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死了,你就是摊上罪名了,苍山派和你没完。”顾芩凨笑的得意,毕方闻言却像明白了什么,道:“你说的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道理。”
顾芩凨好奇的看毕方,问道:“唉……你怎么……”
酒家外传来马蹄声,有人大喝一声,“那毕方就在里面,走,这等卑鄙小人,人人得而诛之!”
毕方为自己倒茶,显得波澜不惊,顾芩凨却坐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来,“哪个不长眼的在这里说横话。”
屋外苍山派众多弟子手拿刀剑冲进来,指着毕方道:“你这个杀人魔头,竟敢杀我苍山派大师姐,今天我要为我们大师姐报仇!!”
毕方悠哉的坐着,完全不看这些弟子,等到他们快近身,顾芩凨拿起水壶往前一洒,内力催发,冰刃刺去,有人鬼叫道:“怪物!!这是何等妖术!!”
顾芩凨脚踩桌子往前去,他化水为剑指着这些人,问道:“口说无凭,你们有证据说是毕方杀人。”
“大师姐身上布满天地剑法的剑伤,死相凄惨,要不是毕方,这当今世上还有谁会天地剑法!?”
顾芩凨不忿道:“那你怎么知道她就是死在天地剑法上。”
“玄冥教主多年浸淫武术,就是他看到毕方从帐营里逃出来,这个狗贼不仅杀了大师姐,还对她行了不轨之事!”
顾芩凨越听越愤怒,他冷声道:“你们蛇鼠一窝,胡说八道!”
“我师姐走的衣不蔽体,有人看到他从帐营离开,还有你,雾踪岛主,你和毕方本就同流合污,我看蛇鼠一窝的是你们才对。”
一言不合,顾芩凨立刻冲上去与他们打斗起来,屋外传来琴音,绝世独立,犹如美人出浴,惊艳四座。
毕方拿起天地剑一个纵身搂住顾芩凨出了酒家,苍山派弟子奋力追出,毕方落到一里外的屋檐上,顾芩凨在他身侧。
孤星悬空,琴音流转,宛如渺渺尘烟,散入四海。
靳秋意正在抚琴,他身侧有人一身黑衣,正执剑在他身侧。
顾芩凨一看那人,震惊到不知如何开口。
“绝夜,他们你可认得?”靳秋意低笑着,毕方握紧天地剑看着眼前那位被靳秋意称为绝夜的男子。
绝夜冷漠的看他们一眼,“不认识。”
顾芩凨摇头,喊道:“大师兄!我是芩凨。”
绝夜目光一沉,冷然的看他,毕方看着他的眼睛,对顾芩凨道:“他已经被摄魂大法控制,你别再喊他了。”
“怎么会这样,毕方,是你亲手葬的大师兄……”顾芩凨百思不解,在三江,明明大师兄已经身故,为何他现在还会活着。
本该是喜悦的重逢,却暗藏杀气,毕方看着靳秋意,“我真是小看你了,靳秋意。”
靳秋意停止抚琴,轻笑着看毕方,“毕庄主抬爱,秋意受之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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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零一章 摄魂琴心
顾芩凨不等毕方开口,立刻回道:“卑鄙,无耻。”
靳秋意倒没想到顾芩凨会对他破口大骂,眼中笑意更浓,他笑道:“阁下就是雾踪岛主,我尧师兄的胞弟。”
“是不是与你何干?”顾芩凨不领他情,嘲讽道:“就你这白眼狼,也敢说尧清是你师兄。”
“我那美人师兄艳绝天下,谈笑风生,你这个弟弟为何没有他半分解风情。”
他如此说话,更是激怒顾芩凨,“风情个屁,少在这里说下流话损害我大哥。”
说罢,顾芩凨运起冰魄相向,绝夜立刻挡在靳秋意前面,顾芩凨心中更是愤慨,“大师兄……你要对我拔剑……”
绝夜毫不犹豫的拔出剑面对顾芩凨,端看他们挥剑相对的情景,靳秋意再度拨弄琴弦,毕方抱臂在旁,靳秋意道:“毕庄主,你我是友是敌全凭你一念之差。”
毕方冷笑一声,轻功一跃,挥剑而起,靳秋意也不妨多让,早已防备着毕方,他们剑影雾踪,琴音震心,你来我往,两方打斗皆是不分上下,毕方手中的天地剑越是靠近绝夜就越发不受控,毕方心知抉衣当初以血开剑,这天地剑与他来说就是一体。
正在顾芩凨避开绝夜的剑法时,天地剑猛地从毕方手中挣脱,它浑身杀气暴涨,直逼绝夜而去,靳秋意甩开毕方,拔出他的流霜刀,以抵抗天地剑。
杀气渐浓,顾芩凨不解为何天地剑突然发狂,毕方凝神,以内力往前抓住天地剑,一股强大的杀气侵袭毕方,他双眼通红,仰天长啸,一剑刺向绝夜,靳秋意以流霜刀抵挡,两方都是不受控制,顾芩凨眼看他们陷入混战,绝夜却趁机窜来要杀顾芩凨,顾芩凨连连后退,毕方道:“靳秋意!”
