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
“你刚醒过来,还是多休息比较好。”
见慕容远转身要出去,慕容致连忙问道:”你的腿真得没事了吗?”
他已从黎亭晚的话中大致明白了慕容远恢复的经过,不过仍有些担心。
慕容远却只是呵呵一笑。
“三哥,你忘了祸害一万年这句话了吗?老天怎麽舍得让我残废一辈子?”
返京的事因为慕容致的意外坠水而向後推了两天,其实他倒希望推得越久越好,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走,经过了这场落水风波,他想重新向慕容远问清他的心意,他可以为了阿远忘记对水的恐惧,而阿远为了救他能让残废的双腿重新站起来,他们都可以为彼此付出这麽多,那麽,再去问一次又有什麽大不了的?
最多是再被慕容远嘲笑一顿罢了,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甩巴掌,那天他之所以那麽羞恼,说不定也是被说中了心事的缘故。
可惜慕容致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他几次问话都因黎亭晚的突然插话而从中打住,那个凑巧程度几乎让慕容致以为此人绝对是故意的。
而後慕容远的一句话也将他本来堆起的信心全部打散。
“三哥,家里总不能一直没个管事的,你休息了两天,也该上路了。”
这句话简直就是希望他早些离开,这让慕容致郁闷不已,他看出来慕容远即使身体复原,也没有跟他一起返京的意思,那声询问便再也说不出口。
次日清晨慕容致出谷,他的马每天都被黎亭晚喂得饱饱的,此刻看到主人出现,立刻前蹄扬起,长声欢叫起来。
慕容远上前将马缰牵住,让慕容致上了马,然後道:”一路顺风。”
满心的不舍却不知如何道来,慕容致默默点点头,一抖马缰,顺著黎亭晚指引的路径纵马奔了出去。
急促而有节律的马蹄声响声声踏在他的心上,眼见两边景物飞般向後移去,他的心也就越来越慌乱。
他不知道以後慕容远是否会去京城找他,是否还会想念著他,可是他却知道自己爱上了阿远,他爱上了这个人,为什麽却要轻易放弃?
“驾!”
心下一定,慕容致猛然拨转马头向回奔去。
此时旭日初升,谷内薄雾渐散,慕容远尚伫立在淡雾之中不曾离去,他的长发随著晨风翩翩飞扬,一身布衣罩身,却掩不住本来清俊雍雅的贵气,那眉间还带著几分邪气,几分不羁和几分玩世不恭的慵懒,从没注意到慕容远竟是如此俊美过人,看到他那张似笑非笑的俊颜,慕容致的心禁不住狂跳起来。
他在慕容远身前勒住马缰,翻身下马,慕容远忙迎上前,问道:”为什麽去而复返,可是忘了什麽东西?”
“是,我忘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是什麽?”
“我忘了带自己的爱人一起走!阿远,给我一次机会,跟我一起回京好吗?”
这次慕容致没有担心对方是否会给他否定的答案,因为他已经决定了,若阿远不肯随他回京,那落日谷他就住定了,反正这辈子他都不会再离开这个人。
如果说之前一直是阿远在等他的话,那麽从现在开始换他来等待好了,山庄那边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麽东西会比这个人更来得重要!
慕容远闻言,剑眉一挑,问道:”三哥,我没听清你的话,你能否说得再大声一些?”
“我说,阿远,我要你跟我一起回京!”
锁情 25
慕容致这次声音说得颇响亮,可慕容远听後,却只是吟吟而笑,并没有立刻作答。
不管是点头还是摇头,拜托给他一个答案,这一直默不作声是什麽意思?
慕容致有些惶惑,却见慕容远随即发出一声长笑,回头喊道:”药罐子,你听清楚了,我三哥要我跟他回京呢,我可是从头至尾连京城这两个字都没提啊。”
慕容致一愣,却见黎亭晚从不远处的草丛里兔子一样的蹦了出来,冲他大声叫道:”有没有搞错?你都走了又跑回来干什麽?害我白白的输银子。”
输什麽银子?
慕容致疑惑地看向慕容远,後者却对黎亭晚笑道:”说这麽多废话做什麽?愿赌服输,记得三日内把钱送上,期限过了我会加收利息的。”
“记得了,祁老四,你就不怕铜钱多得砸死你?!”
看著气得直跺脚的黎亭晚,和笑得狐狸一样开心的慕容远,慕容致似乎明白了什麽,他恨恨的看了慕容远一眼,掉头便走。
“三哥!”
