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代说岳:岳飞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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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代说岳:岳飞真传-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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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套我岳飞,除非渤海扬起了灰尘。”

  那贼首只当自己没有留心,被拖下马来,气急败坏,道:“大爷今日不拧下你的头来。。。。。。”不知发个怎样的毒誓解气,直奔岳飞要打。

  岳飞嗔目怒喝:

  “大爷?我和你就此比个大爷二爷!”

  待那人跑近,岳飞假装张牙舞爪,上前迎战,突然暗伸一个拌腿,那人身体往前一趋,岳飞臂肘朝那人背上,顺势一击,那人碰地一声,扑倒在地,往前滑了好几尺远,鼻尖都磨掉了,半晌爬不起来。

  抬头看时,又见弟兄们神勇,把十多个强盗,打得伤的伤,逃的逃。弟兄们正要追捕逃贼,岳飞吩咐不必追赶。他取下黑绫带子,将那人的双眼死死绑住,一头打结,一头念道黑绫带子上面写的白字,说道:

  “‘但随我来!’但愿你回归正道,不再闭塞道路。明日我岳大爷还要在此经过,不要如此相遇。”

  那人变面变嘴道:

  “岳大爷面前,不敢无礼。”

  见盗贼被打跑,亲迎人丛早已上车坐好。岳飞招呼兄弟们上车,大喊一声:

  “兄弟们,走啊!”

  兄弟们一边跑向马车,一边哄声回道:

  “岳大爷,行哪!”

  次日,岳飞回程经过时,果真平安无事。一路顺利,恰在约定的吉日良辰,将李娃迎回家中。

  且说岳家当日宰杀猪羊,大排双喜酒筵,乡绅亲朋满坐。岳员外派专人在宅外悬望。报说新人到了,众人满心欢喜,岳员外夫妇忙叫侍女将新娘扶出轿来,拥进大堂,此时来家已是上灯时分,堂中灯火辉煌,是夜,岳飞、李娃双双拜堂,齐入洞房,同饮合欢杯,成就了百年姻眷。

  结亲之夜,李娃偷眼看那新郎,身服绿色缎袍,头戴花幞头,行动香风拂拂,比上次所见,更加英俊,心中暗暗欢喜。

  
  岳飞揭开遮面锦袱,叫了声“姐姐”,李娃是个聪敏伶俐的,拉着岳飞,和她并坐,问道:

  “盗贼怕你,你怕什么?”

  “我怕炎暑。你怕什么?”

  “我怕狗咬。”

  两人偷偷笑了起来,自此,夫妻两个好说得来。

第七节 此妇不是吾妻
李娃正是情窦初开之际,闻得岳飞文武双全,原有几分敬慕,又见岳飞憨然磊落,更加心爱,要伸手去抚摩丈夫,羞怯不敢。只觉得耳红面热,心头吸吸地跳动。想着母亲的嘱咐,不觉撇去了万种娇羞,双手捧着岳飞的脸庞。岳飞望着眼前的李娃,如池岸桃花,含着晓露,嫣然娇羞,失声赞美道:

  “妻子真是可爱!”

  此时,已到定更时分,李氏拿出父母放在妆奁的嫁妆画,铺在床上。这“嫁妆画”就是新婚夫妇如何进行房事。二人共阅后,李氏伏侍岳飞睡下,除了插戴,脱了衣服,把绫帕藏在褥下,揭开锦被,将身偎贴岳飞,挽颈勾肩,万般倚旋,语言钟爱。岳飞不觉心醉,情窦大开。这新婚之夜,少年夫妻,极尽于飞之乐。

  一到天明,即便醒转,坐起身来,将帐子挂上,只见李氏身着色彩素雅、质地柔软、裙身肥大的衣裙; 耳坠天鹅型耳环,似仙女坐在梳妆台前,对镜纤手理妆。一双单眼皮凤眼,注视着铜镜,瞻前顾后。岳飞来到案边,双手撑膝,端坐于旁; 微笑细观。

  李氏手拿半月形扁平梳篦,那梳篦十分精美,李氏缓缓地把梳篦插在发髻上。为了看插梳效果,李氏还不禁起身而立,左顾右盼,寻找最佳照镜角度。

  在她那一起身间,微风将她的衣裙煽起。岳飞不由抓住李氏的衣裙往下一拽,李氏被拉回坐下,李氏笑道:

  “我又不会飞,你用那么大的劲干嘛?”

  裙纹仍在久久地圆转飘动。

  “你飘逸如下凡的仙女,我真担心,若大风骤起,你飘然而去,叫我如何是好?”一夜共枕之眠,少年岳飞长成铮铮男儿,他知道爱怜自己的妻子了。

  “要去,也是和你一起去。”李氏顾盼多情的双眼,望着岳飞道,“你行勇如大鹏,我真担心你会飞去,叫我如何是好?”

