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VS学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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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VS学渣-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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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腹轻柔按摩着他的脑袋,缓和他的紧张,为他洗去运动会后的汗渍尘埃。夏晴紧闭双眼,一是怕洗发精流入眼角,一是怕碰到谢森的目光。多不好意思,让他帮自己洗头沐浴!
  渐渐不再胡思乱想,舒适感让他几乎快要睡着。谢森为他冲掉泡泡,取过毛巾,擦掉水滴。待发屑不再滴水,谢森问夏晴要站着洗还是坐着洗。
  夏晴如梦初醒,惊醒过来,说话有点结巴:“站,站着。”
  他可不想谢森居高临下把自己全身瞧个够。尽管父母没给予他多少。性。教。育,但他清楚这是极隐。私。的地方。王莹秀在他小时候给他洗澡时,便指着他的J。J,三番五次强调“这里不准给任何人看、任何人摸,要是谁摸了,一定要告诉父母”。
  淋浴间的夏晴满脸窘迫,背对谢森,全身僵硬地面对墙壁。为了让谢森看不着自己的。隐。私,夏晴的鼻子几乎贴着墙面的瓷砖。
  他气自己总是轻易被谢森牵着鼻子走,毫无反抗的余地,更气的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想都没想过拒绝。
  转念一想,又不是女生,干嘛要扭捏拖拉?夏晴又窘又恼却又很是配合,递高双手,好让谢森给他脱掉衣服。
  谢森动作轻缓,生怕碰到他的伤口。温热的手碰到肌肤的触感让夏晴哆嗦颤抖。夏晴仍然维持着双手高举的状况,感到自己简直就是缴械投降的战俘,禁不住催促道:“脱快点!”
  谢森觉得好笑,这是热情急切的邀请吗?尽说让人误会的可爱话。
  小心翼翼避开右侧伤口,沿着他光滑的肩头,来到背脊,绕到胸口,直至小腹。
  夏晴生怕他转到自己跟前,脸上的红晕蔓延至脖子。“你,你不准偷看。”
  谢森比他高出一个头,尽管不刻意窥视,余光却还是瞥见那抹。春。光,偷偷一笑。洁净、光秃,像小孩子般还没发育。
  好不容易洗好澡,夏晴犹如艰难度过了整整一个世纪。谢森用浴巾把他裹起,抱回床上。
  “你……”夏晴又羞又恼,暗下决定等长高些时也给谢森来个公主抱,好好取笑他一番。
  掀开浴巾时,夏晴顾不上双掌的痛,死死掩着下面。让他尴尬的时间没多少,谢森利落为他盖上床单。摸摸他细黑的头发,已有九成干。
  “睡吧。”
  谢森洗完澡回来,夏晴一直盯着上铺的床板底,不敢看他。丑让人不忍直视,帅也会让人不敢正视。
  平躺在各自的上下铺,各怀心事。今天发生了好多事,二人变得异常亲密。夏晴苦恼着,却又完全不讨厌这样的亲昵。他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人。
  “谢森,为什么你会对我这么好?”夏晴的说话声不大,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
  为什么?早熟的谢森心里早已有答案。当然是……喜欢。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他在树上把毛毛虫扔给自己时?钻进车底粘到秽物一副傻样时?说理想是当修车师傅时?为母亲打一场架时?对着自己脸红时?咬着自己含过的吸管说要跟自己走时?
  一点一滴的细枝末节,如数家珍,温暖窝心。
  阖上双眼,深吸一口气,随意找了个得体的理由。“你让人放心不下。”
  ※※※
  第二天上午谢森没有赛事,继续看护夏晴。二人直到下午才回学校。
  由于5000米男子长跑是本届运动会最后一场,吸引了全校师生观看。三个年级仅有5位选手参赛,这场比赛不分年级同组进行。谢森一如既往的引人侧目。
  夏晴坐在离终点不远处的长凳上,身旁放着谢森的书包。无法穿透散落四周的人墙,无论多努力都看不到谢森的比赛身影。
  上场前谢森叮嘱夏晴坐好,自己果真乖乖听令。不禁觉得好笑。夏晴啊夏晴,你也算是遇上克星了。
  站在身旁的林仁杰压低声音说:“有人说看到扔玻璃瓶的是卢海鹏。”那个玻璃瓶,让王大川摔伤,并殃及夏晴。
  夏晴眉头皱成一团,“哼,他来阴的,也就这烂水平。”想想为这种卑鄙之人生气着实不值,眉头很快舒展开来。受伤不全是坏事,至少他深刻体会了谢森的无微不至。
  别人都被寡言少语的谢森误会了,以为他不近人情、淡漠疏远。谁又想象得出他的手如此温暖,如此温柔。初夏的阳光洒在堆满笑容的脸上,阳光与阳光笑容相辉映。他闭上眼想象着谢森跑步的飒爽英姿。
  林仁杰受不了他魂游四海的样子,由于他站着,又长得较高,开始直播着谢森的比赛。“男神屈居第二,和排第一的相距极近。男神面无表情又帅得掉渣,到底有没有争胜的决心呢?”
