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种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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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种的你-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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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但祖籍是一座水乡小镇,所以特意要了清蒸鲈鱼,以为他会喜欢。他却连一筷子都没夹过。
  “戚老师,是不是……晚上还有事情要做?”
  “没有。”他知道会被这么问,是自己吃饭太快被她看到了,他演多了戏,知道女性都喜欢慢条斯理优雅吃相的男人。但是他习惯不在吃饭上花费太多时间,也没兴趣为了别人改变自己。
  “那其实可以慢点吃哦,你这样太伤胃了。”
  夏弥下面还有个妹妹,平时如果在家看到妹妹偏食,她就会给她夹菜的。但现在夹着鱼肉的筷子递到半空中,才反应过来戚少都可不是她妹妹,于是讪讪退回筷子,把肉放到自己碗里……
  可没想到下一秒,鱼肉又从自己碗里飞走了……
  “谢谢。”他倒是没太多顾忌,吃掉肉,再随口解释,“我经常赶时间,吃饭习惯这么快。不过你可以慢慢吃,我无所谓。”
  “呃,好吧。”如果是熟人,她会再讲讲道理什么的。但是他是前辈嘛,她实在不好多说什么。
  “你签去了邰啸的工作室?”他开始吃鱼。下午没拍成,现在也不是很饿,但既然是被专程提到房间里的饭菜,索性别浪费。
  “也……并没有。”夏弥说,“只是签了短期的代理合约。”
  “为什么没签正式约?”他放下筷子,不认为她这么做特别对或特别不对,只是好奇原因。
  “……”夏弥无意识地拿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临时的工作可以接受。但我本科读的是市场营销,如果……没有从事相关的,恐怕……”
  “是顾忌家里的人的意见?”他问。
  “小时候父母要好好栽培我,让我学了弹古筝、画画……但是后来发现我并不喜欢,他们就没逼我学了。直到现在,他们也很尊重我的意见。”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不确定要不要入行。”她彻底放下筷子,有点没精打采,上次在选角会落选的事,对她的打击依然存在。没接受过正规训练,而且没有什么天分的话,她凭什么加入这个行当?
  “那你现在来这里做什么?”
  夏弥不知道这个问题,跟他们前面的话题有什么关系,只好照实回答,“我来……陪你吃饭……啊……”
  “我是说……”他说,“你来这里难道不是演戏?”
  “是的,是来演戏的。”恍然他原来是问这个。
  在剧本里,少年阿里甚至连台词都没有,仅出现在成年阿里的回忆里,酬劳少到可以忽略,根本比不上去接几个平面小广告。
  “那,你喜欢演戏吗?”
  “开始谈不上喜欢,但后来发现挺有趣。”夏弥怕他又以为自己态度不端正,赶忙解释,“它的有趣,是因为它很有挑战性。我明明就已经是我,一个已经定型的人,却要因为演戏成为其他的人。也托表演的福,我可以用有限的生命体会不同的人生。”
  这是她最近两个月才慢慢有的体会。
作者有话要说:  

☆、他的房间

  “想法听起来还不算太差。”他看见她放了筷子,也跟着放下了,“你吃好了没?”