不理会那个追他的人,慕容致飞身上马,谁料慕容远也紧跟著跃上马来,并伸手环过他的腰,揽住了缰绳。
慕容致气得浑身发抖,他真心真意向对方表白,换来的却是场无聊可笑的赌局,既然如此,他还有什麽可说的?
慕容致夺过缰绳便放马疾奔,慕容远哪里肯放,从後面环住他,将他抱了个严实。
“滚开!”
“三哥,哎哟。。。。。。”
胸前被慕容致的手肘狠狠撞了一下,疼得他一弯腰,他三哥生气起来还真是毫不留情,不过看著这张因愤怒而涨红的脸颊,慕容远又觉得他可爱无比。
环过去的手越扣越紧,让慕容致无法动弹,他没想到慕容远的力气竟会这麽大,不由怒道:”放开我!”
那扣住他的手不仅没放开,反将他搂得更紧,慕容远抓过缰绳,让马慢慢停下,他将唇轻点在慕容致的耳垂下,柔和的话语随著吐出的热气一起传给他。
“不,三哥,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
感觉到对方的愤怒之情,慕容远连忙道:”静下心来听我解释好吗?”
挣脱不开,慕容致气得别过脸不去理他,却放弃了挣扎,两人就这麽静坐在马上,任马笃笃前行。
“三哥,其实在你跳水救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跟你回京了,之前一直不答应只是不知道你的心意,但见到你连命都不要的跳下水救我,我就知道我在你心中的位置了。”
慕容致冷笑道:”是吗?那对你而言,我又算什麽?不过是个可以赢钱的赌注。。。。。。”
“不许这样说!”
下巴被慕容远的手指轻柔的掐住,另慕容致不由自主面向他,然後热切的双唇就用力吻了下来,没料到慕容远会这麽强硬,慕容致想挣扎开来,却听他又道:”你一定猜不到,对我而言你有多重要。。。。。。”
“我才不要去猜。。。。。。嗯。。。。。。”
被那个深吻索求的有些恍恍然,感觉到那吻来的热情,以及想将他完全占有的霸道,慕容致身子酥软了下来,本来的怒火也就此抚平下去。
“三哥,你看,我也是个很自私的人,我明明想跟你回去,却又想让你亲口来求我,我希望你能为我迈出一步,哪怕是一小步,我也会觉得很开心,所以,原谅我的自私,别再怪我了好吗?”
一个热吻下来,慕容远还不肯就此收手,他轻柔地说著心声,又把吻点落在慕容致的脸颊和脖颈处,一点点地蹭著他。
感到对方的手也不安分的向下移去,本来有些神智迷离的人猛然清醒过来,他连忙按住那只手。
这人实在太过分了,简直不分场合的胡乱发情,黎亭晚还在附近吧,怎麽能这麽乱来?
可是那只被按在小腹上的手反而更触起了他悸动的情欲,慕容致想把那手拨开,却发现对方完全不理会他的意愿,他不由气道:”不怪你?你拿我的感情去当赌注,你说我该不该怪你?”
“哪有?我只是想让你为我迈一步而已,可是药罐子硬要赌你决不会再叫我一起进京,你说送上门的钱怎麽能不要?所以我就跟他赌了,一万两呢,不赚白不赚。”
慕容远一边解释一边用吻挑逗著对方的感觉,他知道慕容致已经不生气了,不过还是要乘胜追击,天知道这具身躯他想念了有多久。
果然怀里的人很快就被他弄得气喘吁吁,嘴里却仍斥道:”混蛋,什麽不赚白不赚,你就这麽肯定我会回来找你?你要是输了,可别指望我给你掏钱!”
难怪这两天黎亭晚总是在他说话的时候打岔,甚至不给他跟慕容远单独接触的机会,原来这两人一早就有了赌约,却把他瞒得好苦。
“好哥哥,怎麽会输呢?我对你有信心嘛,怎麽说我们也一起生活了十几年。。。。。。”
调笑声让慕容致脸一红,却听慕容远又道:”而且你一定会回来的,我都搭好了台阶让你走呢。”
什麽?
慕容致奇怪地看看慕容远,却见他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在自己眼前一晃,慕容致看得真切,不由怒道:”慕容远!”
临出发前他还看过自己的钱袋,可什麽时候竟被这混蛋扒去了?难怪他这麽自信,没有钱袋,自己根本就寸步难行,当然不可能不回来。
慕容远叹了口气,将钱袋放进慕容致的怀中,并顺势又将手移将下去,一点一点柔柔地蹭著慕容致的肌肤,他三哥最近火气很旺啊,看来要给他降降火才行。
“好哥哥,是我的不是,别再生气了好吗?”
