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大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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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情大陆行-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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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敬参军后转战南北,居然在四川这个非常闭塞的深山沟里开了眼界。

  草上飞凭借练就的甲马术,手提两支盒子炮,在深山沟里和草丛里疾走,与解放军剿匪部队玩捉迷藏,简直是指哪打哪。我军战士在徐敬排长的指挥下,组织了三名神枪手都未能制服他,可见其神出鬼没。

  解放军手上的79式步枪射程是很远的,精度也很高,三名神枪手都是身经百战的军人,百里挑一的我军好汉,可刚一瞄准,那手提双枪的黑影就不见了踪影,简直是稍纵即逝,快如闪电!

  这时,沟谷里子弹飞舞,喊弑声震荡荒野。山神庙溪流环抱,林木葱郁,大庙气像庄严,殿堂门阁高悬黑漆金匾额:法度重光。

  徐敬排长提着枪和小高往里走,其余战士分头搜索,战火硝烟在风清山黑烟如柱。穿过弥  勒堂,来到大雄宝殿前,殿前一派金碧辉煌。

  “走,上去看看!”徐敬排长对小高说。

  “排长,你究竟要找什么?”小高问。

  徐敬排长望了小高一眼,没有回答,一个人倒提着一支79式步枪继续往上走。

  十八级青石台阶上,殿前正中是一座铸鼎香炉,有二龙抢宝分为左右,系明代三足铁鼎上品。再看两侧,分别是两棵千年丹桂,穿过佛寿堂,绕过极乐堂,来到方丈室,室内墙上倒挂一口宝剑。人去屋空,而佛手飘香,燃灯仿佛,二十四佛门角茜纱宫灯悬挂在廊柱走道上。两个解放军战士在屋内转了一圈,不见任何动静,再走进诵经堂,只见堂前一幅楹联撞入眼帘:

  世外法法无定,法后知非法法也,天下事犹未了,何妨不了了之。

  就在这时,经堂右侧小门走出一个人来,此人鹤发童颜银须飘冉,单手打掌,道一声:“无量佛,阿弥佗佛!”

  徐敬排长只是一惊,见是一位老者,竟如此谦恭,也就收了枪,问:“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老者笑道:“贫僧名鹞志,在此修心养性已是多年了!”

  “长者高寿?”

  “枉活六十五个春秋。”

  徐敬排长这才仔细打量起这位山中神仙,果然一派仙风道骨,言辞有理且水袖长衫。徐敬排长立即转入话题,问道:“我向前辈打听一个人?”

  和尚笑笑说:“这有何妨?”

  徐敬排长说:“草上飞,这个人认识吗?”

  和尚捻了一下佛珠说道:“谁是草上飞,谁有这第厉害,能在草上飞?”

  徐敬排长进一步问道:“杜世成这个人你认识吗?”

  和尚说:“不认识!”

  小高急了,一下摸住了枪把,但很快被排长止住了。徐敬排长和颜悦色道:“那你知道山下那个大地主大宅院的主人吗?”

  “听说过。”和尚说。

  徐敬排长继续问道:“他儿子呢?”

  这时,和尚不经意间看了墙上挂着的一口宝剑。徐敬排长明白了几分,伸手去取墙上那口的宝剑,和尚一个二龙抢宝分为左右,其掌未到,徐敬排长就连连倒退数步,一个踉跄撞倒在一处香炉边上。和尚赶紧上前将徐敬排长掺扶起来,连声说:“失手失手!”

  其实,这是和尚在试来人的功力。身旁的小高根本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待他回神过来,徐敬排长已站起来了。

  徐敬排长说:“如果看见草上飞,马上跟我们联系!拜托了!”

  和尚说:“这有何妨。”和尚从墙上取下宝剑,在地上划一个圈,然后转身朝并东南方念念有词。

  “两位施主,现在你们要捉的人已在我的股掌之中了。去吧,此人明天早晨就在庙宇内的一棵腊梅树下。

  徐敬排长提着枪藏匿在庙宇内的一座神  后面,观察着和尚的一举一动。这时,背后一声门响,两个人猛然回过头去,山神庙两道红漆乳钉大门嘎吱嘎吱地关闭,门声沉重如铁。

  第二天清晨,徐敬排长率部赶到山神庙,遍地寻找草上飞的踪迹,树下什么也没有。徐敬排长回过头来远远地眺望天空,正犹豫时,突然一阵阴风刮起,寒气逼人。

  “不好,快散开!

  徐敬排长手握盒子炮,刚转身,只听见一株腊梅树周围地面平地陷落,紧接着是一声轰然巨响,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刹那间滚滚烟尘。

  原来是个陷阱。

  徐敬排长顿生疑窦,莫非和尚就是草上飞?

