕,那让人不齿的一幕,压抑太多年了,久远的几乎快要忘记了,可是在这一瞬间,那一幕幕又浮现到了脑海里。
杨柳脸色倏地冷了下来,阴暗的如同覆盖上一层的寒霜,突然地出手,直接点住裴九幽的穴道,黑色的身影慢慢的推出他的怀抱,不曾回头,不曾去看身后男人脸上失望的表情,杨柳黑色的身影径自的消失在暗夜里,如同鬼魅一般,来的突然,去得也突然。
为什么?悠远的目光看着那远去的身影,裴九幽的面容黯淡了下来,片刻之后,那笑容再次染上俊美的脸庞,看向一旁不远处的冷墨卫和韩夜;“阿夜,谈情说爱先放在一边,快来救你家九爷。”
听着那戏谑得调侃声,韩夜默然的回头看了一眼裴九幽,突然一个侧身,一手支撑在回廊的栏杆上,纤瘦的身影瞬间从栏杆上翻越下来,利落的着地,然后同样消失在夜色里。
冷墨卫彻底的愣住,她究竟是谁?这样利落的身手,虽然只是二楼,可是寻常人怎么可能这样跳下去,而且动作是那般熟练轻巧。
“冷公子,相信我和你一样很怀疑,可是她确实是古轻柔,只能说之前你不够仔细,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看着冷墨卫那震惊至极的眼神。裴九幽不由得笑了起来。
从被韩夜那么一摔之后,他立刻利用五楼的关系将她彻底的查了一遍,可惜,她真的是古轻柔,如假包换,至于她的身手,那样的功夫,裴九幽能想到的只有一句话,女人心,海底针,她竟然能隐藏的这么深。
“她不是轻柔。”思绪依旧停留在刚刚的震惊里,冷墨卫呆滞的看着夜色之下,已经失去了踪迹的韩夜,那怎么可能是柔弱的轻柔。
终于凝聚起真气冲破了穴道,裴九幽揉着差一点就被扭断的手,缓缓地走到回廊处,一手搭上冷墨卫的肩膀,叹息一声道:“刚刚她那冷漠无情的一面你也看到了吧,既然她之前这么可爱,转眼之间却又戴上冷漠的面具,那之前那样柔弱无助的模样自然也只是假象,真真假假,唉,你比我更惨。”
至少楼主的性格只是怪了点,狠了点,可是阿夜可是多重性格,柔弱,冷漠可爱,这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女人,而是三个女人,天知道后面会不会再有其他的性格出现了,裴九幽万分同情的瞅了一眼冷墨卫,喜欢上一个多变的女子,他的情路注定坎坷了。
夜色里,杨柳漫无目的的走着,终于在海边停了下来,呼啸的海风夹杂着海浪的气息扑面而来,这么多年了,她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了,可是,今日为什么再次的想了起来。
“不要,爹,不要……”记忆里,那个只有8岁的小女孩惊恐的哭泣着,害怕的蜷缩着身体不停地后退,可是却抵上了冰冷的墙壁。
那个被称为父亲的男人,带着满身的酒气,那魁梧的身体宛如恶魔一般,粗壮的手臂揪住她单薄的身体,衣服被撕扯,那身体被临蓐双腿被分开,那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响彻在安静的夜里。
浑浊的空气,那酒味,那是发泄的粗重喘息声,任由小女孩如何的挣扎,如何的喊叫,在绝对的力量前,她的反抗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多么的,渺小。
而门口,小女孩满是泪水的目光看向那门口,那个灰色的衣裙对于她太过于熟悉,那是她的娘,可是为了给弟弟有钱读书,为了不再让她一个女人担负一双儿女的生活重担。
所以她改嫁给了这个屠夫,任由他糟蹋只有8岁的她,为了如今安逸的日子,为了弟弟可以读书,所以她可以被牺牲,可以被凌辱糟蹋。
那半年,终于在那个大雪的冬天,她逃走了,用罐子狠狠地砸伤压在她身上那个男人的头,鲜血流了他的全身,没有害怕,没有惊恐,8岁的她慢慢的将单薄的冬衣穿好,然后再白雪皑皑的冬夜里离开了那个被称为家的地方。
宁愿冻死,宁愿饿死,再也不愿意活在哪里了,可是8岁啊,只有八岁的她不知道外面原来也是如此的黑暗,她将头发给搅了,抹黑了脸,穿上了男装,乞讨过日。
可是就在除夕之夜,在她栖息的这个破庙。在那些平日里都是谈兄道弟的乞丐同伴里,她在大雪里滑了一跤,长长地头发从帽子里散落了下来,虽然只有八岁,可是那绝色的脸庞已经可以初见美丽。
那一夜是疯狂的,是血腥的原来这个世界上没有家人,没有同伴,没有朋友,她疯狂的吼叫着,发出野兽般的号角声,可是抵不过那一双双肮脏的手,抵不过那一双双贪婪的目光。
原本一生,她会这么死去,可是她不甘心啊,那些恶魔,她不甘心!知道遇到了连烟,她才知道原来世间还有那样的人,会告诉她,,那不是她的错,她没有你要背负别人的罪恶,女人该强大,强大的保护自己,不让任何人欺辱。
所以她学武了,她一生只信任连烟一人,,连烟,那个如传奇般的女人,她真的可以这么强大和骄傲,骄傲道将一国之君裴&阳拒之门外,因为她说女人没有委屈自己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没有男人,女人依旧可以骄傲的活着,即使痛,却不可以失去自尊。
她一直这么的活着,不再让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