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的手放在启央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没事的,皇上已经答应放了你姐姐,明天我们就可以去接她。”
“恩。”启央点点头,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你先去休息吧,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了,还是我让厨房给你准备点东西,你晚上又没吃饭吧。”
启央摇摇头,“我不是很想吃。”他看了永乐一眼,“你身上还伤着,该去休息的是你。”
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对不起,这回连累了你。”
他知道自己姐姐的罪名有多大,尽管永安曾经对自己说过,即便是事发,也不会治他姐姐的罪,但是启央还是觉得,这次姐姐是非死不可了。
他和叨婥分开后,他听永乐说皇上差点因为难产而死去,就再也不敢去烦扰叨婥了。
也许在世人的眼里,特别是永安的眼里,自己是个搅局的人,本来不该和叨婥牵扯上太多的关系。
可是这次的事情,他也是昏了头了,第一时间能想到的人就是叨婥,所以才会直接跑去了香满酒楼,却是被人拒之门外。
心里很酸,启央不想骗自己,和叨婥在一起这段时间,他是真的对她有了感情,之所以一直和叨婥保持着距离,是因为叨婥已经有了夫郎,那个男人动一动手指头都能让很多人死在他的手上。他不想趟这浑水,也不想叨婥因此而出什么事情。但是真的等到了这一天,叨婥这般拒绝自己,启央觉得很难过。
亏他自语自己的本事,关键时候连姐姐都救不了,要不是永乐帮了他,恐怕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没事,我的身体一向强壮。”豫亲王扶着他,“你去休息吧,省的明天你姐姐回来,发现你顶着这么大一个黑眼圈,肯定要担心。”
启央点点头,站起身来,“那你也去休息吧。”
“我马上就回屋。”
目送着启央慢慢走回自己的屋子,豫亲王收起淡淡的笑容,转身往反方向而去。
她在一个类似柴房的地方停了下来,踌躇了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背着她的床板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的衣服邋遢,头发也没有绑起来。听到开门的声音,那人转身望向门口,从门口照进来的光线一下子打在她的脸上。
是洪姐。
“怎么,寻思着放我出去了。”
“自然不是。”豫亲王摇摇头,“我只是来问问你,你那药,真的能让人怀孕么。”
“放心好了,我下的药,自然是对症,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什么样的人需要你这么亲自来向我讨药,你难道就不怕我在这其中下毒。”
豫亲王冷哼一声,不屑地说,“我敢让你制药,自然是有把握不让你伤人,你若是做了什么手脚,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满意地看到女人点头,豫亲王不在说话,转身就出门了。
“皇上你要在生个小皇女!”手上的碗啪嗒一下,差点直接把炖好的燕窝给甩出去。
永安瞪了一眼常二叔,对他这种怀疑的语气感到不满。
“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永安说,“我想叨婥应该会喜欢女儿。”
“可是。”常二叔挠挠自己的头,很难理解自己主子千变万化的心思,“皇上可有曾想过,生女儿的话,很危险。”
十几年练武的身体,让永安比一般男人要强壮一点,但是生孩子,却比一般男人要痛,要危险。小安才出生几个月的时间哪,难道他都已经忘了那时候的危险。
挥挥手,下面的话让常二叔有不好的预感,果然,皇上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拿生命开玩笑。
“生小安是因为前面的事情太多了,没有好好调理,又一直在路上奔波,所以才会出事。现在叨婥和我很好,我们两个可以好好把小娃娃照顾好,等到出生的时候,就不会这么折腾着我了。”
真是太天真了啊,常二叔真想这么对永安说,但是他可没这个胆量,虽然皇上最近心情好,也不意味着自己可以随便拿主子消遣不是。
“我看这事还得和王夫商量商量吧。”
摇摇头,“等有了消息再告诉她。”
等有了消息这还有什么用啊。万一不想要还能给打了?
