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阙云有种慌乱的感觉,似乎眼前躺在床上的人随时会一病不起,永远的闭着眼沉睡下去。
夜色渐渐的暗沉下来,咸丰城里一片的死寂,因为战事,所以宵禁了,入夜之后,城里出了巡逻的士兵,寻常的百姓已经早早的关闭家门睡下了。
“不用担心,老夫这就随你去诊治。”熊大夫劳累的放下医术,从将军府出来之后,他就一直翻看医术,却还是没有找到和裴王爷相关的病情,结果半夜这个秀才来敲门,让他出诊治病。
“有劳大夫了。”熊大夫是整个咸丰城最后得大夫,医术精湛,而半夜,伊夏沫在清醒之后,又吐了一口鲜血,整个人却发起了高烧,身体烫的如同火烧了一般,越来越虚弱,甚至陷入了昏迷,阙云这才不得不冒险找大夫前来诊断。
小小的四合院,虽然有些的简陋,可是看着身边那斯文秀才的担心,熊大夫明白的笑了笑,看来是个痴情的相公,所以才会如此的担心他的娘子的病。
坐在床边,一手缓缓的搭上伊夏沫的手腕,虚弱的脉搏,时缓时急,脉搏混乱,气血不稳,根本乃是大病,可是,在确定了伊夏沫身上没有半点的伤之后,熊大夫只感觉一阵错愕,他今天似乎接连遇到两件怪事。
裴王爷一身的伤,却没有半点受伤的虚弱和气虚,而眼前这个躺在床上高烧昏迷的村妇,没有半点的伤口,可是整个人的脉象看,却如同是重伤之后引发的症状。
“不要急,老夫给你开几帖药,连夜煎服让尊夫人服下,若是病情有缓解,明日再来药铺,老夫回来重新诊治一番。”虽然有些的诡异,熊大夫还是快速的开了一张药方,接过阙云递过来饿银两,疑惑不解的看了一眼脸色蜡黄,差不多陷入昏迷的村妇,随后摇头走了出去,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忙碌了一夜,终于将药煎熬好了,阙云摇了摇陷入昏迷的伊夏沫,可惜不论怎么喊,床上的人却依旧紧闭着双眸,没有清醒的迹象。
“为什么你要是裴王爷的女人?”低低的叹息一声,阙云一手扶起伊夏沫的身体,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手端起药碗喝了一口药,随后低头覆盖住伊夏沫干裂的唇角,将口中的药一点一点的渡入了她的口中,如此仿佛了多次,才将一碗药给灌了下去。
殷莫非最少也要到第四天夜里才能回来,裴傲坐在床边,任由熊大夫给他换药,“王爷,老夫查了不少的医术,没有遇到和王爷这样的记录,不过倒是前天夜里,有个秀才的娘子病了,她的症状说起来和王爷刚好相反,没有一点的伤,可是整个人却像是重伤了一般,高热不退,脉细虚弱,气血不稳,似乎是失血过多。
原本冷厉无波的脸庞倏地一怔,裴傲猛的坐起身来,过大的力度让一旁上药的熊大夫不解的一愣,看向脸色煞白惨变的裴傲,惶恐的开口,“王爷,老夫说错了什么吗?”
“你说那村妇的病和本王是相反的,就像是受伤的人是她一般吗?”不知道为什么,敏锐之下,裴傲突然感觉心阵阵的痛了起来,一股不可能的诡异感觉席卷而来,让裴傲整个人都紧绷肃穆起来。
“是,正式如此。”那村妇的虚弱就像是王爷的伤在她的身上一般,而且时间刚好吻合,熊大夫苍白着脸色点了点头,却半点不敢相信这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离奇诡异之事。
“你为她把了脉,她左手手指之上可有这枚戒指?”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裴傲快速的伸出左手,深邃的目光带着痛楚看向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银亮着,她说无名指上有一根血脉是通向心口的,所以这里是离心最近的地方,所以戒指要带在无名指上,代表你在我心上。
“戒子?”熊大夫回忆的摇了摇头,想着把脉时所看到的,缓缓道:“戒指没有看过,不过老夫记得那村妇左手这手指中间有一截皮肤甚是雪白,那应该是之前带过戒指留下的痕迹。”
是她!她到底做了什么?裴傲缓缓的呼吸者,平复着激动不已的情绪,对着熊大夫开口道:“这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依旧按照惯例去诊治,余下的事情本王会处理。”
在熊大夫退出之后,裴傲缓缓的起身,看着自己一身的伤口,想到那诡异的推测,胸口突然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痛,这个笨丫头,她可知道她做了什么!