  这时刻清风山的战斗再次打响,到处都听见枪炮声,解放军主力将清风山的土匪围得铁桶一般。山神庙也在我军掌控之中,然而匪首草上飞却不知了踪影。土匪在作最后的顽抗,战斗进行得很艰苦。就在这时,徐敬排长找来一个老乡指点迷津。老乡说,这座山神庙在明代是一座关隘,易守难攻,山神庙只是关隘的前哨阵地,地型十分复杂。从前有一个和尚在庙里练功走拳,

  战斗进行了一整夜,双方都投入了大量兵力,解放军伤亡也不小。到了夜里,徐敬排长指挥部队再一次发起了攻击,土匪武装一进一退跟解放军周旋。到了午夜,一阵激烈的枪声过后,突然从城墙箭垛上跳出一个人来。明月下,只见他身著108扣青底白口短打衣,脚蹬  一双青缎双鼻厚底鞋,腰扎铜块连锁牛皮板带,一纵身跳下城楼。

  徐敬排长操起一支79式步枪举枪瞄准,不料箭垛上又飞出一个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在城墙上飞奔。徐敬排长示意战士们暂且不要开枪,捉活的,看看是什么角色!

  话音落处,一道疾光脱手而出,白晃晃划空而过。一支袖箭直奔那头缠青布英雄巾汉子的后心窝嘎嘎而去。解放军战士都看得愣了。正这时,只听山神庙前一声惨叫血光迸溅,前面那人已经倒下了。

  此时不上,更待何时,同志们冲啊!徐敬排长把枪一举,尖刀排的战士蜂拥而上。战士们打着火把,松明子照亮了山神庙,冲到庙前一棵丹桂树下,小高一脚踢到了一个人!这个人还在喘息,一张脸极其恐布!徐敬排长将此人用手翻过来时,禁不起惊出一身冷汗,原来这个人竟是向导。徐敬排长刚一松手,这个人就一命归天。

  冲上去抓住前面那个家伙,那人肯定是草上飞!徐敬排长朝天开了一枪。

  一条通往大山深处的小道上,飞奔着一个人,速度快得如同一支响箭。

  “快拿长枪来!”徐敬排长说。

  抬手就是一枪。枪声在寂静的山林里喑哑地一声嘶鸣,那黑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至天明,解放军准备发起最后一轮攻击,我主力部队大批赶到,山上火光冲天,土匪放了最后一把火作鸟兽散。徐敬排长寻着这几天来的枪声去查看草上飞的下落,但找遍了清风山的一草一木,都未见草上飞的尸骨。

  三天后,徐敬排长奉命撤离清风山,向重庆挺进。部队撤出阵地,一路急行军走了近一天的行程,行军至涪陵县城边,远远地看见一条小溪边躺着一个人。徐敬排长率部赶到这个人跟前,发现此人正是身穿108扣青底白口短打衣的汉子。徐敬看见一支袖箭插在他背上,黑血早硬凝。

  徐敬排长仰天看看天空,问小高,我们现在行军离清风山多远了?小高马上找来老乡,老乡说少说也有百里吧!

  徐敬排长又找来老乡来辩认,死者正是土匪头目草上飞。

  已是破晓时分,徐敬排长率部行进成渝官道上。这时,一匹黄骠马上骑着一位和尚从后面追上来,再从他们身边疾奔而去,好不威风。

  徐敬排长好生诧异。

  马蹄声在一夜细雨洗濯的青石板路上飞奔,黎明中更显古拙。

  和尚身著青底月丝绸涤白短打衣,扎铜扣链锁牛皮板带,青衣白袜,疾风摇动。随着马蹄的疾奔,和尚一抖缰绳,马儿似箭一般射向远方。此刻,全程950华里的成渝官道行人稀少,偶见几个背包打伞的路人在急切地赶路。古代沿续至今,成渝官道五绎四镇三街七十二埸,千百年来兵荒马乱,驿镇之间荒山野岭起伏不断,走数十里不见人烟,有时远远地望着的野狗,算是见了道上的活物。和尚的黄骠马飘鬃扬蹄,嘴角泛起白沫,他勒住马口朝四野眺望,此地离太平镇近在咫尺,两耳冷风吹贯,他不觉有些生疑,一条石板路从山岭间斜斜地延伸出去。不远处野山雄峙,松树摇颤,峡谷里似有人影走动。不好!和尚两腿夹马,撒抖缰绳伏首于马背,纵马穿越峡谷,马蹄声声,清脆悦耳。

  但晚了,一声枪响,和尚栽下马来。

  徐敬排长放下步枪和战士们追赶到和尚跟前,和尚一气尚存。徐敬排长一把将他提在手上:“古师长,久违了!”

