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程歼一缓缓说道:“斗天老儿传了你震古剑法,若知道了你竟然不肯承认与他有师徒关系,却不知要气成什么样子。”
你看着程歼一,一动不动。
便听程歼一说道:“好了,这儿没你什么事了,你去吧。”
你见程歼一说的冷默,灵山蝎母与倪华之二人也无意阻拦,心知他们此番不会再为难自己了。便看向候宪,不知他何时才收功。
却听程歼一说道:“这候宪便留下吧。”
你毅然说道:“不行,我必须带候大哥走,否则我宁愿拼死一搏!”你坚决的看着程歼一。你看见灵山蝎母和倪华之脸上又露出一丝奇异的笑容。
李镇这时上前,说:“孟兄弟,不要固执了,我们走。”
你为难的说:“李大哥,这位候大哥是我新交的朋友,一路上待我亲如兄弟,而且他此番受伤也是为了帮助我,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李镇有些奇怪的看着你。
你被李镇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候宪人称别情客,喜好男风,此时李镇看你的眼神中,分明便有这种疑惑。你不禁担心起来,怕李镇以为你另结新欢,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开口,当下只能说:“李大哥,你先走吧,我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下他不管。他现在正在紧要关头。”
李镇看看候宪,又看看你,这让你满面通红。你一把抓住李镇的手臂,情不自禁地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周婵心和程歼一等人,你却说不出口。却听李镇说:“孟兄弟,你听我说,候先生不会有事,我们先走。”
你仍是摇头。谁都知道此时的候宪,只要一个寻常普通的人都能给予致命一击,你当然不能离开。你看见李镇有些变色,这时,你确切的能够感受到,李镇绝对爱你!这让你欣喜若狂。李镇眼中满是妒忌和愤怒,那是一个知道爱人另有所爱的人时候的神情。你再不会怀疑李镇对你的爱了,尽管你们的爱委婉而曲折,但是,现在你的心里终于明亮起来。这让你一时间忘记了所有的危险。继而你看见李镇眼中又出现一丝恨意。
李镇终于说:“你不是已经传他玄心诀了吗?这样已经足够了。”
你此时百万个心甘情愿与李镇一起离开,但是,你不能为了这些而放开候宪,你必须等到候宪脱离险境。于是,你只能无奈的摇头说:“不,便是如此,我也不能离开他,我要等他醒转过来,他正在运功。李大哥,你明白吗?”
李镇忽然摇摇头,脸上眼中所有的神色都隐去了,一脸如水般平静的说:“我不明白。”显然,他有些生气了。你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忽然,灵山蝎母大声笑说:“我真佩服二师兄,把人卖了那人却还帮他数钱。这手段,便是我对男人也从来没有如此威力啊。”
你惊疑的回头看了灵山蝎母一眼。倪华之笑不可抑。
李镇终于说:“孟兄弟,你一定不知道。这位候先生是程老前辈的二弟子。”
你猛然转过头,看着李镇,满脸惊疑。继而你想到,李镇不会骗你。
李镇说:“孟兄弟,我们走吧。”说着,他一把拉住你,飞身而去。周婵心在后面连忙跟着。
十一,两情相悦
此时的李镇,一言不发。
你却忍不住问道:“李大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想着候宪怎么会是程歼一的四大弟子之一?又想着周婵心怎么会死而复生?满腹不解。
李镇看了你一眼,淡淡的说:“候宪一开始就是程歼一的门人,不过,这也是池姑娘告诉我的。”
你又吃了一惊:“池姑娘,她是贡士枪申远钟的弟子!”
李镇说:“所以只有她才知道,候宪也是程歼一四大弟子之一。”
“为什么?”
“因为贡士枪申远钟在程歼一四大弟子中,排名第一。”
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如果池羡玉说的是事实,那么这一路上来,候宪都在对你的玄心诀虎视眈眈?更有可能,他丢令牌都经过设计。最后你还极为殷勤的将那玄心诀送到他手。
李镇看着你,忽然笑了笑,问:“你是不是仍然不相信候宪是邪门中人?”
