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天残门
“天残门?那是什么门派?我怎么没听说过?”,韩文蹙眉,除了心中略有不安之外,更多的是对这个新近听说的门派感到好奇;从冲虚道长这个武当掌门人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来,天残门,一定不是好相与的存在,不然也不会让冲虚道人这般忌惮严肃了;“你还年轻,没听说过这么门派也不足为奇!不光是你,就连五岳剑派当中恐怕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门派的存在!说到它,就要说说很多年前的恩恩怨怨了!”
冲虚道长叹道:“这件事情与我们武当派也是多有渊源,前朝之时有一人名曰——成昆,绰号混元霹雳手!
他是个惊才艳艳的高手,但因为一些事情走上了歧途,意图助元朝鞑子消灭江湖武林!以泄心头之恨!
所谓,人在做,天在看,他的阴谋总就没能得逞,事情败露,被祖师爷的徒孙,当时的明教教主张无忌破了成名武功幻阴指,后又被当时的明教法王谢逊挖去双眼,成为了一个废人!”
听到这里韩某人不禁眨了眨眼睛,这些事情貌似他知道,只是这根天残门有何瓜葛?遂,问道:“然后呢?你不要告诉我这天残门的创立者就是这成昆!”
冲虚道长干笑两声,笑骂道:“你小子!油嘴滑舌,还真是我该怎么说你好呢!罢了!罢了!继续听着!
这天残门的确是成昆创建的!纵然此人武功尽失,双目失明,但他始终是一代枭雄,头脑尚在!
他心中愤恨,趁着当年改朝换代的大乱竟喊出了一个口号:天无道。地无法!独言为己!
也就是将自己的位置摆在天与地的上边,可谓是大逆不道!与此同时他在乱世中开始广招信徒,组建门派;而他招收的人全都是身有残疾的人,因此江湖上叫他们天残门,他们倒也光棍儿。改了原来的名字,就将门派命名为天残门!
由于门中皆为残疾人,这些人性格乖张、冤气深重,行事亦正亦邪,左右摇摆于正邪之间;成昆死后,天残门更是少了束缚。接任者是个性格暴虐之人,江湖上顺时掀起了腥风血雨,与这个天下一样,乱的不能再乱;祖师爷不忍心生灵涂炭,于是在泰山之上约天残门主一战,并提出条件:败者要接受胜者的一个条件!
天残门主号独孤残。双腿残疾,以双刀带拐,刀法凌厉狠辣,内功深厚,乃是当时的天下第一刀!相当自负!但他也的确有自负的资本,祖师爷与他激战近乎一昼夜,这才凭借着深厚的内功击败了独孤残!”
一番长篇大论。冲虚道长口干舌燥,韩文识趣儿的倒了杯茶递过来,又很给面子的捧哏:“能与祖师爷一战的人物,的确不可小视,那后来呢?”
“祖师爷心胸宽广,对独孤残的武功修为赞叹不已,但独孤残毫不领情,用他的信条来表述就是:死者无言、败者闭口!
他虽然为人暴虐,但的确是个守诺的人,祖师爷当时就是让他自裁。他也不会拒绝;可祖师爷何等人物?岂会做这等事情?只是对他说,希望他能够约束门下,造福武林!
可这位性格怪诞的天下第一刀不知道该怎样去约束门下,于是乎,将门徒全都集合在一起——大开杀戒!”
“大开杀戒?我滴个老天爷啊!这是什么奇葩的想法啊!”。韩文听的目瞪口呆,惊诧万分;“要不然怎么说这位独孤残是个怪诞的人呢!就算他是天下第一刀,当时天残门的门徒也有上万,别说是上万人且不乏高手,就是上万头猪抻着脖子让他杀,也能累死他啊!
所以他在那一战中将天残门杀的元气大伤,而他自己也被活活的累死,临死前警告这些天残门的人不要再重出江湖,安生的在蜀川过平静的生活!
这一安静就是数百年,但我们武当派时常关注他们的动作,他们这一代的门主又是一个野心勃勃之辈,早些年间就将麾下高手遣送到各地,搜集情报,这其中就有塞外明驼木高峰;现在你却杀了木高峰,我怕的就是他趁机发难,重出江湖,到时候,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冲虚道长长吁短叹,韩文却不以为意,眼睛一转,笑道:“去武当就能避免这些事情了吗?临到头来,躲不过去的!师兄!”
