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静说完这话,就觉得有几分怅然。
他是想到自己早早没有父母的那些日子,和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相比,他倒是恨不能自己地妈妈现在就出现在他面前给他一嘴巴……只不过这样美好地想法,也仅限于想法了。
女孩子很疑惑白文静脸上所表现出的神情,也读不懂他那双清澈闪烁着追忆光芒地眸子。
只是被人点破了心思,女孩子到是有些不自在,不过却没有立刻走掉,就跟在白文静和周游身前,也不说话。
周游奇怪的问道:“小妹妹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女孩子撅着小嘴道:“谁是你小妹妹。”话一出口,这个女孩子就不禁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想来她自己怕是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过头。
不过周游却没有和女孩子计较,只是催促她快点回到她妈妈身边,也省得家里人替她担心。
白文静也有这个意思,于是就说:“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就先走一步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女孩子却是没有想到白文静说走就走,急忙一把拉住他的手,可怜兮兮的说道:“医生哥哥,你们能不能陪我一起回去?”
白文静闻听此言到是有些哭笑不得,感情这女孩子是在这儿等着他呢,这是担心自己一个人回去再被她妈妈骂,所以想拿他和周游做挡箭牌。正好白文静也是打算要去重症监护病房的,到是也顺路。不过白文静忽然觉自己的手还被这个女孩子紧紧的抓着,就不免开玩笑说:“抓地这么紧。难道还怕我跑了?”
女孩子这才现自己的失态,不禁脸红的连忙松开手,低着头羞答答地倒是显出小女儿的姿态。
当三个人回到病房的时候。老专家们依旧还没有争论出一个四五六出来。远远的就听见这个主张直接手术,那个说是要进行射性治疗,然后又有人建议说既然针灸可以治好植物人,那么红十字医院为什么不可以?要扬国粹精神!
正争论不休的时候,白文静就已经走了进来,看了看病房内坐在床头还是一脸愁容的病人妻子,就对身边的女孩子报以鼓励地眼神。
女孩子眼神飘忽了一下。最后还是犹豫地走到她母亲的身旁。然后无声的拉起母亲的手,嘴唇动了动,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而她的母亲看到女儿回来,脸上先是一喜,随后就是愤怒,但是紧接着又恢复了平静。
旁观的角度,白文静看到这个变化,心里就是一阵羡慕,羡慕这种包容而又伟大的母爱。
人与人之间最伟大的包容和情感。无疑就是父母子女之间的亲情。这一点一般人感觉不到,也没有去想过。但是只有失去了,才会真地懂得珍惜。白文静无疑感触很深。所以他才会比其他人更能感觉这份感情的得来不易。
所以当看到母女二人无声的和好之后,白文静也不由得露出会心地微笑。
但是就在这时,忽然就听到有人在耳边对他说道:“白医生,钱医生在问你话呢。”
“啊?”白文静回过神来,转头看着身边的周游,一脸的疑惑。显然,刚才的事情让他走神了。
周游见此不由得一翻白眼,无奈的重复道:“钱医生在问你。该用那一种方案治疗最合适。”
白文静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抬头再一看病房内正盯着他的一双双老花眼。他也不禁感到好笑,心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这红十字医院里面的小孩儿还真不老少。
“白医生对吧?听说你以前是在吴慈工作?”一个略显富态的老医生眯缝着眼睛看着他,出言问道。
收回心神,白文静听到老医生问话,到是很自然地点点头,然后笑道:“没错,听老先生地口气,似乎去过吴慈?吴慈可是一个好地方,虽然局面比不上杭州,但是作为杭州城的配套旅游景区,却也是值得一游。而最有名地就是吴慈三珍,虽然都是些小玩意,但是却能看出地方的风土人情,能够在这样的地方工作,却也是一大乐事。”