你当下点点头。李镇又笑,可是你觉得他的笑无比古怪:带着些凄然和不甘。你生出一股抱住他吻他告诉他你只爱他一个人的冲动,但是,你忍住了。
你和李镇互相爱恋,却相互压制着这种刺得人心痛的爱,你们能从彼此眼中读出彼此最心底的东西,可是,你们却只能装作势而不见。这是为什么?你忍的够久了,可是却无法突破。你们彼此保持矜持,等待对方给自己一个惊喜,却吝于首先付出自己的爱?还是你们心底,都还在害怕?害怕自己的表白给对方带来难以估计的压力?
你摇摇头,决定暂不要想这些。你又看向周婵心,忍不住问道:“周姑娘,你不是已经……。”
周婵心脸上闪过一丝凄苦之色,之后才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
正说话间,前面忽然有人叫道:“李大哥,你们回来了。”
你抬头一看,正看见池羡玉,她也正一脸惶恐和欣喜的看着你。
你忍不住冷声问道:“池姑娘,你也在这里,真是巧啊。”
池羡玉脸上露出一丝羞愧。
周婵心忙说:“孟大哥,池姑娘是好人。”
你冷哼一声。
李镇说:“孟兄弟,之前和池姑娘一切都是误会,不过,那是过去的事情了。这次,多亏了池姑娘。”
你疑惑地看着李镇,问:“李大哥,你们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李镇笑说:“这有关系吗?之后你会明白所有的事情。”
当下你们一边朝婺源方向去,一边听周婵心和池羡玉解释,你这才全部明白过来。
说起来极为简单,池羡玉的确是申远钟的弟子。贡士枪申远钟因为中了贡士,输给了你的父亲探花剑客孟迁,本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他是邪门第一高手程歼一的大弟子,无论是邪门诸人,还是申远钟,因为这层关系,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这才演变成探花剑与贡士枪十几年来的争斗。申远钟一心想要超越你的父亲探花剑客,不料未能遂愿。又听得你在家乡才名远播,小时便有神童之称,更是心中难平,遂派池羡玉等人设计阻杀于你。不料你却因祸得福,反而得了斗天老人的震古秘笈的一部分,更与斗天老人隐隐立下了师徒名分。
申远钟咽不下这口气,但又无法杀你,便想了另外一法。
千面娘子乃是江湖名人,易容术独绝天下。此次为申远钟所邀,掳了周婵心去,自己便假扮成周婵心,引得误会的那晚的周婵心便是千面娘子所扮,她暗中随了周婵心几日,神态言语已经学得五六成。被你“强行侮辱”受了惊吓之后神态声音再有变化也在情理之中,因此无人察觉。她这一扮便一直到死,周战等人所埋的,却另有其人,只是他们自己反而被蒙在鼓里,一直以为是亲妹妹因你而死,誓要杀你为周婵心报仇。
周婵心说:“我被他们抓去,他们本要杀我,多亏了池姑娘再三力保,我才逃过性命之灾。却一直被他们关着。前几日池姑娘回去,偷偷把我救了出来,这一切,多亏了池姑娘啊。我们一路上逃出来,竭力躲避池姑娘师门的追杀,有几次都好险被抓住。幸亏李大哥一开始便从池姑娘的言行中看出些端倪,此后一路追踪而来,便在此时救了我们,这才转危为安。直到现在,见到你。”
你目瞪口呆。
池羡玉羞愧地说:“孟公子,我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向你道歉。你要打要骂,便是杀了我也成,只要能解你心头之恨。做了这样的错事,我也不敢奢求你原谅,只请,请你知道我的一片心。”说着,她掩面哭着跑去。周婵心连忙在后面叫着追去。
你立在当场,一动不动。
李镇看着你,说:“孟兄弟,你还是去看看吧。池姑娘虽然有错,也算迷途知返,得饶人处且饶人,如今她总算还了你清白。”
你叹了口气,追上去。
池羡玉立在一棵树下,痛哭不已。周婵心却不知该如何劝慰她,在一旁不住的往后看,见你来了,这才面现喜色。
你走近池羡玉,心中百感交集。你知道你终于得以洗清冤曲。但是实在不肯轻易原谅池羡玉。转念再想,不错,如今她能迷途知返,也算是不错。心中如此闪念,愣了片刻,你才轻声说:“池姑娘,你不要哭了。我不怪你就是了。”
