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困脱衣为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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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困脱衣为哪般-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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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皇上,您要以大局为重,切勿因其他的事,坏了多年的筹谋。”那老者面露认真,定定的看向付天玄。
  付天玄沉默了好一会,回身拍了拍面前老者的肩,只道,“沈叔,您的儿子,朕这心里,有的只是愧意,沈晋渝若还在,他兴许也会怪朕呢!”
  说完,付天玄转身,入了亭,准备下楼,“沈瑞他们大约要回了,且去喝酒,同朕等着吧!”
  老者便跟上了付天玄,心里一琢磨,忽然吃惊着问,“皇上,您是怎么知道了上廊阁那事的真相?”说完这句话,老者才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付天玄这席话到底在说什么。
  “沈叔还是不要清楚那么多,让朕在这两日好好观察观察薛御的表现吧!”话完,付天玄消失在楼道上,自行下了楼。
  ……
  且说薛御同沈瑞将军等一群人在林间的狩猎,俱也不是什么难事,没一会儿就满载而归,此时,沈瑞同薛御牵着马并行,两人侃侃而谈了起来。
  “薛贤侄,你家父倒也是个心思清明的人,竟会让你随我去邺城,那地方可不如宜琅这么好的。”沈瑞道。
  “我爹就这样,巴不得拆了我同我的那些酒肉朋友的情谊,才是最好的。”薛御苦笑着答道。
  “哈哈。”沈瑞朗声而笑,“男子汉啊,一定要驰骋沙场,有番作为。这点,本将军很是赞同你爹的决定。”
  “对了,沈将军,我只有一事不明白,这邺城虽是关隘,但也不似常年有外寇所侵的诸多危险,怎么皇上总是很在意,这之前,总因人多嘈杂,我也就没问一下。”薛御说道。
  “嘿嘿,贤侄,你去了就知道。皇上看重你,此刻老夫觉得,你还真行!”沈瑞说完,看了看身后那些打来的猎物,满意道,“这些兔鹿,剥了皮,可以做成坎肩夹袄,倒是保暖,等会儿,可别忘了向皇上讨赏赐啊你。”
  薛御听后,心里一思量,道,“宜琅的冬天也冷,我且是要多做件的。”
  沈瑞疑惑,就见薛御自顾转了方向,去看那些猎物,又听他解释着,“本公子啊,最大的乐趣就是会为人着想,所以才会有那么多至交。”
  这下沈瑞才明白什么意思,敢情这公子是打算另送一件给什么朋友去呢,还真是个性情中人,心中就更是赞赏了。
  之后,两人就一同回了别馆。
  ……
作者有话要说:  

  ☆、酒肆欢宴言

  别馆里就见众人围着主位上的付天玄已喝了一巡酒。正值酒香流醉,付天玄拈着酒杯,含笑朝着正自在脱甲卸箭的沈瑞将军和薛御道,“瑞卿果然还是当年的样子,竟也不见倦色。快些入座。”
  沈瑞听后,回头看着众人桌几上摆放的那些精致小巧的酒盅,配以素色的几样糕点,只道,“皇上,您是有多久没享受过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豪爽了,竟这样品酒?”说完,又招人去敞亭外的空地上生了火,不一会儿,就看到两只剥了皮的幼鹿被架在了那火上,沈瑞同人吩咐了几句,这才坐到了皇上身侧的一席。又让人换来了只大碗,斟了满碗的玉液,朝着皇上一敬,一口气喝了个空,满脸露出舒爽惬意之色。
  付天玄见沈瑞这些不拘小节的举止,并未阻止,又让身边的沈叔去给薛御设一席,就坐在了沈瑞一旁。
  “朕前不久南下时,那边的人拿的是更小的琥珀杯来喝酒,若是见你这样的喝法,怕是那些酒铺里的酒也不够你喝了。”付天玄一边说,眯眼就瞧着薛御也入了席。此时的薛御,脱去轻甲,着了件锦织绶带的孺衫,丰神无俦,俱是雅致。
  侍从刚给薛御斟酒,沈瑞忙阻道,“去去去,拿大碗来,一同喝一碗才是!”这沈瑞说时,也不管此时在坐的其他人均是一板一眼端坐着看他,付天玄便由着他沈瑞这番“胡闹”。薛御看了看付天玄,这皇上又不似在朝上时的那般肃敛,只淡淡抹了笑意,自己才轻松的端了这青花大口的玉碗,喝了一大口。
  未待再说什么,一群侍从朝着这里走来,一人手里端了盘切的薄如蝉翼的生鹿肉,分置于各人桌上。付天玄看着自己面前这盘血淋淋的生鹿肉,只笑道,“瑞卿,你这岁数还食生肉,倒令朕敬佩。”
  “皇上,难得难得,臣好不容易回趟宜琅,这么好的鹿肉,当然要让臣解解馋。”沈瑞拈了肉往嘴里送,疑惑着在场的这些大臣,均是没兴趣的样子,回头又去看薛御,也不像是要尝一尝的神情。
  “咦?原就只我是喜欢的。”沈瑞自嘲笑了下,重复道,“薛御,你也不吃?”
