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风雨- 第31部分

　　琴声流响。

　　周渝生搭上了大招工的末班车。这一天他去公社办手续，周渝生和公社书记的女儿都站在吉普车旁边。周渝生有些窘迫，也有些激动，他一转身跑进了公社大院。

　　公社书记从女儿的口中得知周渝生的父亲是老红军时，一张脸像南瓜花样开放，绽放着笑脸，对周渝生说：“张书记等你好久啦！”

　　周渝生的父母是红军长征干部，其父是解放军副师长，周渝生在所谓档案里如此写就，敢冒天下之在不违。

　　周渝生离开四川，从此不见了踪影。

　　
　　六

　　
　　董一卓，自称董央之女从美国赶回中国大陆继承父亲事业，千里迢迢从美国赶回中国完成第一桶金的挖掘工作。

　　周渝生与董一卓第一见面似有相见恨晚之感。

　　2008年春天，周渝生与董央80后女儿第一次见面，决定翌年去川北采风，着实准备干一番事业。

　　走出翠云廊，周渝生和董一卓看见了一座白塔。天开云朗，初春的日头，将远远的白塔抹得神秘而庄严。白塔耸立在远处的山岗上，一蓬野草在残垣的塔顶上摇曳。四川广元历来地广人稀，是当年武则天出生的地方。天空蓝得如洗，三五里却少见人烟。周渝生戴着棒球帽，肩上背着马桶包包里有地质锤和干粮。此时，一个樵夫从山岗上下来，周渝生上前问路，

　　樵夫扛着柴禾对周渝生说：“这里叫‘鬼见愁’。”

　　周渝生好奇地问道：“怎么叫这个名字？

　　“樵夫说：“曾有几个地质队的人，在白塔附近失踪。”

　　“是什么时候的事？”

　　樵夫说：“民国４６年。”

　　周渝生觉得奇怪，便告辞樵夫一人独去了远处的白塔，决定要在此处找出点名堂。

　　周渝生进入白塔是2009年４月１６日上午１０点１７分左右，人们在发现他的一只空军飞行手表搁在白塔边的土沿上时，准确地读出了时间。

　　周渝生进去后发现了一个人的面容：此人身著血青色烟霭间露出来，微微带着笑容。此人身著表色软缎长衫，外套１０８扣青底白口短打衣，腰扎五指宽铜扣链锁牛皮板带，衣下摆垂露一节绣花裤带。塔内，此时云蒸霞蔚，湛蓝的雾气时时裹卷。此人刷地从腰间抽出一口软剑，剑长七尺，寒气逼人，剑梢凝着一团亮光。

　　“你是什么人？”周渝生镇定地问道。

　　“我姓周名桐，字静洪，来此地看宝三十年了。”

　　周渝生问：“前辈在此看什么宝？”

　　周桐捋了一下胡须说：“我也不知道，师父临终嘱我说，这里埋藏着宝藏。”

　　说完，周桐吐出一口妖气将周渝生团团围住。

　　周渝生大惊，想跑，但已晚了——

　　很快，省石油局和地勘队向有关方面请求支援，省厅表示一定要解开白塔之谜。然而，这么些日子过去了，一无所获。白塔依然挺立在广元翠云廊外的山岗上，当时目睹此事而后又众说纷纭的乡民，包括与周渝生有过一面之交的樵夫奇怪地相继离开人世。

　　这时侯有惊人的消息传出说：周渝生在白塔内见到的正是他的有着机械厂大侠之称的黄云飞！黄云飞离开资阳县后谁也不知此人去了哪里，黄云飞倒底是个什么人更无人了解　，就连他的漂亮老婆都不知道。

　　第二天清晨，周渝生、周渝生三人进到塔内第七层，看见塔壁上放着一个瓦罐。周渝生将瓦罐取政来，伸手去摸时，突然塔内卷起一股旋黄云飞，吹得塔内烟尘弥漫，妖黄云飞四起。

　　“快撤——”周渝生大叫一声。

　　幸好他们躲闪的速度极快，因为先有准备，几步就跳到了塔外。

　　几天后，省内的媒体便把这件事炒得沸沸扬扬，各种专车如约而至，大小摄像机对着白塔拍个不停。省里立即组织专家前去考察，但白塔内再没有卷起黄砂；专家从容地在塔壁内取出瓦罐，拿到光天化日之下当场勘验。