这位老医生听到白文静的话,眯缝的眼睛顿时就睁了起来,笑道说:“我不过是问了一句,你倒是回了我一串,不过听你说的,到是把吴慈说的挺美的。既然这么好,你怎么还来咱们红十字医院啊!要我说,留在吴慈算了。”
白文静到也是不以为意,微笑说道:“有时候有些事情不是想好,就会好的。吴慈固然不错,但是红十字医院却是有我追求的东西。在美好的地方与追求的梦想之间,一个人很难做出取舍,但是有时候机会却只有一次,而吴慈却不会跑的……”
几个老医生老专家听到白文静的话,莞尔一笑,到是觉得这个年轻人到是一个可堪造就的人。尽管心里面未必对年轻的医生有多少看重,但是顾虑到形象问题,到是不介意关照一下年轻人。
老医生很慈祥的笑着问道:“好了,不扯这些闲篇了。还是说一说这个病症该怎么处理吧。白医生,既然这个病人是你接手过来的,就请你表一下看法吧。”
周游在一旁给白文静介绍这个刚才和他讲话的富态老医生。
钱寿城,红十字医院脑外科的专家,省医科大学的博士后导师,表过很多篇重量级的学术论文,在国内也算是小有名气了。而在红十字医院来讲,那也绝对是横着走的角色,就仗着这一把好手术刀,哪怕是平时眼高于顶的老院长。也要让他三分。
不过这个人平时到是不太喜欢和年轻的医生交流,曾经就直言说过:现在国内地教育是一天不如一天,成天说改革。但是也是向着坏方向改。特别是学校里,糊涂老师教出笨蛋学生,医科大学本科五年,除了学了一身皮毛上的皮毛,实际能用得上的,有用地本事却一丁点都不会。还要进新单位从头学起……既然如此,还浪费那五年。白白还交着高价学费干什么?
就因为对现在的医科学校的教育理念感到不满。所以连带的这位老医生就认为所有的年轻医生都是混饭吃的。哪怕是他手上的那几个倒霉地,可怜地博士后学生。也完全不入他的眼。
而今天这位老医生,还能带着笑脸和白文静说话,也算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因此周游介绍的时候,语气也不免流露出几分惊奇。
白文静到是不觉得什么,不过眼下人家老医生就在眼前,他也不好多问。只是礼貌性的客气回答说:“其实在脑外科和神经科方面,我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建议,毕竟术业有专攻。不过就我个人的看法。只以透视片上的图像和病人现在的情况分析,病人大脑区域性的麻痹是可以肯定地,所以想要病人恢复正常。可行的办法中,最直接的方式莫过于对病人地神经受损部分进行刺激,促进他的反应敏感性和促使病人的情况得以缓解。”
几名老医生一头,到是觉得白文静的回答虽然不是很完美,但是听起来也有几分道理。现在的情况差不多也是这个样子,只要脑神经恢复正常,连带着就解决了人体内分泌的调节,牵一而动全身。这是一个连带的反应。就好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最终的结果就是病人地身体机能恢复正常。做到这一点,基本上就已经算是成功了。
钱医生就问:“照你这么说。你是不赞成直接开刀手术了?”听到钱老地话,有人就忍不住哼了一声说道:“不开刀?现在什么人都想着不开刀!不开刀,难道还指望药物治疗一点一点的回复吗?笑话!”
一听这话,显然这就是一位热衷于上手术台地前辈。不过有人马上接话反唇相讥道:“照你那么说,这个世界上难道只要生病就要开刀?就拿眼前的病人来说,开刀固然有成功的希望,但是脑外科深层手术的失败几率恐怕更高。即便是你成功了,病人的脑组织也会留下不可逆转的功能性丧失障碍!”
钱医生这时忽然笑道:“别理这一帮老顽固,先说说你的办法。”
白文静到是觉得这些老头都挺可爱的,不过却不赞成他们当着病人家属的面就这样无所顾忌的讨论。不说会不会影响病人休息,影响心情那却是肯定的了。
但是此刻白文静在这些人当中辈分最低,却是也不好开口。就只能尽快的说出自己的办法,从而结束这一场不太成功的医学辩论。于是就见白文静正色说道:“其实我们可以尝试一下通过针灸刺**的方式进行治疗。”
听到白文静提起“针灸”,这些老医生到是一脸的惊讶,他们却是真没有想到白文静这个年纪轻轻的年轻人竟然还懂这个。
于是老医生们就不免见猎心喜的问道:“白医生也会针灸?那你打算怎么取**?”
