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的爱与性:恋爱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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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姐妹的爱与性:恋爱中的女人-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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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起话来有点咬舌,像小孩子一样,对于她的性格来说,这既是装腔作势又像是真的。她的语调平缓,不怎么动人。
  “他在哪儿呢·”伯金问。
  “他在纳尔格鲁夫人那儿开私人画展,”姑娘说,“活伦斯也在那儿。”
  “那么,”伯金毫不动情但以保护人的口吻问道,“你打算怎么办呢·”
  姑娘阴郁地沉默不语。她厌恶这个问题。
  “我并不打算做什么,”她回答,“我明天将去找主顾,给他们当模特儿。”
  “去谁那儿呢·”伯金问。
  “先到班特利那儿,不过我相信我上次出走肯定让他生气了。”
  “你是指从马多那那里逃走吗?”
  “是的。要是他不需要我,我可以在卡马松那儿找到工作。”
  “卡马松·”
  “弗德里克。卡马松,他搞摄影。”
  “拍穿薄纱衣露肩的照片——”
  “是的。不过他可是个很正经的人。”短暂的沉默之后,他问:
  “那你拿裘里斯怎么办·”
  “不怎么,”她说,“我不理他就是了。”
  “你跟他彻底断了·”她不高兴地转过脸去,对此不予回答。
  这时另一位年轻人快步走了过来。
  “哈哕,伯金!哈啰,米纳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急切地问道。
  “今天。”
  “海里戴知道吗?”
  “我不知道,再说我也不在乎他。”
  哈,还是那儿走运,不是吗?我挪到这张桌子上来,你不介意吧·”
  “我在同努(卢)伯特谈话,你不介意吧·”她冷漠但恳求地说,像个孩子。
  “公开的忏悔,对灵魂有益,啊·”小伙子说,“那,再见了。”
  小伙子锐利的目光扫了一下伯金和杰拉德,转身走了,上衣的下摆随之一旋。
  在这过程中,杰拉德几乎全然被人冷落了。但他感到这姑娘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他等待着,倾听着,试图凑上去说几句。
  “你住在旅社里吗?”姑娘问伯金。
  “住三天,”伯金说,“你呢·”

薄荷酒(2)
“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到伯萨家住,什么时候都可以。”
  一阵沉默。
  突然这姑娘转向杰拉德问:
  “你熟悉伦敦吗?”
  她的口吻很正式、客气,像自认社会地位低下的女人一样态度疏远但又显示出对男人的亲昵。
  “我说不上,”杰拉德笑道,“伦敦我来过好多次了,但这个地方还是头一次来。”
  “你不是艺术家了·”她一语就把他推出了自己的圈外。
  “不是,”他回答。
  “人家是一位战士,探险家,工业拿破仑。”伯金说,流露出他对放浪艺术家的信任。
  “你是战士吗?”姑娘漠然但好奇地问。
  “不,”杰拉德说,“我多年以前就退伍了。”
  “他参加了上次的大战①【指布尔战争(1899—1902)。】,”伯金说。
  ”真的吗?”姑娘问。
  “他那时考察了亚马逊河,”伯金说,“现在他管着一座煤矿。”
  姑娘目不转睛、好奇地看着杰拉德。听别人讲自己,杰拉德笑了。他感到骄傲,充满了男子汉的力量。他蓝色的眼睛炯炯发光,洋溢着笑意,容光焕发的脸上露着满意的神情,他的脸和金黄色的头发充满了活力。他激起了姑娘的好奇心。
  “你要在这儿住多久·”她问。
