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修算准了裴傲的心,算准了他对伊夏沫的感情,知道他必定会为他保护她,而不告诉登记夏沫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所以计划才能进行的如此顺利,“不过王爷,我倒是还是很佩服王爷你的,明知道对方是自己的亲生侄女,竟然还能不顾一切的乱伦。”
“本王会带回夏沫。”黑眸里满是坚定,裴傲平静的开口,不管如何,他一定会将她从凤修身边带回来。
“王爷要告诉伊夏沫真相吗?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接受王爷的乱伦的,伊夏沫说不定会后悔认识王爷,会不顾一切的要离开王爷,王爷你赌得起吗?”裴傲那坚定的面容,让董婉儿脸庞扭曲的狰狞,为什么他能如此的坚持和镇定?
紧抿的薄唇微微的上扬,冷酷的笑容格外的诡异而冰寒,裴傲倨傲的笑着,满眼都是对伊夏沫的深情眷恋,“那本王就和你赌一次,夏沫会回到本王的身边,即使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亦不会离开本王,你以为本王不告诉她真相是因为害怕她会离开本王吗?”
烽火狼烟 160章 夏沫身世
“难道不是吗?” 裴傲的笑容太过自信,让原本完全是胜算的董婉儿突然感觉到一股的不安,难道他不是害怕伊夏沫知道这层乱伦的叔侄关系,怕她会接受不了,所以才一直隐瞒着,必定凤修说的不错,裴傲太在乎伊夏沫,甚至到不惜自己的性命,所以他绝对不会冒一点的风险,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笃定了裴傲会一直隐藏着伊夏沫事实的真像。
“本王不说,不是担心伊夏沫会离开,这点自信本王还是有的,你以为夏沫会如同你们想象的那般,知道真相后会离开本王码?”裴傲缓缓的开口,黑眸里温柔展露,那是对伊夏沫满心的感情,是对她的宠溺,是对她的关爱。
“本王承认最开始本王犹豫痛苦过,不知道该如何对她说,可是在凤修精心安排一切,让她遇袭差一点,被大燕王朝残兵刺伤的时候,本王就明白没有什么比夏沫在本王身边更重要的了。”他也是人,一开始知道这样的真相之后,知道她是皇后的女儿后,裴傲有着痛苦和慌乱,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却已经明白他在自己身边却是最重要的。
“那么王爷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呢?”裴傲竟然这么坚信自己和伊夏沫之间的感情,董婉儿沉思着,思绪快速的变化,更加恶毒的一个想法涌上了心头,裴傲,饶是你聪明一世,只怕只一次也会崩溃吧!
“本王只是不想她伤心罢了。”孩子的事情虽然现在她不知道,可是裴傲明白那是因为伊夏沫对这些事情从不了解,可是若是她知道了自己的腹中已经有了孩子,再让她亲手流掉,这太残忍了。
所以这份苦,这份痛,裴傲独自的承受下来,他只希望她可以一辈子安心的在自己身边,这些变故带来的痛苦都由他来承受,日后,只要太医说自己已无法生育,再领养一个孩子,夏沫必定不会知道这些。
看着裴傲那坚定如铁的眼神,董婉儿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裴傲根本不是担心伊夏沫知道真相后会离开,他只不过是为了让她可以安心快乐的过日子,所以独自背负下这一切。
“王爷果真是痴情种子,可惜啊,伊夏沫离开了,她腹中的孩子被王爷你流掉了,他不会原谅王爷你的。”董婉儿恶毒冷笑着,裴傲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保护伊夏沫而已,可是伊夏沫没有领情不是吗?