“皇上,不然我们找太皇夫说说,你知道上一回您生小皇子的时候可把太皇夫给吓坏了,如果这次他知道你自作主张。”
永安瞥了常二叔一眼,“我的打算,什么时候你能这么多话了,你给我听好了,如果这件事情传了出去,我一定不会饶过你。”
“是,奴才不敢。”
常二叔的视线落到摆放在一边等着凉下来的药碗,有点担心,要不要找王太医过来看一看,这药安全不安全。
75
75、离京 。。。
“掌柜的,我们米面的生意有人搅局。”陈升把那些账目放在叨婥的手边,让她一伸手就可以翻到。
“我们的人回话说,在雷州有一班人在跟我们抢米。出的价格特别高,那些农家人都把谷子卖给了他们。”
“出价特别高。”叨婥想了想,“那他们卖米的价钱如何。”
“和我们的一般,不会特别贵,但是我们现在的米面供应不足,老是在断货,很快就会撑不下去。”
高价买进,低价卖出,确实不是一般生意人的做法,除非。
“在雷州是不是很少有米粮供应商?”
“是,最大的就是这一家,剩下的都是些小户的散米,我们算得上是第二了。”
“你有没有擦过,这家店以往的生意如何做,我们说我们进入雷州之前。”
“倒也没什么过分的,我们进入雷州之前有调查过,没觉得这家店的买卖关系有猫腻,他们卖的米面价钱只是比一般店面高了一点,但是总类很多。”
“比我们的定价高了?”
“是的。”
叨婥点点头,看来那家的主人很有势力,以前一直都是一家独大,现在她的“平安米业”进军雷州,陈升为了吸引客户把价格定得低了点,该是给那家人一个错误的信号,一个决战的信号。所以对方才想先下手为强把自己赶出去。
卖米的价钱和自己一般无二,可见那人还是有些顾虑,不敢太过于张扬的把米价压低,平常的经营只是加了一点价格,这人不是笨蛋。应该也有顾虑到如果他们太过激进,米价压下去的成本增多,要拉上来的价差太大,老百姓接受不了,或者是,他们也没那么狠心。
没准还是个有良知的商人。
“陈升,你怎么想。”
“我们有两个办法。”陈升想了想,“一个,我们投入大量钱财,从其他的地方买米进来,然后低价卖出去,把对方打压下来。还有一个,我们守一段日子不动声色,等他们没力气再斗了,再出山。”
叨婥点点头,“你说的不错,但是我更偏向另一种。你帮我安排安排,我明日就动身前往雷州,我要和那个人和谈,也许对方对我的想法比较感兴趣。”
“是,掌柜的,我去准备准备,明天一起出门。”
“不,不用了。”叨婥指了指陈升的肚子,“你别的不在乎,可要顾着孩子,不要出远门,这段日子,京城里的生意你多替我打点着,也不要累着,孩子最重要。”
陈升似笑非笑对叨婥眨了一下眼睛,“掌柜的果然是体贴啊,不然收了我做小。”
叨婥翻了个白眼,无奈,这陈升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怀着个孩子还到处跑,也不见得有什么伤心事,一天到晚就爱开玩笑,幸好今天永安不在,否则被气到可就了不得了。
“有心思开玩笑,去收拾东西去。”
“是,掌柜的。”
“你要去雷州。”
刚脱下外衣,就听到这样一个消息,永安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叨婥赶紧把被子给他披上,这夜凉着呢,可别感冒了。
“也就是生意上的一点事情。”
“生意上的事情不是有人替你管着么,有必要你一个大老板跑去雷州这么远的地方。”
叨婥无奈,永知道和永安解释这件事情很麻烦。其实她也不想离开永安,但是现在的事情比较棘手,派别人去她不放心。就现在的观点来看,她需要比永安强,这样才能配得起永安,对方已经是皇帝了,叨婥知道自己怎么做也不能高过皇帝,但是成就一番事业也应该有吧,不能让所有知道的人都觉得永安不过是养了一只废物,什么都没有用。
现在的生意正在开荒的时候,如果这么一个问题都解决不了,怎么让手下的人信服,怎么把自己的事业慢慢搞大。所以只能咬咬牙,离开永安一段时间,他现在肚子一点迹象都没有,办完事情都有吃药,总不会像上次一样临阵了给生个娃娃下来吧,何况现在她正在事先征得他的同意。
“我保证快马加鞭,去个几天,很快就回来。”