  “一两天吧,”他回答,“不过我并不急着回去。”
  她仍然用一双凝眸盯着他的脸,这眼神那么好奇,令他激动。他自我意识极强,为自己的迷人之处深感喜悦。他感到浑身是劲,有能力释放出惊人的能量。同时他也意识到姑娘那蓝色的眼睛大胆地盯着自己。她的眼睛很美,鲜花般的媚眼睁得圆溜溜的,*裸地看着他。她的眼屏上似乎漂浮着一层彩虹,某种分裂的东西。就像油漂浮在水上,那是忧郁的眼神。在闷热的咖啡馆里,她没戴帽子,宽松简朴的外套穿在身上,领口扎着一根细带。这细带是用贵重的双绉做的,柔软的带子从娇嫩的脖颈处垂下来,纤细的手腕处也垂着同样的带子。她容颜纯洁姣好,实在太美了。她长得端庄,金黄色的鬈发披挂下来,她挺拔、玲珑、柔软的体态显示出了每一处细小的曲线,脖颈显得纤细,烟雾缭绕在她瘦削的肩膀上。她很沉稳,几乎不露表情,一副若即若离的神态。
  她太让杰拉德动情了。他感到自己对她有一种巨大的控制力,一种本能上令人心儿发痛的爱。这是因为她是个牺牲品。他感到她是处在他的控制之下,他则是在施恩惠于她。这令他感到自己的四肢过电般地兴奋,奔涌着情欲的浪潮,如果他释放电能,他就会彻底摧毁她。可她却若有所思地等待着。
  他们聊着些闲话,聊了一会儿,伯金突然说:
  “裘里斯来了!”说着他站起身,向新来的人移动过去。姑娘奇怪地动了动,那样子不无恶意,身子没转动,只扭头朝后看去。这时杰拉德在看着她浓密的金发在耳朵上甩动着。他感到姑娘在密切地注视着来者,于是他也朝来人看去。他看到一位皮肤黝黑、身材颀长,黑帽子下露出长长黑发的小伙子行动迟缓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天真、热情但又缺乏生气的笑容。他走近了急忙上前来迎接他的伯金。
  直到他走近了,他才注意到这姑娘。他退缩着,脸色发青,尖叫着:
  “米纳蒂,你在这儿干什么·”
  咖啡馆里的人一听到这声尖叫都像动物一样抬起了头。海里戴无动于衷,脸上露出几乎有点蠢笨的微笑。姑娘冷冷地看着他,那表情显得深不可测,但也有些无能为力。她受制于海里戴。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薄荷酒(3)
“你为什么回来了·”海里戴仍然歇斯底里地叫着,“我对你说过不要回来。”
  姑娘没有回答,只是仍然冷漠、沉重地直视着他,他向后面的桌子退缩着,似乎要保护自己。
  “你知道你想要她回来,来,坐下,”伯金对他说。
  “不,我不想要她回来,我告诉过她,叫她别回来了。你回来干什么,米纳蒂·”
  “跟你没关系。”她极反感地说。
  “那你回来干什么·”海里戴提高嗓门尖叫着。
  “她愿意回来就回来吧,”伯金说,“你坐下还是不坐下·”
  “我不,我不跟米纳蒂坐一块儿,”海里戴叫道。
  “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用不着害怕。”她对海里戴尖刻地说,但语调中有点自卫的意思。
  海里戴走过来坐在桌旁,手捂住胸口叫道:
  “啊,这把我吓了一跳!米纳蒂,我希望你别干这些事。你干吗要回来·”
  “跟你没关系,”她重复道。
  “你又说这个,”他大叫。
  她转过身,对着杰拉德.克里奇,他的目光闪烁着,很开心。    “你西(是)不西(是)很怕野蛮人·”她用平缓无味、孩子般的语调问杰拉德。
  “不,从来没怕过。总的来说,野蛮人并无害——他们还没出生呢,你不会觉得可怕的。你知道你可以对付他们。”
  “你金(真)不怕吗?他们不是很凶恶吗?”
  “不很凶。其实没多少凶恶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没有多少是危险的。”
  “除非是兽群,”伯金插话道。
  “真的吗?”她说,“我觉得野蛮的东西都太危险了,你还来不及四下里看看,他们就要了你的命。”
  “你遇上过·”他笑道,“野蛮的东西是无法划分等类的。他们就像有些人一样,只有见过一面后才会兴奋起来。”
  “那,做一名探险者不是太勇敢了吗?”
  “不。与其说是恐怖倒不如说是艰险。”
  “啊!那你害怕过吗?”
