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下的话,若有一天在哪个小巷发现一具尸体。
白发,兽耳,长尾,杏眼。
他怕自己受不住。
又或者根本不会有人知道的,秘密的被处理掉,神不知鬼不觉,就好像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
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顾识久嘴角微微扬着。
看,游乐园再惊险的项目都没能吓到的顾识久,栽在了这么一个人身上。
……
何泽在正文里不会有什么露面的机会的,正篇完结后可能会有一个简单的小番外,就可能讲讲阿九大学的事情之类的。
关于阿九为什么一定要走而不是去把毛毛救回来之类的是这样的,在文里面也有清楚的写。
毛毛是个很执拗的少年,很多事情认定了都没得改,譬如他就这么吊死在了阿九这颗歪脖树上,而丝毫不去考虑外面的大森林,所以阿九就算用尽一切代价把他给拉回来,他还是会去找那个人,这些都是没有用处的。
阿九已经被拖得很累了,之前被叶卿弄得已经算是要死不活了,再加上一个顾毛毛让他受不了,之前就有说过,一个人再怎样也有承受不住极限的那一天,所以他选择逃离这一切,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毛毛之所以固执的要去变成人,是因为狗没办法成为顾识久身边的那一个。
就酱,以上解释完毕。
我在尽快的把文给更完……累orz。
三年的时间似乎能改变很多,又似乎什么都不能改变。
天气晴好。
楼道里站着一青年,白发,高个,一双杏眼里眸色深沉。
一个女人正提着垃圾袋出门,上下打量了一下神色可疑的他。
“你是?”青年率先发问,突兀的问话显得有些不太礼貌。
“你找谁吗?”女人警惕的看着他。
“顾…识久,他在吗?”青年想了一下,才出口一个名字。
“你说房东?这房子已经租出去了。”
“那他人呢?”
“我怎么知道他人去哪了。”女人径自下了楼。
青年有些发愣,想了想随即敲开了邻居的门。
开门的还是当年的大妈。
他松了口气的道,“我哥去哪了?”
“你是?”
“我是顾识久的弟弟,你能告诉我我哥人去哪了么?”青年始终带着礼貌的浅笑。
“顾识久?早不知去哪了。”大妈瞅了他一眼,还记着这精神病的小子攻击力有些高,话一完就关了门。
青年呆在原地,脑子里有些空白了。
心脏有些被揪起来的痛觉,每一个脑中掠过的想法都让他心惊肉跳。
阿九走了?
顾子权下楼去找了个公用电话,回忆着顾识久的手机号,听筒那边却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的提示音。
“呵呵,你们一定在和我开玩笑。”顾子权有些神经质的笑了笑,一路狂奔到文修的家门口开始砸门。
文修顶着个鸡窝头,打开门的一瞬间眼瞳都瞪大了一瞬,又马上恢复了正常,“是你?”
“阿九在哪。”
“阿九?”
“阿九!顾识久你出来!”青年撞开挡着门的文修,冲着房间里嘶吼。
没有人回答,这是当然。
“别叫了,识久不在这。”文修皱着眉。
“那他在哪?”
“我不知道,他没告诉别人。”文修揉了揉太阳穴,这小子叫的他脑仁疼。
“骗人!”
文修翻了个白眼,“我骗你干嘛?”
“他去哪了?”青年全身气的颤抖。
“不知道,他没给我说。”文修耸了耸肩,“你当年跑去哪了啊,现在身体控制好了么?”
“我要去找他。”顾子权说完就要往门外冲。
“找不到的,都走三年了。”文修叹了口气,“阿九太累了。”
“他不可能不要我,不可能!”青年愤怒的瞪视他一眼,“我们说好了的!”
摔门而去。
等我找到你…等我找到你…
就用绳子套在你的脖子上,把你拴起来,拴起来…再也跑不掉,再也跑不掉!