  薛御摇了摇头,并不愿意生食。
  “你现在不尝一尝这样的味道,邺城可是想吃都没的。”说完,沈瑞兀自都拈着吃了。
  众人见一盘生鹿肉就这么进了沈瑞将军的肚子里,委实只感到恶心,遂各自只喝了酒,再是过了好些时候,才见有人端来了烤熟的鹿肉,香气阵阵,众人才纷纷举筷尝了尝。
  付天玄一手撑着面颊,淡淡的看着这一切。众人围坐,就听沈瑞一人侃侃而谈,天南海北的说了许多所见所闻,这头薛御听的津津有味,不时也问几句,又点头称妙,气氛热络,直到了大中午,皇上才命各自都去午歇,自己也站了起来,从敞亭里的焕彩九龙燔屏后绕了出去。
  这一席才算完。
  ……
  付天玄离开后,众人各自散了,到自己的馆里去,或聚或歇,品茶下棋均可。也有人提议要去别馆附近走走,看看风景,于是三三俩俩出了别馆。
  再说众人里头的蒋宗蒋大人,因自家蒋敬的事,总想借这次出行,能和皇上单独说上几句,犹豫间倒是不愿离去,还是薛梁茂过来邀了他,两个老臣这才出了厅。薛御见家父同蒋父走了出去,自己心里只惦记着那几张鹿皮,会不会给人剥坏了,就想去看看,顺便好好挑张大的,遂起身要走,拱手向着沈瑞告辞,却不想沈瑞收起方才的闲散之气,“你先别走,一会儿,和我去见皇上。”
  还要见?这是为何?
  薛御一时未想明白,却见面前这长者沈瑞将军已收起了方才的那份随性,心里终于豁然明白了,这皇上怕是另有要事商谈。
  也对,皇上没道理因为沈瑞将军,就要设这样的一个饯行宴啊。时下,皇上也算是出了宫,若在这里说些其他的,反倒比宫里“自由”多了。只是,为何要拉上他薛御?还是因为这是他沈瑞将军,自己的意思?
  薛御默默点头,再没说话,沈瑞不舍盘里最后一块鹿肉,扔进了嘴里后,便携薛御绕过那张焕彩九龙燔屏而去。
  ……
  午后迟迟,薛御同沈瑞一前一后入了一间雅阁,进门就见一大面花色明丽的苏绣屏风挡在眼前,透过屏风,隐隐也知后面有人正似在等人,斜坐在了榻上。
  小阁静谧,春深似海,四下俱是悄无声息,唯见那卧榻一侧的窗是开着的,室内才是敞亮。付天玄半靠于榻上,见两人来后,吩咐了沈叔搬一张椅子让薛御坐,而沈瑞也不再拘礼,自顾盘腿坐在了付天玄对过。
  付天玄见对坐的沈瑞好似对那鹿肉仍是意犹未尽的样子,说道,“鹿肉要是好吃,剩下的就都带了去,只这鹿皮,朕要张顶好的,就由瑞卿你去挑来给朕。”付天玄说完,沈叔推了盏茶到这大汉面前。
  “哎哟,今儿个奇了怪了,皇上要这鹿皮做什么?”沈瑞笑道,此时,彼此已算私下交谈,便将君臣之礼看淡了些。可这句话却让薛御没来由的心里一紧,假意好奇着去看这对坐的俩人。
  “宜琅的冬天你又不是不知道,太过阴湿,朕要这个当然是赠个……”付天玄看了眼薛御,只道,“故人。”
  “哦?臣倒是未听说皇上有什么故人,多半是给他沈父的吧!”沈瑞说完,就朝着一旁的老者会意的笑了下。
  薛御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心里万分奇怪,当然此时最疑惑的是,为何他也参与着这么私密的谈话?