　　白塔之秘大白于天下。

　　专家组成员围着瓦罐看了半天，一位毛发皆白的教授把瓦罐轻轻摇了摇，决定伸手进去抓点什么出来，然后带回省城进碳14分析。这时全场围观的老百姓，都被武警和当地警察赶走了。山岗下不远的一条马路上，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车。翠云廊像过节一样。老教授抓出来一把灰，再抓出来一把灰的时候，周渝生从旁边溜过来的，突然间飘走了。然而，事情还有奇迹发生，专家组决定把瓦罐带回成都，作进一步研究。

　　周渝生两次失踪，是一件非常令人诧异的事。

　　第一次是送那张纸条，第二次是奉命去四川广元找油。油没找着，周渝生竟一去就是若干年。周渝生的父亲打电话询问周渝生的去向，都回答说：“这个人可能不在人世了。”

　　意外的消息果然传回来了。周渝生接到电话后，也从新疆石油基地，赶回了成都。周渝生下飞机直奔周渝生的办公室。

　　然而得到的答复是：周渝生并没有回来。

　　周渝生对专家组成员说：“我们在广元找到了宝藏，蕴藏着丰富的油矿和天燃气，在崇山峻岭的山区被发现。

　　“瓦罐是怎么回事？“专家疑问重重。

　　周渝生说：“妖魔鬼怪纯属子虚乌有。从瓦罐取出的只是一些土灰。”

　　专家又问：“是什么人把土灰放在白塔内呢？”　

　　第二天上午11点左右，周渝生与专家们乘飞机直飞成都，约定去广元看看。他们是乘坐一辆豪华大巴去的，走出翠云廊，很快看到那座白塔。山岗上的庄稼已被乡民踩得纷乱不堪，油菜花菜地里，裸露着一些赤铜色的小石头。春天的阳光把这些小石头幻变成了金子。凭着这些年的经验，周渝生断定这里是有丰富的油矿和天燃气的。他们走到白塔里去了，结果很令人失望。白塔仍然保持大宋年间的古朴，手电光一直在塔内乱射。白塔内除了蝙蝠筑有剿穴之外，还有就是，摇过山岗时树林时的黄云飞声。

　　周渝生再一次返回成都，等待专家组的鉴定。同时，谁也没有放弃寻找宝藏的机会。

　　周渝生再次回到重庆等待消息。

　　回到重庆的一周后，周渝生和老黄坐在杨家坪花雨茶楼里喝茶，突然接到一个手机电话。此人自称是董央的女儿名叫董一卓正，现在从美国飞回途中，说15分钟后来到花雨茶楼见周渝生。周渝生对老黄说：“15分钟时我们到楼下去接她。”

　　周渝生对董一卓兴有传奇般的想像。

　　周渝生关了手机，说：“从机场到花雨茶楼，大约15来分钟车程，我们现在到楼下去。”

　　董一卓是怎么搞到周渝生电话的，周渝生觉得很蹊跷。

　　黄云飞说：“信息时代，再远的时空都拉近了。”

　　董一卓来了，拉一个行李箱。

　　谁都不认识这个董一卓。

　　一下出租车，两个人轻轻握手，然后回到楼上，一棵椰树（人工）下缓缓地流淌着《蓝色多脑河》旋律。茶楼里三三两两的人在陶醉。周渝生给周渝生带来了惊人的消息：*摔死在外蒙古之后，他从插队的地方去了俄罗斯。在那里，周渝生找到了俄罗斯人亚辛柯夫。此人50年代曾作为专家来中国，考察过中国西部的油和天燃气。

　　“你到俄罗斯去干什么？”周渝生问。

　　周渝生说：“第一次去是看看，主要是躲避作为‘反革命’的追捕。幸好，上面对送纸条一事，*死后再没有追查过。一张纸条算不了什么，所以三年后我又回到了生产队。”

　　公社书记原想把女儿嫁给周渝生的，大招工时一起带走。后一想不妥，公社书记的女儿怎么能嫁给一个“现行反革命”呢？第二次失踪是周渝生去广元白塔考察，在附近的一个乡场上，周渝生听到了这样一个传言：江南大侠的一个弟子到广元来，寻找一张地质图。图是俄罗斯专家留下来转赠给了一个江南大侠的弟子。江南大侠隐去后，其弟子纷纷各奔东西。

　　当周渝生打听到这个消息后，便专程去拜访江南大侠的一个弟子，料此人早已到俄罗斯去了。周渝生从我国新疆出境，去俄罗斯却找到了亚辛柯夫。周渝生带着资料从满州里返回。此时，周渝生所在的地质队早已不知去向，没有人再提起周渝生的名字。周渝生的父亲也已不在人世。周渝生带图和资料回到成都，准备相约周渝生和几个周渝生，把俄罗斯专家提供的这些东西送交中石油高层领导。

