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棒龙头挥舞手中的竹杖大落迎面射向自己的箭矢,也就是因为躲在人群中,这些箭矢的威力与速度全都降低了很多,若不然他现在肯定会被射成刺猬;“黑沙暴越来越近了!都他娘的愣着干什么?并肩子上啊!再不上,大家全都要被黑沙暴活埋!杀!快杀了他们!”
现在这个时候不拼命,到时候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金蓉蓉并没有做错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情绪有些低落,坐在麒麟雕像上不言不语的,偶尔撇过脸看一眼风里刀,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从自身的角度来说,她揭穿了韩文的真面目,这本是一件好事儿,可是叹了口气,金蓉蓉跳了下来,莲步轻移,几个腾挪就来到了鞑靼人护卫的身前,手中的柳叶刀划出了一道光芒,快的令人绝望!
哈刚童嘎举着巨盾在前边就是充当墙壁的作用,但他的动作晚了些,身侧的一个鞑靼人护卫倒在血泊当中,那个一身乞丐装的漂亮女孩风一样突破了他的防御!
“吼——!给我死开!”,一声暴喝,巨盾像大斧一样横劈过去,哈刚童嘎红着眼睛,像是暴怒的雄狮!
与这个天生巨力的男人硬抗那无疑是找死的行为,金蓉蓉轻巧的一跳,身体在半空中横了起来,就像是躺在半空中一样,巨盾几乎是贴着她的身体劈过去的险之又险啊!
“唰——!”
躲过了哈刚童嘎的攻击,金蓉蓉也趁机挥刀,哈刚童嘎的胸口上出现了一道大口子,白色的伤口很快流出了鲜血,溪流一样潺潺流动,染红了一片黄沙;金蓉蓉在江湖上有个雅号,号称‘灵狐’,这不仅是再说她的为人机灵百变,也是在形容她的轻功,放眼天下能与她相比的轻功高手恐怕都找不全一个巴掌的数量,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成就,可见她的天赋是有多么的恐怖;哈刚童嘎的巨大身形酿跄了几下堪堪稳住,抹了一把鲜血他沉默无言只是死死的看着他的敌人们!一切意图伤害布鲁嘟公主的人全都是敌人!这是他们的口号,并且准备付之于行动!
另外一边的傲剑赵怀安与狂刀郭柯之间正展开一场龙争虎斗,受了伤的赵怀安拿不出他的最佳状态,而没有“热身运动”的郭柯同样如此,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数十招都没有分出胜负;“赵怀安,你的血流的太多了,小心流干了啊!”,刀狂双手持刀,这是不常见的动作,他一般都喜欢单手持刀,那样更灵活,但现在他改变了战法,与赵怀安硬碰硬的死磕,消耗着赵怀安的每一分精力,从而达到一击必杀的效果;赵怀安面色沉静,沧桑的脸颊看起来就像是一块经历多年风吹雨打的石头,还是那样的沉默无言,还是那样的“刀狂!不管如何,今天,我必杀你!”
坚定的话语使得刀狂面色变了变,挑了挑眉头,他也没有说话,脚下一踏,一招势大力沉的力劈华山斩了过来,刀锋与空气的摩擦声嗡嗡作响,煞是骇人!
赵怀安一侧身,露出了一个破绽,刀狂的刀到了!
“唰——!”
鲜血飘溅,那一刹那的疼痛差点令赵怀安晕厥过去!但是他咬着牙刺出了一剑!这是蓄谋已久的一剑,也是充满了勇气的一剑!一剑穿胸!只留下刀狂那不可置信的眼睛死死地看着这一切;赵怀安舍了一只手臂,就是为了这一击必杀!他早就明白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战胜刀狂,所以才做出了这种两败俱伤的决定,而且是风险极高,失败性很大的决定!但是,他成功了!
“嗬嗬”
一抹鲜血从嘴角中流了出来,刀狂咧着嘴笑了,无力地瘫倒下去,激烈的喘息后,微不可闻的说道:“修我战剑,杀上九天,洒我热血,一往无前此生无悔!”
无论别人怎样看,刀狂觉得自己这辈子没有悔恨,这就足够了,他喜欢挑战强者,死在强者的剑下也是应该的,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他没能与那个身份神秘、满脸疤痕的死太监一决生死吧?
