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实地认清道路,小心不要因为速度加快而反应不过来撞上大树自己把自己给撞死。
历经艰险,才逃离到山后,得以歇息一会。
一场接触战,竟已费心至斯!
可是一波还有一波折,上天似乎并没有打算给张彻喘息的时间。
“真是好一只慌乱的小老鼠,可惜无论你躲在哪里,你身上的月石就是我的指明灯。”
妖娆的声音不紧不慢,从树下传来,张彻惊得差点没跌倒下去,忙往下一看,黑chūn静静伫立在地间,仿佛一直就存在在那里,从未移动过一样。
(这尼玛要逆天啊!云凌,快滚出来,老子撑不住了!打不过了,快出来救我!)
“脚步倒是挺快的,你TM是鬼吗?”张彻笑笑,无奈地骂道。
黑chūn轻轻微笑了一下,猛地脚步一跺,地面下一道幽黑的光芒闪过,便没了动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张彻的脸sè却不由有些僵硬,自己看似给云凌求救,却也不会坐以待毙,表面上和黑chūn打招呼,但偷偷放出了威力不算太大,困敌却还有些作用的地噬符,没想到轻而易举就被破掉了。
“小老鼠,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吗?无须多言,受死吧。”
清光大盛,黑chūn胸前的妖异鳞片不断凝聚,一丝丝恐怖的气息弥漫而出,就这么一丝逸散而出的气息,就让张彻感觉自己的身体如负千钧,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而这,明显只是黑chūn这一招的前奏而已!
“安心吧,你耍不了什么花招的,我不会再轻视你了,这是我今生修行xìng命相关的压底招数,自修成以来,只要出手,未见一合之敌。能死在这一招下,也算你不亏了。”
淡淡的声音却不断凌厉,黑chūn口中快速地念着不知名的咒语,双手掐诀的速度已经快得让张彻都几乎看不清楚。
青玄sè的鳞片流光溢彩,脉络越发清晰jīng致,散放的气息也愈加恐怖,天地间的气息都已趋近狂乱,在这一片区域却宁静得趋近压抑,连月光都仿佛被染上了一丝青sè。
气势不断地凝聚,压力不断地增大,张彻不知过去了多久,仿佛经过了好久,却又似乎只是一瞬间,终于,不断凝集的气息有了那么一丝饱和的迹象,这片天地仿佛都变了颜sè,妖鳞终于展露出了它的獠牙,浮在黑chūn身前。
(云凌,你丫的还在干嘛!老子完蛋了你也得死!快出手啊!)
只是无论张彻怎样呼唤,从刚才开始,云凌就奇怪地沉默了,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于他身体中一般。
这时的妖鳞,已经被黑chūn双手持在胸前,以一个奇怪又玄妙的手印掐起,停止!
(云凌!我擦你丫的你特么在干蛋?!!!我%……((*……*%%¥()*)(……%……)
终于,黑chūn停止了一切动作,缓缓将妖鳞祭了出去,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浓郁jīng粹到不知如何形容的宏大龙形玄芒自鳞片中涌出,奔腾之中化为了一条真正的蛟龙,张牙舞爪,却又无比静默地朝树枝上的张彻袭来!