“再怎么说武当的底蕴也不是寻常门派可以相媲美的!别的我不敢说,假使天残门敢趁机生事,去我们武当捣乱,绝对能让他们有去无回!”,冲虚道长一改往日的平和,相当的霸气;韩文咧了咧嘴,笑道:“也罢!去武当潜修一段时间也未尝不可,听您的安排就是了!这天就要亮了,我这也没睡好,还是先补个回笼觉吧!师兄!恕不远送了!”
即滑头又无赖的小子!冲虚道长也不恼怒,笑着走了出去,迎着朝阳的辉光心中甚是感慨;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江山、江湖都是如此,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老黄瓜,没什么市场了!
房间之中还有残留的血腥味儿,身上的酸痛也在告诉韩文,不久前,自己差点就死在这里,要不是那灵光一闪,恐怕这百十来斤真就交待了,这次是逃过了一劫,下次呢?幸运女神不会始终站在你身边的,硬实力,才叫做实力!
盘膝而坐,两手虎口张开对称放在丹田两旁,韩文慢慢的闭上眼睛,用《丹田九式》当中的第四式‘揉丹田’来放松身体,缓解身上的疲乏,积攒内力;吸气舌顶上胯,呼气舌抵下腭,在身体当中由左向右进行运转;三十六个大周天之后,韩文才睁开眼睛,躺在床榻上慢慢地进入了梦乡;丹田,就像是一个水壶,用的时候是倒水,修炼的时候是蓄水,不能一直倒,也不能一味的蓄,其中的门道很多,稍有差池就会出大问题,甚至危及生命,这也是习武之人将它称为第一要害的原因;日过晌午,韩文才自然的醒来,梳洗打扮过后走出房门,还没走上几步,就看到远处的其他门派弟子对自己敬而远之的样子,畏之如虎?我是老虎吗?
韩文挑了挑眉头,一阵清风吹过,某个门派的弟子夹紧了双腿,韩文这才明白,自己这断子绝孙脚吓着他们了,哪个男人不怕这一招?不禁摇头失笑;身份有了证明,一跃成为武当小师叔的韩某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衡山客栈群玉院,来到了城内的繁华地带,找到一家不错的饭馆叫了一桌子菜,准备大快朵颐,豁然抬首,某人嘴角抽搐,好像很巧的感觉;“爷爷!爷爷!你看那个人模狗样的小子,是不是前几天碰到的那个?”,不远处,一个柳眉大眼,梳这两只羊角辫的小女孩儿摇晃着老者的手臂,言语中似乎多有不忿;老者一抬头就看到了嘴角抽搐的韩某人,当下拱了拱手,站起身,走了过来,笑道:“前几天韩小哥儿仗义援手,小老儿感激不尽!那匹马还没有还给小哥儿呢!今日有缘再见,正好物归原主!”
“曲长老!你真是不要命了!整个衡山城中早就布满了嵩山派的探子!你不要命了吗?”;韩文压低了声音说道,他生怕与这位日月神教的长老扯上什么瓜葛,毕竟身份不同,不似从前了,会连累到别人;“最危险的地方,恰恰是最安全的地方!”,曲洋笑着坐了下来,一点也不客气:“灯下黑听说过吧?”
“歪理邪说!”,韩文撇嘴道:“我之前已经劝过你了,为何你还执迷不悟?就算你不愿意割舍这份友情,也要将你的孙女好好安排一下吧?她可是无辜的!别让她卷入是非当中!”
曲洋一叹:“我倒是想按照韩小哥儿的提点去做,可我实在是不知晓该怎么安顿她,又将她托付给何人啊!明日就是金盆洗手大会了!但愿不要真的如你所言啊!”
“金盆洗手大会?恐怕是一场屠杀大会吧!”,韩文连连摇头,低声骂道:“蠢货!蠢货啊!怎么能如此优柔寡断?这种危机时刻还不能拿出杀伐决绝的气势,非要等悲剧发生才后悔吗?”
曲洋默不作声,好久,真挚的看着韩文,道:“现在我想做些安排也已经晚了,我听说武当掌门冲虚道长新近添了个小师弟,与你同名同姓,我知道就是你,所以才想求你帮我一把!”
“帮你?凭什么?”,韩文不屑的嗤笑:“我这人可不是什么古道热肠的侠义君子,我只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卑劣小人!要我帮你?有什么好处?你能给我什么?你还有什么?”
