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累”略显结巴,真琴转过身又面对着锅子,等着包子热好。
宗介回过神的时候,发现眼前这一群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对正在做会议记录的秘书说,“今天开会接电话,违反了公司的规定,扣工资吧。”秘书忙不迭的点了点头,总裁最近果然不正常。
“那继续开吧。”这边宗介又重新开始会议,而真琴挂了电话之后就把手机关掉,跟着大部队七拐八拐的进了山。
在车开到进山口的时候,真琴就感叹导演可真的是会享受人生,这样的地方都能被他找到。看着青山绿水,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在这种地方生活下去,没有压力,没有人际,没有冲突,有的只是舒适和安逸。
笹部导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顿好了就来找我,我给你讲讲你马上要拍的那一场戏。”
真琴点点头,知道导演敬业的程度,所以刚来就立马投入拍摄什么的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收拾了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就去了导演的屋子。其实说实话,真琴对于笹部的讲戏是很期待的,每一次给自己讲戏,都能让他十分准确的把握住当时的情绪,快速的进入状态,让他对于人物情感的把握上有了更深的感触。
敲门进去的时候,笹部靠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不知道想什么,行李摊了一地,完全没有收拾。“导演,要我帮你收拾行李么?”你也不得不说,橘真琴这个人有些时候真的是实在的过了分,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往往不是不动声色的就给导演收拾好了么。
“我请你来是让你拍戏的,不是让你给我当生活助理的!”笹部闭着眼,也不看真琴什么脸色,张嘴就一句。没等真琴说什么,“今天这是你倒数第二幕的戏了,十分重要,我想先跟你讲一下我想要的效果。”
“好。”看了看四周,从床边费力拖来一把椅子坐了上去。既然我是演员,就有坐的资格不是。
等到剧务敲门让他们吃午饭的时候,他们已经聊了接近三个小时了。“好饿,吃饭去了。你领会一下,如果可以今天下午拍这场。”笹部一听有饭吃,立马从椅子上蹦下来。对这个导演来说,吃饭才是天大的事情。
“哦…好…”真琴来不及做什么回应,导演就跟着剧务跑了。摇了摇头,这样的导演也真是个鬼才。
等他回到自己屋子里的时候,迎面就迎来了一小塑料碗沙律。本来还有点笑容的脸立马苦了下来,拿着筷子随便的戳着碗里的蔬菜,碎碎念“赶紧拍完,回去就有好吃的了!”
“你在念叨什么?”江拆开自己的筷子,狼吞虎咽的吃着自己的鸡肉盒饭。
“没什么。”不愿意转头看见江的盒饭,因为单单是闻到香味自己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石田,你小子也有今天,阶下囚的滋味怎么样?”石田启太背捆双手跪坐在地上,被松下翔恶狠狠地踩着脑袋。
石田挣扎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怎么了,你小子哑巴了?我告诉你,今天带你过来就没打算让你活着回去。”松下翔站起身,冲着石田的胸口就是一脚。这小子太可恶了,背着石田企业对着松下电器各种穷追猛打,一不留神差点被搞到恶性破产。不过让他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就能绑到这个小子,他为他们石田企业做了这么多,竟然没有给他派一名保镖。不过从昨天登门道歉的石田原的态度来看,他们果然是对石田启太所做的一切都不知晓,表示会注资金给松下电器,只是单纯希望不要交恶。
“哼。”石田启太就势躺在了地上,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句,闭上了眼,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的样子。
松下翔自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少爷,怎么忍受的了被这样无视的对待。气急上头,上去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打累了仍气不过,对着肚子一连踢了三脚,被身边的人看不过拦下了,“少爷,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石田早已嘴角流血,左脸青肿,但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
