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特工- 第16部分

“伺机而动，凤凰涅槃！”

王月皎拉开厚厚的窗帘，凝视着窗台上一株幽幽的兰花。兰花的幽香从窗帘的缝隙潜入房间，但木然的她没有丝毫的察觉。几个月来，她满脑子都是七彩男。终于在七彩男就要返回劲城的前一周，她给七彩男写了一封信，明确提出：七彩男一个人住在母亲逝去的房间，会寂寞、伤感，希望七彩男能住到她这里来，当然，她还要带着七彩男去进一步检查身体。这是一个女人再大胆、直白不过的爱情表达了。王月皎之所以这么做，是她对小说《傲慢与偏见》里面的一句话记忆深刻：“将感情埋藏得太深有时是件坏事。如果一个女人掩饰了对自己所爱的男子的感情，她也许就失去了得到他的机会。”

近来，王月皎发现自己有了变化，想到七彩男的时候就偷偷的发笑，可一片落下的花瓣，又会让她伤感半天，她知道自己比七彩男大8岁，虽然未婚的她保养的就像20多岁的女孩，可这依旧是她心理上一道很难逾越的门坎，但她还是痴想着和七彩男再次相会于月亮湖的浪漫情景，更肯为自己爱的人牺牲一切，包括生命和……

一天，两天，三天，她都没有得到七彩男的答复，她甚至都假设了这样的情景：七彩男说东是东，七彩男说西是西，七彩男说前面有个火坑，咱们跳吧，她说好，跟你死在一起，我愿意！

到了第四天，她得到了七彩男给她的一段话：

“我们无法看到一个世界的全部过程，我们所能看到的只是故事的片断，我们固然可以了解一件凶杀案，但是我们却无法翻阅所有的卷宗，也无法跟踪每一位凶杀者或被杀者，更无法确知每一位人物的内心世界，如果我们这样做了，就必然会丧失其可信度。正如我们看见一块草地，但是我们却无法看到草是怎样生长出来的。”

——摘自克劳德。西蒙的《弗兰德公路》

这就是七彩男的方式，这就是七彩男的回答。没有承诺，没有拒绝，没有热情，也没有冰冷，有的只是在王月皎静寂的心里留下了一头慌乱的小鹿，而这头小鹿目前已经不知所措……

Whatlanguageisthine；Osea？

Thelanguageofeternalquestion。

Whatlanguageisthyanswer；Osky？

Thelanguageofeternalsilence。

（海水呀，你说的是什么？

是永恒的疑问。

天空呀，你回答的话是什么？

是永恒的沉默。）

王月皎忽然听到清晰的敲门声！

会是七彩男回来了吗？他确实该回来了！如果是他怎么办？我的头发还乱吗？王月皎慌乱地在屋里转着圈，拿着镜子匆忙的照了一下，心砰砰乱跳的去开门。

门外空无一人，脚下却有一封信。王月皎急忙拣起信关上了门。她疑惑地把信打开，信里写着一行工整的日语：愿意知道你哥哥死亡的秘密吗？

第五卷　商道　第三章　终端致胜

2月的劲城是最寒冷的季节。寒风像飞机落地时的气流巨大而狂躁，吹得脸像刀割一样疼。天空飘着小雪，细微的雪花如同精确制导的导弹，随风呼啸着往眼睛里钻，令人无法睁开眼。

不一会儿，七彩男和胖黑的黄色大衣上就沾满了雪花，胡须也开始变白。自行车骑了一会儿，由于积雪过多骑不动了，两人只好下来推车，艰难地往前走。“咯吱咯吱”的清脆踩雪声，和他们笨拙的身躯显得有几分的不协调。

“请购买男之宝，壮阳补肾，3分钟见效！”即便是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仍然有人在散发宣传单。胖黑看也不看，扔到一边，宣传单立刻随风卷上天际。

“可惜这纸了，擦屁股还不行，太硬！”七彩男看着飞上天的纸说道。

“七总你不知道，我们的对手产品龟宝胶囊，已经把他们终端的回扣提高到了每盒10元钱，高出我们一倍。我们的终端拦截稍一疏忽，药店的营业员就卖龟宝胶囊。”胖黑顶着寒风，断断续续地对七彩男说。

“还是你们工作不到位，终端为什么疏忽？现在是我们打广告，人家卖产品。好比小姐卖春，身体给人家了，钱叫老鸨拿走了，这叫什么事？”七彩男厉声呵斥胖黑。花钱打广告而赚不到1：5的回款，是七彩男最闹心的事。