“音璇,找两个身手一流的暗卫,让他们潜入到敌营之中,告诉毕少白,让他不惜一切代价的去确认伊啸手中的伊夏沫手上有没有一枚戒指。”刻不容缓,裴傲沉声的开口,对着音璇命令着,随后转身回了屋子,片刻之后,没有告诉任何人,裴傲黑色的身影如同夜枭一般离开了将军府,向着熊大夫口中的四合院飞快的掠了过去。
“我自己来”因为要找大夫给她诊治,所以阙云给她吞服了解药,不至于让把脉的大夫发现他之前服过毒药,可是大夫一离开之后,阙云就会重新喂她吃下药丸,整个人立刻疲弱下来,依旧是口不能言。
看着身体渐渐好转起来的伊夏沫,阙云将手中的药丸递了过去,虽然他也不愿意在她重病时再让她吞服药丸,可是她太过于危险,所以阙云不得不防备着。
直接吞下药丸,伊夏沫漠然的躺回了床上,左手习惯的抚摸上无名指的位置,虽然戒指不在了,可是那感觉依旧在。
“娘子,你真的不告诉为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依旧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体弱吐血,甚至高烧昏迷,可是阙云明白不论在自己如何要挟哄骗,她依旧不曾吐露半个字,将他狠狠的隔绝在外。
栖息在屋檐之上,借着傍晚越来越暗淡下的暮光,裴傲远远的看向正握的方向,直到门嘎吱一声被拉了开来,走出来一个青色衣裳的秀才,是他!
几乎在同时,裴傲快速的想起,之前有一次在酒楼,角落里的秀才正是此人,那时他还发现他身侧的女子那背影和夏沫是那么的相像,倏地,握紧了双手,裴傲几乎可以明白自己和伊夏沫擦身而过了。
他离开酒楼的时候,有一声清脆的哐当声,如果他推测的不错,那个时候,她应该是将戒指扔到了地上,所以她的手上如今才没有戒指,不是那一次丢了,就是被这个假秀才给收走了。
笨丫头,你究竟怎么了?裴傲紧紧的盯着阙云离开的步伐,沉稳,从容,不沾半点的灰尘,该是内力深厚的高手,否则他也不可能将她给囚禁起来,甚至还易了容貌。
暮色渐渐的暗沉了下来,裴傲看着那秀才缓缓的将房门锁上了,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推测,又是片刻的等待下,黑色的身影这才趁着夜色飞快的从屋檐之上飞掠下来,门被锁死了,他可以强行震断铁锁,可是那日在酒肆,她没有开口,说明她口不能言,甚至被人要挟,只怕中了毒。
窗户紧闭着,裴傲戒备的扫了一眼四周,这才在窗户纸上用手戳出一个窟窿,透过那小小的洞看向黑暗的屋子里面。
身体的伤势虽然好了些,可是被阙云再次要挟的服下了药丸,伊夏沫依旧虚弱的没有半点的力气,无力的躺在床上,静静的睁着眼,突然,一股莫名的感觉席卷而来,伊夏沫侧耳静听着窗户边的敲击声,努力的撑起身体,黑色的身影清晰的映在窗户纸上。
裴傲?不敢相信,他怎么会找到这里,可是伊夏沫却有种感觉,一定是他,不论自己在哪里,无论自己如何的改变了容貌,他都会找到她,无声的笑着,看着那熟悉的身影,伊夏沫突然感觉就算这一刻真的死了,她也无怨无悔了。
身体极度的虚弱着,原本撑起的手肘一软,伊夏沫测起的身体无力的从床上跌了下来,而窗户外的裴傲猛的握紧了手,可以伊夏沫却在同时对着裴傲摇摇手,不让他进来。
“听着。”低沉的嗓音里有着压抑的感情,看着跌在地上根本没有力气爬起来的伊夏沫,冷峻的脸上紧紧的绷住,压抑住要进屋的渴望,“夏沫,你是不是中毒了?”