杀了刀狂,赵怀安的也没有多少力气了,断臂处的鲜血都不在流淌,他没有更多的鲜血流淌了跪倒在地,他仰天长啸:愿来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黄沙漫卷,在西北苍茫的大地上上演着关于江湖豪侠们的悲歌,为名?为利?为了爱情?为了梦想?歌声凄凄,江湖的风云际会就此砰然落幕!
“让黄沙掩埋着一切吧!”
大白定国的皇宫大门之前,韩文看着这金碧辉煌的地方,笑了笑,昏迷了过去;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素慧容,将这里布上西域金蚕丝,堵住这里”
“督主?督主?”,西厂的番子们在就在这里等候,大档头马进良急忙跑了过来:“伤得很重,需要尽快的找郎中”
“太脆弱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年轻人!”,望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韩文,汪直笑了笑,喝道:“暂时离开这里,避开黑沙暴!在龙门镇给我集结部队,准备绞杀漏网之鱼——!”
“鞑靼人?要一起来吗?”
素慧容将韩文扶上马车,柳眉轻挑,犹豫了一下,布鲁嘟咬着牙点了点头,一起上了马车,消失在狂风卷积的黄沙之中,逐渐消失了踪迹;
第四十九章习静
夫静者,尽俗之极地,致道之初基,习静之成功,持安之毕事。形如槁木,心若死灰,无感无求,寂泊之至。无心于动而无所不静,故曰习静!
无感无求,心若死灰,静之极也!
一个俗人难免会有七情六欲,三杂五念,想要做到这一点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说《坐忘心经》是一部相当变态的功法,第一层或许容易修炼成功,但是第二层却相当苦难;怎么困难个法呢?如果做个比喻的话,那就是——只要修炼成《坐忘心经》第二层习静,那么接下来的修炼可以说是一马平川!仅仅是半部功法就被定位高级任务,它的难度可想而知!
但是现在昏迷当中的韩文却是有机会的!因为他现在的意识都很模糊,游离于天地之间,时而想要上升去天国,时而想要回到人间,他现在处于一种弥留之际;他现在就像是独自站在虚空当中,仰望着天上的星辰点点,除了这些繁星再无其他,如果黑暗也算的话,那么他现在唯一拥有的便是黑暗了,无从挣脱,无法挣脱,他被束缚在这里了!
当他尝试着挣脱而无果的时候他决定将自己融入这片黑暗当中!
黑暗,代表的是冰冷,黑暗,代表的是虚无,黑暗,更代表着死一样的寂静!哪怕是天上还有星光,那暗弱的光芒也无法穿透这里啊!
静,一片寂静,死一样的寂静,什么都没有,很容易忘记一切,观感,感觉,没有了,心中的杂念也渐渐地消失了!抛弃一切与黑暗融合在一起,他,就是黑暗,他,就是静!
不动于寂,几微入照,履殊方者,了义无日,由斯道者,观妙可期。力少功多,要矣!妙矣!
仿佛是一刹那,又仿佛是数千年,韩文渐渐的挣脱了黑暗,他就是静,他就是黑暗,所以他不需要在融合在黑暗当中了!于是,他醒了,他睁开了双眼!
妙哉,妙哉!这就是习静吗?
阳光有些刺眼,韩文的眼睛渐渐的流淌出了一些泪水,或许是对生命的赞叹,亦或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床榻、帷幕、窗、阳光、树他又回来了!回到了人的世界!
“咳咳水!水”
韩文的手动了几下,虚弱的摸索了几下,他似乎摸到了一个人的头发,还是那熟悉的小辫子,还是那熟悉的味道,一点都没有女人味儿啊!布鲁嘟!
“你醒了!别动!别动!我给你倒水!”
挂着两只熊猫眼,布鲁嘟的眼圈刷的一下就红了,几乎是喜极而泣,手忙脚乱的给韩文倒了一杯水,扶起了韩文,一点点的给他喂水,温柔的摸样就像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很久没有喝水了,至少在韩文的感觉中他好久没喝水了,嗓子都是干涸的沙漠一样,水流进入喉管的一刹那是刺痛的感觉,他不禁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噗——!”
一口暗红色的血液喷了出去,将整个床榻都洒上了点点梅花,漂亮极了!
“啊——!”,布鲁嘟顿时尖叫起来,大声叫道:“郎中!快去找郎中——!”
