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不知您可不可以给我讲讲秘密小屋。”荷米恩嗓音清晰的说。
一直望着窗外,张嘴坐着的达恩。托马斯猛地回过神来;拉威。布朗的头也抬了起来——宾西眨了眨眼睛。
“我的主题是魔法历史,”他用乏味的声音喘着气说。“我讲的是事实,格兰佐小姐,而不是神话传说。”他清了清嗓子,那声音听起来好像粉笔折断的噼啪声,然后继续说,“在那一年的九月,撒丁尼亚——”
他停了下来。荷米恩又晃动着她的手。
“格兰佐小姐?”
“但是先生,传说不总是以事实为基础的吗?”宾西教授非常惊讶地看着她,哈利可以肯定以前从没一个学生敢这样打断他,不论是活人还是死人。“嗯,”宾西教授缓慢的说,“是的,我想人们可以这么说。”他凝神的看着荷米恩,好像他从未好好的看过学生一样。“然而,你所提到的传说却十分耸人听闻,甚至荒诞不经的……”
但是,此刻整个教室的学生都聚精会神的听着宾西教授说的每一个字。
他神情暗淡的望着一张张对着他的脸。哈利觉得他已经被学生表现出的如此大的兴趣给震住了。
“噢,好吧,”他慢悠悠的说。“让我想想……秘密小屋……四个巫婆和巫师建立的,具体的日期已经不清楚了。学校的四所学院就是以他们的名字命名的:各德锐、格林芬顿、海尔格、海夫巴夫、罗安纳。卫文卡罗和撒兰沙。史林德林。因为当时马格人都很害怕魔法,很多巫婆和巫师受到了迫害。所以他们四人来到这里建了这座城堡。”
他停下来,大略的看了学生一眼,然后接着说,“很多年以来,创建者们都一起和谐的工作,寻找那些身上有魔法征兆的年轻人,把他们带进城堡进行教育。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他们之间出现了一些分歧。史林德林和其他人的关系出现了裂痕。
史林德林希望在挑选霍格瓦彻的学生时更加仔细严格。他认为魔法只能传授给纯魔法家庭。他不喜欢教马格人出身的学生,认为他们不值得信任。又过了一段时间,格林芬顿和史林德林为此事发生了一次大的争吵,史林德林就离开了学校。“
宾西教授停了下来,噘起嘴唇,看起来好像一支皱皮的老乌龟。
“可靠的历史根据可以告诉我们许多事。”他说,“但是,关于秘密小屋的传说使这些事实变得模糊不清起来。这个故事传言史林德林事先在城堡里建了一座小屋,这件事其他的创建人都不知情。根据传说,史林德林封闭了秘密小屋,这样在他真正的继承者来学校之前就没有人可以打开这间屋子。只有他的继承者可以打开秘密小屋,释放隐藏于其中的恐惧,并且清除掉所有不值得被传授魔法的人。”
当他讲完故事时,教室里一阵寂静,但这并不是往常那种充斥于宾西教授课堂的昏昏欲睡的沉静。空气中有一种不安的气氛,每个人都望着宾西教授,希望他能够告诉他们更多事情。宾西教授看起来有些生气。
“当然,整件事情彻头彻尾都非常无聊,”他说,“自然,学校一直都在寻找这样一个秘室,很多时候一些最知名的巫婆和巫师也对此进行了调查。但这样一个秘室是不存在的。这只是一个用来吓胆小鬼的故事而已,”
荷米恩把手从空中收了回来。
“先生——你指的‘里面的恐惧’是什么意思?”
“人们认为那是某种怪物,一种只有史林德林一个人可以控制的怪物。”宾西教授扯着尖而乏味的声音说。
同学们都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我告诉你们,这个秘室不存在,”宾西教授说,语气非常迟缓。
“没有秘室,也不存在怪物。”
“但是,老师,”谢默斯。芬尼更说,“如果秘室只能由史林德林真正的继承人打开的话,那么其他人也就找不到它,是吗?”
“废话,芬尼更,”宾西教授气愤的说。“如果以前的霍格瓦彻校长都还找不到这个东西的话——”
“但是,教授,”帕维提。伯莱突然插嘴,“你也许可以用黑巫术去打开它——”
“并不是我不能,而是一个巫师是不可以使用黑巫术的,”宾西教授厉声说。
“如果诸如丹伯多这样的人都——”
“但你也许和史林德林有关连,所以丹伯多无法——”达恩托马斯开口说,但是宾西教授似乎已经听够了。
“够了,”他尖锐的说。“这是一个神话!根本不存在!正如一个秘密扫帚柜一样,没有一丝证据证明史林德林曾造过这样一所密室!