这一刻,万物无声,天地仿佛都静默了。
张彻此时再没了其他念想,也不在脑中叫骂云凌了,也没有开口吐露遗言和求饶的意思,只是看着那个狰狞的龙首向自己袭来,脑中只是静静呈现着那一道白衣红裙的身影在浓浅得当的山林间渐渐远去。
有那么一个低低的声音在张彻脑中响起。
<;躲不过啊……这一天,终究是到来了,作了这些布置,却都没什么用,你还是找来了啊……>;
意义不明。
张彻有些发懵。
蛟龙已到眼前。
千钧一发。
仿佛天边的一道惊雷。
紫sè的鸿光如疾剑,如奔雷,并不比蛟龙大,其内里凝聚的气势却远非蛟龙可比,好像从遥远的九天,却又近在咫尺,没有任何前奏而不知如何出现,却就是那么理所当然地突然出现了。
出现了,就是剑,贯穿一切的剑。
于是它贯穿了。
自龙首,到龙尾。
自妖鳞,到黑chūn。
竖插地面,深不知多少里。
静默无声。
良久,奔雷剑啸的声音才仿佛自那不知多遥远的天边传来。
于是,崩碎了一切。
那狰狞不知凶相多恶的蛟龙。
那脸sè变得极为惊惧的黑chūn。
一切都崩碎了,消失。
仿佛重开天地,再造洪荒。
“本以为还有点意思,没想到不过是一未通灵的蛟龙之尾鳞,连逆鳞都不是,竟也敢放肆,徒灭了干净。哼,孽障云凌,你果然在这里。多谢这位巫女了,许诺给你的东西,我绝不会食言。”
飘渺的声音如仙,事实上那年轻的道人也确实仿佛九天剑仙,弱冠英武,潇洒非凡,白袍若雪,冷目如电,遥遥雷云之巅,立于一柄紫芒异闪,流光溢彩的飞剑上,与月同辉。
话语的落处,张彻背后的树林里,白衣红裙的巫女闪烁着神秘莫测的月华,脸上冰冷与恬静同存,煞气与温柔共现,就那么静静伫立在那里。
仿佛从未离开过。
………【第十九章 雨骤】………
“得了得了,扯个破嗓子在那吼什么,紫寰,欺负些杂鱼很有趣吗?上次被我打碎了元婴还没长教训?”
张彻感觉脑中似乎被抽去了什么东西一般,随即云凌的身影便屹立在一旁的空中了,墨发狂舞,青衫轻扬,不羁而狂傲。
自认识这坑货以来,这是他的身形凝聚得最真实的一次,纤毫毕现,除了整体上还有一些透明,简直就和真人没有区别。
只是那姿态,模糊也好,对待眼前的强敌也好,傲然一如既往。
云凌的出现,带来的是现场短暂的寂静无声。
有那么一道光,在视线中朦胧,极其模糊不能看清的样子。
却耀眼非常。
张彻被逼得不由闭上了眼睛。
这时雷鸣般的轰鸣才响了起来。
滚滚如炸。
强忍住脑袋中的震荡感和耳中一阵阵不断回响的轰鸣,张彻再次睁开眼,这一片树林已经成了空地,地上尽是灰黑sè的尘埃,到处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空气猛地灼烈了起来。
保持不变的事物寥寥可数。
自己与脚下立足的这颗格外高大的树木。
地上之前被道人轰出来那道不知多深的洞穴。
站在原地丝毫未动的巫女。
还有空中身体sè泽稍微淡了一点的云凌。
“孽障!你杀我师兄弟三十八人,毁我道基、碎我元婴、夺我爱妻,此仇不报,我誓不罢休!”那个名为紫寰的道人,声音也如其法术飞剑一样,带着滚滚的雷鸣之声,带着无边的暴怒,朗朗在天地间回响。
“笑话!我本无意于山林之中,你轩雷一门,无意间发现我踪迹,就举全宗之力誓要擒我回门,给你家那老头子炼成魔魂傀儡度劫,真当我是好欺负不成?!你宗门内这一届最优秀的十三个弟子,除了你之外都被我杀了吧,你家那老头子为了把我打成这副摸样,也是动用了禁术,恐怕好几十年不能出门了吧。现在你轩雷宗无强无后,百年之内必被其余各派吞噬,老子也够本了。至于你那所谓的爱妻,既是未过门的未婚妻,又不心属于你,再说是她缠着我,这也能算?……也罢,我今rì不与你说这些,若不是被你那老头子用禁术偷袭,你还敢追击我,忘了当rì被我打碎元婴后,是怎样抛弃你那些师兄弟独自逃走的?有什么手段,你尽可以试试。”云凌似是丝毫不惧,其声清冷不见显,却又清晰地回响在每个人耳边。
(装你丫的B啊!这些事你妹都瞒着我的啊!!我X你大爷啊还抢人家老婆啊这尼玛是必然会被追杀到死的啊!!!老子先不和你扯这些,你妹的你说这么多,到底能不能打过他?)
张彻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他也没抱什么希望,废话,若是能打过,这坑货用得着在自己身体里躲这么久吗?
想着,他不由紧了紧手中一直没放开的木杖,又望了望一直沉默着的巫女。
可惜巫女专注而淡淡地看着云凌,并没有怎么在意他的样子。
<;这个……你先自求多福吧,既然你已经接受了魔痕,今天这事也跑不掉的。我本来打算再过一段rì子借魔痕之力就可以再恢复一些,也便不用惧他了。可惜了,天不如人愿,终归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紫寰沉默了会,冷哼一声:“故弄玄虚,若是如此,你又何必远遁至如此偏远的小岛,我师尊的妙法,岂是那么容易破解的?你如今魔体、法宝、元婴皆毁,只是区区一个魂灵,也敢放肆?”
