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着急的从学校里追出来,想必,你身上是不可能带有武器的,可从渡边彰“办公室”出来的我,身上却不可能少了武器。
只希望他的“段数”不要超我太多,否则即便我使用武器也发挥不了作用,说不定还会帮倒忙。
我拉紧身上的书包带,眼前已经是最后一个拐角,拐过去就是广阔的停车场,我拼命的加快步伐,只要冲到空旷的地方,我的位置比他靠前,那么想要阻止他跟上就更有机会。
就在我侧过身就能冲出去的前一刻,身后的人已经鬼使神差的冲到我身后,他下手的动作是绝对的杀招,目标锁定了人类最脆弱的脖颈处,他毫不犹豫的伸出手。
我在移动中飞速的回转身体面对他,以观察他的进攻路线并找寻最合适的反击位置,但他冲过来的速度很快,下手极其干脆,我不得已的闪身躲避,失去了身体的平衡,在高速的运动和变线种,我们扭在一起直接从拐角的地方摔了出去。
身体贴在地面上的回击力让我得以顺势将□□举起来,他也发现了我的意图,却没有放弃攻击我的意图,他一只手贴在我脖子上时,另一只手果断的借力去按我抬起的枪口,准备借着我们第二下冲撞的时机,将我的脖子按断在地上。
电光火石般的一刻,他突然目光一转,向着停车场的方向瞄了一眼,然后刹那间改变了行动意图,他的反应给我了半秒时间将脖子错开他的攻击范围,他反惯性的用力蹬地后退,改变原本向前冲击的趋势,几乎是一瞬间向相反的方向倒回了巷子里。
紧跟着消音枪的声音便从停车场的方向传来,子弹几乎是擦着我的腿飞来,追着向他所在的方向推射,直到他完全没入小巷。
再次和地面撞击后,我不顾自己重重摔倒在地上的疼痛,举起枪冲着他所在的方向,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却在下一刻惊愕的发现,他已经将我□□的弹夹退下来了。
最后的画面是他捂着手臂,消失在小巷内,从停车场那边跑来的人手里拿着枪,戒备的看着小巷,飞快的伸手将我从地上拉起来。
他身后越来越多的特工陆续跑来,随着他的眼神向小巷深处追去,他却将视线转回我身上,眼神从紧张转为愤怒,有一瞬间转为不舍,然后连不舍都淡了,充斥其中的只有劫后余生的爱恋。
他拿下我背后的包自己背在肩上,躲着我肩膀的擦伤抱起我,往停车的地方走,警车和组织人员的车越积越多,我在其中看到了钱梓的身影,她在确认了渡边彰无碍后,正干练的指挥着所有人善后,视线进盯着周围的环境,没有一丝怠慢。
坐进车里,渡边彰掀开我的衣服检查我的伤,但只是他掀衣服的动作,就让我疼得龇牙咧嘴,左肩膀正好搓在石子地面上,从手臂到背到腰,大片大片的都磨破了。
“你是想要我的命吗?”手边没有消毒工具,他也不好给我处理这些伤,只能脸色越发难看的看着我背后流血不止的伤。
“是我大意了。”我按着他的帮我掀衣服的手,“还好你来的快,要不就得帮我收……”
他猛的抬起另一只手捂住我的嘴,本就略显疲惫的脸上,无奈之情更甚,“雅雅,我一直想买一座城堡。”
“然后呢?”我挑挑眉,这个话题很新鲜。
“然后在城堡最深处挖一个地下室,准备一个用金丝线编制的大笼子,再在里面铺上柔软的真丝缎面垫子。”他平静的说着,看着我的眼神却是凌厉的,表情也有些微冷。
“把我装进去吗??”我撇撇嘴,原来他是想说这个。
“现在你知道了,今后自己小心点儿,千万不要给我实现这个梦想的理由。”
“你需要别的梦想。”我躲着自己的伤口,侧身靠坐在座位上,让他放开手开车,“说别人的时候多少也该自省一下,如今在‘玩命’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你这是关心我?”他边开车边侧头瞄了我一眼。
“哎呀,自信过头的渡边医生居然也会怀疑这个?说不定你哪天过劳死了,就轮到我帮你……,嗯!”