胖黑依稀记得，公司刚成立的时候，他就被七彩男招到了麾下。那时七彩男是雄心万丈，他善于研究、琢磨，要用100万元钱，在劲城建立保健品的帝国。结果一开战，七彩男就气势如宏地连续推出20个整版宣传安得利尔的广告，使劲砸市场，企图在劲城掀起安得利尔热卖的旋风、一战成名。哪想到，广告如泥牛入海，市场毫无反映，产品在药店的销售只有可怜的几盒。60万的广告费换来不到一万元的销售，七彩男傻得有些找不到北了。这时他才体会到，市场那只看不见的手是多么的残酷与变幻莫测。但是他没有倒下，而是像业务员一样跑药店，调查了解市场。渐渐的，他发现了这里的诀窍，发明了“终端致胜”这个方法：“什么叫“终端致胜”呢？就是竞争产品在药店进行较量，终端就是药店。药店里有两种人：上帝和婊子。上帝是消费者，婊子是药店的营业员。你的产品打广告，如果每盒卖100元钱，需要每盒给药店营业员5元钱作为奖励，对吧？这时，他们就‘热心’地向消费者推荐你的产品。如果你是同类产品，但你不打广告，你就需要把给药店营业员的钱提高一倍，就是卖一盒给她们10元钱。但就是这样，也比打广告省钱。如果你想卖产品而不给药店营业员钱，那你的产品就会被营业员打入18层地狱，他们会说：没有这个产品呀，这个产品效果不好呀，你要买的这个产品没有那个好呀，等等。你看看，营业员不是婊子是什么？给钱就做，否则不作。所以，我们不能只打广告，我们还要派出咨询队伍或坐堂医生到药店里去，在各个药店向来买产品的人进行讲解，因为营销理论证明：只有13％的消费者是在家里出来时，就知道要买什么牌子的产品，也就是指名购买，而87％的消费者，是在购买地点临时决定买不买或买多少产品的。这就是我们的商机所在，也是终端致胜的全部内涵！”

第五卷　商道　第四章　胖黑说他认识了一个女强。。。

七彩男深入浅出的讲解，使公司员工顿开茅塞，他们照七彩男的方法一试验，还真灵！销售额节节上升。可惜好景不长，由于这个方法没什么技术壁垒，竞争对手开始照猫画虎地学，纷纷把业务员和坐堂医生派进药店，一时间，把药店变成了农贸市场，推销人员比买药的人还多。

“人手不够呀。一个营业员一天要跑20家药店，怎么顾的过来？”胖黑诉苦道。

“那打报告请示增加人员呀。”

“口头反映几次了，您都怕花钱，怎么写报告呀？业务员不仅要终端促销，还要看住药店，怕他们哪天倒闭了，公司结不到款，同时还要和营业员搞关系。前几天小勇对我说，他现在非常痛苦，长江药店一个40多岁的老娘们，天天让小勇陪她跳舞，还暗示小勇陪她睡觉。”胖黑说的没错，此时的七彩男，已经脱去了以往的锐气和霸气，变得内敛、平和，甚至已经演变成一个新时代的葛朗太，公司谁乱花一分钱，他都非常不高兴，自己也是节省到了极点，请客吃饭，总找各种理由钻小饭店，花钱超过200元，心跳立刻加快。

呵呵，创业艰难百战多，七彩男算是领教了。听罢胖黑的话，七彩男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药店的营业员不是‘婊子’了，而是和医院的医生差不多，个个变成白眼狼了。不是我怕花钱，而是这招不灵了，再加人，也是量的增加，不会有质的变化，我们得变招！”说着，七彩男给胖黑讲起了自己当年在玉龙山冥幻变招，勇斗日本小浪人的故事，胖黑听得津津有味，这回又有和崔三手下吹牛的素材了。

酷冷的天气，把七彩男的鼻涕冻出来了，他没有手纸，就一把把鼻涕甩下，然后自然的把沾在手上的鼻涕抹在黄大衣上。胖黑见状，赶快把头扭向一边，假装没看见。对于七彩男，胖黑是又敬佩、又惧怕、又喜欢。就像七彩男刚才随手抹大鼻涕，可爱不？可七彩男发起火来吓人，他会把你心里的想法挖地三尺，然后赤裸裸地呈现给你，让你无地自容；敬佩嘛，就不用说了，七彩男的人品、仪表、才华、极其敬业的精神，都是胖黑的偶像。