“别大惊小怪的!差点震聋我的耳朵!吐出这口血,我舒服多了!”,韩文抹了抹嘴角上的鲜血,笑着说道,安慰着布鲁嘟,他现在的确有浑身轻松的感觉,很舒坦;随着布鲁嘟的尖叫,门外脚步声大作,门被打开了,阳光更加耀眼,韩文看不清外边,但他能感觉到有很多人进来了;“这是体内的淤血,吐出来就好了!督主现在清醒过来,这些日子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再喝几副滋养身体的药就好了,注意多锻炼些,多多活动!”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将手搭在韩文的手腕上后说道;“走吧!你做的很好,自己去领赏!”,这是汪直的声音,韩文能听得出来,他挣扎了几下身体,虚弱地问道:“现在的情势怎么样了?”
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汪直还是化名王志,披头散发的像个疯子,负手站在韩文的床榻边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都出去吧!我有事情与督主单独谈谈!把门也关上,阳光有些太刺眼了!”
他一发话,就连布鲁嘟与素慧容都乖乖的出去了,更遑论马进良、谭鲁子了,可见汪直的自身能力与魅力,他始终都能够让人信服,虽然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权倾天下的大太监了,但是他的能力还是那样恐怖!
“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吗?”,这是汪直的第一句话,然后他笑骂道:“你小子还真行啊!撇下我这个老骨头为你东奔西走,足足十个月啊!你这身板也太脆弱了些了!”
“十个月?”,就连韩文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随即释然的摇了摇头,道:“汪公公,你的话我可不敢苟同,你算什么老骨头啊!四十岁都没有呢!死里逃生,感觉很不错啊!不过我最关心的还是你也知道,本来我的时间也就不多了,这十个月又浪费了!”
“你说你中了一种奇毒,我让御医给你看了,怎么也看不出你又中毒的迹象,看来,还真是一种厉害的毒药啊!”,汪直挑了挑眉毛,他显然不太相信:“你可是够大胆的!”
你可真是够大胆的,韩文本来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当汪直将目光投向他的下半身的时候他明白了,自己昏迷着一段时间,不是太监这件事情知道的恐怕不止一两个了吧!
“不过你能混在帝王的后宫当中,而且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也算是一件令人佩服的事情啊!最好再给那个薄情寡义的皇帝戴两顶绿帽子就更解气了!最好是万贵妃那个恶毒的妇人!”,汪直喃喃自语;他与当今皇帝的恩怨情仇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得清的,因为皇帝他成为了一个残缺的男人,因为皇帝他失去了自己爱恋的人,因为皇帝他心灰意冷尤其是在他得知他喜欢的那个纪氏因为当朝皇帝的薄情而死掉的时候,他更是愤恨不已!
“放心,这件事情知道的不多,素慧容、布鲁嘟,加上我,仅仅三人,一直以来也是她们两个轮流照看你,避免了这件事情被泄露出去!呵呵,真是让人羡慕的女人缘儿啊!好了!
说点你最关心的,你可能是我见过最奸猾的人了,十个月前那些武林客被你耍的团团转,连我也被你蒙在鼓里,不过你的决定也是对的,谭鲁子关键时刻率领神机营的出现,直接就覆灭了那些武林客!
这些武林客没有走出皇宫的出路图,他们另辟蹊径,竟然从房顶上跑了出来还真不能小看他们啊,你的安排很明智,这几个月来我也一直在按照你的设想去行动!”
“效果如何?”,韩文希冀的看着汪直;汪直努了努嘴,道:“除了乌思藏都司,那里我的确是够不着,其余的地方基本上全都搞定了!”
“真的?那我的心愿基本上就完成了!好啊!好啊!”,韩文惊喜莫名,松了好大一口气,瘫软的躺在床榻上,好半天才笑道:“过程一定很辛苦吧?我提出来的毕竟是理论,实践起来恐怕很困难啊!”
“何止是困难啊!简直是要了亲命!”,不苟言笑的汪直都不禁吐槽起来:“想让那些江湖门派成为朝廷直接管理的武馆,并且让他们乖乖的接受朝廷提出的条件这简直就是不可能!
不过还要说我干得不错,一方面利用少林、武当为正面典范,给其余的武林门派做出表率,一方面祭起屠刀,针对不服从朝廷的丐帮等顽固门派,终于算是让他们乖乖地听话了!”
“那还真是辛苦了!你去看那个孩子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