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能不能时时刻刻保护她,虽然余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出事,但若是有个什么万一,到时候他们就真的悔之晚矣。与其整日担心,甚至日后亡羊补牢,还不如现在就把和氏璧弄到手,他有一种感觉,和氏璧对他们三个的武功绝对大有裨益!到时候……
余容点了点,没有反对寇仲的话,虽然她没有对和氏璧产生过什么觊觎之心,但好奇还是有的,能看一下也好。何况,早就知道和氏璧最后给她家大哥和未来老公带来多大的福利,她也没必要犹豫对不?原著里都行,他们现在怎么不行?
至于和氏璧象征的天下之主……李世民同志,对不起了,反正你身边有那么多人才鬼才天才,将来还有一把金椅子坐,也不缺那么一块宝玉拿来供奉的,对不?嗯,到时候再去长安把杨公宝库的钱拿出来,以后他们下半辈子就什么都不缺了……
“那我们今晚就去偷和氏璧好吗?得手之后我们马上混进李世民的手下那里,不会有人怀疑到李世民身上,风头一过,我们就远走高飞……”寇仲见此,心情大好地拉过自家妹妹白白嫩嫩的小手兴奋道,完全无视自己这几句听起来怎么听怎么像是鸳鸯大盗动手前的话让一边徐子陵的笑脸突然一僵。
徐子陵不动声色地把俩人的手拉下来,分开:“阿容,乖,去拿点墨汁来,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就算仲少不介意,但要是被什么人看到……我想,在动手前还是做点简单的易容比较好。”
……
于是,等到跋锋寒终于累死累活把一群独孤阀来人“打发”走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套抛向他的夜行衣,一看,束发黑衣的余容,以及……
余容面色古怪地低下头,迅速地用一块黑布把自己的脸蛋儿给遮住,不再去看由寇徐假扮的江洋大盗,以及,两张同样蒙着黑布却无法掩饰自己眼睛上和夜行衣颜色极其相近的胎记的麻脸大盗。
好吧,事实证明,身材魁梧的那个,脸上的麻子真是……太有艺术了!
得手
等到跋锋寒了解完和氏璧的所有秘密之后,武痴的某人立马把夜行衣往自己身上套,连找个房间换的时间都省下了,干脆利落地说:“走!”
于是,接下来洛阳城郊外的净念禅院迎来了四个身穿夜行衣的诡异人物也就顺理成章了。跋锋寒虎目一亮,看着坐落在远处的小山上的古朴寺庙。宏伟、简单的寺院里不断传出阵阵诵经之声,若有若无却不绝于耳,仿佛是天上传来度化世人的梵音。
寇仲和徐子陵却眉头紧锁,像是一种冥冥中的感觉,很飘渺,很奇异,他们可以感到这座寺庙的深处,就藏着那件传说中的千古异宝。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他们就是知道,但又觉得似乎还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跋锋寒开口,打破沉静:“虽然确定了和氏璧就藏在净念禅院里面,单偌大一个院子,我们要潜进去找也很费时间,说不准一个不小心还会被发现,不如我现在就下去抓一个和尚来问清楚和氏璧具体藏匿地点。”
“行不通的,那些实力强大的霸主枭雄又不是真的傻子,怎么会查不到和氏璧下落呢?光看王世充怂恿我们来偷东西就知道觊觎和氏璧者众多,保不准他们早就派了麾下高手想要偷走宝物,可是这和氏璧现在还不是放在净念禅院里?”
“师妃暄既然敢把东西放在这里,就是对这里极其放心。据我所知,净念禅院的四大高手实力甚至还在杜伏威等高手之上,而且四大顶尖高手还精通合击之术,我想,之前王世充应该会派手下来谈过虚实,甚至那些人可能已经……”寇仲沉吟道。
余容一动不动地趴在树上,遥望着对面山上的净念禅院,突然间开口:“里面有人在保护着和氏璧,而且是很难缠的高手。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就是你说的四大护寺金刚。我还感觉到还有一个更加莫测的人物在那里,我想,那个大概就是修了几十年闭口禅的了空和尚,他的武功比之不嗔、不痴、不怒、不贪还要厉害。”
言语间的严肃让其他三人明白了偷和氏璧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困难,果然,冲动是魔鬼,缺乏深思熟虑就是不应该……
余容猛地抬头,似乎有所感应,那种平静、飘渺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不是来自和氏璧,也不是来自净念禅院,这种感觉和她当日见到师妃暄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她居然可以感应得到那么远的师妃暄,那到底是什么回事?是因为上一次见面留下的“后遗症”?还是因为战神图录带来的感觉?亦或是对方知道有人想动和氏璧的注意而故意放出气息让她知晓以起到警告的作用?