“业务员都说了，现在是钱少还累，如果不是看七总人好，早就不干了。”胖黑一副诚恳的表情，也顺便向七彩男打点小报告。

“我真想让你们都成为富人，我的员工都家有电话、住上新房。每天一上班，公司门前齐刷刷的一排摩托车，那多牛逼。”七彩男又激动了。“可关键是你们笨，不是笨，是极其的笨！”

胖黑不敢接话。他太了解七彩男了，这个时候你要接话，他会把你骂得狗血喷头，如果你不吱声，他反倒会替你着想。

“哎，说说你最近又粘呼上谁了？”七彩男看胖黑没吭声，就转移了话题，也为了减轻行走的艰难。这时，七彩男看到路边有一块塑料布，就停下车拣起来，盖到产品上，防止雪水进入产品里。胖黑也赶快如法炮制，拣来两个塑料布，撕开盖到产品上。

胖黑有一个特长，就是只要他认为这个人有用，他就会想尽各种方法接近人家，和人家搭讪，给人家当儿子、孙子都行。为此他在公司有个绰号，叫“功利大师”。

“七总，我认识了一个高人，叫葛小微，是个女的，长得绝对漂亮。”胖黑兴高采烈起来。

第五卷　商道　第五章　七彩男比较着两个人的美。。。

“你他*又泡妞！”

“这回真不是泡妞。她是产品营销策划高手。她说我们的营销方式已经落后了。七总，你要是把她挖来，我保证，我们公司的销售业绩能提高10倍。你信不？”胖黑一幅信誓旦旦的样子。

“鱼找鱼，虾找虾，就你这样的还能认识高人？鬼才信！”七彩男撇着嘴，他忽然觉得中学语文老师的话有点道理：“我一眼就能看到你心里去！”

“这你有啥不信的？江清可恨不？毛主席夫人！我当初就是觉得她漂亮，想套近乎、占点便宜，这很正常，男人的功能就是用进废退，对不？没想到，她功力深厚呀，我是需仰视才见。七总，你和她肯定唠得来，真的！”不管真假，反正胖黑说得煞有介事。

……。

七彩男和胖黑用一天的时间，几乎把所有的终端都走了。新开的4家药店死活就是不要他们的产品，七彩男好说歹说并以人格担保，人家才答应代卖，这让七彩男的自尊心遭受了很大的打击。胖黑看七彩男面如死灰、脸拉的老长，再也没敢吱声。

葛小微端坐在七彩男的面前。

在一个叫欧陆的茶吧里，没有几个人。一曲古典的肖邦钢琴曲，在以最恰当的声贝播放，让人颇感环境的温馨和夜色的静柔。

“胖黑打了3次电话，我打了两次电话，才请到你，真是五顾茅庐呀。”七彩男适时地进行了开场白。

七彩男依稀地记得，年初时有人测试他今年的财运，请他在现金、玩具、手表等物品中选一个，他立即选了现金，答案是：您很有野心，有建立帝国的梦想，但您要实现这个梦想，必须有一个非常好的助手，靠您自己单打独斗是不行的。连七彩男自己都不明白，这个时候想起这件事是为什么。“这就是我说得变招吗？”他在心里问自己。

“胖黑的三次电话只能算一次，所以还是三顾茅庐。”葛小微打断了七彩男的思索，她显然不买胖黑的帐。

七彩男笑了。他迅速地在脑海里把葛小微和王月皎做比较，比较着两个人的美丽和性格：王月皎的美丽是纯天然的，葛小微的美丽是俊冷的；王月皎的性格是0。1％的反抗和99。9％的服从，葛小微的性格可能恰恰相反，这从葛小微过尖的颧骨、很薄的嘴唇和几乎没有乳房的胸部中可略见一斑。但是，葛小微脖子上那个秀美的纱巾，把她过瘦的身材恰到好处地掩饰了，并流淌出女性的文静。鹅黄色的毛衣和黑亮亮的眼睛，配上葛小微给七彩男倒茶时那纤细的、保养的十分好的手指，更多传递的是女性的细腻和温柔。

“说吧，找我来做什么？”葛小微并不客气的话打断了七彩男的思绪。

七彩男心里一怔。怎么回答呢？如果说听胖黑讲你有一种很好的销售方式，我们想学习的话，未免有些功利，而且也于自己总经理的身份不符。同时他感觉，他今天不能用习惯的、有些调侃的语气同葛小微对话，她不是那种社会化的人，至少今天不能。

第五卷　商道　第六章　葛小微和七彩男争执起来

“你的手非常适合做手模。”七彩男恭维道。

“谢谢。”葛小微快速而冷漠地回答，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