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有吗?
古乐儿将玉镯翻来覆去看,也没看见上面刻得有字。
“公子,在这儿呢。”
掌柜指着玉镯内侧的某一处,让古乐儿对着光看。
终于,古乐儿看见了,那玉镯上果然刻了“宫制”两个小小的字。
古乐儿拒理力争。
“是镯子是宫里的没错,那么你更应该相信,它有多珍贵了,怎么才值五两银子?”
“嘘——”
掌柜忙将食指放在唇边,止住古乐儿。
“公子,小声点,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听到,你私自典当宫内的物品吗?”
掌柜眼珠骨碌碌转着,扫视着店内。
古乐儿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也转过身,看着店内。
此时正是午饭过后,休息的时间,店内除了古乐儿,只有两个顾客。
一个是个穷人家的小孩子,还有一个是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
男子背对着他们,身材高大,同东风醉差不多高,也足有一米八几。
一身黑色劲装的他,显得特别的刚毅,身材绝佳,让古乐儿联想到神秘莫测、笑傲江湖的大侠。
古乐儿赞叹不已,这样的人才象真正的男子汉,哪象东风醉啊,大懒虫一个。
幸好,这两个顾客都对她刚才的话没有反应,大概是没听见吧。
古乐儿回过头,见掌柜也是一幅如释重负的神情。
掌柜更加压低了声音。
“公子,难道你不知道,私自盗卖宫内的东西,是犯法的吗?”
古乐儿还不知道有这一说,顿时很有些不自在。
倒霉的出宫游3
她可不想被人看作小偷。
也压低了声音说:“我姐姐在宫内当宫女,这是一位娘娘赏赐给我姐姐的。姐姐让我帮她典当了,换点钱救急,可没有想过要卖掉它呀。”
掌柜答道:“公子,正因为你是典,我才给你五两银子。否则,我根本不敢收哇。”
“哎呀掌柜,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五两银子,等于白送了。”
掌柜无奈地摊摊手。
“我也没办法。说实话,这镯子真正的价值,绝对值得上五千两银子。可是,如果你不来赎,我可没办法将它卖了。只能自己留着玩。就算是自己留着,也只能背过人偷偷欣赏,不能让人知道了。所以,我只能给你五两银子,多的没有了。”
古乐儿吓了一跳。
这么个镯子,居然值五千两银子。
皇家还真是有钱啊。
可是不能卖,再值钱又有什么用?
“不当就算了。”
古乐儿将镯子揣回袖内,扭头就走。
她拿这五两银子有啥用?
掌柜恋恋不舍地望着她的袖口。
叫道:“要不,我给你十两,行不行?”
古乐儿的脚步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
“十五两。”
掌柜又叫。
古乐儿已经走到了门口,笑嘻嘻回过身,说道:“一千两。”
掌柜咬了咬牙,一横心说:“二十两,顶天了。”
古乐儿朝他摆摆手,扬长而去。
店内的黑衣人也离开了当铺,悄悄尾随在古乐儿身后。
古乐儿沮丧地边走边看街上的商铺,想看看有啥生意可做。
可做什么生意都要有本钱才成啊,十两银子能做什么?
而且,买了身上的衣服之后,连十两银子都没有了。
手头上是有一大堆值钱的首饰,可是换不成钱,还不如没有。
古乐儿越想越是沮丧,连街边的商铺也没心思看了,头也没精打采地垂了下去。
突然身旁一阵劲风掠过,将她散落的头发都吹向了前方。
倒霉的出宫游4
古乐儿惊讶地抬起头,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抬头,正好看见前方有一个熟悉的黑色背影,大步流星向前行去。
古乐儿认出,那个背影正是刚才在当铺内看见的那个。
不过他走得很快,眨眼间便消失在街角,不见了踪影。
古乐儿愣愣地望着他,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
心不在焉地想着,这个人,走那么快干嘛?抓坏蛋么?