“我”,曲洋一张脸涨得通红,好半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呆坐原地,双目无神:“我什么都没有,只有曲谱,只有琴!”
第二十二章真小人
“如果加上我们呢?”;
苍老而浑厚的声音在韩文耳边响起,楼梯口处上来两个人,虽不熟悉,但韩文的确见过他们,小镇上‘鲁记’铁匠铺的鲁氏父子;鲁老爷子笑着拱了拱手:“一别多时,韩小哥儿风采依旧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眼见这两位上来,曲洋面色陡然间变了好几变,都能与青城派的余沧海比上一比西川戏法当中的变脸了!好半天才不悦的说道:“你们来掺合什么?不要命了吗?”
鲁老爷子不屑的说道:“掺合?我们不打算掺合任何事情!只是想看望一下老友罢了!怎地?曲洋,不欢迎我吗?
还是说你早就不把我这个朋友放在心中了?你可不能有了你的刘贤弟就忘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啊!”
“这算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吗?”,韩文冷哼一声,揶揄着:“听鲁老爷子的话,似乎想要强制我办这些事情啊!难不成当我是泥捏的?还是说我本身就软弱可欺啊!”
“能杀了塞外明驼木高峰的人岂能是软弱可欺之辈!”,鲁老爷子连忙摆手,神情真挚:“是求!恳求你伸出援手!至少也要保住那些无辜的人!求你!”
“凭什么?”,韩文面色不变的吃着东西,喝着酒:“我对江湖上的事情并不感兴趣,我也不想管任何一个人的闲事儿!
更何况,曲长老与刘正风的事情已经上升到正邪之争这个层面了,岂能是我可以插手的?再者说嵩山派左掌门野心勃勃,他如何能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
“求他作甚?鲁伯伯!这个人就是个”,曲非烟撅着小嘴就要骂;“闭嘴!”。鲁老爷子怒道:“小女孩子家家的,说什么不好?去一边玩儿去!鲁刚!给我看着她,别再惹是生非!”
眼看着鲁老爷子动了真怒,曲非烟噤若寒蝉一句话不敢多说,抿了抿嘴唇。两只大眼睛无辜极了;韩文笑了笑:“这么凶干什么?小孩子嘛!童言无忌!鲁老爷子,看在我手中这柄剑是你给打造的份上,坐下喝两杯吧!”
“多谢韩小哥了!”,鲁老爷子姿态放得极低,完全是用长辈礼节来对待韩文了,要知道鲁老爷子才是长辈!
曲洋眉头紧蹙。面上多有不忍,叹曰:“为了我这个没用的人,鲁大哥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呢?我已经欠你够多的了!不要再这样了!曲某心中着实难受得紧啊!”
鲁老爷子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你是够没用的了!连自己的孙女都快保不住了!音律!音律!就知道弹琴!玩物丧志!我是活该,才交了你这么一个朋友!
十几年了!你知道吗?我已经习惯了平静的生活,甚至不知道刀剑应该怎么去握着!可我还不是要重新步入这个混浊的江湖?谁叫我上辈子欠你的!他娘的!”
韩文感觉很好笑。但鼻子却有些微微发酸,什么是朋友?这才是啊!当你有困难的时候,无论他怎么样,都会挺身而出,两肋插刀!再想想为了曲洋这个朋友而家破人亡的刘正风或许这个魔教长老的人生是孤寂的,因为他的朋友真的不多,但有这么两个。也已经足够了!
心中感动,韩文又看了一眼嘘叹不已的曲洋,冷声说道:“曲洋啊!曲洋!你还真是个不争气的窝囊废!”
早就心如死灰的曲洋什么都不在乎了,唯一割舍不下去的就是,也就是他的孙女与他还没完成的乐谱,对韩文如此侮辱性的话他都不在意了:“韩小哥儿!我的确是个窝囊的人!你说的对!我对不起父母双亲,对不起妻儿,更对不起朋友,也对不起非非但我求你!帮我一把吧!求你了!”
“你”,韩文都想破口大骂了。站起身来又坐了下去,竟被气笑了:“真是笑死我了!你我是正与邪、黑与白,形同陌路已经算不错了,不相互攻杀也算是够可以了!你竟然求我帮你?哈哈哈”
“非你不可!”,鲁老爷子低沉的说道:“先前的接触中我知道你为人不拘小节。虽不是君子,却也不是见死不救的冷血之人;再加上你的身份,还有对待我们这些魔门中人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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