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在他的脚下,只能仰视他。
微风拂动他的面纱。
看不见他的容颜,却正因了这神秘,而越发充满了诱惑。
唇上似有羽毛轻轻拂过,古乐儿轻轻抿了抿唇。
朦胧中,她的脚象是踏上了一片祥云,冉冉上升。
她离踏雪公子越来越近了,近到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面纱下,他凝望着她的眼睛。
近到她几乎可以触摸到他的呼吸。
真的呢,她不是在做梦,她真的感觉到他的呼吸了。
他的气息如清风般,吹拂到她的脸上。
柔柔的,暖暖的,也,痒痒的。
古乐儿陶醉了,伸出手,想抓住他的呼吸。
手却碰到一个温软的东西,滑滑腻腻的。
古乐儿吓了一跳。
眼前的一切,踏雪公子,祥云,天空,都如肥皂泡一般,一个个破裂了。
取而代之的,是东风醉一张放大了的俊脸。
东风醉的脸从来没有靠她这样近过。
近得触手可及,近得呼吸可闻。
呃?呼吸?
古乐儿这才注意到,东风醉的气息如同清风般,吹拂到她的脸上。
柔柔的,暖暖的,也,痒痒的。
可是,她很不舒服,非常非常不舒服。
吃哪门子的醋6
原来,刚才她感觉到的呼吸,不是踏雪公子的,而是这个讨厌的东风醉的。
离得这么近,他就不怕不卫生吗?
她的美梦啊,这就样幻灭了。
古乐儿气恼地想推开东风醉的脸。
手才刚刚动了动,却赫然发现,她的手正放在东风醉的脸上。
东风醉挪揄地笑。
“爱妃,调戏朕调戏够了没有?”
刚才他看见古乐儿在发呆,知道她一定又是在想踏雪公子,火大地走到她面前。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就是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该死的古乐儿,一门心思钻到钱眼里也就罢了,竟然对别的男人动了心。
那个男人有什么好嘛,不过是吻过她一次,不过是替她解了危,连面都没见过,值得她如此动心吗?
要动心,也该对她面前这个看得见摸得着,一同吃一同睡的绝世美男动心才对嘛。
虽说,那个男人是他。
可是,那个男也不是他。
她要么对他们两个都动心,要么就一个都别动心。
现在这样算什么?
她喜欢的是他的影子,虚幻的那个他?
可是,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唉,乱了,乱了。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他自己都要绕晕了。
东风醉凑到古乐儿面前,对上她雾蒙蒙的眼睛。
她的眼中没有他,她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东风醉正想发火,却见古乐儿微微直起身子,刚才托着腮帮的手抚上他的面颊。
好柔软好细滑的小手。
带着微微的凉意,无比的舒服。
东风醉顿时呆住了。
心头的火气一下子全没了。
刚刚涌上喉间的话也马上吞了回去。
他细细地凝望面前的古乐儿。
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观察过她。
近了细看,才发现,其实她的五官长得很精致,很美。
平常,她的调皮,她的飞扬跳脱把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开了,没有领略到她的美。
吃哪门子的醋7
东风醉的视线一路下滑。
从古乐儿光洁的额头,到她如烟似黛的眉峰,晶亮的眸子,再到小巧挺直的鼻梁。
然后,东风醉的呼吸一窒。
他的视线落到了古乐儿樱红的唇上。
不知是心理的原因,还是古乐儿如今心情迥异的原因,她的唇比起平日里,格外的娇艳,格外的可爱。
她的唇微微张开,清甜的气息从齿间逸出。
给人以无穷暇思。
东风醉醺醺然。
想起了那晚,盗玉玺的那晚,他出现在古乐儿的房中。
然后,他轻轻地吻了她。
当时为什么要吻她?
