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在担心?还是不想月貌知道什么?”月貌目光灼灼的望着他,一张小脸带着前所未有的肃然。
“笑话,那老头子把你们两人丢在我身边,你们两人还会有不知道的东西?再说,爷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姬少商不动声色的别开眼,慢悠悠的摇晃着手中的金扇子,反射的阳光明晃晃的落在他妖孽异常的脸上,异常的醒目耀眼。
“公子,我不是花容。”月貌忍不住更加蹙紧了眉头,似乎对姬少商这种敷衍的态度很不满意。
爷要赶回北海
当初痴狂老人将花容、月貌两兄弟留在姬少商身边,是帮助他压制体内奇毒的,同时也是为了帮他寻找解毒人。
只是因为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找到,便只能用药沐来压制,故而三人也以为痴狂老人当初只为了安慰姬少商而随口说的。
再加上,姬少商身上的奇毒,从每一年一次,有渐渐变快的趋势,上一次突然毒发,整整提前了一个月,让花容、月貌措手不及,更是吓得花容大哭起来。
更何况,如今莫离替应无伤解毒的缘故,现在她这具身体已经有了自行解毒的能力,假以时日,说不定她这具身体真的可以百毒不侵,那么,解姬少商身上的奇毒也有化解之日了。
月貌之所以提出让莫离解毒改成两月三次,是想促进莫离自身解毒的能力。
“月貌,这是有代价的。”姬少商眯眼低声说着,嘴角蓄着若有若无的笑,还有一丝无奈。
“你知道爷为什么这么多年都在研究药人,更是把南疆入口的那片瘴气林作为制作药人的绝佳之地,就是因为,爷在试着刺激这些药人,看看他们是否能够有自我修复能力,自我解毒的能力。可是没有,爷做了这么多药人,都没有。从一开始的直接毒发身亡,或者是忍受不了毒发自尽身亡,到现在的很多的半成品,大都失去了自我意识,成了一具活躯壳。爷制作成功的药人,只有闭月和羞花两人。”姬少商懒散的说着,忍不住闭上了眼,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
“可是莫离不一样。”月貌当然知道姬少商致力于研究药人,也知道医仙谷闭月、羞花两个药人的存在,与其说她们两个是药人,到不如说是毒人,浑身都是毒,虽然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可那两人待过的地方,都是寸草不生,单独住在医仙谷的一个后山洞里面,几乎不和外界来往。
“有什么不一样?任何事情都是有利有弊的。”姬少商也不知道为何,自己潜意识里并不希望莫离最终百毒不侵,成为能够替自己解毒的人。
他并不是个善良的人,否则就不会常年研究药人,不会经常见死不救。
“公子,我感觉你在逃避。”月貌笃定的说着。
“月貌,这个世界上,没有真的就百毒不侵的人。就连我们的师傅,痴狂老人做不到百毒不侵,他可是传说中要登仙羽化的人呢。所以,这件事情,以后都不要提了,也不准对任何人说起,就连花容也不行。还有莫离解毒,依旧按照原来的一月一次。”姬少商从躺椅上起来,伸了个懒腰,展开手里的金扇子,慢悠悠的晃了两下,一挥手便要离开。
“公子,你又要走?”月貌不清楚为何姬少商对这件事是如此态度,可他昨天才回来,今天就又要走,忍不住蹙眉起来。
自从来了这平南王府,姬少商每次都是莫离要解毒的时候才回来,而且待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短,匆匆忙忙,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是啊,爷要赶回北海啊,等你们忙完了,爷带你们出海玩啊!”姬少商头也不回的含笑回答着,一摇一摆的走远。
北海水军的建立是姬少商向应无求提出来的,虽然到现在这水军也才刚刚成立,总共人数加起来也才五百人,他却已经出海几十次了。
大伙儿都以为他是为了锻炼水军,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如此频繁出海的真正原因。
南疆第一人
莫离醒来时,又是只有花容一个人守在她身边,她身体有些虚弱,下床走路却不在话下。
“莫离,你着急什么啊,才解毒就下地乱跑,这么不多休息一会儿。”花容拉着她的衣袖,小脸拉得老长了。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莫离淡笑着,抚了抚花容光溜溜的脑门,询问道,“月貌呢?”