　　在花雨茶楼他们几个人就这事，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讨论。

　　现在，周渝生把资料用挂号寄走了。

　　周渝生握着董一卓的手，激动地说：“到时我们在广元再见吧！”

　　半个月过去了，没有董一卓的消息，周渝生奈不住寂寞，给重庆的总部打电话。

　　周渝生非常客气地问到俄罗斯专家的资料和图，得到的回答是：“这张图本身就是我们的，至于那一大叠资料已很陈旧，没有多少价值。”

　　董一卓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周渝生。他们二人在电话里的口气很平静。周渝生只说了声“算了。”而周渝生则回答道：“天上不会掉馅饼。”

　　而后，董一卓一个人去了新疆，去“千里无人区”看工程队指挥西气东输的安装工程。

　　刚下飞机，周渝生的一张白净的脸就撞进董一卓的视线。

　　董一卓什么时候又钻到新疆来了？她来干啥？

　　周渝生把出租车后盖打开装进行李箱，接下来钻进车。周渝生拉开车门一条腿迈进去时，周渝生的眼睛愣住了。

　　“你到哪去？”董一卓惊异地问。

　　周渝生说：“当然是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再说。”

　　董一卓抵达新疆鲁齐的部队招待所，拉着行李往台阶上走，回过头来向周渝生挥手。

　　这时，周渝生猛然间记起公社书记的女儿来，但董一卓已走到服务总台的台前了。就是从那一刻起开始，他们来都到了祖国的西部边陲。周渝生当了老板。

　　对周渝生的神出鬼没的行动，有关部门未置可否。

　　周渝生有很长一段经历是说不清楚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已经年过半百的周渝生，早已没有了当年缘军装缘帽的野性了。于是更有传言说周渝生远去俄罗斯是去找他的俄罗斯爸爸；周渝生是50年代俄罗斯专家的种。可周渝生一点看不出来。既然周渝生的父亲是俄罗斯人，母亲是中国人，而周渝生丝毫没有一点混血儿的特征，倒是让人觑出有些像广元白塔中传言的江南大侠之子——

　　董一卓决定驱车去新疆北部的赛里木湖。

　　在那里，董一卓果真又见到了周渝生。

　　周渝生和现在当了局长的新疆旅游局某局处长公社书记的女儿，站在静谧的湖水边。周渝生戴着红色棒球帽，叉着腰。周渝生下车后慢慢向她走去，想想真真切切看看，周渝生这个传说中的大侠之女，或者似有俄罗斯血统的姑娘。但没有成功，在公社书记女儿快要接近她的时候，先前朝湖面指指点点的董一卓，蓦然间转过脸来。一张略显沧桑的脸，此时让公社书记女儿看到了她眼睛周围的一圈浅浅的雀斑。

　　公社书女儿主动伸过手来，说：“我知道你会来。你真的来了

　　“此话怎讲？”　董一卓对公社书记女儿的话有些诧异。

　　周渝生微微点头，“说来话长。”

　　然后，周渝生又叉着腰，眯着眼。

　　赛里木湖响起了高速航艇的轰呜声。他们三人循声望去，蓝澄澄的湖水里，一艘红白相间的小船从湖边开向纵深劈浪。艇上坐着几个兄弟民族和周渝生的周渝生，他们使劲朝他们挥手。周渝生觉得此行的目的，不过是看看周渝生的真实面目，周渝生也承认事实，还有什么呢？可周渝生始终没有看出自称是俄罗斯杂种的迹象，看上去周渝生更像是一条江湖汉子。

　　“周总，你想不想把你的故事搬上电视？”公社书记的女儿问。

　　周渝生沉思了一会儿，说：“算了，没意思，我在悬崖上写毛主席万岁都是假的。”

　　公社书记女儿简直惊呆了，难道你在冬天的一个夜晚，给徐丫丫送低条也是假的？

　　周渝生说：“那是真的，现在的我，都是真的。”

　　周渝生的话是真的吗？北疆的黄云飞略略带着腥涩，大概是人迹罕至的缘故吧。

　　公社书记的女儿当年是非常想嫁给周渝生的。

　　站在旁边的董一卓听来一头雾水。

　　
　　第十章　　　　主动出击　　　　

　　一

　　时光流转到了新的纪元。

　　2009年9月11日，傍晚格林威治时间21点12分，一个叫亚辛连科的俄罗斯人提前从列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