然后,你就只能等着我丢弃你,你才能走。
顾子权疯了一样狂奔到顾识久曾经上课的学校。
下课铃刚打,许多学生从教学楼里钻出来。
顾子权逮着一个人就问,别人都当看神经病似的看他,甚至远远的就绕着走。
顾子权眼神空洞的环顾四周,绝望的蹲下`身来。
记忆里好像有那么熟悉而相似的一幕。
青年看着眼前的鞋子勾着嘴角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
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
文修对上他的眼睛,缓缓道,“回去吧。”
“不管怎么样,你都得把这碗药喝了。”姑娘端着碗中药往顾识久的鼻尖凑。
“白禾,我只是普通的感冒,喝包冲剂就好了。”顾识久皱着眉看着那碗药,一点都没有想靠近的欲望。
“你还听不听我的话了!我说喝就必须得喝,快点。”白禾不容顾识久抗拒,“呐,元旦节要来了,我们去K市爬山好不好,我朋友都说那山上的那寺庙求什么签都特别灵,我想去求个。”
顾识久乍一听到K市,有些愣神,回过神来太阳穴都有些疼,“不要爬山。”
“你就懒吧,你以为你这次还能赖掉,不可能的,阿九,这次必须去。”白禾抱着他的胳膊,在他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到时间再说。”顾识久没有继续话题。
“诶,说了不去了。”顾识久赖在床上不打算起来,死死压着被子不动。
白禾把行李箱往他面前一立,直接去掀被子。
“女孩子矜持点。”顾识久闭着眼,一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模样。
“呸,对你我一向把持不住,你起不起来。”白禾手叉在腰上。
“我困啊。”顾识久无奈的皱眉。
“天天睡天天困,除了睡觉你还有什么有心思。”白禾脸都气红了,“逛街是,看电影是,出去旅游一下你都不干。”
隐隐有抽噎的声音,顾识久眉头皱得更紧了,起身坐在床边看着他问,“所以你为什么要喜欢我。”
白禾一下子停了抽抽,瞪大了眼睛看着顾识久。
一脸实打实的疑惑。
顾识久站起身来,走到白禾的面前,摸了摸矮自己半截的脑袋,“我们分了吧,小禾会找到更好的,我不适合你。”
“分毛。”白禾扯过旁边的纸巾擤擤鼻涕,“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走了。”说完就去拉顾识久的胳膊。
顾识久和白禾交往有两年了。
其实实质上来说根本算不上交往,顾识久这边只能算是在勉强迁就,很多时候都是小姑娘一人瞎扯扯。
但身边多个人陪着总是好些,至少不会就这么躺在床上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有个人在身边呆着,会感觉自己还活着,还在呼吸,还在感觉。
顾识久把行李办了托运,上了飞机系好安全带,眼睛微微眯着像是快要撑不住困。
蓝天白云的,看着就让人有股子懒散的想法。
顾识久靠在椅背上很快就睡着了,一觉醒来还没到目的地。
顾识久脖子有些酸,活动了下看了看时间,“慢死了。”
白禾在旁边精神很亢奋,一点不像刚受过打击的人,抱着本杂志翻得起劲,还时不时问问顾识久的意见。
顾识久也就嗯,不错,还行,可以,好敷衍的回答几句,又打了个呵欠打算睡过去。
侧身好几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滑过很多几年前混乱的片段。
K市,啧。
他真没想这么快就回来,三年对他来说并不能完全泯灭他的感觉。
但是很多事情好像也就堆在心里,最多堵得有些慌,也没什么其他的感觉。
小姑娘还在旁边絮絮叨叨的念着。
顾识久嘴角微微挑起抹笑,就这样了,这一生。
他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很老了。
飞机很快就到了。
顾识久带着白禾拿了行李就去找住宿的地方,虽说在这算是地头蛇,但也是离家出走三年的地头蛇。
估摸着好多东西该变了。
自己也变了。
顾识久手里握着行李箱的拉杆,看着走在前面的白禾拿着地图搜路线。