“应该在摆弄草药吧,公子走了之后,哥哥好像很不开心。”花容挠了挠头,低声说着。
姬少商又走了,还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莫离找到月貌的时候,他一个人躲在隐秋院的一块大石头后面,抱着双腿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出什么事了?你不开心?”莫离过来和他一起蹲着,虽然他和花容长得一样,可莫离潜意识里却将他当做大人再看。
月貌只是微微动了眼皮,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
“月貌,我打算开始在南疆推广番薯种植,可能需要你一起帮忙。”莫离轻声说着。
早在她种植出来番薯的时候,就有了这打算,只是后来发生方柔儿小产的事情,七七八八的,就一直耽搁了下来。
前几天她已经跟周景城商量了一下,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她就怕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当初种植番薯,是她和月貌一起研究的,所以才想着让月貌帮帮忙。
“又是为了平南王?”月貌语气里极度不满,抬头望向莫离的时候,也带着冷然。
她为应无伤解毒,种植番薯,推广番薯,都是为了平南王。为什么就不能让她为了公子,解毒呢。
月貌看着面前的莫离,又想着姬少商走前说的那些,忍不住伸手用力的推了她一把。
莫离不防,一下子坐到了地上,错愕的望着月貌。
似乎她是第一次见到月貌这样发怒,整张脸都气红了,瞪着双眼,指着她的鼻尖怒骂道:“我凭什么要帮你?帮你解毒清毒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还想让我帮你推广番薯!凭什么要帮你,凭什么!凭什么!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样子!做什么都是为了平南王!我家公子为你做了那么多,你怎么不想着要回报他一下!总是想着要为平南王做这做那,那个男人也没见得对你多好!”
“姬少商怎么了?”莫离倏地站起身,按着发怒的月貌,神色凝然的问着。
她又不是傻子,月貌突然反常,又发这么大的火,还说了这些似是而非的话,肯定是姬少商怎么了。
“公子没事!”月貌似乎也发现自己激动过头了,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拉掉莫离按在他肩上的双手,一张脸冷得能掉下冰碴来。
“那你刚刚……”莫离有些茫然,看到月貌那样冰冷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酸胀得厉害,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
月貌只是冷冷的瞪了她一样,然后甩手离开。
莫离因为月貌,情绪就低落了下来。
就连她撑着身体去告诉那些老农种植番薯要注意哪些问题都心不在焉的,直到月貌突然出现在地里,帮她一起教这些老农种植番薯。
虽然月貌还是没有理她,可莫离心情就瞬间好了起来。
后来,在月貌的帮忙下,再加上周景城又带着关宁营的将士一同下地劳作,于是,番薯在八桂的推广很成功,渐渐的推广了整个南疆。
到了番薯成熟的时候,几乎处处可见番薯成袋成袋的收获,百姓们丰衣足食,乐淘淘。
而且,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会种上一些番薯,一年三收。
于是,莫离在南疆的名声,也跟着番薯的收获,响亮起来,甚至不亚于应无求在南疆的名声,更被人喻为“南疆第一人”。
随着番薯大片大片的推广和种植,再加上应无求一直和八桂接壤三国的交往,有了富余粮食的百姓,渐渐开始和三国买卖起来。
虽然三国一直都和八桂有来往,但是番薯的推广种植之后,边界的买卖开始频繁起来,渐渐的推动了整个南疆的发展。
威慑汪圆
在番薯推广的同时,应无求又在向阳动工开凿梅谷关道,打算把向阳和江南一带繁华地域联通起来,进一步促进南疆的发展。
番薯的推广和梅谷关道的开凿,让应无求得到了整个大应的关注,原本应无求来南疆,就没少受到限制,刺杀更是不计其数。
应无争又岂会让应无求如此轻易的壮大起来,特别是梅谷关道的开凿,受到了重重阻碍,甚至应无争还下了十几道急令,不准应无求开凿,更是让人捣乱施工现场。
偏偏山高皇帝远,应无争根本就管不住应无求,而他不理会应无争的阻碍,几乎动用向阳全部的人力物力来开凿梅谷关道。
巡抚汪圆更是以为这是他翻身的好机会,三番几次使绊子。
应无求一怒之下,动用了自己一来南疆就命青衣卫回去炼狱场大肆训练的暗影,绑了汪圆。
汪圆知道是应无求派人绑的他,吓得掉了三魂六魄,没想到应无求回来这一招。
“汪巡抚,别来无恙啊。”应无求负手而立,一双眸子深邃无边,让人只看到黑漆漆的一片。
汪圆被困在木桩上,等着人来救,没想到会等来应无求,顿时一惊,想着事情的始末,也猜出原委来,慌张道:“是、是你让人绑的我!”
