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绕过楼梯爬上楼；面对面的跟那名老妇相视之时；才猛地反应过来这名老妇的声音竟然底气很足；完全不像是一名七八十岁的老妇该有的清悦声音。
看到清月来了；老妇从桌椅边拿过一包扔向清月；“把那个东西撒了吧。撒了它们那些个古怪东西都不会过来的。”
清月捡起地上的那包；抬头看老妇；完全被老妇的身体吓到了。
心脏顿了几拍；手上的东西险些掉了下去。
“小姐别怕我；我这也是生不如死的人了！根本不会去伤害你的。”察觉到清月惧意；在老妇预料中一般；老妇倒显的很淡然；一脸悔恨的说着撇开脸又接着去看窗外的风景。
这名老妇被截去双腿；她的身体剩下上半截身体跟骨盆。老妇被安插在一个木架上；那个木架做的粗糙；面角形自立而起中间腾出的空隙刚好夹住老妇的上半截身体。
这台木架限制了老妇的行动；即使老妇想离开这间屋；双手也无法触及到半人多远的地面。周围桌椅面上摆放着人类所需的食物及一些用。看来这是有心人不愿意老妇得到自由。
日复一日这样的生活；光是看着就觉得痛苦了。
恐惧感一时间被同情替代。清月捏着手中的那包东西；双脚像是被定格住了；不忍就这么转身离开；总觉得自己应该跟这位老妇聊些什么。
想来想去；想到的很多话题在此刻根本不适合谈论。
“你要是想帮我；那就拿一把刀杀了我吧。”老妇看到清月没走；察觉到清月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忍。对于清月这样的神情；老妇苦涩的笑了笑；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好；老妇又补道；“算了吧；你要是真的杀了我；下一个这样待着的人可能要是你了。碰到他那样的人；我这就算死了；灵魂也不见得能安宁多久。还不如就这样吧。”
想说些什么来安慰老妇；嘴巴张开；半天也挤不出一句话。
清月撇了撇嘴；只得涩涩的笑笑。
“你把手上的那包粉末倒在门口吧。我虽然看不见那些个东西；这么多年跟他呆在一起久了；多少也能感觉到一些。看样；那东西要准备进来了。”老妇拿眼看向门口；平常人可能察觉不到空气之中的一丝微妙变化。
半老不死的人；感觉有些时候会突然变得很敏锐。
清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真的拆开手中的袋；将粉末撒到门口。并不是老妇有什么魔力；而是此刻的老妇让她觉得很可怜。越是这样的人；清月就越清楚这种人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你；就像是看到年轻时候的我。觉得很亲切。”老妇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长发；脸上划开一丝毫的温柔；像是被气氛渲染；老妇自然的打开了话匣；“你是被阿申追赶的吧。”
老妇的话很笃定；根本不像是在问人。
清月点了点头。眼角余光看到门口出现的童童一触碰到粉末；身上就出现腐蚀的伤口；白烟兹兹的飘起；看的让人心疼。童童吃了一两回疼痛后；也知道这些粉末有古怪；只好沿着外面屁颠屁颠的爬着；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还好那些粉末不会沾黏在童童伤口上一直腐蚀。
清月看到童童那边没什么的大碍；松了口气。耐心的听着老妇讲话；总觉得这位老妇跟妙申道人不是普通的关系。或许可以从这位老妇身上得到更多的讯息。
“阿申那人；我跟他刚认识那会；他还很淳朴老实；哪里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老妇眼中含着点点泪珠；吸了吸鼻；满脸哀怨的看向窗外的风景；声音里多了哽咽；“后来也不知道是去了哪个地方拜了师傅；整个人都变得疯疯癫癫的。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还不觉得。可是突然有一天；他竟然把我们的孩杀了！”
老妇拂开被风吹乱的发丝；脸上的泪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
“你们是夫妻？”清月怔楞住；没经大脑过滤的话一下脱口而出。
老妇看着有七八十岁的样；而妙申道人外表看过去也不过四五十岁的年龄；怎么可能会是夫妻？
