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巧合还是因为前两天给我表白的尹俞俊。他似乎很不甘心情书被我退回去,这次居然联合了很多学校里的小混混在校门口堵我,扬言要和我“谈谈”。
表白我见多了,表白遭拒之后的“反骨”我也见过不少,但这样“激烈”的方式,却还是头一次碰到,由于对手是这些“小男孩”,我终究觉得没什么风险,于是爽快的同意了和他“谈谈”,也想看看他还有什么“新鲜”招数。
他将我带到他们的“包围圈”里,耍帅的炫耀着自己的“战斗力”,其实找我谈的主题还是“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究竟是什么原因,我自己也无法解释,所以干脆选择不去回答,好在,他问这句话也只是抱怨,并没有真的要我回答。
“你为什么还能那么平静的回答我?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有多难熬!”如果说他问第一句时还算平静,那么说这句是已经相当歇斯底里,就好像他的痛苦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我不知道要怎么缓解你的痛苦,只能劝你别在为我费心了,我是不会喜欢上你的。”
“你看不出我的痛苦吗?为什么你能这么无情。”
“不说话,不相爱,有那么难以忍受吗?”
“你不爱,你当然感受不到!”他说到最后几乎快哭了,我多少被他这种不顾一切的做法有些触动,他身边的小混混也从义愤填膺变成了瞠目结舌,大概谁都没想到他最后会那么激动。
为了缓和这场闹剧,我最后答应先和他做朋友。
他走了,我的心情却复杂了起来,两个相互利用的人,怎么会因为与对方争执而断送“利益”呢?他不理我,不和我说话,最后难过的并不是我,那么,这样的举动究竟是在惩罚谁?
你究竟……爱不爱我?拒绝给我,就该把自己的心守好。
我在觉得自己快窥视到真相时,突然放弃了,那种对现实无法掌控的危机感伴随着某种愧疚与惶恐,是胆怯吗?了解事实与接受事实并不是一回事,如果当鸵鸟可以一直逍遥下去,可以装作一无所知,那我宁可做一辈子鸵鸟。
被自己的感觉吓到后,我更加消极的处理着我们的问题,不但止步不前,还一退再退,几乎要缩到壳里去了。
另一边,自从答应了尹俞俊和他做朋友,我身边似乎突然多了不止他一个人,很多他的朋友也频繁出现在我身边。
“你的脚伤的很厉害吗?”
“没事,扭到而已。”对于他们的关心,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要不,还是让我送你回家吧,你这样一个人实在不方便。”不知什么时候窜出来的尹俞俊,一句话引来了身边各种攻击,没想到我在学校的人缘还不错,大家似乎都争着要送我回家?
“不必了,下课我哥会来接我。”这几天我都在用同样的理由搪塞他们,可狼来了的故事说一次好用,说多了就不那么灵验了。
“你哥哥?怎么一次都没见过?”果然这才是女生都比较在意的话题,他们所说的“见过”指的是在家长会和开放日上,确实,渡边兄弟和我对外都没有兄妹名分,所以根本不可能以兄妹的名义参与到彼此的社会活动中去。
“他比较忙。”
“在忙也要关心妹妹呀。”
“这种哥哥,还不如不要。”
“人家是工作忙,又不是真不在意。”
“还是我送你回家吧。”
……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让我很烦,视线也随之往空旷的操场上掠去,然后……平静的一天在晚霞中迎来了激烈尾声。
我顾不上给身边那些同学解释,拎起书包一瘸一拐的往教室外走,学校门口已经围了好多的学生,而且是好多女学生,低年级的学生攒动的围在,间或还会爆出尖叫声。
渡边枫,你是抽风了吗?!!
由于学生都围在校门边,甚至趴在了大铁门上,那条原本被留出来出入学校的小路变得格外显眼。
我还没有走到人群最后时,就犹豫的停下了脚步,他抽风,我不能跟着他一起疯,没有人知道我们是兄妹,没有人知道我哥哥的样子。
但不是没有人知道,而是不能有人知道!!
想明白这层关系后,我默默的远离了校门口,不过那个疯子应该是看到我了,把那么名贵的车子停在学校正门口,堂而皇之的靠着车门等人,你要是形象平凡一下点儿也就算了,想要听尖叫声也不该牺牲这些祖国下一代吧?!