  付天玄敛起神情,沈瑞径自从怀里摸出本册子摆在了案桌上,一时俩人的举止也未避过薛御,沈瑞只道,“皇上,这份名单大约已是完成了,朝中位居三品以上的官员都有。”
  这话说完,付天玄立时脸色骤冷,轻哼出声。
  沈瑞未在意,只继续道出一句,“朝中薛梁茂所据甚多。”
  这话“当”的一声,打在了薛御耳朵里,心里只剩下恐慌和害怕,看来他爹这些年暗地里不知做了些什么,……坏事?这会儿,薛御再见自己面前这俩人的情形,自己反倒极是尴尬,也不知要为父亲辩解几句还是问一句到底是何事?薛御一时坐立不安了起来。
  “薛御,朕说的是你家父,未将你牵扯入内,这是个什么事儿,你也不用多担心,到了邺城自然就知道了。你爹如今看来,倒也是想让你就此立个业呢!”付天玄笑道,缓解了薛御的紧张。
  室内忽然安静下来,薛御听后,尤为更是慌了神。
作者有话要说:  

  ☆、藏卷惊险地

  沈瑞将军说起“薛梁茂”三字时,付天玄就察觉到了薛御的紧张,此番室内极为安静,对薛御来说,是一种无形的压迫。
  付天玄指关节轻敲着桌面,心里思量着案几上这份名录的各种利弊。对坐的沈瑞也陷入了沉思,薛御则感到自己像是卷入了一场不明所以的漩涡里,各种疑问慢慢爬上心头。只恨自己不能发问,亦不能立马飞赴去邺城,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上为什么朝上不说,非要私下以饯行宴来谈,既然牵扯了自己的爹,那又为何反倒不顾忌他薛御了呢?
  ……
  “薛御,跪下听旨吧!”付天玄突兀的话,让薛御来不及想其他,只能应声而跪。
  “朕择你随沈瑞将军驻守邺城关隘,不得有违。如遇险阻困境,皆需听从沈瑞之言,再者,今日雅阁所谈诸事,勿要外传一句,违者,杀无赦!”付天玄一字一句说的低沉严肃,仿佛那字句重如千金,薛御只觉胸口忽然沉沉的盖了一块巨石,遂恭敬的用力点了点头。
  待是这话一完,付天玄未再去看薛御,只挥手让人退出去。沈叔便领着薛御绕了屏风,消失在了这处雅阁里。
  “皇上,您这是下定决心要动手了?”沈瑞见雅室再无旁人,直截了当的说。
  “瑞卿,朕其实这次南下时就决定了,回宜琅后本就一再踌躇,朝中并无可选能用之人,的确是忘了他薛梁茂还有个这么好的儿子,再者,若不是……”付天玄顿了顿未将话说完,换了句继续道,“总之,瑞卿,你也是觉得薛御为人不错,才将他带到朕这里的吗?”
  “皇上说的是,臣其实原本觉得蒋敬也可以,只沧云一事,哎!”沈瑞未说下去。
  “沧云那边无碍,朕只是没想到有人将手伸的这么长了。”付天玄一笑,微眯了眼,表示着倦意。
  “皇上,您就不怕薛御知道了邺城诸事会……”会帮他爹吗?他们怎么说都是父子啊!沈瑞一想,又是犹豫。
  “瑞卿,你只管放心,朕笃定他不会。”付天玄靠入了卧榻的锦枕上,代表着此番谈话已算结束。
  沈瑞下了榻,躬身拜了拜,准备离开。
  “瑞卿,朕还说过,你的饯行宴只有这一天,三天后就出宜琅,勿要耽误。”听后,沈瑞只挺了挺腰杆,出了雅室。
  ……
  且说此时,薛梁茂同蒋宗蒋大人正无所事事慢慢悠悠的走在别馆附近的草场上,正值春日,繁花似锦,草场上处处郁郁葱葱,一望无垠的绿色,不免令人心旷神怡。然而,这俩人皆因近几日,各自心里都装了些事,竟也未有交流,只不过是相互做个伴,散心一样的走着。
  忽然就见前面不远处,两宫女正焦急的左右张望着,也不知出了何事,此时她们看到薛蒋两位老臣正自踱了过来,均是心里一喜。其中一个穿藕色绣衫的宫女,倒让薛梁茂兀自一惊,她不就是那个前不久自己帮着整理御书房旧字画,又让自己无意发现了皇上那幅“故人”画卷的宫人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在薛梁茂惊疑时,那身穿藕色宫装的女子也似认出了薛梁茂,径自喊着,“薛大人,您且帮奴婢们一下,这马车不知怎么了,在这里居然不肯往前去,我们想差人找个车夫来看看,一时也寻不到人呐。”
  于是薛蒋两人走近一看,才知是马车卡入了一处凹坑里,时因别馆并无特别修葺的道路,这草场又是一片绿色,也难怪会让俩宫女不小心使了差,据此才束手无策的。
  薛梁茂暗自定了定神,便问了句,“只这车上都是什么,不如先搬下。然后把车推出来,不就好了。”
  一旁的蒋宗也附议般的点了点头。
  “不成,不成的,这车上的都是皇上的旧物,虽不算贵重,但也有御书房里头的那些字卷书画,还有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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