“不打死他我难以平息这口气!”对着石田啐了一口。“这小子竟然不顾两家世交的情谊,说翻脸就翻脸!”说着蹲下身,狠狠地拍着他的脸“说起来以前我还真是被你骗了,以为你真的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公子哥。没想到很能耐啊你,竟然能把我这么大一企业说搞死就搞死,如果不好好招待招待你,我能对得起我裁掉的那两千多名员工么!”站起身又踹了一脚。对着身后一群混混招了招手,“别给我打死了!”转身走出这间昏暗的屋子,听着里面打在肉体上的声音,心里有些小畅快。
也不知过了多久,石田启太被打的神智已经不甚清楚,但始终都咬紧后牙槽,一声都不吭。即使牙早已被打掉几颗,即使早已四处冒血。
“停了吧。”外围一声虚幻的声音,让石田启太一瞬间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围在四周的人骂骂咧咧的散去,终于能歇一口气了,他转过身仰躺着,尽可能的找一个稍微舒服的姿势能让自己忘记这浑身的剧痛。
“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胸口被踩住这样发闷的感觉是真心不好受,尤其在他不知道断了几块肋骨的前提下。
石田启太睁开眼睛,透过黏在睫毛上血,看了一眼松下翔,带着曾经赢过他的骄傲,以及对手下败将的不屑一顾。轻笑出声,“咳咳…松下小公子,你尽管杀了我。老是在自取其辱,我可真是替你不值啊!”话一落音就闭上了眼,仿佛不愿意再看这样愚蠢对手第二眼。
“你…”松下翔气极反笑,“即使现在让你占点口头便宜还能怎样,早晚你会是我的手下败将。”
闻言他又睁开眼,与松下对视,眼神里是坦荡荡的蔑视和嘲笑,并不说话。
“你啊,”松下翔的手顺着石田启太的脸一路抚摸下来,“长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竟然还有一双这么牙齿伶俐的眼。我要是不挖出来真的是对不起你啊!”松下翔的手滑到脖颈处,一用力死死地卡住,语气一改之前的阴冷,有点带着嗜血残虐的欢快,“给我把刀!”
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刀,下一刻便将他的右眼挖了出来,纵是见过那么多血腥场面的一干众人,也被这一血淋淋的场景吓到说不出一句话,放开钳住的石田,他已经疼的蜷缩在一起,嘴里发出微弱的呼声。
“让你先疼一会儿,剩下那一只,看老子心情。”把那颗眼珠跟刀子扔到他的身边,大笑的离去。却没有看到那仅剩的左眼,在剧痛之中所绽放出来最后一丝耀眼的光芒。
因为剧烈的疼痛,使得他的身子不自觉地颤动,提高声线,努力稳定住“枉我为公司做了那么多,他们丝毫不领情反而嫌我多事,惹到了你们这种黑道漂白的企业,临时决定舍卒保車。”他的右手握住了刚才被用在自己身上的匕首,“但是松下小公子,你即使再投一次胎,你也赢不过我。”他举起了匕首,对着松下翔咧开了嘴角,一脸不正经“再见了,我的小公子。”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松下翔一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并不是因为他的那一番话,而是因为他最后的那个眼神,自大,狂妄,更多的却是感谢。
“咔!”导演喊了一声,把在场的各位全部从刚才的表演中拉了出来。“很好!这条过了!”导演十分开心对于橘真琴来说最难的地方竟然一次就过了。
鴫野贵澄把一身血浆的橘真琴拉起来,“你刚才的眼神真的是太棒了,我都是不自觉得在跟着你走。”
“你也很好呢。”橘真琴拍了拍他的头,这可是自己同门的师弟,来之前特意被嘱咐要好好带着他。转过身对周围忙碌的人鞠躬,表示敬意和感谢。
“真琴前辈!”贵澄跟在真琴的身后,“我什么时候能跟你一样演技这么厉害呢。”
“我这什么都不算呢,你好好努力,以后肯定比我厉害。”因为很近,没走多久就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了,“贵澄你好好休息吧,我要去洗个澡,浑身黏糊糊的。”
“我能不能在前辈的屋子里等?我有好多话想跟前辈说呢。”小眼睛跟小狗一样巴拉巴拉的看着真琴,而真琴这个人恰恰对这些又没有什么抵抗力。只好点点头,开开门,“你进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新文写了一半回过头发现这一篇真的是很烂,又不知道从何改起,就这样吧。
☆、第十六章