永安心里可不这么想,平常看她不在皇宫心里就够没着落了,现在还要到更远的雷州去,这一去不知道多少天,现在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更是不安了。
可是他也不习惯,像是别的男人一样像妻主撒娇要对方留下来,他最擅长的是命令,但是永乐跟他说过,不要对叨婥用命令的口气,这样子会让叨婥觉得很累。
他只是闷闷地躺回床上。
叨婥知道他不高兴,最近一段时间也是,一不高兴就不说话,倒像是刻意忍着了,叨婥觉得心疼。
“你要是不想,我……”
“如果我不让你去,你是不是会特别不安心。”永安忽然转过来说,叨婥一时没料到他想什么,下意识点点头。
永安的眼神黯了黯,很快又恢复过来,“别人都说,一入宫门深四海,可是毕竟男人是依附着女人生活的,你现在被这样憋屈在宫廷里……”永安顿了顿,“我不想让你觉得委屈,如果你连去哪儿都没有办法决定,我怕你以后怨我。”
叨婥更觉得心疼了,用手摸摸永安散落在枕套上的头发,“你可别多心,我怎么会怨你,最近豫亲王到宫里的时间很多,难不成是她给你说了一些有的没得。”
永安居然还认认真真地想了想,然后摇摇头,“应该没有吧。”
看来八成是了,不知道豫亲王给永安灌输了什么念头,让永安最近老是憋屈着,她可不想永安这样,对她来说,永安无论如何,她都喜欢。
“别人的说法,我们不需要去在意,最重要的是活的开心,如果在我身边你还要憋屈着自己的感情,岂不是变相说我这个妻主做的不称职。”
永安慌忙转过来,想要解释,但是又不知从何说起,张张嘴,就这样停在哪里。
“怎么,无话可说了。”叨婥大胆地伸出手,把永安搂在怀里,“豫亲王都对你说些什么,说女人喜欢男人温顺,说男子需要贤良有德。”
永安的身子僵了僵。
叨婥失笑,“你也信他,就他自己,喜欢上的可不是什么贤良淑德的娇小男人,你看启央多难搞定,她自己都火烧眉毛还想着要教你,你倒是让人给骗了去。”
“你不喜欢那样的夫郎么。”
“我不知道。”叨婥摇摇头,“我没有过那样子的夫郎,自然不知道我会不会喜欢那一款的,但是我喜欢你,最开始也许有顾虑,后来慢慢就疼上了,就喜欢上了,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所以你不必为了我而特意委屈,什么事情都说出来,我和你在一起,也喜欢你很开心。”
“好。”永安点点头,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不希望你去雷州,太远,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你。”
停了停,“我也不想你在外面做生意,我最想是你陪在我的身边,我什么时候找你,你都能迅速到我身边来。”
叨婥愕然,“如果你真这么想,那我……”
“你去雷州吧。”
“啊?”
“你都说了,你希望我们两个在一起时我不会不开心,我也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永安……”
“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
永安翻身躺在叨婥身上,“晚上不要睡了,我们要一个多月才能见面。”
叨婥只是轻轻一愣,立马就跟着配合上了,手迅速扶上永安的腰,在他的腰线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好啊,我求之不得。”
永安在床事上,从来都不会表现的太热烈。他从小是皇子,而后成了皇帝,从来都是别人来讨好他,哪里还会逢迎。有的时候实在想的紧了,也只是稍微动动身子,让叨婥作出反应,但是今夜的永安,却完全换了另一个人。
像是要把自己供奉出来,古铜色的肌肤在月光下闪耀着瓷白的光泽,身体弓成了漂亮的幅度,让叨婥忍不住要把这个人嵌在自己的身体里,久久不愿分开。
她的嘴唇落在他微凉的皮肤上,是热烈碰撞,叨婥的埋首在永安的胸前,逗弄着他,永安难耐地皱着眉头,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