  夏晴笑了笑,纠正他的怀疑。“这叫保留实力。”
  “排第三四的奋起直追,有超过男神之势。”“不会吧?难分难解?”夏晴开始为他捏把汗。
  “接近终点,排第一的似乎体力不支缓缓落后,男神作最后冲刺,到底哪颗。精。子。会跑赢呢,哦说错了,是哪颗种子会出胜呢……”
  夏晴没留意他吐出的玩笑敏。感。词,一个劲夸他:“林仁杰你挺有旁述天赋啊!”
  欢呼声响起,夏晴听到人群喊着“谢森”的名字,笑得更灿烂。真心替他高兴。
  谢森冲过终点后,缓步走向夏晴,双手撑在膝上。喘息放松完,取出包里的毛巾悠然拭擦。似乎刚才遭遇的不是一场你死我亡的争夺,而仅是再平凡不过的晨练。
  所有笼罩的光环,于他不过是锦上添花。他从不需要粉饰,仅需依着自己的步伐前进。
  接下来是颁奖礼和闭幕式。领奖时夏晴坚持不要任何人搀扶。一拐一拐走向颁奖台,单膝跳上冠军该站的位置。
  张城管脸上有光,这次运动会,同级组的几乎被他班包揽冠军。学渣多的班级,校运会的成绩总是优胜。是喜还是忧,张城管既高兴又苦恼。
  ※※※
  才下午四点,校运会结束。这时候王莹秀还没下班。夏晴计划先去谢森家,先把奖杯藏在谢家,明天再给王莹秀一个惊喜。
  双臂紧抱着两座奖杯,一路上夏晴想象着把它们送给王莹秀的样子。谢森左手认真搀扶着夏晴,右手垂于身侧,随意拿着所谓的荣誉——1000米和5000米的奖杯。
  夏晴因一对父子的对话驻足。玩具商店的橱窗前,七八岁光景的孩子脸贴橱窗玻璃,指着一款新到的机器人模型,蹦跳着双腿向他爸撒娇:“爸爸爸爸我要这个我要这个。”
  摸着孩子的头,他爸和蔼地说:“宝宝玩具够多了,再买妈妈会生气哦。孩子郑重承诺:“不怕的,爸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我们偷偷买,我躲起来玩。”
  他爸投降了:“好好好,咱们买。”说完拉着他进入商店。
  夏晴想起他爸夏敬修。同样的情形也出现过他们身上。王莹秀老为玩具的事生气,夏敬修试过偷偷买给自己。要让敏锐的女生不发现,怎么可能?女性比想象中细腻,家中少了一根火柴,多了一丝头发,都不会轻易被瞒过。
  只是……为什么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时,又会变得毫无知觉。是因为她太迟钝太信任前夫,还是因为他藏得好隐得妙?
  转念不禁担心他。他离开多久了?有想自己和妈不?那女人对他好不好?
  一路上思绪混乱、心事重重。即使进入谢森的书房,放下奖杯,他坐在飘窗上,一言不发。
  没到做饭时间,谢森在案台上醺墨。墨香四溢,吸引了夏晴的目光。铺开宣纸,大笔挥毫。写下繁体“晴空万里”四字。笔锋苍劲有力,字迹俊美飘逸。
  夏晴惊叹不已,顾不上右腿的伤,立即扑过来。“你会写毛笔字?写得真好!”他原本以为案台上的笔墨纸砚仅是附庸风雅的摆设。
  以他的词库,想不出比“好”更华丽的词藻来赞美。一如既往的朴实,谢森嘴角浅扬,放下毛笔。不是要在夏晴面前显摆自己多才艺,仅为转移他的视线,暂时抹去他额上的愁云惨雾。
  还是晴天,最适合他。
  

  ☆、谢母

  “晴空万里。”夏晴默念着。他不懂书画,却也知道别人一般会写些励志话语,例如“奋发图强”“廉。洁。奉。公”。继续问:“为什么写这几个字?”
  为什么?应该是,我手写我心吧。
  “送给我送给我,我要把它挂在房里!” 夏晴嚷着。玩具满布的房间悬挂着书墨,总觉得极不协调,不过他就是喜欢这副字。
  谢森放下毛笔,热好水,取出茶坛茶具,坐到大飘窗开始沏茶。不久,茶香飘满屋子。
  夏晴好奇问:“谁教你书法的?”