宗介接到江的电话的时候,距离真琴失踪已经过去了将近18个小时。“你说什么?”宗介有点失措的站起身,带着笔和文件夹接连掉到了地上。
“对不起宗介,在我们意识到真琴不见了的时候,就已经和他失去联系将近12个小时了。整个剧组现在仍然在山里找,可是天很快就暗了,我就跑出来打求救电话了。”
“你们傻了么!”山崎宗介在电话这头咆哮,正在他办公室里的两个秘书被吓得浑身一哆嗦。“你们等着我,我这就过去!”他拿上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就要往外走,走到门口回过头对秘书说“我最近一段时间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公司里的,任何事情都不要给我打电话。如果有什么事情,去找松冈凛。”凛没有在山里的镜头,所以他没有跟着剧组进山。疾步走出去,拿着电话开始四处打电话。
等到山崎宗介进了山,天色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夜里的山还是有那么一丝阴冷,宗介整个人都心慌了,真琴那么怕鬼,这么黑的地方他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呆着呢。“赶紧去找!赶紧去找!”他遣带来的一干手下赶紧去找,而自己也跟着他们上了山。
笹部站在山头看到他来,急忙跑过来“宗介,我真…”
宗介抬手制止他说话,“我现在心情很糟糕,不要跟我说话。”他跨了几大步,扭过头对着笹部说,“祈祷真琴没事吧。”说完就冲着四周大喊“真琴,真琴。”右手拿着手电艰难的往前进着。
看着宗介的背影,笹部却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到底真琴是去了哪儿,鴫野呢?
就在众人四处寻找总裁要命的那人时,鴫野在这边也是四下里各种喊救命,真琴身体的温度越来越低,腿是以一种畸形的形状平铺在地面上。鴫野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把刚刚冲完澡的真琴拉出来逛逛天然的大公园,更后悔自己为什没有听他的话乱跑,导致掉进坑,真琴扑过来想要拉住他的时候却因为巨大的冲力先自己一步摔下来。
“救命…救命”鴫野也没有多少力气,声音越来越小,但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流,“真琴,对不起。”他摸了摸真琴冰冷冷的脸,心里愧疚难当。这个时候听到遥远的一声喊“真琴!”
“真琴!”宗介爬上这最远的山头,如果在这里都找不到,那自己也有可能会疯也说不一定。一想到这里,他便扯着嗓子大喊“真琴!真琴!”寂静的四周没有任何的回应,她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逼着自己不得不回去。就在转身的一刹那,听到了一声清楚地“救命!”
“真琴!”他立马顺着声音找过去,一路都是斜坡,并不是多好走,一路上他都提心吊胆,真琴是怎么到这里的。“真琴,你在哪儿?”
鴫野站在洞里往上看着,两只手合成一个圈用力的喊着“洞里!”没一会儿,看到了一个脑袋。“山、山崎总裁!”有,有救了!“快救救真琴,快救救他!”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真琴这下有救了。
山崎宗介也算是还镇定,掏出兜里的救命烟火放上了天,等着大批人马前来的时候,鴫野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己和真琴,得救了。
他们把毫无意识的真琴从洞里拉出来的时候,宗介觉得心都碎了,从来没见过这样毫无生气的真琴,他蹲在真琴的身旁,想伸手抚一下不经意间就爱上的他的脸,刚伸到一半就像触电一般飞快的收了回来。他怕现在这么脆弱的真琴,他一碰就碎。
江得知消息一路连滚带爬的跑上来,却看到真琴人事不省的躺在担架上,一声惊呼,立刻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绝望的宗介,想靠近却不敢靠近,想触碰却不敢触碰,无能为力,却满心焦急。江的眼泪自打看着他们那一刹那就一直不住的流。她看着那个心神不定的人,暗暗祈祷着老天不要太残忍。
好在直升机很快就来了,宗介跟着他们上了机,鴫野在最后一秒强挤了上来,他只是有点皮外伤,但却放不下牵挂的真琴。他现在一闭上眼,就想起了真琴一脸焦急的扑过来拉住自己的样子,就想起了真琴限于自己摔下洞的样子,就想起了…真琴躺在一边奄奄一息的样子。他从来没有这么…
山崎宗介突然出声,“他为什么会掉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