池羡玉闻声,梨花带雨的扭头看着你。
你说:“最一开始知道你是申远钟的弟子,我便猜想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们设下的阴谋,那时候我的确恨你。不过,现在想来,也没有什么。正所谓各为其主嘛。现在你既然能够回头,改邪归正,那就再好没有了。我想通了,你不要放在心上便是了。”
池羡玉又疑又喜的看着你,说不出话来。
为了表示你说的是真心话,你朝池羡玉柔和的笑了笑。
忽然,池羡玉扑到你怀中,感激万分的叫道:“谢谢你,孟大哥。”
你立即满面通红,推开她不是,抱着她也不是,一时间手足无措。倒是周婵心在一旁看了脸上微微一红,随即吟笑不止。这时候李镇也走过来,见状同样的微笑。
你尴尬极了,过了片刻,终于扶开池羡玉,说:“现在这儿还不安全,野头陀一路追我而来,江湖上现在都知道我身上有玄心诀,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找一处安全的地方,再细细的商量其他的事情吧。”
李镇说:“前面不远便是我家,不如到我家去避几天。快的话,半天便能到了。”
此话正中你下怀,池羡玉知李镇说的是实情,况且这连日来被师门追捕实在是心惊胆颤,能找个安全的地方,再好不过,当下也点头。周婵心虽然有意要给家人报个平安,却也知此时事关重大,只得随了你们。
终于到了婺源。此时正是烟花五月,婺源漫山遍野都是无边无际的油菜花,金黄色直接天边。四周山峦起伏,小桥流水,杨栽柳绕。黑顶白墙的农家村居溢满诗情画意,眼前图画,美不胜收!
你们一时间都忘了心中的烦恼,对着眼前的金黄和诗意大加感叹。
你由衷的说:“这儿真美啊!李大哥,你真有福气,如果能在这里生活,当真是一件天大的幸福的事情。”
李镇笑说:“只能说是各领风骚吧。这田野风光是一种风情,京都的富丽堂皇岂不是另外一种风情?你说是不是,孟兄弟。”
你本来没有多想,可是当你看见李镇眼中的那抹嘲笑时你不禁惊疑起来,李镇怎么会这么说?京都的富丽堂皇?
你百思不得其解,李镇生性淡薄,否则也不会从闹市迁回这家乡婺源。他对万事皆有容忍之心,便是池羡玉伤害了你,他也能原谅。他的喜怒哀乐从不轻易流露,今日对你为何却反有嘲讽之色?莫非他还念着候宪?想到这里,你心里反而兴奋起来,你决定挑逗李镇的镇静,你要李镇情不自禁的道出他对你的爱!
这时,周婵心也说:“我早就听说过婺源的油菜花天下闻名,每年春天,是婺源最美丽的季节。这次真是太巧了,这儿太美了。”
池羡玉生性开朗活泼,此时没有了心事,更是大笑说:“是啊,看见这些景色,我甚至可以忘掉所有的烦恼。”
忽然,池羡玉转身对你说:“孟大哥,以后我们天天来这里玩耍,好不好?如果在这里烤野味,想想都要醉了。”
你们一起轻笑。
你们收拾了房间,清理了家务,各自住的高高兴兴。池羡玉因为能和你在一起,高兴的忘乎所以,对你百依百顺,照顾的你无微不至。李镇分明早已熟知你的心理,见你与池羡玉在一起,反倒不很在意。一连住了十几天,李镇对你似乎一直存在些梗嫌,似乎还在生气。虽然有说有笑,但是先前那股默契的感觉再也没有了,似乎他有意在躲避什么。你很露骨的试探过几次,李镇却无动于衷。这让你又疑惑起来,你想起他临走时的那封信,心想:也许李大哥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那么我此次来,无疑便让他更看不起我了。
这样一想,你住的也不安心起来。又想到你一路上从京城逃到这里,你的父亲定要大发雷霆,江湖上不知又传言些什么,朝廷又将怎样对你这犯事的新科状元呢?一想到这些,再见李镇对你若即若离,便心中生了去意。恰巧周婵心也因为离了亲人太久,又觉得已经过了些时候,申远钟的人必已松懈,也有心想要离开。
这天,你们刚刚吃过午饭,池羡玉又来叫你与她一起去水沟里钓鱼。忽然周婵心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她本来是在外面扫院子,此时进来还提着扫把。周婵心惊慌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