左右一瞧,周围同方才一样,都是些行色匆匆的行人,极力招徕生意的小贩,谁也没有显示出异样。
显然并没有什么抓坏蛋之类的事发生。
古乐儿想了想,也就把此事丢到一边去了。
人家走得快不快,跟她有什么关系?
心思回到自己身上,古乐儿忍不住又开始唉声叹气。
无意识地往放着镯子的袖口一摸,古乐儿心头一惊,镯子竟然不异而飞了。
回头一望,当铺的旌旗还在不远处迎风招展,街上并没有见到镯子。细细一想,古乐儿明白了,这一定是那个黑衣人干的好事。
除了他,谁会知道她的袖子里藏了个值钱的玉镯?难怪他要走那么快。
古乐儿撒腿就跑,要去逮住那个黑衣人。
真是看不出来,那么气势非凡,侠客一般的人物,竟然是个小偷。
古乐儿一边在心里咒骂,一边以最快的速度朝黑衣人走过的方向追了过去。
不料刚转过一个街角,便见一个人抱了个花瓶迎面朝她走来。
古乐儿啊啊大叫着,来了个急刹车。
身子剧烈摇晃了好几下,脚底也磨得剧痛,总算是停了下来。
也不知鞋底磨穿了没有。
古乐儿暗道侥幸,幸好没有撞到那人,不然,他抱着的花瓶非给撞碎了不可。
可还没等她缓过气来,面前那人脚底一滑,整个人朝前扑倒下来,手上抱着的花瓶摔得粉碎。
好几块碎瓷片落到了古乐儿的脚边。
古乐儿遗憾地摇摇头。
她是没撞到他,可花瓶还是碎了,真是可惜。
这时她才看清处身的街道。
原来这是条卖古玩的街道,路边摆满了各式古董。
倒霉的出宫游5
看来,摔倒的这人抱着的这个花瓶也是个古董了,难怪他象宝贝似的把它抱在身上。
可是碎了就是碎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街上看不见黑衣人的影子。
看他走路的驾势,应该是会武功的,走得飞快。
古乐儿再被这样一耽误,哪里还追得上他。
古乐儿沮丧地一跺脚,就要再追上去看看。
她就是不肯死心。
刚跑了两步,身子却被人一把扯住。
“站住。弄坏了我的花瓶就想跑?”
古乐儿一瞧,抓住她的人正是刚才抱着花瓶的男子。
他二十多岁的模样,穿了一身暗青色的缎子衣服,衣襟和袖口都滚了式样繁复的花边,身上还绣了大朵大朵的牡丹。
抓住她的左手拇指上,还带了个极大的玉扳指。
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儿。
人长得倒是十分端正,可配上这身衣服和饰物,却显得俗气。
象个暴发户。
古乐儿没工夫跟他拉扯,说道:“喂,是你自己摔碎的好不好?”
挣开暴发户的手,就要往前追。
那个人却再次拉住了她。
口中叫嚣道:“还敢说不是你撞碎的?那你为何急着逃跑?所有人都看见了的,就是你撞碎的。让大伙儿来评评理。看吧,碎瓷片还在你脚下呢。”
这个人的声音倒也还算悦耳,可这番话听在古乐儿耳中却极其刺耳。
惹得她火气大发。
他自己摔碎了,却还想赖到她的身上。
简直就是个无赖的行径。
她今天交了什么倒霉运了?
先是遇到一个可恶至极的懒皇帝,再是一个外形不凡的小偷,现在又来了个无赖想让她做冤大头。
这些人怎么都不正常呢?
古乐儿恼火地再次甩开他的手。
冲他嚷道:“谁说我要逃跑了?我要去抓小偷,你少来妨碍我。还有,谁看见我撞碎你的花瓶了?哪只眼睛看见的?”
