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明白,可也不是……不会痛。
……
沉闷,悄然无息扩散在车厢里。
空间像是被与外界隔绝,即便时时有风灌进来,也撩不起半分波动。
嘉嘉脸上的困倦逐渐加重,没过多时便就着靠在管陶怀里的姿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
〃最近有按时去医院复检么?〃岳忻试探着找了个话题,不露痕迹的缓解压抑的氛围,〃官司的事,没能帮上你的忙,很抱歉。〃
〃岳律师,您太客气了,〃管陶垂下眼睫,声音很低,兴许是错觉,岳忻总觉得那里面带着些气息不稳的微颤,〃无论如何,我都得谢谢您。是我自己的……身体不争气。〃
〃疾病本来就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别太自责。〃岳忻叹了口气,悠悠瞥她一眼, 〃管小姐,在我看来你是个知情识理的女人,实在没必要总是这么委屈自己。〃
管陶一怔,缓缓抬眼对上他的目光。
澄澈,清明。
一如他整体给人的感觉,温暖而值得信赖。
〃为了嘉嘉,我什么都值得。〃她口气很轻,脸上的表情也很淡。淡得仿佛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
岳忻盯她片刻,缓缓收回视线,手打方向盘,寻找合适的措辞,〃不是那个意思,我指的是在感情上。这个年代,谈情说爱完全是件开放的事,谁都有绝对的自由去寻找更好更适合的伴侣,吊死在一棵树上的做法实在不够明智。〃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的开口,〃有时候越是抓得太紧,越不容易看清楚。太轻易得到的,反而不被重视和珍惜。一但错过了,也就真的错过了。〃
〃岳律师,您到底想跟我说什么?〃管陶失笑。
岳忻也配合着跟她一起笑;〃你懂我的意思。千阳不是最优秀的男人,但绝对是待你最好的男人。你既然现在过的不幸福,何不放手尝试另一种选择?〃
尝试另一种选择?她还有这个资格么?
执迷是罪。而她的罪已经无法赦免。
她可以放逐自己的感情,甚至任由它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慢慢消亡,却无论如何不能再冒险拖累着另一个男人的一往情深当做陪葬。
她欠他一个六年,已是极限。怎敢再要来他的一生?
把头,摇了又摇。
管陶惊异于自己到了此刻还能笑得如此坦然:〃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指望爱谁?更不配让谁来爱。我心里唯一牵挂着的,就是嘉嘉。〃
她缓缓垂下手,顺着孩子熟睡的轮廓慢慢描摹,〃等他长到懂事的年纪,我就跟那个人离婚,他有权利选择跟随哪一方……无论最后结果怎样,我都会移民澳洲独居,再也不会回到这里……〃
〃你才二十八……〃岳忻心里一动,不自觉地将那一瞬间的想法脱口而出。
二十八岁的年纪,心如死水。
她曾爱一个人低入尘埃,画地为牢囚住自己半生……
到底曾被如何伤过,才会麻木到今天这种地步?
〃已经二十八了……〃管陶低喃一句,忽然抬眼,将手往前一指,避开他的话题,〃我到了,麻烦你在前面停一下就可以了。〃
〃等一下。〃岳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刚刚伸出去碰触到车门的指尖一滞。
〃有句话不得不劝,你要是真心为千阳好,下次见面时,把心放狠点……人要摔得疼了,才知道往对的路上走。〃
良久……
就在岳忻以为得不到回应的时候。
微不可闻的一声传进耳里……
〃好。〃
很轻,却坚定。
他忽然觉得自己太过残忍。
爱从来都是环环相扣,不计代价的。
如今他却要因为偏袒一个人,去剥除另一个女子生命里唯一的光热……
往日里源源不绝的安慰,此刻竟半句也说不出口。
只能眼睁睁任由她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走下车,一步步消失在深宅的大门之后……
……
季钦从浴室走出来,一手抓着毛巾吸裹着凌乱的湿发,身上浴袍半敞着,露出光*裸精实的胸膛。
脚步来到房间中央,猛的停下。
坐在床边的女人,食指转着一串钥匙,笑容妩媚得像只猫。
作者有话要说:
矮油,季boss怎么好这么嚣张,对俺家小解好粗鲁,还要搞旧情复燃?虐他虐他》《
把人家弄死心了,看看要怎么哄回来~以后要下跪戴戒指神马的,包揽全部家务神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