“从本王接管南疆之日起,这南疆巡抚不过是个摆设,可有可无。”应无求冷声说着,面上一片冷酷。
应无求话里,威胁十足,汪圆吓得一个哆嗦,惊恐的望着他。
太后给他下的懿旨,让他彻底阻挠梅谷关道的开凿,于是施工之时,接连的不顺畅都是他暗中命人捣乱造成的,甚至还让人传谣言,平南王执意开凿,惹恼了山神,这才引得几次崩塌。
这向阳是他汪家的天下,汪圆料想应无求就算查到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却不料应无求来了这么一招,派人绑了他。
“王爷,如今谣言纷纷,若是我又出事,王爷就不怕这梅谷关道彻底无法开凿了?”汪圆能感受到自己脑门上的冷汗顺着发髻低落,大脑却异常的清晰,试图让应无求害怕,然后不得已放了自己。
“你让人传谣言,本王开凿梅谷关道是惹怒了山神,那本王难道就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拿你当祭品,然后在让人传,有了祭品,这山神息怒,本王继续开凿就是了。本王已经请了苗寨的族长来作法,到时候,借他之言即可。”应无求挑眉解释着,睥了一眼汪圆,让他不寒而栗。
“你真以为本王拿你们汪家没办法?现在的姚家,你们汪家还斗得过?还压制得住?”
“若是没了汪家,姚家在南疆一方做大,王爷怕也不容易掌控呢!”汪圆急迫的说着。
应无求一声冷哼,睃了他一眼,这才慢悠悠的说道:“本王当初既然能抬起姚家,就自然有能压制住,这个就不劳汪巡抚操心。”
“你当真以为,裴怀玉和应无争能给你做主?这南疆之地,山高皇帝远,根本就管不着。本王可以不计较你几次三番的派人暗杀本王;也可以不计较,你故意让你族人将向阳铁骑弄得乌烟瘴气,不服管教;但是,这梅谷关道的开凿,本王势在必行!你若还敢阻拦,本王定将你们汪家一族,在这南疆连根拔起!”应无求说到最后,已然动怒,一双幽深如黑漩涡的眸子,迸射出凌厉的光芒,迫人的气势,压得汪圆几乎无法呼吸。
“王、王爷!”汪圆被吓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自从应无求处理了汪曾琪之后,他面上一直都很低调,没敢做出太大举动惹来应无求的目光,可私下的小动作却从来没有断过!
他以为应无求不知道,没想到自己做过的事情,应无求全部都清楚!顿时吓得直哆嗦,想着当初汪曾琪的下场,更是抖得如筛糠般。
“很好奇本王明明都知道为何还留着你?那是因为本王不想做得太绝。既然现在,你汪圆一直找死,那本王当然要满足你了。”应无求掀唇冷冷一笑,汪圆终于绷不住,哭喊求饶起来。
“王、王爷饶命啊!小的不敢,再也不敢了!求王爷放了小的……”汪圆喊得哭天抢地,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模样格外狼狈。
“想活命,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老老实实的,这巡抚的位置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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