其实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接受自己的孩子被自己深爱的男人给流掉,当年自己不也是如此,那时伊啸知道了她怀了少白,却没有想过娶她,而是要流掉她的孩子,所以董婉儿才会一怒之下离开了大雁朝,嫁给了毕忠,也才有了今日的种种。
“本王只是想要她不去承受这些不必要的痛苦,可是如今,拜你和凤修所赐,本王会告诉夏末一切,而你……”原本平静深情的脸庞渐渐的黯沉下来,裴傲冷厉着一双眼,黑眸之中杀机展露,“本王原本看在少白的面子上,放过你一次,可是如今看来,你是活到头了。”
放声狂乱的大笑着,董婉儿看了一眼裴傲那冷酷至极的面容,阴冷一笑,毒辣的开口道:“王爷,你可是亲手打掉了自己的孩子啊,那是你的骨肉啊,常言道虎毒不食子,王爷你究竟是下了怎样的决心,忍受了多少痛苦才能下的手流掉自己的孩子啊。”
神色快速的变化着,裴傲冷冷的看着神情癫狂的董婉儿,一个不安倏地涌上了心头,锐利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倏地射向了大笑疯狂的董婉儿,身影一动,随身的长剑刷得一下抵上了董婉儿的咽喉处,稍稍一动,立刻就是血溅三尺的危险。
低着头看了一眼自己脖子前冰冷的剑身,董婉儿毒辣的大笑着,目光阴毒如同恶魔,“裴王爷,你聪明一世,只怕此刻已经明白过来了吧,怎么样,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亲手流掉了自己的孩子,那是什么感觉?痛吗?哈哈……”
愤怒着,裴傲脸庞扭曲着,刷的一下,怒火控制不下,冰冷的剑锋如同一道道闪电一般在董婉儿风韵犹存的脸上掠过,鲜血淋漓的流淌下来,那张脸此刻却已经如同蛛网般交错着血痕,鲜血顺着伤口流淌下来,让董婉儿那痛苦扭曲的脸旁此刻更是癫狂而得意。
“裴王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当年国主要流掉我的孩子,一怒之下,我嫁给了毕忠,可是我不甘心哪,我出生苗疆,最擅长的却是各种的蛊虫和毒,所以少白那时失忆了不是吗?”
董婉儿双手捂着脸上的鲜血,大声笑着,血水顺着指缝之间流露出来,那是一张宛如恶魔般的丑陋面容,“国主不了解小姐啊,连烟是什么人,她若是决定嫁给国主,就会和裴梓阳一刀两断,即使她爱的男人依旧是裴梓阳,所以我略施了计谋,给连烟下了蛊毒,将她受孕的时间推迟了一个月,而因为连烟中了蛊毒,所以裴梓阳不顾一切的来到大燕皇宫。”
所以伊啸在得知连烟怀有孩子时,他高兴的不能自己,可是当太医诊断出孩子是在八月怀上的时候,伊啸一瞬间从天堂掉落到了地狱,八月,那整整一个月他为了洪灾离开了皇宫。
“所以伊啸开始调查一切,也顺理成章的查到了皇兄的头上。”裴傲冷酷的开口,却已经快速的猜测到了一切,董婉儿嫁的人是毕忠,只要她给皇兄传了口信,告诉连烟中毒的消息,皇兄必定会去大燕朝。
“是啊,而我也收买了连烟生产时的稳婆,还有御医,即使滴血认亲,也让国主知道连烟生的女儿是裴梓阳的。”那时她是得意的,她以为因此国主会是连烟失望,可是到头来,董婉儿面容扭曲着,痛苦的嗓音里不知道是因为脸上的伤,还是当年的失望。
“可恨,国主虽然将连烟和刚出生的伊夏沫打入冷宫,他却开始放荡生活,搜罗美女,过起了淫欲的日子。”那一刻,董婉儿才真正的明白伊啸对连烟的感情,即使恨,即使怒,却依旧不愿意放她离开,依旧用冷宫囚禁着她们母女,可是却给了她们宫里最好的吃穿用度。
董婉儿愤恨的想着,看了一眼裴傲沉默深思的脸庞,恶毒之极的大笑着,“王爷,你何必自责呢,当初即使是国主也根本没有查清楚真相,更不用说十多年之后而来,就算是裴王爷你,也不可能查出来的。”
董婉儿不仅骗了自己,也骗了伊啸这么多年,让他一直以为连烟和皇兄私通背叛了他,却不知道根本是他的不信任,让连烟死心,而之后伊啸那样放荡淫欲的生活,彻底让连烟绝望,所以夏沫三岁的时候,连烟终于和皇兄离开了。
连烟离开,却让杨柳的五楼势力保护着她,皇兄在给苍紫王朝留下了子嗣,所以也可以放心无忧的离开,可是不对……
突然的,裴傲感觉到一股诡异,皇兄如果对连烟用情至深,他绝对不可能和范琼生下睿儿的,而且皇兄曾不止一次的将要皇位给自己,又怎么可能给苍紫王朝留下继承人之后才离开,除非是……皇兄抓到了范琼的把柄,而对她也有些的愧疚,所以睿儿才胜利的继承的了皇兄子嗣的身份。
睿儿根本不是皇兄的儿子,难怪皇兄会下了道圣旨要将皇位禅让给自己,而根本无心帝王之位的裴傲,只是以为皇兄担心睿儿还小,所以才会有了这样的打算,而自己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的关系。