我真后悔告诉你们这样一个愚蠢的故事!我们还是回到历史上来吧!回到那些坚实可信的事实上来!“不到五分钟,整个教室又恢复了往日的不振。
“我总认为撒拉沙。史林德林是个变态傻子。”罗恩对哈利和荷米恩说。他们正如往常在走廊上嬉戏。“但我从来都没想过他竟然是这堆纯血统废物的祖先,我绝不会在那学院呆着。老实说,如果分院帽把我放在史林德林的话,我将直接坐火车回家……”
荷米恩热烈的点着头,但是哈利却没说什么,他的肚子不舒服。
哈利从未告诉过罗恩和荷米恩分院帽是非常认真的对待将他安放到史林德林这件事情的。他记得,一切就如昨天一般,一年前当他把帽子戴在头上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轻语。
“你可以变得很伟大,全都在你的脑里了,毫无疑问,史林德林可以帮助你走向成功……”
但是哈利非常努力的想着,因为他早就听说了史林德林的房子由于出现黑巫土而名声变坏的事。“不到史林德林?”帽子说,“哦,好吧,如果你肯定……在格林芬顿会好一些……”
当他们试图推开人群向前走时,柯恩。格雷锐刚好从他们身边经过。
“哈利,哈利!”
“哈罗,柯恩。”哈利本能的打了个招呼。
“哈利——哈利——我们班的一个男生说你是——”
但是柯恩的个子太小,无法在人流中挤向大厅;他们听到他说,“再见,哈利!”
然后就消失了。
“他班的一个男孩说了你什么?”荷米恩疑惑的问。
“我猜,他说我是史林德林的继承人吧,”哈利说,他的肚子又疼了起来,因为他想到了午餐时从他身边跑掉的贾斯廷。弗林契。
“这里的人什么都信。”罗恩厌恶的说。
人群变得稀少了,他们已经可以轻松的爬到下一个梯面了。
“你真的认为有秘密小秘室吗?”罗恩问荷米恩。“我不知道,”他皱着眉头说。“丹伯多不能治愈诺丽丝夫人,这使我想到袭击它的可能不是——嗯——人类。”
当他说完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发生袭击的那个走廊的尽头。他们停下来,开始察看。这个地方和那天晚上一摸一样,只是少了一只猫被挂在火把托盘上,也少了一只椅子靠着有字迹“神秘的秘室已被开启”的墙。
“这就是费驰一直保护的地方,”罗恩小声的说。他们你看我,我看你。整条走廊都已废弃了。
“不可能完全没有线索,”哈利说,一边把他的书包放下来,双手双膝趴在地上,搜索线索。“烧焦的痕迹!”他说。“这里——还有这里——”
哈利站起身,走到有字迹的墙旁边的一扇窗下。荷米恩正指着上面的一块玻璃。
在那玻璃上,一群蜘蛛正抢着从玻璃上面的一道裂缝爬过去。一条长长的银白色的丝线像一根悬挂在上面,好像它们都匆忙的想通过它爬到外面去。
“你见过蜘蛛像那个样子吗?”荷米思说。
“没。”哈利说,“你呢,罗恩?你呢?”
他看了罗恩一眼。罗恩正吓得直往后退,好像正在与一种想跑的冲动作斗争。
“怎么了?”哈利问。
“我——不——喜欢——蜘蛛。”罗恩紧张的说。
“我从不知道。”荷米恩吃惊的看着罗恩。“你在药剂里用过很多蜘蛛……”
“我不介意死蜘蛛。”罗恩眼睛看着蜘蛛说,“我只是不喜欢它们活动的方式……”荷米恩痴痴的笑了。
“这并不好笑,”罗恩愤怒的说,“如果你知道,当我三岁时,弗来德把我的——我的玩具变成了——脏的蜘蛛,因为我弄断了他的玩具棒。你也不喜欢他们的,如果你曾抱着的熊突然长出许多脚……”
他浑身颤抖,没有继续说下去。荷米恩还是在竭力忍着不笑出声。哈利觉得他们最好换个话题,所以就说,“记得地板上的水吗?