“阿容,怎么了?”徐子陵注意到她奇怪的反应,问。
“师妃暄来了。”余容沉声,这位师仙子比净念禅院里面的一群和尚难缠多了,而且……
“李世民今晚在曼清院……按道理这师妃暄听到消息应该会去找他的,怎么现在才过了一会儿就来到这里?”寇仲皱眉。
“我去引开她,你们看着办,实在不行就收手,事后在约好的地方集合,见机行事吧。”察觉到对方已经不远,匆匆告知他们,余容收敛起气息飞身离开这里,务求在对方赶到之前拦住她。
……
一步,两步,三步……
皎洁的月光下,身着淡青色衣衫的女子背着一把古朴的剑,慢慢地走在山间松软的泥土路上,周围的蝉鸣鸟叫之声和着远处净念禅院那边传来、几乎已经听不到的诵经之声,让人分外宁静。山间树林的深处,黑压压的,只有一点点苍白的月光透过树梢枯叶洒下,再往深处,连月光也无法停留,更显阴森,这一切却更加凸显了漫步而至的绝色女子的气定神闲、淡然自若,好像世间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影响她,又好像她已经融入这片天地。
脚步蓦地停下,女子目光一顿,似乎有所察觉——师妃暄开口:“可是哪位朋友在此闲游?妃暄……”
“轰!”绚烂的火光、呛鼻的气息,沙石飞溅射向师妃暄的身上。从未试过如此经历,或者说没有见识过黑火药威力的师妃暄一时不察,虽然她闪开的动作比当初的宇文无敌还快,但一时之间闪躲不及还是被伤了左臂——
余容的黑火药是根据配方故意减轻威力,避免出现威力过大而杀人的那种。她又怕师妃暄真的重伤或者死了,时候要是不小心露出什么马脚惹下麻烦,和慈航静斋结下仇怨,被白道追杀,那就不是开玩笑的了,因此她故意把方向位置弄偏弄远一点,不然,师妃暄又怎么会是这样轻松?打不过师妃暄,又不敢和师妃暄拼智商,她还不能靠点别的手段吗?
条条大路通罗马,这世上不见面又要伤人的方法多的是。
余容一见师妃暄被暗伤,右手马上一扬,五根细长尖锐的银针一甩,细长的、被她抹上黑色染料的飞针在黑夜中迅急地刺向师妃暄的身上,几乎悄无声息。
只是师妃暄到底有所防备,而且她的左臂的伤并不重,一个闪身躲开了飞针,还没站好又是一波飞针刺来,又是一跃,动作之快,换了眼力稍弱的人在场,根本反应不过来。
“呲!”师妃暄看着刺入肩上的一根长针,她还是大意了,一阵微麻的感觉传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又被第三波飞针袭来,尽管已经尽力躲闪,但之前飞针上喂的药开始发生作用,身子忍不住一软,又被三根黑色的长针刺伤,终于忍不住瘫坐在地上,美目带着一丝不甘与焦急,还有几分难以置信,她最终还是在未知的药下晕倒……
余容在暗地松口气,幸好她一直很重视敛息术,又知道偷和氏璧太过冒险,出门前带上了以前为了人身安全花了大心思备好的涂满麻醉药的黑色飞针,要不然她或许还真的要冒险露面出手了。拍了拍身上挂着空空的锦囊,就是本来不多的黑火药药粉全没了,凭心而论,她还真的不想用这个,之前她在对付宇文无敌的时候用了一次,还剩大部分,这次对上师妃暄,不敢真的杀了她,也没那把握,也只好动用这个玩意儿,起码对于突击,它的作用很好。
火药少了,又怕不是直接用在她身上没效果,然后打草惊蛇,毕竟以师妃暄的武功心计,要是一击不中,无法抓住敌明我暗的有利机会,接下来情况就会变得很被动——她实在是不敢小瞧了这个女人。只是火药用多了,效果有了,但存货也没了。余容苦笑着看了看静静躺在地上,仍旧是美得惊心动魄的师妃暄。