  “我妈。”谢森敛了敛心神,说。
  夏晴从没见过谢森妈妈。只记得某年妈提醒他,不要在谢森面前提他妈。只是说“那孩子可怜,好好待他”。
  “你和我一样,爸妈离婚了?”夏晴用手指捏起功夫茶杯,送至唇边前问。
  谢森轻轻摇头。“七岁那年,我妈走了。”
  走了,比几年前谢森说的“我妈不在了”更直白。夏晴虽懂得不多,却也知道这不是好事。芳姐母亲去世时,他也说过“走了”这词。
  茶杯滑落,杯身虽并未摔碎,茶水瞬间溅洒满地。七岁,就是小学一年级。这么小就没有妈了?夏晴忧伤地凝望谢森。
  离世,本应距正值花季的他们极为遥远,夏晴完全无法想象。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在他面前老是抱怨自家妈妈的不是,在他父母离婚时失魂落魄唉声叹气,但比起离世,离婚不过是暂别,他要是想见爸,以后总会有机会。
  而谢森,再无机会见妈妈了……
  小一到初二,经历了八个年头,才知道他的家事。为什么平常不多倾听他,不多关心他,而仅是自己一个劲儿闲扯?平时他又是怀抱着什么心情看着自己和妈打闹的?
  夏晴站起,抱着谢森。谢森微愣,头靠在夏晴胸口,没有抗拒。就像当初父母离婚时,夏晴靠在谢森胸口痛哭时一样。不同的是,当时他们二人站着,现在一站一坐;当时夏晴痛哭,现在谢森没哭。
  手掌抚着谢森的背,渐渐用力。深刻感受到掌心伤口因碰触生出的疼痛。但这种程度的苦楚和丧母之痛相比,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如此苍白无力。
  “对不起。”夏晴低语。他想说些安慰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就这样,静静拥抱,过了好些时候。
  反而是谢森安慰他,口吻像平素般平静无澜。“都过去了。”松开他的怀抱,让他坐好。谢森拾起地上的杯子,不紧不慢地用壶里的水清洗,继续沏茶。
  “你这么讨厌车,她是不是……”夏晴问得小心翼翼,但他深信无论如何谨慎,问话仍会伤害谢森,尽管他从不表露情绪。
  谢森点点头,“那天她像往常一样,在街角等我放学,被失控的车辆……”他深蹙眉头,眼睛并无焦距,沉默了一会,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我目击现场。”
  我目击现场。这几个孤零零、血淋淋的字让夏晴心头巨震。他亲眼目睹自家母亲被车撞亡?!所以他有足够的理由讨厌车甚至憎恨车!于七岁的小孩来说,是怎么一个永生难忘深可见骨的折磨?上天这个玩笑开得何其血腥何其残忍!
  自己呢?竟在他面前毫无底线地炫耀玩具车子!他无法克制地哭出来。连同谢森的份,一起哭出来。
  “不是有你吗?”轻轻拭走夏晴眼角的泪水,谢森说,“把车修好,避免灾难。”
  车,谢森确实讨厌车,只要走在街上就无可避免要面对它们。理性的他当然清楚有错的不是武器,不是车子,甚至不是使用武器使用车子犯下无可挽回悲剧的人。那不过是无法预料的意外,每日都可能在世界任一角落上演的车祸而已……根本,没有理应记恨的对象。
  夏晴顾不上掌心的疼痛,握着眼角处谢森的手,凝神坚定。“我一定会成为很优秀的修车师傅。”
  “嗯,我深信不疑。”
  经过此番对话,藏于心底的往事摊展开来,如释重负。为避免碰触到夏晴手心的伤口,谢森心里再不舍也不得不松开它。
  他们又聊了一会。时间变得无足轻重。夏晴想到什么,问,“但是,我在你家没见过任何遗像。”
  谢森说,她生前和爸说过,要是她走了,不要立像,无需祭祀,火化后洒向大海。想要缅怀她,亲近自然,可能她化作一株水草,一条小鱼。
  “心胸豁达,真是位特别的女子,”夏晴问,“有她的照片吗?”
  她不喜欢照片,留下的照片寥寥可数。谢森拉开抽屉,取出一张。为便于想她时随时翻阅,位置藏得并不深。过塑后的照片保存得很好。夏晴恭敬接过。谢森介绍道:“韩墨香,她的名字。”
  墨香,房间里浓郁的茶香亦未能盖过清新的书墨香味。美丽的名字,正如照片中美丽的她。她清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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