倒霉的出宫游6
她的话音刚落,便有几个声音同时钻进耳中。
“我们看见的。”
“就是你撞碎了我家主子的花瓶。”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古乐儿朝四周一望,见好几个家仆模样的人虎视眈眈盯着她,一幅要活剥了她的模样。
古乐儿气得发昏。
冲暴发户喝道:“这都是你的人吧?你自己的人如何能够作证?想造伪证吗?哼,听听别人怎么说。”
暴发户却有恃无恐地说:“好啊,就听听别人怎么说。”
古乐儿奇怪于他的态度,朝两边一望,却见人人在听了暴发户的话之后,都别过脸,或者低下了头,不敢朝他们的方向看。
象是生怕被古乐儿抓住问话似的。
古乐儿暗道不妙,莫非今日遇到街霸了不成?
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声。
“这个小哥招惹上冯太尉,今天可是麻烦了。”
“就是,冯太尉是朝里的权臣,也是普通老百姓惹得起的吗?”
“咱们快走,别受到牵连了。”
声音极低,街上的人又多,辩不出这是谁说的。
很快,街上的人便散去了大半。
各摊贩也在迅速收着摊子。
古乐儿明白了,原来这暴发户竟是朝里的重臣,叫什么冯太尉。
真是看不出来。
唔,太尉这个官可是够高的。
再一瞧,街边还停了辆轿子,四个轿夫也都将手端在胸前,瞧着这边。
好象随时准备过来帮忙的样子。
古乐儿不禁苦笑,这些冯太尉的爪牙,单是一个她都对付不了,今天她可真是麻烦了。
不知道她的出宫令牌管不管用。
想来人家一个堂堂的太尉,也不会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太监放在眼里。
冯太尉得意地看着古乐儿。
他就知道没有人敢在他面前乱说话。
他极爱收藏古玩,这条街是他最爱逛的地方,因此街上的人大多都认识他。
倒霉的出宫游7
平时他对这些摊子上的东西是不屑一顾的,这上面大半是赝品,极少数的真品也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真要买好的古玩,是得上街道两旁那几个古玩店中去的。
可是刚才,他坐在轿子上经过这儿的时候,无意中通过轿子的小窗看见了这个花瓶,顿时两眼一亮。
这可是绝对的真品极品啊,是他梦寐以求的好东西。
因此,赶快喝令轿子停下,自己颠颠地跑了过来。
将花瓶捧在手中,细细研究了一番,发现他果然没有看走眼,这的确是个珍贵的花瓶。
这摊贩不识货,因此,将它当个大路货给摆在这儿卖了。
冯太尉连哄带骗,连欺带压,只象征性地花了几个小钱,便将这个花瓶给买到手了。
相当于白送。
没想到,他太兴奋了,跑得太快,不小心地摔了一跤,将个好容易才弄到手的花瓶给摔碎了。
冯太尉心痛得难以形容,就要把这气一骨脑儿撒到古乐儿身上。
谁叫她这么不长眼,非要撞到他这儿来?
冯太尉上上下下打量了古乐儿一番。
鄙夷的口气说:“看你这样子身上也没啥钱。不过,别以为本太尉就会放过你。今天之内,必须得赔我的花瓶,随便你卖房子卖地还是卖你妹子老婆,总之,你得赔我的花瓶。”
古乐儿气结,脸上却笑盈盈的。
“好啊,你跟我上我家去拿钱吧。”
哼,只要到了皇宫,她才不怕他呢。
却见冯太尉不回答她的话,反而膝盖一弯,朝她双腿跪了下来。
古乐儿吓得忙跳开一旁。
奇怪,这个冯太尉怎么突然转了性,是发烧了吗?
“喂,你不跟我去拿钱,是不想要我赔了吗?”
冯太尉依然不回答,跪在地上,抬起头,瞪着她,眼中都是怒火。
古乐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她明白,此时正是最佳逃亡时机。
倒霉的出宫游8
再问冯太尉。
“喂,你不说话,就是说你默认了?你不要钱就算了,本公子回家去了。拜拜。”
也不管冯太尉听不听得懂“拜拜”是什么意思,拔腿就开溜。
冯太尉的手下也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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