我左躲右闪的从学校后门偷偷离开,刚刚远离学校的范围,就发现了站在角落里的黑衣人,你这究竟是想做什么?怎么还有这种准备?你想和我动手吗?
我冷冷的看着这些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在心中盘算着逃跑的成功率,扭伤的脚腕在经历了刚刚的运动后,已经在隐隐的疼着,真心不想逃跑,那么……动手?
在我正思考对策时,眼前的路口直冲冲驶来一辆车,尖锐的刹车声让我不用多看也知道,坐在里面的肯定是那个罪魁祸首。
车子猛地停下,渡边枫毫不犹豫的从车里走了出来,直勾勾的看着我,没有一丝温度的嘴角,冷酷的表情,和即使透过墨镜也能感受到的傲慢态度,让我心中一阵阵的发寒。
用眼神和他对峙了几秒,他果断的动了动嘴唇,虽然距离有些远,他动嘴唇的幅度也不大,却让我能够分辨出来,他再说,“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节
我颇有些无奈的走过去,附近的黑衣人身边见我不反抗一个个都往后退开了。
我走到渡边枫身前还有两步的距离停下,刚想质问他为什么大张旗鼓的来我学校,他却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我的手臂,率先发飙。
“梦柏雅,你是不是觉得没人能管得了你了?”从他问话的语气中,我能清晰的感受他很少生气,如果此时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我,那么那个人或许已经一命呜呼了,毕竟渡边枫的狠辣和坏脾气,在组织内可是名不见经传的。
“你想管我?”他明显搓火的问话让我忍不住顶嘴。你是我监护人吗?还是你有什么别的“资格”让你这么自信的质问我。
“你觉得我管不了你?”事实证明,任何时候“火上浇油”都不是个好办法,渡边枫拉着我的胳膊将我塞进他跑车的驾驶室,从车里抽出一条绳子,两三下就把我捆了起来。
我发誓自己是有在认真反抗的,可还是毫无还手之力的被他绑起来带走,他车子开的很快,一路径直的往目的地飙去,车里气氛恐怖,一脸世界末日的男人让身边的空气都开始冻结。
“渡边枫你给我解开!”他越是这样过激的对我,我心里越是不安,越是不安话就越多,“你有什么权利绑着我,你给我放开!”
但不论我怎么说怎么挣扎,他都黑着脸不理我,弄得我心里也越发焦虑,开始和他赌气,“你有本事就一直绑着我!”
他几乎是在我说那句话时,将一百多迈时速的车子瞬间刹在了路边,那种带着回转式的刹车方法,以及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爆鸣声,让人不可自制的紧张,晕眩的难受。
“你能……啊!”我刚想问他能不能正常点儿,他居然一个翻身从驾驶室那边跃了过来,瞬间放倒了我的座椅靠背,按着我的肩膀把我压在他和座椅间狭小的空间里。
下一秒,我只觉得眼前一花,他霸道的吻已然铺天盖地的袭来,想挣扎却发现被绳子限制着活动,恍惚中他的手居然握上了我的脖子,随着他指尖收紧的力道,窒息的感觉顿时侵占了我全部的感官。
我大大的瞪着眼睛,与我近在咫尺的男生却始终没有睁眼,嘴唇上的力道毫没减,任我怎么反抗,他都完全不肯妥协的收紧勒着我脖子的手。
就在我的反抗和窒息的痛苦快达到一个巅峰时,我模糊的感觉到脸颊上传来了湿润的触感,然后卡着我脖子的手和他的嘴唇在一瞬间都离开了。
肺里再次涌入空气的刺激让我猛烈的咳着,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口腔中都是腥甜的味道,几乎咳到脱力才渐渐平息下来。
然后明显的感觉到,搂着我的男人此刻居然颤抖的比我还厉害。
“你想……杀了我吗?”呜咽的话语中透着沙哑,他依旧那么死死的抱着我,收紧的手臂让他的颤抖更加明显。
因为挣扎的厉害,绳子捆过的地方皮肤都有些磨破了,放松后才发现那些地方湿润润的,估计是流血了。
空气中弥漫的血气越来越明显,他也渐渐察觉到,于是搂着我转了个身,将座位抬起,拿出刀子把我身上的绳子一一划开。
他拉起我血流的手腕看着,看来人在生命垂危时的应激反应还是蛮厉害的,脸色越发阴沉的渡边枫拉着我的手腕贴在唇边,和已经平静下来的我相比,他依旧隐隐的颤抖着。
你想杀我吗?想的话就动手。这样歇斯底里的行为,究竟是想惩罚我,还是折磨你自己?难道不能放过我吗?如果这份感情已经让你绝望至此,又何苦让悲剧发生在最亲的人身上,让我们都解脱出来,不好吗?