清月越想越震惊；抬眼察觉到老妇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的。”老妇叹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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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老妇安息
老妇陷入长时间的回忆之中。
窗外投射进来的光线明显昏暗下来。
清月站在原地；回想起普夜尘在另外一边跟妙申道人及嘟嘟对决；也不知道怎么样。
在这里久了；普夜尘没回来；妙申道人没回来。久到让人不安紧张起来。
清月想安静的离开这间屋；朝外看去；童童呆在门外；很安静的坐在那里；回看着她。相处这么久；童童这是最安分的一次。要是换个场景；清月会乐上好几天。调皮的童童不再那么闹腾了；她那一点点私藏的小财产也不用东砸西买的浪费。
老妇回过神；目送着清月的后背。眼见着清月站在粉末线处犹豫；老妇才打破沉默；“小姐；多陪我呆一会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今天会有个结局出来。”
触碰着脖间挂坠麒麟玉佩的手落下；清月回过头看老妇；“对不起；我还有一个朋友在下面；我担心他出事情。”
“你下去找他；能做什么？”老妇沉沉的说道。见清月思考着她的问话不回答；老妇又说道；“我也是过来人了。当初我因为孩的事情；跟他闹离婚；连离婚证都办好了。家里人给我介绍了对象；我才跟那个家人介绍的对象处了几天；对象就在一个晚上失踪了。再也找不到了。”
清月止住脚步；回头定定的看老妇。
老妇的声音带着一种悲伤的感染力；让人听着都忍不住为之心疼。
“真的找不到了吗？”清月看老妇；心疼的追问道。
“阿申是个心狠的人；但是对我还是可以的。”老妇目光闪躲；突然转移话题；“要是等会阿申回来；我求他让你平安离开吧。要不然你今天就这么离开；阿申都是会有办法追到天涯海角找到你的。”
“那我朋友怎么办？”清月皱眉；听到老妇的话；心底没有一丝毫的喜悦。
要是按老妇这么说；普夜尘就死定了么？
“这么多年；我见过很多人在他手中失败。基本都没有好下场的。就连我曾经也没例外过。”老妇低头；轻轻的抚摸自己的骨盆；就在曾经；她也曾拥有一双修长的腿；穿着高跟鞋；打扮潮流的在人群里吸引不少欣赏的目光。“当初我为了逃开阿申；去了另一个国家；结交了许多好朋友。可是没想到阿申竟然找来了；整的我跟我那些好朋友每日活在恐惧之中；朋友一个个的被他杀死。后来他把我带来了这里；用刀砍断了我的双腿；他说只有这样才可以让我永久的留在他身边。你看；他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老妇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更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一般。
或许这么多年的痛苦；已经压的老妇心房缠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盔甲。
孤单、绝望、伤感；各种负面情绪几倍几倍的压在一个人脆弱的心灵上；又有几个人能不再一夜之间憔悴下来。
后来才知道；原来老妇的年龄比妙申道人小七岁。
“喂；林清月；站在那里干嘛！”普夜尘的声音从外头飘来。
清月回头；才发现普夜尘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而站在普夜尘身边的那抹熟悉身影；竟然会是许久不见的了空和尚。了空和尚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手中的那串金铃叮当叮当作响；在他身边；童童闭着眼眸安静的沉睡在他脚边。
“快过去吧。”老妇看向了空和尚几人；催促着呆站在原地一脸惊喜的清月。
“还好你们没事。”清月快步跑过去抱起童童；担忧的看向了空和尚；“童童这是怎么了？”
话语落下的瞬间；身后传来嗵的一声。
清月回望过去，角架上再也没有老妇的身影。时光间的气流像是一瞬间倒流静止。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耳边似乎还隐隐回荡着老妇坠楼瞬间所呢喃的话语，“这么多年，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阿弥陀佛！”了空和尚闭目，慈悲的为那名老妇念诵佛号。