当然有着他的原因。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吻她,不过,他似乎也并不反感吻她。
回想起来,他给古乐儿的那个吻,也是他的初吻呢。
相信吗?堂堂的皇帝,堂堂的踏雪公子,居然从来没有动过女人。
没办法,他没有机会啊。
作为东风醉的他,太懒,而动女人是要花力气的呀。
更不用说处理后宫的繁杂事物了。
作为踏雪公子的他,太神秘,总不能为了个女人破坏了这神秘感吧。
似乎,这天底下还没有哪个女人值得他做出这样的牺牲。
可如今,面对着古乐儿的唇,东风醉突然有一种想要攫取的欲望。
他一点点地向那张诱人的唇靠过去,靠过去……
偏偏就在这时,就在他快要得逞的时候,一直走神发呆的古乐儿突然清醒了过来。
东风醉在心头大呼倒霉,脸上却依然挂着醉人的笑容。
“爱妃,你调戏朕调戏够了没有?”
古乐儿羞红了脸,忙缩回了手。
辩解道:“谁调戏你了?没事你离这么近做什么?”
她的脸红朴朴的,娇羞的样儿让东风醉心头微荡。
忍不住继续调侃她。
“爱妃,别否认呀。你可以继续调戏,还可以调戏得更加深入点。”
吃哪门子的醋8
这句话,换来古乐儿的一记大白眼。
“我才不会调戏我不感兴趣的人。”
东风醉的脸马上垮了下来。
什么叫做不感兴趣的人?
赌气说:“那么你对谁感兴趣?踏雪公子?”
古乐儿惊奇地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踏雪公子?”
话出口后,才意识到她说得太直接了。
忙掩住了嘴。
怎么着,面前这个人也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呀,这点面子还是应该给人家的。
东风醉胸口一阵醋海翻涌。
他自己也奇怪,他这是怎么了?古乐儿喜欢的不是他吗?
他这是吃的哪门子的醋?
啥?吃醋?
他才不会为这个没有一点女人美德的古乐儿吃醋。
东风醉本来是伏在桌上的,忿忿然起身,走到房间的另一头,歪到睡榻上。
见古乐儿如释重负般长舒了口气,一手支在桌上,象是又要打算走神的样子。
才消下去的火又冒了上来。
叫道:“喂,时候不早了,你怎么还不回去睡觉?”
古乐儿茫茫然抬起头,望了望窗外,说道:“太晚了吗?哦,好吧,睡觉了。”
然后才回味过来,东风醉说的,似乎是回去睡觉。
回哪?回琴瑟殿吗?
糟了,她好象真的得罪他了,她还没有向冷夜交待任务呢,还不能回琴瑟殿去睡。
古乐儿终于彻底将踏雪公子放到一边,满脸堆笑跑到东风醉跟前来。
“皇上,您累了吗?乐儿服侍你睡觉吧。”
“你要服侍朕?”东风醉戏稽般地说。
心跳却莫名地加快了。
他似乎并不排斥让古乐儿服侍呢,一点也不。
古乐儿又被他闹了个大红脸。
看吧,都怪自己,粗心大意,让人误会了。
忙摆着手说:“皇上,乐儿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洗洗睡吧。”
东风醉睡了一个白天,现在精神正好呢。
吃哪门子的醋9
他很有兴致同古乐儿逗逗乐。
说实在的,这宫里的生活确实无聊了点。
脸上的笑容漾得更大更深。
“乐儿,你要服侍朕沐浴?”
古乐儿脸上红晕更甚。
“不,不是。好啦,皇上,反正你有的是人服侍,乐儿自己睡觉了。”
说完,拔腿就开溜。
今天的东风醉很奇怪呀,说了这么多话,他怎么不觉得累了?
岂料她刚刚扑到床边,刚刚抬起一条腿,还没放到床上,身后又传来东风醉懒洋洋的声音。
“今晚朕要睡床。”
古乐儿赶紧将腿放下来。
连声应承:“是,是,这床本来就是皇上的。那么,今晚乐儿睡睡榻吧。”
东风醉仍是懒洋洋的口气说。
“朕有时半夜想换睡榻睡觉。”
古乐儿歪着头瞪着东风醉,今晚他是故意要跟她过不去吗?