白文静自谦了两句,然后回忆着“天圣金鉴”最后记录的青囊经中的一些内容,再结合一下实际,慢声说道:“主**取风府、哑门。意识障碍加人中、百会、脑清;心脏衰弱,舌质绛有瘀斑加内关、血海;神志清醒后大小便失禁加三阴交、阴陵泉;吞咽困难加翳风、廉泉;上下肢功能障碍加局部腧**……”
刚说到此处,众人脸上的表情顿时变的丰富起来,原本还有几分不相信的老医生们此刻也开始计算白文静这些**位的功效。然后就听白文静继续道:“主**分为4组。取心、肝、肾、缘中、脑干耳**;语门舌**;运动区、感觉区、足运感区头**;见明、手三里、外关、环跳、承山、阳陵泉。配**:神门、交感、皮质下……”
………【第一百六十五章 金针度厄】………
第一百六十五章金针度厄
要说起来,在国内中西医相互之间多少都会互通一些,特别是在临床实践中,中医领域的治疗方法和中药药物却也是经常使用。更何况红十字医院一直以来还秉持着“中西医结合”的金字招牌。
要说起来也是奇怪了,想当年由天主教修女创办的医院,按理说应该是西医一家独大才是,可是现在到好,中西医在这家医院里平分秋色,大有任何病症都必须两协调着治疗才算是正常的。
因此不管是中医为主,还是西医为主,在场的这些老专家们对中医的理论知识却是或多或少的了解个详细。因此白文静把针灸**位一一点出的时候,刚开始大家还不觉得如何,下意识的跟着白文静的节奏却想下针的部位,和下针之后的病理反应。
当听到一半的时候,房间内静的能听见细针落地,一双一双的老花眼看着白文静都呼呼冒光,如果说西医学个四五年出来行医坐诊,那倒是也无可厚非。可要说到中医,没有个十年八年的磨练,根本就看不出水平。所以,白文静又是针灸又是药理调节的,说的头头是道,再看他年轻的外表,现在恐怕谁也不把白文静当成生瓜蛋子看了。
钱医生忍不住叹息道:“后生可畏啊!”其他老专家老医生也不住的点头,心说如此年纪竟然在中医上有如此造诣,也算是天赋异禀,造化使然了。
老医生们惊讶归惊讶,但是也没有觉得白文静出类拔萃的见解有太多的怀疑。毕竟年纪如他们一般,眼界和阅历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生来知之,古今有之,不见鲜矣。
白文静却是没有察觉出大家此刻对他的心情改观,相反,白文静也是一边叙说,一遍分析,然后按照推理做出判断。*****
中医里讲究“望”、“闻”、“问”、“切”,白文静别看说地头头是道,但那毕竟也是嘴皮子上的功夫。真招下针的话,他也不敢说是十拿九稳。
但是医生治病就难,也没有谁敢说,自己有十层的把握。君不知就是感冒烧,也有死人的么。
“怎么样?这个病人谁来接手?”一名老医生目光闪烁的问道,但是看得出来。这位老先生目光总是不经意的看向白文静,实际上心里面估计早就暗许了。
其他老专家老教授们也都是历练多少年,千锤百炼出来的老狐狸了,这点眼力见自然都是有的。包括钱医生在内,怕是大家伙都想看看白文静做的会不会比他说地更好,于是几个眼神,就决定了病人的主治医师。
钱医生在众人中算做代表,就笑着和白文静说:“既然如此。我看一事也不劳烦二主了。就白医生来处置吧,我们这些老家伙一边看着。”
“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年轻人要想业务成熟,就得给机会。我说,咱们是不是应当出去说啊!这都挤在病房里,也影响病人休息啊!”有人立刻就帮腔搭话,完全忘了刚才是谁把白文静还有周游这两个年轻医生挤出去的。
周游两眼直。完全搞不清楚眼前究竟生了什么。这小子是正经的西医出身,中医知道,但是除了几个专属名词,其他的基本上就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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