  “嗯?”这个人转换话题真快……“我吃好了,戚老师。”而且现在自己是被下逐客令了吗?夏弥有点纠结。
  “真的吃好了?”他怎么看她表情这么委屈呢?别是不好意思,没吃饱硬说吃饱了。
  “真的吃好了。”说着站起来收拾桌子上的餐盒,摞在一起,最后扔进垃圾桶里,“那你早点休息,戚老师,我先回去了。”
  “嗯,你也早点休息。”和小女孩共处一室久了毕竟不合适。他站起来,送她到门口,刚要打开门,却听到门外似乎有一些古怪的动静。
  夏弥没有戚少都的防范意识,在戚少都没注意的时候,手已经压在了门把手上,拉开了一个巴掌大的门缝时,眼睛突然被门外的光亮闪了一下,手中动作下意识停住,等反应过来,戚少都已“啪”一声把门扣上了。
  “外面有记者。”他没想到会是这个时候,严谡不在,现在连个挡驾的人都没有,“你可能要多留一会儿。”
  夏弥揉揉眼睛,去看了眼表,八点而已,“没关系的。”反正时间还很早。
  “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是她要求吃饭的。后来也是她主动要求上来送饭的。如果真要算起来,绝对是自己给戚少都添麻烦了,“我晚点回去没关系的。”夏弥很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嗯,等下我会联系严谡,让他解决记者的事。然后你等他的消息,他说可以了,你再离开。”他看见夏弥抬头,把沙发上银色的手机拿起来给她,“这里面有很多游戏,你就乖乖坐在这里玩。我先进去休息了。”
  他指着里面那间房,夏弥呆了下。怎么他这口气,跟哄小孩似的呢。不过代入地想,她和李零差七岁,她就把李零当小孩;戚少都也比她大七岁,会把她当小孩,好吧,好像也没那么奇怪了……
  “好的,不过不用麻烦了。我可以用自己手机上网看小说。”她递回银色手机,他却没接。
  “那随你吧。”他打了个哈欠,眼皮也耷拉下来一点,只拿起炭黑色的那只手机回自己卧室去了。
  ……
  他的房间……
  他的手机……
  他就在旁边房间睡觉……
  虽然人都走了,夏弥兴奋的感觉反而更强烈了。
  怎么办,明明追的很起劲儿的宫斗小说也看不进去了呃。最后还是不争气地拿起了戚少都留下的那只手机,打开来看。
  没有插电话卡,里面除了游戏就是奇奇怪怪的APP,她打开了几个自己较为熟悉的游戏。然后发现过关类型的全部关卡都是打开状态,而积分类型的分数是自己平时玩的几十倍不止……
  人比人气死人。夏弥自信心严重受打击,决定还是不玩什么游戏了。她打开了一个视频播放软件,跳过欢迎页面后,黄金推荐位置,竟然是之前几个月,她当手模的那部玄幻剧的预告片。
  玄幻剧因为要做特效,制作周期很长。按理说,是没这么快后期完成的。先剪一支预告片出来,基本是想要收到未播先热的效果。
  点开视频,开始播放,十分钟不到的预告片,播到第四分钟,戚少都出现了……且剧组想要借戚少都的人气炒红电视剧,竟然有三分钟的时长都是关于戚少都的。
  他戏份那么少,唯一一场戏剧冲突强烈的,就是和夏弥对的那场戏。于是乎,夏弥理所当然在预告片见到了自己的身影。
  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糟糕,她除了站在他身边矮点,没存在感点,细看眼神和动作是可以过关的。
  把进度条反复拉回前面,她把他们共同出现的画面,看了好几十遍。
  其中有一个镜头,是他们彼此对视着,景别取到半身。有风把他的发丝吹乱,她肉肉的脸侧仰着看着他,而为了传达情绪,眼神比她平时犀利不少。
  夏弥对自己这里的眼神表现十分满意,看着看着,干脆把这一帧画面截屏了……
  ……
  戚少都跟严谡联系过,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连续几天的高强度工作,他必须休息。等再次醒过来,已是半夜三点钟。他走出屋子去洗手间,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的夏弥,怔了足足半分钟!
  她怎么还在这里?!
  他去睡觉时,是八点,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七个小时了,严谡的工作就这么没效率吗?
  “啪嗒”一声,夏弥翻身时,把什么东西从她身边挤到了地毯上。戚少都俯身捡起来,发现是她自己的手机。而自己临去睡觉前,给她玩的那只手机,居然被她好好握在手里头呢。
  他去按她的手机,不出所料,是没电了。那么,严谡就算把记者都搞定了,也不可能找的到她……
  神经竟然粗成这样,自己手机没电了不知道就算了,还若无其事地睡在男人住的套房里!
  是太笨太傻,还是说她太相信自己了?