(也就是说我没法逃?…………算了我都懒得骂你了,有什么取胜的机会没?)
“若是如此,为何站那么高与我说话?不忌惮我的话就下来啊,刚刚那式巽雷震使得不错,比你那些劳什子师兄弟纯属多了,再过来练练手啊?”云凌冷笑两声,作势就要往上飞。
谁知那紫寰反应奇大无比,身形立马在原地消失,下一刻便平移到数百米远,出现的那一刹那就双手紫电环绕,一道粗大无比的剑芒就往刚刚自己站立的地方劈去。
结果当然是劈了个空。
<;就实力而言的话,恐怕真没什么机会,这小子回师门过后被用至宝重塑了元婴,道法不减反增。只是你现在也看到了,他以前被我吓破了胆,现在我暂时还能唬住他,再拖下去就不知道了。你若有什么办法就快使出来,别忘了下面还有个巫女在虎视眈眈,那女人我可对付不了,这紫寰长经验不长眼力,估计是没看出来这女人的古怪,现在只把她当做一看戏的了,事情过后,恐怕也是想要灭她的口的,嘿嘿,这下可就撞上了铁板了,可惜我们恐怕是没那个机会看到了。>;
云凌还没说什么,那紫寰看到自己劈空了,自然是恼羞成怒,再不发一语,手中印诀狂闪,口中念念有词,天空中的雷云顿时涌动不已,并且在渐渐浓厚,明显在准备着什么威力奇大的法术。
(喂喂,这小子准备开大了啊,有什么破解的办法没啊?我们没BUFF,没盾骑还没nǎi妈啊,打不了啊这个。)
张彻语毕,就看到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还没来得及反应。
一闪。
只是一闪,张彻还没看到什么清楚,天空中的雷云就尽皆消散,仿佛这一击已经将能量耗尽,而云凌也闷哼一声,身形竟已奇淡无比,一副马上就要消失随风而去的样子!
“嘿嘿……兑罡霆,这一招居然都会了,看来你这次真是势在必得啊,可惜,可惜。”云凌看了看自己马上就要消失的身体,毫不在意,一挥袖袍,竟又恢复如初!
与此同时,张彻感觉到腿上的魔痕突然一烫,随即脑袋立马有些晕沉,喉头一甜就要喷出鲜血。
<;忍住!不要让他发现破绽,刚刚那招兑罡霆是八卦雷法之中速度最快,也是耗费很大的一式了,经过现在的消耗,他也经受不起再来一次了,只要撑过去就好。我现在只是魂灵之体,无法发动什么攻击,等他把真元耗尽,就是我们反攻的时候>;
关键时刻,张彻还是忍住了鲜血又吞了回去,脸上cháo红褪去之后立刻煞白无比!这个时候,他反而没有大骂云凌了,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从接受魔痕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必然会为此付出代价,上了贼船就没有下的道理,伤害共享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那紫寰却丝毫没有力竭的迹象。
“巽雷震!”
“艮雷轰!”
“离霆破!”
“坎霆弑!”
…………
一击一抖,张彻已经无法掩饰异样,身体紧绷,青筋暴起,眼中的血丝一步步充盈,口,鼻,耳都无法抑制地缓缓流下鲜血。
云凌倒也不是只站在原地挨打,反倒施展一种奇特的遁法在空中踏步穿行,那些法术虽说不能完全躲过,倒也能躲过去一半的威力,每次受伤,只需袖袍轻抖便可复原。
饶是如此,那些威力却也不是张彻能轻易经受得了的,更何况连连受击。
重复一段时间,紫寰终是停止了下来,张彻也不由松了口气。
再这么下去,非得五脏俱裂,经脉尽碎不可。
<;伤势如何?还能撑住么?这些都是小意思,他道法还不到家,八卦雷法还没有完全掌握,不然若是发出了乾、坤两雷法,我们干脆就闭目等死算了。>;
小意思?说得倒轻巧,张彻自嘲一笑,也没力气再说什么,趁着这口气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