原来，老妇坠楼时以头朝下，现场有些恐怖恶心。但是隐约能在老妇尸体边感受到一丝毫的轻松。这么多年的痛、这么多年的恨……最终谁也没有逃过命运的抓弄。
了空和尚来之前报了警，带了一小队警察来这座山上查。
妙申道人原来是在逃通缉犯，早年被查出有精神病史。其父母在妙申道人很小的时候就离异，父母没离异之前经常当着他的面打架，好强的妈妈经常在被爸爸一阵恶打后，把所有的气都反倒撒在他身上，造成他早年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症。
不管如何，这件事还是以老妇及一堆无辜人的死亡，妙申道人被关监狱而告终。
天网恢恢，终究谁也逃不过法网。
了空和尚要求带走童童几天，说是童童被妙申道人用邪术欲重新炼制，现在童童周身都充满了邪气，再这样下去童童迟早会再惹出祸害。清月同意了，不舍的将怀中安静的不可思议的童童递给了空和尚。
在一间地下室里，警察出了一堆婴儿尸骨被侵在一缸血液之中。普夜尘说那是妙申道人准备炼制童童所需要的材料之一。这件事的破获，普夜尘所接的那几单任务也算马虎完成了。
回去的上，清月突然想起，“普夜尘，你知道嘟嘟去哪里了？”
“谁知道那小鬼去哪。走吧。”普夜尘双手插进裤兜，对于清月的话不感兴趣，长腿一抬，很快跟上了空和尚的脚步。半天没听到清月有动静，普夜尘回头，那双好看的宝蓝色眼眸不耐的扫过清月，“你是准备在那里长住么？”
“想多了。”清月最后看了眼那扇窗户，松了口气，追上普夜尘跟了空和尚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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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嘟嘟
经过这件事后；生活又回归到了平静的日。
唯一变化的是；清月越来越珍惜自己所拥有的生活。相比那名老妇；清月觉得她已经是很幸福了。她以前从来没注意到自己还拥有着健康的体魄；拥有着一笔属于青春的本钱。
总是要这样；面对了逆境；才会悟出人生处处存在感恩。
时间不知不觉晃过去天；每天照常着上课下课。重复着的日；清月开始感觉到孤单的味道；这天打了通电话催促普夜尘问问了空和尚童童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对方都是以不耐烦的语气结束。
那种失落感像是童童没有再回来的悬念；有些令人害怕。
自从失去童童的那天开始；清月的睡眠就变得很浅。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清月潜意识就会变得特别灵光；门外轻微的声响都会惊的她立马苏醒过来。有几次；清月梦到童童在门外小手按了下宿舍门；久久不见门开；童童低垂眼帘失落的离开消失在走廊尽头。童童忧伤孤单的背影看得清月几次从睡梦中惊醒；起床后一阵阵心疼不安。
第四个夜晚；宿舍门啪啪的响；门开启；原来外头刮了阵风；吹得宿舍啪啪的响。
第五个夜晚、第六个夜晚……一直延续到一个月后；这期间；了空和尚不在奉化寺；普夜尘关机出外接任务。所有跟童童能联系上的讯息似乎在生命的某个点被莫名的中断。
这个礼拜的周末假期；寒硕说要过来接她。清月淡然的同意了。关于跟杨琳的床照事情；至今寒硕都未开口提过。
曾经那么挚爱的男人；竟然是个连责任都不敢担当的花心男。
对于这样的寒硕；清月打从心底里厌恶起来。
果然；时间是无情之物；再情比金坚、再深爱；也抵不过时轮里的情感磨合。
“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寒硕认真的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稍稍的瞥了眼一脸疏离的清月。问的是他没来接清月回去的这段空格期间。
前阵；清月让寒硕跟住在她家的那个租客讲一声；让那个租客离开她家。寒硕隔了一小时给清月电话；算是同意了。
“还好吧。”清月将手中的手机游戏暂停。觉得有些话应该是时候说清楚了；“寒硕；我听其他同说；你在资助我上那所慧海高校。挺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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