“终于解决了。”余容生怕留在这里太久以至于引来可能会听到火药爆炸声的人的注意,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犹豫着看了一下地上的师妃暄,还是纵身离开。不是每个人都像小龙女那么倒霉的,而且以师妃暄的背景,周围净念禅院的看守,哪儿会有什么人闯进来?能进来的也不可能傻到动师妃暄一根毫毛,何况她下的药重是重了点,但迷药却很少,过那么一刻钟师妃暄就会醒了,就是麻药的效果长了点,不会出什么事的。她还是走吧,不然等人家醒了,看到她一身夜行衣什么的,出事的就是她了。
远处,净念禅院一阵骚动,余容隔着看了那个寺庙的院墙一眼,咬咬牙,头也不回地离开。
……
“什么?和氏璧被人抢走了?”师妃暄坐在净念禅院的禅房里,一听见这个消息,马上震惊地站了起来,这是那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在除了师傅梵清惠以外人面前表露出来的失态。
“都是妃暄的错,若不是我一时大意……”师妃暄自责。
“此事与你无关,自从和氏璧移至净念禅院那日起,就不断有人来探,虽然前几次没有让他们得手,但想来他们也该是同一伙人,或者是早有准备,即使今天妃暄你及时赶到,也未必能阻止和氏璧被盗。人力有限,人心无限。一个贪字,足以让人防不胜防。”不痴双手合十,劝慰道。
“话虽如此,但如果妃暄能早一步示警,或者守卫在和氏璧附近,也不会造成如此局面……和氏璧乃是皇权的象征,如今和氏璧居然在妃暄手里被贼人夺取,这天下只怕又要起不少纷乱争夺,甚至是造成血流成河……”师妃暄叹气,微微皱起眉头:“妃暄实在无法不去责怪自己。”
“妃暄……到底是何人竟然暗算于你?”不贪闻言,心下颇为其慈悲心肠而感慨梵清惠当真好运,能收到一个那么好的衣钵弟子,当下心中不忍师妃暄的自责,开口询问。
“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遇到过那种武器,爆裂、热气、气味呛人,看起来倒像是道家炼丹士炼丹出意外时的那种情况……莫非有人根据这种……制造出新的暗器吗?”师妃暄心下震惊,“若是有朝一日那人把这个暗器的配方泄露出去,那些意欲逐鹿天下的霸主把这些投入到战争里,到时候死伤的人必将不计其数!”
“阿弥陀佛。”虽然禅房中的几人没见过火药的威力,但想到连师妃暄也一时大意被其所伤,也就可以想象得到这个暗器的威力有多大。想到这里,一时之间房内一片静默。
“倒是那刺伤我的飞针,上面只有一点迷药,我醒来之后虽然还是觉得身子软麻无力,但神志却还很清醒。我觉得,对方似乎并不想真的伤害我,而且这个想法与慈航静斋无关。”师妃暄看到他们不解之色,只能在心底苦笑,那个人到底是谁?
得手(下)
对于师妃暄的心思、净念禅院众人的想法,余容是一点儿也不知道,不过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觉得他们有多悲天悯人了,因为,她的脑子里全是寇仲徐子陵的安危。
事实上,当她终于等到了他们,一眼瞧见三个身受重伤的家伙的时候,她都快被吓死了,尤其是徐子陵的嘴角还挂着血丝,衣袖裂开、明显是被人用外力划破,寇仲一只手还是鲜血淋漓、脸色苍白却带着一丝不正常的青色,她都不知道有多担心,直直后悔着要是刚才她解决完师妃暄就去接应他们就好了,实在不行,就弄多几个“小玩意”给他们带在身上……
徐子陵看到余容一脸懊悔心疼,微微一笑,似乎遇到她之后,他就经常这样笑着,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我没事,只是之前一时不慎受了一点伤……其实并不重的……”一只手从怀中取出和氏璧在她眼前孩子气似地晃了晃,然后塞到她手里:“了空被和氏璧的能量所影响,需要闭关,根本来不及赶到阻止我们,而那些和尚顾及和氏璧,投鼠忌器之下根本无法对我们做什么……”
“是呀,看来这次我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