“你别这样,不值得。你要是想杀我就动手,不动手就放了我。”我说的声音很小,每说一个字嗓子就越发疼的厉害,可见他刚刚有多用力。
他没有给我任何反应,放开我的手腕将我搂搂进怀里,我努力的想抬头,却被他按着脑袋动态不得。
落在脸颊上的液体带着冰冷的温度,和他的人一样时时刻刻都是冰冷的,这是什么?眼泪吗?我费力的从来的怀抱里抬起手,摸了摸自己有些湿润的脸颊,然后感觉自己心中的空洞在慢慢的扩大,越扩越大,像整个宇宙般将所有的心绪都淹没了。
耳边的心跳声越发明显,单调的音节却在一下下的鼓动着我心底的黑洞,然后某种心酸的感觉溢满在胸口,在我还来不及控制之前,我已经抱着那个人哭了起来。
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的我,和一样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的他。
“脖子疼。”我边掉眼泪边呜咽着做口型,不能哭出声,因为嗓子疼得厉害。
他吻着我脸颊上的泪水,眼中的情绪越发汇聚起来,浓的化不开,他捧着我的脸颊,嘴唇贴近我耳边,一遍遍的重复着三个字,惊心动魄的三个字。
我猜他原本是不打算说的,如果不是这次我的举动太过激,他大概也不会如此痛下决心,因为爱我,所以不舍得杀我是吗?即使我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了你的底线。
如此豁出性命的证明一句话,究竟有什么意义,即使你随便的说出来,我也会相信的,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不死不休。
直到我们之间的气氛平静下来,我才发现,我们居然是在组织大本营的门外,不远处站了不少问询而来的组织特工,看那个架势,并不是意外碰到我们,而是更像……有备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节
渡边枫带着一身伤痕的我走进组织内时,里面已经是严阵以待的架势。
这种状况让我不由得更加不安起来,集中在这里的人,我认识半数以上,这就意味着召集“会议”的标准极高,列席的特工都是组织的精英与机要。
这些或是“前辈”或是“后辈”的重要人物在渡边枫走进来时都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认真。
虽说我和渡边兄弟的关系在组织内不是秘密,但如此放肆的抱着一个女人召集这种会议,还没有一个人敢不恭敬不出席的情况,也是让我认清了很多事实。
我推着渡边枫的肩膀,想让他把我放下,他却根本置之不理,只是一个眼神,在场人齐刷刷的给他让开了一条路,甚至他走过去后,还在他面前留出了一片空地。
渡边枫靠坐在身后的桌台上,将怀里的我放在桌子回转过来的拐角上,几乎和他面对面的靠在一起。
很快那个帮我瞒天过海,欺上瞒下的小特工就被五花大绑的带了进来,直到他被绑来这里,还明显分辨不出状况,这是当然的,他只是个刚加入组织的一个预备人员,平时能做的也只是勤勤恳恳的给上级打杂而已。
“少爷,少爷,我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估计是被这个场面震慑到了,他整个人都慌慌张张的,说话都有些结巴,看到被渡边枫抱在怀里的我时,猛然惊愕了一秒,整个人的气势都凌乱了,或许他已经多多少少猜到出什么事了。
“知道了?”渡边枫沉冷的声音和充满警告意味的语气,让跪在地上的人瞬间脸色煞白。渡边枫很少亲自处置下级特工,即使是高级特工,敢脏到他眼睛的人也早都被他的副手干掉了。
“少爷,您要相信我啊,我只是帮上级办事,真的一点儿私心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