这种情场上的调笑央求是慕容远平时玩惯了的,一向冷情自律的慕容致哪里见识过这调调,那声呼唤搅得他心中突突乱跳,而慕容远凑在他脸上的亲吻舔吮越发变本加厉的热络起来,那只手也不顾他的意愿,固执又轻巧的游进他的底裤,将那已然硬挺的欲望握在了手里。
“噢,难怪火气这麽大,原来是很久没发泄了,你看,都硬成了这样,把我的手都弄湿了。”
慕容远轻笑道,还很恶意的用手指轻轻捏了下欲望的前端。
被那只灵巧纤细的手摆弄著,慕容致说不上是舒服还是紧张,他不习惯在光天化日下这样公然的调情,可又不舍得推开那只带给他欢渝的手。
“阿远,不要这样。。。。。。黎亭晚还在附近。。。。。。”
“不会,药罐子还没白痴到那个程度。”
“可是。。。。。。嗯。。。。。。”
很有技巧的捋动让慕容致忍不住轻哼出声,本来的推托话语也变成了动情的呻吟,自慰的行为他自己不是没有过,可完全没有此刻慕容远带给他如此兴奋的感觉,那只手好像知道该如何取悦他,只几下的捋动揉捏就让他情动不已,下身一抖,便渲泄了出来。
慕容远掏出手绢将洇湿的地方擦干净了,又将慕容致的衣服理好,凑到他耳边笑道:”马上毕竟不方便,不如今晚我们在客栈好好。。。。。。”
“慕容远!”
从悸动的心潮里回过神来,慕容致羞恼的将慕容远要说下去的话拦了回去。
锁情 26
看到情动後的红潮还停在那清俊的脸盘上尚未褪去,慕容远忍不住又亲了亲那脸颊一下,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笑了笑,将有些生气的人搂进了怀里。
调笑的话虽然要说,但要是真惹恼了人就不好了,於是他只是搂住慕容致,牵动缰绳放马缓行。
晨风习习,拂过两人的发梢衣袂,慕容致感到一阵清凉,方才翻滚的情动慢慢平静下来,他也不说话,两人这麽静静相拥著任马独行。
“三哥,回京後就要准备喜筵了吧?”寂静了良久,慕容远突然问道。
本来一直介怀慕容致心中那个虽然模糊却不曾遗忘的影子,所以宁可守望他去娶妻生子,也不愿接受他的爱意,可此时他们既然已心意相通,他怎麽能再容忍对方去娶别人?哪怕是形式上的也不可以!
可是和皇家的亲事是退不了的,那就只好委屈那位灵朔郡主了,反正这世上天天都有死人,也不在乎多她一个。
谁知慕容致听了此话,怔道:”喜筵?什麽喜筵?”
慕容远不悦地哼了一声,随即又坏笑道:”怎麽?难道你要退婚事?如果你肯为我跟炎庆王翻脸,我会很高兴,不过不要做得太明目张胆,这件事交给我好了,我保证那位灵朔郡主进不了咱们慕容府的大门!”
慕容致听的一头雾水,什麽结亲?什麽灵朔郡主?他怎麽可能跟完全不相识的人结亲?
看到慕容致的反应,慕容远嬉笑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他问道:”没有订亲这回事?”
在见到慕容致摇头後,慕容远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随即大笑了起来。
“我慕容远一辈子算计别人,这次倒被刑飞算计了,我还真是小看了他。。。。。。”
看来刑飞必是猜到了他尚在人间的事,才会来将他一军,他还真乖乖的钻进了圈套,弄的接连几天都心情欠佳。
听了慕容远的解释,慕容致叹道:”就因为这个原因,才一直推开我的吗?”
“怎麽可能?我岂会把自己喜欢的人推给别人?一直不回应你的爱是不敢肯定你是否还在乎小飞,是否是真的爱我,除非你心里只有我一人,否则我不会接受你的感情,得不到全部,我宁可一分不要!”
肯定如铁的话让慕容致愕然转头。”阿远,我从来没想到你的占有欲这麽强。”
慕容远轻轻叹道:”三哥,错了吗?难道爱一个人不应该如此吗?”
没有错,如果说错,那错的那个应该是他才对,他应该庆幸有一个那麽爱自己的人,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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