他笑了笑神情稍微恢复正常了一些,“那人是谁?”
“李海真,我的同班同学,厉害吧,百分之一百是那边派来的卧底杀手,金熙官就是他杀的!”
“我是问你,刚刚手机里和我说的,被超市婆收养的人。”
“啊?哦。”什么吗,套人家话套的一溜一溜的,“派人去监视那边,李海真如果成功逃掉了,我觉得他极有可能是去和超市里的那个人汇合,要在他们联系上之前,抓住他。”
组织总部离我学校很近,这也是渡边彰赶得及来营救我的原因,我们回到总部便直奔医务室,路上吸来了不少眼球,包括正在“工作”的申蘭。
“血染的公主殿下,您这是又是哪出呀?殉情吗?”他有胆说这些风凉话,却没胆挡着渡边彰的路,他的笑脸和声音很快被我们落下在身后。
渡边彰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申蘭的视线也只盯在我的身上也没有移开过,所有的关注和调戏之词都是对着我来的,下一刻就预备去告密了吧?
坐在医务室床上,渡边彰脱了我身上的衣服,让我趴在床上,自己净手换衣服消毒后,便开始给我处理满身的擦伤。
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清理起来很费劲儿,难免会要重新撕裂,即便他下手没有一点儿犹豫,敏捷利索,却也让我疼得惊声尖叫,为了少受点儿罪,我死命坚持着不动。
“果然,这就是□□的必要,如今不用我捆着你,你知道该乖乖上药了。”更换棉签的过程中,渡边彰隔着口罩的声音让我听完更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节
收拾完我的伤,渡边医生表示为了避免我再“节外生枝”,此时只能用点儿特殊手段。
于是,他找了一对长链子的手铐,将我和他拷在了一起,还当着我的面儿,把开锁的钥匙扔进了硫酸里。
好吧,这种相互制衡的状态,对我也有好处,至少我可以抓着他和我一起休息一会儿,不至于让他累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少了你清醒的这几小时,组织未必就会被一锅端了。”我坐在浴室的浴池边,伸手搅和着里面的水,渡边彰边应着边脱了自己的衣服直接躺进了浴缸里,闭着眼睛递给我一条毛巾。
“你也好意思,我是伤员……”我嘴上小声嘟囔着,但手上已经非常自然的将香精和浴盐溶在浴巾上,给他做“浴室”服务。
“是你要我休息的。”大少爷完全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的把手臂伸过来,直接搭在我腿上,美名其曰方便我找角度继续擦,边享受还不忘奚落我,“你这一身伤除了擦背也干不了别的了。”
“你是怎么发觉他不对劲儿的。”他闭着眼睛转变了话题。
“其实……最早的时候,我是只怀疑父亲的用意。就算他偏心你和枫,想要压制其他人在组织中的地位,也没有必要找一个那么不起眼的学生身份按给我,我总觉得父亲是有别的打算。”我一边尽心的擦一边尽心的解释,“但两年都没有任何动静,让我觉得可能他就真是想让我‘退出’。”
“后来呢?”
“后来,李海真在一个非常不合事宜的时机转来我们班,他性格内向又孤僻,学习极好却很和一个小混混走的很近,这些虽然奇怪,但还不足以让我怀疑他有背景问题。”
“嗯。”
“我怀疑他是特工,是因为他和我很像,有某种共性般的相似,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女人的直觉?呵呵,有了你之后,我也慢慢在相信。”
“不是女人的直觉,是杀手的直觉!发现他身上带着杀手特有的气质。我有意识的在他身上放了追踪用的香粉,北国来的间谍有个通病,他们几乎没有‘那方面’的经验,这种‘小把戏’他们没见识过,所以最受用。之后,我便发现他和某些本不该和他有联系的人,有过接触。”
我说完这句话,渡边彰终于睁眼看了我一眼。
“他暗中接触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没过去’。”
“看来被你盯上的不止一个。”
“除了我和你说过的,小卖部里莫名出现的那个人,还有一个,或者还有两个。”终于搞定了手里的工作,我将毛巾摔在一边,靠着浴池边的墙壁顺气。
“小卖部的男人交给我处理,不要再打草惊蛇的轻举妄动了。”渡边彰从水里捞起我的腿,指肚沿着我小腿筋肉纹理移动着,那种他但凡一用力就会让我小腿抽筋的感觉,很危险。
“我们现在绑在一起。”我摇了摇手腕上的链子,哗啦哗啦的非常碍眼。
“我还没有自负到认为这种东西能一直锁住你。”他从水中坐起来,拿过一条毛巾沁湿后帮我擦身。
“枫呢?一天在总部都见不到他人,他才刚醒。”
“枫……”他断了一下声,才有接着说,“北敌异动,组织内乱,父亲将特殊行动部队暂时交给他了,所以他正忙着布防和安排接下来的武装行动,枫是总指挥。”
“如果动过父亲盘里奶酪的人都会被除掉……”我冷冷的回过身抓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确,“不能让父亲动他分毫!”