  至此,国民党胡宗南部178师溃散之将黄云飞,在成渝官道上的太平镇山谷被我军生擒。黄云飞是国民党抗战的有功之臣,但在长沙会战中夸大战报10倍,被老蒋怒斥。第三次长沙会战黄云飞宣布歼灭日军5万。实际上此次会战日军只出动了3个师团,约10万人,伤亡6000余人,被击毙1600人。第四次长沙会战,日军出动10万人,夺取长沙后又主动放弃,当时任国民党师团长前线联络官的黄云飞即向老蒋报告长沙“大捷”。其实,第二次长沙会战,日军寻歼国民党军王牌主力74军,并重创74军,国民党军伤亡超过10万,10倍以上于日军,黄云飞又向老蒋报告,宣布“第二次长沙大捷”。此役中国民党军以为日军主力将投入长沙,这时湖北宜昌空虚,国军集中第6战区16个师攻打宜昌,日军第13师团坚守,未破。解放战争打响之后,蒋介石已是首尾难顾,没有再追究。黄云飞即赴东北战场与我军决战,不料一败再败,几乎全军覆灭,从锦州战场退下来,后划归胡宗南残部指挥。这时侯的蒋介石正在成都作离开大陆前的准备,飞往台湾。遂命胡宗南在川东建立*游击基地,但由于刘邓大军挺进重庆势如破竹,便随之改在成都作最后挣扎。这样,草上飞在五月间的秧苗上疾走一说此间即化为乌有,真正的草上飞早在我军进军大西南之前,就转投了我刘邓大军,为我军打开重庆的门户作了前哨,翻山越岭为解放军剿匪指点江山。山神庙庙墙上飞奔的那两人,均是黄云飞之部下为迷惑解放军所为。但是,这些都没有逃过解放军的股掌。黄云飞在少年周渝生时代曾随一游方和尚习练武术,有飞檐走壁的轻功,后在日本间谍学校还学过化装术,一般人很难破真假。黄云飞见大势已去,连天夜乘马赶往成都,妄图搭乘老蒋最后一班飞机去台湾,不料早被我军剿匪部队识破,上级将情报转给了一线部队徐敬排长。认识黄云飞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地人草上飞。

  二

  
  他乡遇故知,在今天看来什么都不是。

  1965年10月的一个黄昏,远在天边的红霞血一般绚丽多彩。一条狗慢慢地在动物外的泥巴墙脚走着。人们在社会主义的金桥上迅跑之际,感觉是需要息下来喘口气的时侯了。黄昏里的杨家坪这个时侯洇濡着春天的颜色。身著丈青色警服的一个人出现了,这个人很年轻,他的怀里夹着一个大本子。那是没有什么客气的。户藉民警正准备对这个郊区菜农的积极份子问好时,一瞬间看见了屋里的情形,他惊讶地发现屋里一个中年男子正在梳头。一个住在重庆城郊结合部农村的的男人,还保持着城里人的*倜傥,是户藉民警没料到的。徐敬回过神来,忙应酬道:”哦,你找我吗?”

  户藉民警没有坐下,仍抱着本本,问道:“我想向你打听个事?”

  徐敬赶快丢下梳子,给户藉民警倒开水,说:“你说吧,啥子事?”

  “有个叫黄云飞的人,您知不知道?”

  户藉民警的脸色渐渐沉缓下来,端着开水,接着放到一张方板凳上。徐敬沉吟了一会儿,重又坐回床沿边说:“你打听这个人干啥?”

  户藉民警说:“他是我们要了解的一个对像。”

  徐敬慌忙说:“失言了,失言了,不该问,不该问,鉴谅鉴谅解!”继而,徐敬喝了一口茶后,慢慢地回忆起来。他接过户藉民警递过来的烟,深吸一口,仰起头来,沉稳地说道:“这个人是我在杨家坪红光相馆茶楼认识的一位书友,听说会武功,能在两丈高的房檐上疾走。就是人们传说的飞檐走壁,更奇特的是这个人还会变脸,一瞬间就可以换一张脸,川剧中的变脸就这么来的……”徐敬讲到这里,喝了一口水,户藉民警递了一支烟给他,并热情地给他点燃。

  “此人现在何处?”户藉民警问。

  “不清楚,有人说去了台湾,有人说新中国成立前就被*了。”徐敬说。

  “听说这个人回来了。”户藉民警:“我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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