  嗯,戚先生非常自信地选择相信是后一种。
  把夏弥抱到了自己刚刚睡的床上,再把被子为她盖起来。她得以伸展开身体后,舒服地发出类似叹息的声音。
  把手机从夏弥手里抽出,他坐会外间的沙发上,划开手机,看见页面居然停留在某个修图软件里。而里头正被修改的照片,是他们在玄幻剧里时共同出演的那一场戏的画面。
  夏弥在自己脑袋旁边,画了几颗歪歪扭扭的粉红色爱心。另外……他和她的脸上,都被她涂了红脸蛋…… 原本针锋相对的场面,被她这么一修饰,竟变得傻里傻气的……
  他不由扯了下嘴角,手指慢慢向上,触碰了下右上角的“保存”按钮。
  。
  一场闹剧过去,剧组恢复了正常拍摄。
  夏弥的戏被安排在某个清晨重新开拍。她半夜就爬起来化妆,到达片场时,也才早上快六点钟。
  前面几场戏很快就过了。导演看她人诚恳,悟性也好,基本上没耽误什么时间,心情一片大好。但是拍到最后一场戏,夏弥却遇到了困境。
  因为这场戏,她需要躺在地上,表现出孤独、恐惧、无助的情绪来。但因为头天晚上下雨了,地面上很潮湿,她虽然不抗拒躺上去。但仲秋清晨,天气一点也不暖和,她穿着一层薄衣躺倒在地上,身体和地面亲密接触,要克制着不打哆嗦,同时还得做出那些复杂的表情……
  夏弥很用心去表现,但是导演对这场戏的要求显然比前几场要高很多,不停地喊“cut”。最后试了好几次都不行,导演没耐心了,拍了一早上也有点懈怠,让夏弥自己调整休息一下,说过会儿再拍。
  ……
  夏弥打着喷嚏往外走,身后却忽然被披上一条灰色的毯子。
  “严先生?”夏弥上下牙齿都在打架,吐字都不太清晰了,“你……你,怎么在这里?”
  “Arthur,等下要拍呢,我们提早过来了。”严谡笑嘻嘻说,“天气很冷,我们车上有咖啡,来吧,夏弥,上去喝一点!”
  “不用了……”她几天前,丢人真是丢大了。他去睡觉前,明明和她说好了,要她等严谡的电话啊。结果她玩着玩着他的手机竟然睡过去了!而且连自己手机没电了都不知道。
  然后这还不算了,第二天醒来,她发现自己竟然是在他床上……幸好他当时已经不在房间了,才避免了两人早上撞上的尴尬……
  “我看,我就不去了。”夏弥推拒了一句,又心虚地解释,“等下开始,我怕导演找不到我。”
  “没关系,我出来抽烟的,会在外边看着,要拍了我叫你。”
  “……”
  ……
  车上,戚少都看了她一眼,“来了?”
  “嗯。”夏弥想到那天的事,脸红成熟透的虾子,“戚老师,那天……我……不应该……”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虽然那天他在沙发上过了半个夜晚,但是真的一点气都没有。具体为什么这样,戚少都也讲不太清楚。
  不过当时他的情绪,很类似于小时候,她母亲不允许他养狗,他就赌气说不要了。结果姐姐看出他的沮丧,反复央求母亲,母亲才抱回了一只白熊犬给他们。但因为之前这事和母亲闹的有点僵,特别执拗好面子的少年,任凭姐姐怎么把狗抱到他眼前,哄他开心。他也不愿意看那只小狗……
  不过,当天夜里他睡不着,一想到那只白熊犬就在楼下,心里便会升腾出一种莫可名状的满足感、喜悦感。
  幼年时候的宝贵体验,竟在多年之后再次光顾。戚少都很感慨,但没想到这会是因夏弥而起。
  “以后叫我Arthur吧。”他合上手里剧本,找了纸杯,从保温瓶里倒出一杯咖啡给她,“早晨宾馆现磨的咖啡。”
  “谢谢,戚老……Arthur。”夏弥去接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本来展的很开的四指,这时却像遇到危险的蜗牛一样缩了回去。
  “不想喝?”
  “啊,没有啊!”
  “没有吗?”他把纸杯塞到她手里,无可避免地,两人有了更大面积的皮肤接触,“那在视频截图上画一堆爱心是什么意思?”
  好像真是画了……她竟然忘了这茬了!而且他思维怎么跳跃这么大啊,还专挑她防御力弱的时候问敏感问题……
  “那个是……因为……是因为……”她快疯了有没有,这让她怎么回答呀,说什么都不合适好嘛。
  “你干嘛不承认?”他下巴凑近了一点,目光带着不容忽视的温度望着她。
  “承认……承认……什么?”夏弥后脖颈僵住了,一时间忘记了动弹。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这里吧,肯定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子……XDXD

☆、小露头角

  “承认你其实对自己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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