躺在地上,伊夏沫点了点头,笑容幽幽的飞扬在蜡黄而虚弱的脸上,痴迷的看向窗户纸上的身影,他竟然没有怪她,不怪她独自离开。
“熊大夫把脉的时候没有发觉你中毒吗?”果真如此,裴傲心疼的看着不能开口说话的伊夏沫,如果不是担心她的毒无法解开,他早已经破门而入。
再次的点了点头,伊夏沫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只是目光带着眷恋看向窗户外的裴傲,那毒是阙云配置的,应该不好解,否则那看病的大夫第一天不会没有察觉到,可是之后几天内,阙云为了防止被大夫察觉到,才会给了她解药,在诊断之后,再重新给她吞服药丸。
熊大夫是整个咸丰城医术最精湛的大夫,如果他都没有察觉到她中毒,只怕这毒不好解,而他亦不能拿她的命冒险,峻冷的脸上有着疼惜的无奈,裴傲看着地上的伊夏沫,还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却已经听到了远处的脚步声,不得不最后看了一眼,身影快速的向着黑暗之中掠了出去。
看着裴傲的离开,伊夏沫心重重的痛了一下,随后漠然的挪动了一下身体,不让进门的阙云发现她刚刚看过了窗户。
买回来热腾腾的食物,阙云打开锁走进了屋子,看着跌落在地上的伊夏沫,错愕的一怔,随即快速的走了过来,依旧是那样邪魅不已的笑容,“娘子,你就不能乖乖等为夫回来吗?”
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阙云快速的将地上的伊夏沫抱了起来,视线锐利的扫过四周,她一直都躺在床上,知道没有逃出去的可能,所以那么久,她从来不曾有过任何无所谓的动作,可是为什么今天会跌在地上。?
目光里有着诡异闪过,可惜四周异常的安静,阙云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将伊夏沫抱在了床上,看着她一贯冰冷淡漠的脸庞,阙云突然的低下头,暧昧不已的吻上伊夏沫的红唇,他倒想看看暗中有没有人来过?
压抑下反抗的举动,不能让阙云察觉到任何异常,伊夏沫依旧漠然着一双眼,空洞洞的视线里看着屋顶,如同之前被他偶尔轻薄时的摸样。
黑暗之中,远处的屋檐之上,门没有关,所以裴傲清晰的看见了屋子里的一幕,刹那之间,一股疼惜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她那样清冷骄傲的一个人,此刻却无力去反驳另一个男人的轻薄,疼惜之下,却有着满腔的怒火,如果不是她中了毒,他必定亲手血刃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阙云桃花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的诡异和深思,看着和往常一样的伊夏沫,突然的松开手,修长的手指缓缓的从她被吻的红唇上移了下来,悠悠的滑过她的脖子,最终停留在她的衣襟上。
轻轻的笑声里,衣襟被拉扯开来,露出原本雪白柔嫩的大片肌肤,如果自己真的有进一步的举动,暗中的人是不是还能等待的不出现。
邪魅的扬起唇,虽然不是完全肯定是不是有人来过,可是生性多疑之下,阙云魅惑不已的笑着,低头暧昧而挑逗的吻上伊夏沫的脖子,细碎的吻顺着她雪白的颈项慢慢的下移着。
湿润的恶心感觉从脖子上蔓延到了全身,伊夏沫倏地绷直了身体,视线看向门外,她宁愿自己中毒而死,也不要被阙云给占有。
远远的,似乎明白伊夏沫眼中的意思,也想起来当初她说过的那个岛屿之上那么变态至极的男人,裴傲一双冷厉的双眸倏地染上冰冷的寒光,黑色的身影不再有任何的迟疑如同夜风一般飞快而凌厉骇人的掠过。
“裴王爷”察觉到背后的动静,阙云却早已经有了戒备,身影快速的一闪,躲避开裴傲凌厉骇人的一掌,却在躲闪的同时不得不佩服裴傲雄厚的内力,前几日才受了那么重剑伤,今日却已经有着如此凌厉的身手。
原本不是要狙杀阙云,那根本是虚幻的一招,在阙云身影躲避的同时,裴傲却已经快速的解开了黑色的外衣,将床上衣衫不整的伊夏沫轻柔的包裹好,对上她那动容浅笑的脸庞,薄唇也微微一扬,低头,轻柔的在伊夏沫的唇上蜻蜓点水般的柔和一吻,让她不再介意刚刚被另一个男人给亲过。
“裴王爷竟然能找到这里来,果真让人佩服。”阙云依旧是嘴角含笑,邪魅不已双眸里迸发而出的却是冷厉的凶光,他没有想到裴傲竟然真的能找来,明明没有任何的破绽,他怎么可能发现眼前这个脸色蜡黄,平凡宛如村妇般的人正是伊夏沫。
“没事了,本王带你离开。”根本不看开口说话的阙云一眼,裴傲将伊夏沫孱弱的身体抱入怀中,这才将冷厉如霜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阙云,低沉的嗓音有着肃杀的骇人,“你最好有足够的准备,天涯海角,这一生,你逃不过被追杀的命!
“裴王爷难道不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