没好气地问:“那我睡哪?”
“那是你的事。”
古乐儿心道,难不成要我睡地板?
那可不成。
这春天晚上的天气还是有些凉的,睡地板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吃药事小,耽误了明珠楼的生意就麻烦了。
想了想,只好陪着笑脸说:“那,皇上,你睡睡榻的时候我睡床,你睡床的时候我睡睡榻,好不好?”
东风醉本来是想逼逼她,让她来求求自己的,好让心里平衡一下。
不料她却提出这么个法子。
想了想,一个绝妙的主意浮上心头。
东风醉微微颔首。
“皇上,你现在睡哪?”
古乐儿试探地问。
却见东风醉闭上了眼,没有回答,象是睡着了的样子。
古乐儿嘘出口气,蹑手蹑脚离开睡榻,出去洗漱过了,再进来睡觉。
她每天都忙碌奔波,今天更是因为同冯太尉争斗,消耗的精力太多,太累了。
东风醉依然睡在睡榻上,还是刚才的样儿。
古乐儿悄悄爬上床,躺下睡觉。
被占便宜1
她实在太疲惫了,躺下去没多久便睡着了。
古乐儿刚刚睡着,睡榻上的东风醉便睁开了眼睛。
偷眼瞧着床上酣睡的古乐儿,东风醉唇角微微上扬。
古乐儿睡到半夜,沉沉地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走在清晨的旷野中,朝阳刚刚升起,将空气中的水雾都照得透亮了。
霞光中,一个头戴黑色斗篷,身披黑色大氅的身影向她走来。
古乐儿心神俱醉地看着他,看着他慢慢朝自己走近。
他越来越近了。
可是,他的身子周围总是缭绕着一层迷雾,让她看不真切。
古乐儿激动地要迎上前去。
身旁却不知从哪突然钻出一条巨大的蟒蛇,紧紧地缠绕在她的身上。
巨蟒朝她吐着红红的信子,它的呼吸一波波喷在她的脸上,脖子上。
咦,巨蟒也同人一样的呼吸吗?
古乐儿害怕了,想挣开巨蟒,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她求助地望着朝她走来的踏雪公子。
“救救我。”
古乐儿呼救。
踏雪公子却依然不紧不慢地朝前走着,迈着他优雅的步伐。
奇怪了,他的轻功不是很高吗?
明明见她被蟒蛇缠住了,为什么不快点来救她?
古乐儿气恼地看着他,看着他慢慢靠近她。
巨蟒越缠越紧,紧得她几乎要无法呼吸了。
最要命的是,它的呼吸冲击到她的脸上和脖子上,痒痒的,难受至极。
踏雪公子终于来到她面前。
可是他并没有动手攻击蛇,而是慢慢地撩起了他的面纱。
哇,她就要见到踏雪公子的真容了呀。
古乐儿激动了。
面纱迅速从踏雪公子面前取下,他朝前一倾,一张特大号的东风醉的俊脸凑到她面前。
冲她露出促狭的笑意。
原来是这个家伙在捉弄她,难怪见死不救。
古乐儿气恼地伸出手去,要将可恶的东风醉的脸推开。
被占便宜2
古乐儿气恼地伸出手去,要将可恶的东风醉的脸推开。
“你在干嘛?”
耳边传来东风醉的呓语。
晨光突然就消失了。
扮成踏雪公子的东风醉,缠住她的巨蟒也都不见了。
古乐儿猛地睁开的眼睛。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
也不叫黑暗吧,烛火已经熄灭,但窗外有月光透过白色的窗纸照射进来。
室内泛着朦朦胧胧的光,可以看得清楚物体的轮廓。
古乐儿吐出一口气。
还好还好,只是一个梦。
可是,明明是个梦,明明没有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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