“一定!”渡边彰抽出被我按着我的手,拍了拍我的脸颊,贴到我耳边说了那两个字。
学校事件的第二天晚上,徐秀赫在月亮村设下埋伏,李海真被成功活抓。
我虽然抱着半身的纱布,却还是强烈要求跟着渡边彰一起来到了警察局。
警局秘密关押室内亮着明晃晃的灯,一身单薄校服的李海真被钢索捆在凳子上,从他衬衫上渗出的血迹来看,他的手臂和腰腹都受了伤。
手臂应该是昨天被渡边彰拿枪打到的,腹部的伤似乎面积很大……直到我看到了那只装满冰水的杯子,和杯子里那个小黑色的仪器后,才大致猜到那是埋入人体的生命体征追踪器。
北国真够狠的,自己派出的间谍,自己都不信任吗?居然在他们身体里装这种东西。
“他什么都不说。”徐秀赫汇报着,“在月亮村找住他时,他是独自一人。”
独自一人?骗谁呢?我眯起眼,用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看着徐秀赫。徐秀赫从渡边彰那里得不到回应,转而看向我,然后瞬间明白了我的不信任。
“长官,我既然抓住他,就不会为他隐瞒。”
“那你是在为自己隐瞒吗?”比起已经盯着李海真观察起来的渡边彰,我的心思完全被徐秀赫吸引了,你这个人,也很奇怪!
“我是警察,不是特务!不会为敌人隐瞒!”
“取出他体内的追踪器,只会让那边以为他死了,而非束手被擒。”我反问他,“你何必多此一举?还是说……徐警官的这间警察局是所秘密建筑,不能被信号侦测到呢?”
“不,不是,我是怕他们营救。”徐秀赫解释着,脸色越发苍白。
“那边的人,从不营救。”我说着,掏出枪指着他的脑门,“只屠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节
我扣下扳机时,徐秀赫并没有尖叫或躲避,只是流了满头的冷汗,就算他存有私心,但至少觉悟是有的,能有为自己愿望牺牲的心态,也算难得。
枪里并没有子弹,“啪”的一声后,没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收起枪,指了指玻璃后面同样满脸冷汗的男生,“那么现在该他了。”
我刚想进去问话,却被渡边彰拉住了,他对徐秀赫说,“人我们要带走,你没意见吧?”
“他是重要的证人,你们带走他,必须走正常手续。”徐秀赫说话的时候有些结巴,显然还是没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
渡边彰使了一个眼神,钱梓便将已经准备好“手续”递给了徐秀赫,他颤抖着接过那份文件,钱梓招呼外面的特工进来,给李海真注射麻醉药将人带走。
“为什么不在这里问,带回组织才是诸多不便……”渡边彰的这个决定事先并没有告诉我,带回组织去审,情报很可能会更快的暴露给父亲或其他人,倒不如……
“组织的秘密,不能暴露。”他边拉着我往外走边小声对我说,“徐秀赫不安全,他是父亲从北国策反回来的。”
“他能把李海真抓回来,就不会有多大异心。”
“现在当务之急是从李海真嘴里问出其他特务的信息。”
没错,多问出一点来,枫就多安全一点!
出于这点考虑,我放弃了与他继续僵持,渡边彰并没有把李海真带回组织总部,而是选了一间位置相对偏僻的实验室,幽暗的房间和诡秘的味道让我自从踏进这里,就开始一阵阵的感觉反胃。
李海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