“裴王爷,你恨吗?可是我比你更恨,我爱了国主一辈子,为了他机关算尽,可是就在苦尽甘来的时候,裴王爷,你是毁了大燕朝,杀了国主,毁了我期盼一生的幸福,所以裴王爷,这是你的报应,你是亲手毁了自己的幸福,亲手杀了你的孩子。”
董婉儿仰头笑着,鲜血依旧顺着脸上的伤疤不停的滴落下来,她算计了一生,好不容易将连烟给赶走了,好不容易将少白培养成人,终于要有幸福了,可是一切都毁了,国主也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本网不杀你。”嫌恶的看了一眼董婉儿,裴傲冷冷的开口,将手中带血的长剑收了起来,漠然的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本王会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还有,本王很感谢你告诉本王真相,如此一来,本王和夏沫还可以再有孩子。”
这样突然的变卦,让董婉儿错愕一愣,随即才明白自己一时情绪失控之下,竟然告诉裴傲真正的真相了,愤怒着,董婉儿疯了一般向着裴傲扑了过去,可是木门却在同时给关上了,让董婉儿只能重重的撞在了门上。
“裴傲,你以为伊夏沫会原谅你吗?你亲手杀了你们的孩子,她不会原谅你的,而且就算她原谅你,她也没有办法回来,因为凤修不会让她回来的,不会让她知道所有关于你的消息的。”歇斯底里的在屋里吼叫着,董婉儿不甘心的拍打着木门,她怎么告诉裴傲真相了,怎么能告诉他,她应该让裴一生都在痛苦里,一生都无法拥有孩子。
关上了木门,上了锁锁住,裴傲这才褪去了脸上的坚强,悲痛之下,脸色阴沉的骇人,胸口一阵翻腾的剧痛,一口鲜血压抑不住的从口中喷涌出来,让黑暗之中的殷莫非惊恐的一愣,快速的扶住了裴傲的身体,迅速的封住了他周身几个大穴。
“王爷,你没事吧?”指尖之下,裴傲身体里的真气混乱着,才导致吐血,这让殷莫非刚刚的担心松了几分,他差一点以为王爷被董婉儿给暗算了。
“本王没事。”一口血给吐了出来,再加上殷莫非将内力输入了体内,引导着混乱的气息,裴傲沉声的开口,看着满眼的夜色,对着殷莫非开口道:“当初一尘大师说,我若是受伤,夏沫会承受,可是生病,却不会让她受影响,是不是。”
“是,一尘大师说血咒可以缔结成功,也是要看缘分的,王妃和王爷感情笃厚,所以血咒才可以成功,王爷遇到危险和意外造成的伤害都会应在王妃身上,可是身体的病却不在血咒之列。”殷莫非将当初向一尘大师打听的关于血咒的一切,再次复述给了裴傲,却不明白王爷要做什么。
“放出消息,诏告天下,本王病重。”虽然脸色依旧苍白难堪,可是裴傲却已经有了打算,唯一庆幸的是,董婉儿是控制下,竟然说出了真相,这样裴傲沉痛压抑的心扉终于有了片刻的舒缓。
“是,属下知道了。”点头应下命令,殷莫非快速的离去,想起身王爷这么多日子来,劳心劳力,吃得少,睡得也少,如今王妃一离开,王爷不病重才奇怪。
夏沫,能原谅本王的过错吗?缓缓的拖着沉重的步伐,裴傲一步一步的走入黑暗的夜色里,如果不是他没有调查清楚,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那是他们的孩子啊,可是却这样亲自的毁在了自己的手里。
胸口又痛了几分,裴傲沉痛的叹息着,有风修在,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散发出来的消息,夏沫,又是浓长的一声叹息,黑色的身影被夜色拉得很长很长。
咸丰城,小小的四合院。
突然胸口剧烈一痛,让伊夏沫猛的从睡梦里惊醒,双手捂住心脏的地方,那一瞬间好痛,如同心被一只手生生的给撕裂了一般,裴傲怎么了?担心着,黑暗的夜里,披散着头发,伊夏沫喘息着,知道没有再感觉到身体上的痛楚,悬起的心这才放下来。
“娘子,你怎么了?”听到那一声的低呼声,阙云顾不得穿衣服穿鞋,快速的从隔壁的屋子冲了出来,担心的看向床上的伊夏沫,快速的给她把脉着,知道确认身体没有任何的危险,这才放下心来。
“娘子,不是我说你,孩子好不容易才保住,你的情绪一定要稳,否则对孩子不利。”无奈的看着思绪依旧有些飞远的伊夏沫,阙云酸味十足的开口,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她还想着裴傲,即使裴傲那样的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