  “在我一生中·我不知道。怕过,我对有些东西就感到怕——我怕被关起来幽禁在什么地方,或者被束缚起来。我怕被人捆住手脚。”
  她凝视着他,那双黑眸令他心动,头脑反倒完全冷静了。他感到她从他这里得到了他的自我暴露,似乎是从他躯体内黑暗的最深处得到的,这太有趣了。她想了解他,她的眼睛似乎看透了他的*。他感到她被他吸引着,命中注定要与他接触,因此她必须观察他、了解他。这让他感到很得意。同时他还感到她必须投入他的手心里,听他的才行。她是那么世俗,像个奴隶似的看着他,被他迷住了。倒不是说她对他说的话感兴趣,而是她被他的自我暴露迷住了,被他这个人迷住了,她需要他的秘密,需要男性的经验。    杰拉德脸上挂着莫名其妙的笑,精神焕发但并不很清醒。他双臂搭在桌上,一双晒得黝黑可怕的动物般的手朝她伸展着,手型很好看,很漂亮。这双手迷住了她。她知道自己被迷住了。
  别的男人来到桌前同伯金和海里戴交谈。杰拉德压低嗓门冲米纳蒂说:
  “你从哪儿回来的·”
  “从乡下,”米纳蒂声音很低,但很圆润。她紧绷着脸,她时不时地瞟一眼海里戴,眼中燃起了怒火。神色沉郁的小伙子看都不看她,不过他是真怕她。有时她就是不理杰拉德,看来杰拉德并没有征服她。
  “那么海里戴跟你回来有什么关系·”他依旧声音低沉地问她。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不情愿地说:
  “是他让我走的,让我跟他同居,可现在他想甩了我,但又不让我跟任何别的人在一起生活。他想让我隐居在乡下。然后他说我害了他,他无法摆脱我。”

薄荷酒(4)
“他简直失去理智了,”杰拉德说。
  “他就没有理智,所以他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她说,“他总等别人告诉他做什么他才做什么。他从来没按自己的想法做过什么事,因为他不知道他想什么。他整个儿是个孩子。”
  杰拉德看着海里戴那柔和、颓废的脸。那张脸很有魅力;那柔和、热情的性格很宜人。
  “但他并不能控制你,对吗?”杰拉德问她。
  “你知道是他强迫我跟他同居的,我并不愿意,”她说,“他来冲我大叫,哭着说我要是不跟他回去他就没法儿活,你从来没见过他流那么多的眼泪。每次他都这样。可现在我怀孕了,他想给我一百镑打发我到乡下去,从此再也不见我,再也听不到我的音讯。我就不这样,不——”
  杰拉德脸上露出奇怪的笑。
  “你要生孩子了·”他不相信地问。看她那样子,这似乎不可能,她那么年轻,那神态也不像怀孕的。
  她凝视着他的脸,现在她那纯真的蓝眼睛窥视着,看到了不祥的东西,显出一副不可驾驭的神色。杰拉德心里烧起了一股火。
  “是的,”她说,“是不是可怕·”
  “你想要吗?”他问。
  “我才不呢,”她加重语气说。
  “可是,”他说,“你知道多久了·”
  “十个星期了,”她说。
  她一直看着他。他则默默地沉思着。然后他转过身去,变冷漠了,却不无关切地问:
  “我们吃点什么好吗?你喜欢来点什么·”
  “好的,”她说,“我喜欢来点牡蛎。”
  “那好,”他说,“我们就要牡蛎。”说完他招唤侍者。
  海里戴一直对这边的事视而不见,直到盛有牡蛎的小盘子放到她面前,他才大叫:
  “米纳蒂,喝白兰地时不能吃牡蛎。”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她问。
  “没关系,没关系,”他叫道,“可喝白兰地时就是不能吃牡蛎。”
  “我没喝白兰地,”她说着将杯子里的最后一滴酒洒在海里戴脸上。海里戴不禁怪叫一声。可她却若无其事地看着他。
  “米纳蒂,你干嘛这样·”他恐慌地叫道。在杰拉德看来,海里戴让米纳蒂吓怕了,他喜欢自己的这副恐慌样子。他似乎因为自己怕她、恨她而沾沾自喜,在恐慌中有所回味;欣赏这种恐慌的滋味。杰拉德认为他是个奇怪的傻瓜,但挺有味儿。
  “可是米纳蒂,”另一个男人小声地操着伊顿腔说,“你保证过,说你不伤害他。”
  “可我没伤害他呀,”她回答。
  “你喝点什么·”那年轻人问。他肤色黑,但皮肤还算光洁,浑身有那么点令人难以发现的活力。
  “我不喜欢人伺候,马克西姆,”她回答。
  “你应该要点香槟。”马克西姆很有绅士风度地嘟哝道。
  杰拉德突然意识到这是对他的启发。
  “我们来点香槟好吗?”他笑问。
  “好的,请,要干香槟,”她咬着舌孩子气地说。
  杰拉德看着她吃牡蛎。她吃的很细,很讲究。她的手指尖漂亮又敏感,优雅、小心地剥开牡蛎,仔细地吃着。她这样子很让杰拉德心悦,可却把伯金气坏了。大家都在喝香槟酒,只有马克西姆看上去十分平静、清醒,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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