  “大鹏的品质,正如天鹅,就是忠诚。”

  李氏起身来到书案边。文书之具,都摆设在上面。李氏展开纸,拿起笔,粗粗几画,绘出一端庄女子,约莫三十多岁,身单体薄,面容憔悴,低头垂目,阔眉长目间暗含凄凉忧怨。身后那深宅豪院,隐约可见,宅内家具之精致、陈设之富丽,不难想象。李氏在画的右上方写道:“嫁人,人嫌老;守寡,实太早。”

  岳飞一看便知,这是日日都在重演的女子色衰爱驰、丈夫一朝发迹;便弃妻更娶的故事。岳飞明白李娃的担心,马上接过笔; 在画中那被丈夫休弃的女子身旁写道:

  “此妇不是吾妻。”

  说罢,岳飞腰也不伸展一下,接着画了一枝梅。那梅枝古秀曲折,枝上梅花鲜嫩娇艳,就像刚从枝上采摘下来还沾着露气, 可以嗅到它的香味似的。又添一喜鹊; 头插翅内; 长尾下压; 睡栖枝头; 好象不再寻觅,不再离去。李氏一看,便道:

  “喜上眉梢图。”

  “这是我想要带给你的心情。”

  李氏听了,即露齿欢笑。

  李氏自入门,与岳飞两情和洽。待上接下,甚是贤能,孝敬公婆;曲尽妇道。姚氏爱之如女,岳员外面前,常常私下得意道:

  “女人正如李子,生苦熟甜。给他娶个贤哲的姐姐做浑家,真是绝配!”

  岳家一门之内,雍雍穆穆,元气盎然。老两口万事胜意,专等抱孙。

第八节 岳云诞生
古时的媳妇,上看公姑脸嘴,下凭丈夫做主。新来婆家往往摸头脑不着,被公婆骂詈。李氏恐生差池,时时小心翼翼。回门归来的第二天,鸡初鸣,就爬起来,晕头耷脑,下床理妆,张耳兼听寝门之外有甚动静。一听到声响,知道公婆已起床做事,连忙轻轻开门出去,唯恐惊醒岳飞。

  姚氏吃惊道:

  “怎么起得这么早?”

  “睡饱了。”

  “年轻人瞌睡大,多睡会儿,等早饭做好了,为娘的再喊醒你们。”

  “真地睡饱了。”李氏跟在婆婆的身后,做烧火、煮饭、熬锅、打水的事。

  早饭后,李氏要出去劳动,姚氏不肯,说道:

  “劳动的日子还长着哩,不要赶这急,鹏举先带你四下里玩玩。”

  李氏心想:自己的公婆虽不狠戾,但公婆就是公婆,比不得亲爹亲娘。婆婆这番话,她只当是客气话。此时恰值阳春三月,桃红李白,绿桑盈盈,正是采桑养蚕的农忙季节。李氏坚执要去,岳飞只得背着梯子,李娃提着竹蓝,一前一后,同去采桑。

  放眼望去,大路小径上,桑夫挑着担子,搬运桑叶。绿荫深处无数采桑女,时而发出划破田野寂静的欢笑。见了这对新人出门,那笑声卡然止住,只见远远近近的采桑女和小男女,含笑望着李娃,就像见了仙女似的,岳飞特别自豪。

  他不想累着李娃,并没有带她去远处桑园采桑。岳宅与古塔之间,有棵百年古桑。岳飞就近带她来到这棵古桑下。这桑树枝干粗壮,苍翠挺拔。岳飞把梯子稳稳地搁置在桑树树岔上,将袖子挽到手臂,正要爬上去采桑,李娃说道:

  “自古以来,男耕女桑,还是我上去吧。” 

  “男子采桑也是传统,古时有七男八女采桑图。”岳飞边爬梯边说道。

  “女子采桑还比男子多一人呢!”

  岳飞说不过李娃,道:

  “我在上一个树杈采,你在下一个树杈采。”

  岳飞先爬上树去,挽着树枝采摘起来。

  李娃跟在后面,站在树杈上,正要伸手采摘,只见对面不远处,却有几颗女桑,不十分高大,一娇小桑妇,领着一对小儿女也在树下采桑。她脚边放着一只大的竹蓝,右手举着一只枝杆,仰头目视着桑树的枝叶,持杆不住地击打,时而踮脚使全身竭力向上,时而持杆压低桑枝, 一举一动透着精干与耐心。小女孩约莫十来岁,拉枝采摘,在旁相帮。小男孩七八岁,左手提着很小的竹篮,捡拾飘落在地上的桑叶,忙个不住。

  姐弟俩见了李娃,只顾看视,忘了活计。李娃报以微笑,姐弟俩反倒不好意思。李娃做个鬼脸,逗得他俩哈哈大笑,吵嚷一阵,高声背诵古诗起来:

  “。。。。。。淮桑与梓,必恭敬止。靡瞻匪父,靡依匪母。。。。。。”

  这出自《诗&;#8226;小雅&;#8226;小牟》,桑梓即家乡的代称,此诗大意是,见了桑梓容易想起家乡,引起对父母的怀念。此时桑间小学,最爱教的。

  姐弟俩年稚,不谙人情世故,不在意生活的艰辛,把这首感伤诗, 当成了欢乐颂来吟诵。却勾起了李娃的思乡之绪,顿生飘零之感,两眼酸酸的,竟淌下泪来。

  岳飞看出她的心思,宽慰道:

  “我们同在相州,你又没出家乡,何生乡愁?”

  李娃偷掩泪眼道:

  “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家,眼前一切只觉得像做梦似地。”

  “都嫁人了,说不定明年要做母亲,还哭。”见李娃不知哭好笑好,岳飞耍着童子腔调,逗乐李娃道:“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李娃破涕为笑,只觉尴尬,举手要打。岳飞跳下树来,嘻着脸仰望树上的妻子,李娃也追下树来,跑到岳飞身边,正要举手打,岳飞收起笑脸,指着天空道:

  “姐姐,你看,那团白云,多象一匹战马啊。”

  李娃回头仰望天空,道:

  “呀,像神了!”

  “它看起来异常健壮,好像能日行千里, 追风逐月似的。”岳飞凑到李娃的耳边道,“明年我们有了儿子,取名云吧。” 

  “好!”

  两人复上桑树采桑,直到姚氏喊吃午饭,方才回家。

  李娃自入婆家,生怕公婆嫌憎,“勤俭”二字上甚谨,朝晨起早,晚夕迟眠,日日如此。

  转眼春夏之交,正是种稻之时。一日,岳员外举家出去很远的地里翻地,岳飞牵了头牛犁地,李娃想:

  “夫耕于前,妻锄于后。”便背把锄头,一同下地。岳飞在前面犁,李娃跟在后面,举着锄头要平整土地,只听得岳飞道:

  “爹不许边耕边锄。你跟在我的后面拾些猪草野菜吧。”

  李娃一看,锄地的家人,俱上旁边昨日犁过的地里去整地了,纳闷道:

  “为什么不能边耕边锄?”

  “因为泥土刚翻开,会有很多蚯蚓被翻出来,马上整地会把蚯蚓锄断的。”

  鸟雀在他们头上附近,时而起飞, 时而落下,等着机会啄食蚯蚓。姚氏锁门闭户来迟了一步,她手里提着一个布包,看到刚翻开的泥土里有不少蚯蚓,姚氏怜蚯蚓被吃,又怜乌雀无食,打开布包,把准备好的粮食,撒在地上喂鸟雀。

  李娃心里不由好生感慨:

  “娘; 您真的好慈悲。”

  姚氏道:

  “一草一木,都是上天生命。”

  上午过了一半; 姚氏便告辞回家做午饭。午饭时分,姚氏和小儿子岳翱把饭送到地头。姚氏先给李娃递了一份,再把饭盒递到各人手中,自己便半跏半依地坐在田头,神态闲适,望着家人吃饭。

  李娃端着饭盒;问道:

  “娘,您自己吃过没?”

  姚氏答道:

  “娘在家里已经吃得很饱了。”

  李娃打开饭盒; 发现自己的饭里,有两只香喷喷的鸡腿。望望丈夫和父亲,以及家里其他亲人的饭盒里,只有几块鸡骨肉,李娃望着姚氏,问道:

  “娘; 您自己吃过鸡肉没?” 

  “吃了。好大一只鸡; 娘在厨房里,边做饭,边吃,吃了好多鸡肉,都吃伤了。” 

  岳翱满脸稚气,道:

  “娘没吃,她就把早餐留下的残汤剩羹煮着吃了。” 

  岳飞严肃说道:

  “娘,您把自己弄得这般苦; 我很生气。”

  岳员外宽慰儿子、儿媳道:

  “我们老人不需要吃好。好的吃下去,也是浪费。”

  “你爹说得对,年纪大了,吃肉不消化。”

  李娃不忍独享,举家异口同声劝李娃吃下。见大家心里贵重她,不觉感动得哭了。此时,李娃确信这家人是天下心地最善良的,平日种种猜测与担心,如冰消融。

  过了一年余,李娃生了一子,正直六月,久不下雨,田中纹坼,禾苗尽槁。只有一轮红日炎炎照,哪见空中雨云密密布? 急得百姓日日求雨,祈祷之歌,不曾绝声。

  长孙出生当日,岳员外道:

  “眼下若能兴云致雨,就是造福一方百姓,长孙取名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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