住宿的地方找的不错,一个标间,通风干净,窗台还有几盆植物。
顾识久对K市并没有多大的抵触心理,K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几十万人口里要来个久别重逢其实也没那么容易。
顾识久心里其实挺坦然的。
而且自从换了号之后差不多彻底和那边断了联系,最多就给奶奶打个电话问问好,他一点不清楚这边的情况,甚至不知道曾经记忆中的那个少年现在是死是活。
最近楼盘市场挺好,许多房地产商在整个市大肆搜刮土地疯狂搞建筑,基本是走几条街路就有一个建筑工地。
顾识久把白禾往马路内沿赶,训她不注意车子。
小姑娘一脸得瑟,吊着他胳膊一副无赖相。
“阿九…”有些熟悉的声线,声音都是抖得,顾识久不禁回头一看,整个人有些僵。
戴着个黄色的工帽,身上的衣服有些单薄,衣角处有些灰尘,袖子挽得有些高,明明天气冷着,汗水却不住的从额上滴下来。
一个略显眼熟的青年,那双杏眼几乎瞬间就暴露了身份。
顾识久以为自己都忘了。
以为自己就算即使再碰到,也不可能有什么大的心绪波动。
但好像并不是这样。
青年一头白发剪得短短的,看上去有点扎手,垂在身侧的手五指长了冻疮,已经有些开裂。
“你是?”白禾歪着脑袋疑惑的瞅了眼顾识久,扯了扯他的袖子。
顾识久回过神来,视线微微收了收,沉吟了下介绍道,“我表弟,顾子权,小名毛毛,我…女朋友,白禾。”
“你K市有亲戚干嘛不早说。”白禾气的想挠他。
“没什么好说的。”
“你是阿九的弟弟啊?长得好高呐。”
顾子权没有说话,只是近乎贪婪的看着顾识久,视线简直快有实质了,然后目光落在了白禾搂住顾识久的手上。
为什么她可以那样蹭阿九身上呢?
为什么她也可以叫他阿九?
顾子权觉得自己脑袋有些疼,他脑子里还是有很多事想不明白,顾识久突然的出现对他来说无疑是一记重磅炸弹,即使只是偶遇。
“诶!二愣子!你盒饭还吃不吃了!”不远处的工友举着顾子权的盒饭朝着他吼。
顾识久视线投过去,白色的塑料盒冒的有些高的白饭,上面稀稀拉拉的搭着些什么颜色有些脏污的菜。
顾子权眼睛还看着白禾拽着顾识久的手,他觉得扎眼的疼。
“不吃我吃了!”工友也不客气,都是些出大力气干活的人,拿过饭盒就开始刨。
顾子权还是死死的看着,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顾识久皱着眉头抽出手来,侧头问了白禾一句,“饿了没?”
“啊?”
“我们去吃饭吧。”顾识久垂首把顾子权挽的高高的袖子放了下来,抓着这小子的手就往前走。
曾经的少年现在变得人高马大的,却仍是那么乖巧安静的跟在自己身后。
顾识久觉得自己憋了很久的心脏突然顺畅了些。
走街串巷找了家中餐馆,正要进去,青年却突然说了句,“我还得开工,我就不吃了。”
顾识久松开他的手,转过身来平静的看着他,嘴角甚至都要带着笑了,“开工?做什么工呢?”
青年看着自己空下来的手有些呆,心里面空空落落的。
“说话。”顾识久皱着眉头,“别装哑巴。”
“阿九,你现在越来越没耐心了。”白禾不赞同的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
“这我知道。”顾识久神色依旧,看着顾子权开裂的手指抿了抿嘴,“让你说话!”
“搬砖。”
“一天多少?”顾识久问题越来越犀利,冷冷的声调听的人心里有些凉。
“100。”顾子权垂着头,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灰,衣服几个地方都有些脱线。
顾识久觉得自己真的是要死了。
心脏揪着疼,面上却还是淡然得个啥一样。
“我给你100你陪我吃完这顿饭怎么样,你迟到会,那边就算罚钱也罚不了多少吧,今天可算赚着了。”
“阿九!”白禾扯着他的衣服让他说话别这样。
哪有兄弟俩之间是这样的。
顾子权又开始死瞪着白禾拉着顾识久的手,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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