那是从哪里来的?有人已经把他给拖干净了。“”差不多就在这里。“恢复了常态的罗恩沿着椅子走了几步,指着地说。”与这扇门齐平。“他伸手去摸门上的铜把手,但突然手像被烧焦了一样的缩了回来。
“怎么了?”哈利问。
“进不去,”罗恩粗声说,“那是女厕所。”
“哦,罗恩,那里没有任何人,”荷米恩说着站起身朝罗恩走过去。
“那是呻吟的麦托勒的地方。快来看看。”
她无视“闲人免进”的牌子,打开了门。
这是哈利见过的最阴暗最令人压抑的一间洗手间。一排破烂的石制水槽躺在一张破而脏的大镜子下。潮湿的地板映着微弱的烛光;小洗漱间的木质门已经被刮花。
荷米恩将手指放在嘴唇上以示让大家安静,接着她朝洗漱间走了过去。当她走到那里时,“哈罗,麦托勒,你好?”
哈利和罗思走过去看。呻吟的麦托勒浮在厕所的水槽上,用手摸她的脸。
“这是女洗手间,”她望着哈利和罗恩怀疑说。“他们不是女的。”
“是的,”荷术恩表示赞同。“我只是想让他们看看这里——嗯——有多好。”
哈利和罗恩可以看见她正从模糊的镜子里向他俩挥着手。
“问问她看见过什么。”哈利对着镜子里的荷米恩动着嘴唇说。
“你们在悄悄地说什么?”麦托勒盯着他问。
“没什么,”哈利很快说。“我们想问——”
“我希望人们不要背着我说话!”麦托勒呜咽着说。“我有感觉,你知道,即使我已经是个死人。”
“麦托勒,没人想令你伤心,”荷米恩说。“哈利只是——”
“没人想令你伤心!真会说!”麦托勒吼道。“我在这里的生活只是苦难,而现在却有人想毁掉我的生活!”
“我们只是想问你近来有没有看见什么有趣的事,”荷米恩迅速的说,“因为在万圣节的晚上,一只猫在你的门前被袭击了。”
“那晚你有没有在附近看见什么?”哈利问。
“我没注意,”麦托勒戏剧性的说。“贵族们太令我伤心,我跑了进来,想自杀。然后,当然,我记得我是——我是——”“已经死了。”罗恩帮着她说完。
麦托勒抽泣了一下,站起来翻了一个身,先把头放进厕所里,将水溅了他们一身,最后从视线中消失了;从她哭声传来的方向可以知道她在U形架上。
哈利和罗恩张着嘴呆呆的站在那里,但是荷米恩却耸耸肩说,“坦白说,那对麦托勒来说是最好的了……来,我们走。”
哈利刚刚关上门将麦托勒的抽泣声留在身后,一声巨响就把他们吓了一跳。
“罗恩!”
伯希。威斯里满脸惊讶。
“那是女洗手间!”他尖叫道。“你们是——”
“只是随便看看,”罗恩耸耸肩说。“线索,你知道……”
伯希的举止使哈利想起了威斯里小姐。
“从——这儿——离开——”他说,然后便迈着大步,挥动着双手,开始赶他们。“你们不在乎吗?等别人吃饭时,你们再过来。”
“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罗恩辛辣的说,同时将目光从伯希身上移开。
“听着,我们没动那只猫一个手指头!”
“我正是那样告诉金妮的,”伯希说,“但是她仍然认为你会被学校开除;我从没见她这么伤心过,几乎把眼睛都哭肿了。你们应该好好想想她,所有的一年级学生都为这件事而过于兴奋了——”
“你根本不关心金妮,”罗恩红着眼睛说。“你只是担心我们破坏了你成为首领的机会。”
“格林芬顿减5分!”伯希一边抚弄着他的绷带一边简洁明了的说道。“我希望你们能吸取这个教训!不要再侦查,否则我会写信给你们的妈妈!”
说完他就走了,孩子们看见他的脖子和罗恩的耳朵一样红。
那晚哈利、罗恩和荷米思都选离伯希很远的位置坐。罗恩的脾气还是很差,他不停的涂抹他的作业。令哈利惊奇的是,荷米恩也做着同样的事情。
“会是谁呢?”她低声说,好像要继续他们刚才的谈话。“谁想让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