然后,毕方挥剑一扫,强大的内力瞬间让绝夜和靳秋意口吐鲜血,连带着顾芩凨也被抛下屋檐,摔到地上,他捂着胸口吐了两口血,天地剑还在发狂,靳秋意嘴角的鲜血未褪,他弹奏起琴乐,毕方握紧天地剑闭上眼。
再度睁眼,毕方立刻飞下屋檐扶起顾芩凨,他眼中都是对顾芩凨的关心,顾芩凨朝他轻笑,“没事。”毕方恼火的把天地剑收入剑鞘,再看去,靳秋意和绝夜都已经消失。
顾芩凨道:“毕方,这盆子脏水他是洒到你身上了。”
毕方伸手为他擦着唇边的血迹,“这些都别管,走,我为你疗伤。”
毕方抱起顾芩凨,不顾他的挣扎,强行把他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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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水叮咚作响,毕方温柔的褪去顾芩凨身上的衣物,他搂着顾芩凨入水,春水刺骨,对于顾芩凨来说无碍,毕方却是打了个激灵。
顾芩凨浅笑着看他,毕方看着顾芩凨被水光忖的眉目清灵,眼中也不知是情动还是喜悦,反正看的顾芩凨心口乱跳。
不等顾芩凨开口说话,毕方便扶着他的肩膀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嘴唇,软软的,还有点血腥味,不过,带着甜腥,毕方撬开顾芩凨的嘴,深入的去探索,池水虽然冰凉刺骨,两人却是越发缠绵。
顾芩凨随着水波将他湿了的长发拢到身后,毕方眼角风流带笑,对顾芩凨满是宠溺,顾芩凨搂着他的脖子,笑道:“再磨蹭下去,今夜就别回试剑山庄了。”
“那好,听你的,今夜就露宿在此。”毕方说罢,捞起顾芩凨与他卧在草涧边,顾芩凨黑发如瀑,额角花印俏皮,他笑的气喘吁吁,毕方封住他的唇,手慢慢的触碰到他。
都说情爱动人,让人迷失自我,顾芩凨却觉得此刻他很清醒,一声低喃,酥入心窍,毕方咬着他的肩膀,那温热□□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顾芩凨脸色红润,唇色如血。
顾芩凨看着头顶那寂寥的星辰,耳边的虫鸣,越发催情噬髓,毕方低沉的气息就在顾芩凨耳边,他不断的抓紧毕方的手。
白头鬓角雪寒霜,轻吟耳畔情断肠,未了是谁送春意,只恨今朝夜未央。
“芩凨……”毕方温柔的唤着他的名字。
顾芩凨捧着他的脸,毕方道:“累不累?”
顾芩凨摇头,笑着看他。
顾芩凨在他耳边笑道:“不累,只要是你在,做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
毕方轻笑一声,低声道:“你个笨蛋。”
爱语都被热吻代替,顾芩凨巴望着毕方再失控点,最好是狂性大发,不知分寸,他轻咬着毕方的嘴唇,唇边都是甜蜜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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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衣衫不整的毕庄主带着衣衫整齐的顾岛主回到试剑山庄,关上房门,他们又在里边切磋“棋艺”,众弟子纷纷表示庄主有情况,有人偷趴在窗边看,只见顾岛主白衣如雪,忖的好似仙人一般坐在桌边打瞌睡,而他们庄主坐在他对面拿着棋子半天一动不动。
弟子们羞愧的想着自己的思想太不端正了,灰溜溜的都走了,他们一走,毕方就扶了棋局,他抱起熟睡的顾芩凨的回床,结果亲一亲,摸一摸,身体就不由自主的贴到了顾芩凨身上,解开衣物,趁他迷糊着可爱的回应,毕方得寸进尺起来。
毕慕星从他房前走过,听闻毕方昨夜下山,今日回来向他请示,毕慕星敲门,觉得自己还是来看看他比较好,敲门无人回应,一推,门开了缝隙,毕慕星走进去,只见毕方侧躺在床上,眼睛张的老大的看着毕慕星,“四叔,你回来了。”
“怎么这个时辰了,还在午休?”
“是啊,昨夜乏了,补眠。”毕方道:“四叔,我明日就出发前往南海,山庄就交给四叔打点了。”
“你去吧,尽早救回你二叔。”毕慕星说罢就退出房间,顾芩凨裸着手臂勒住毕方的脖子,从他背后冒出来,“差点就被……”
“捉奸在床,我知道。”毕方道:“嘘,来来来,再亲一个。”
顾芩凨拧他大腿,“亲个屁,起来。”
“芩凨。”毕方翻身把他压倒,两人你推我笑,顾芩凨的脸颊就变的绯红,昨夜里太暗,还不能把顾芩凨看清,这光天白日两人亲热,毕方逗的他低笑不止,两人沉醉在温柔乡,彻底放纵了一回。
隔日,马准备好了,毕方伸着懒腰出门,顾芩凨拿着包袱抱着天地剑,上马后,顾芩凨唏嘘,“为何每次来试剑山庄都觉得匆匆忙忙,一转眼就又要走了。”
毕慕星在山庄门口向毕方挥手,叮嘱道:“方儿,一路小心。”
毕方回头朝他笑道:“四叔保重。”
顾芩凨扬起鞭子抽毕方的马,两人要出门了还不像样子,成天就打打闹闹,毕慕星笑着摇头,在一众试剑山庄的弟子目送下,毕方和顾芩凨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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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南海,路途遥远,毕方和顾芩凨途经无忧谷,过门而不入,毕方看着云雾里那远隔尘世的无忧谷,扬鞭而去,离开晋阳县,南进,一路风平浪静,但是顾芩凨收到了几封雾踪的飞鸽传书,他的师弟们思念他,望他早日回去,顾芩凨趁着夜深写下速归的回信,夜雨阑珊,毕方靠在窗边喝酒,顾芩凨在他身侧与他一同听雨。
“这次去南海,恐怕会有陷阱。”毕方道,“摄魂大法出自龙家,芩凨,你要小心。”
“大师兄的事现在我还不太担忧,反倒是天地剑,让我觉得有些后怕,毕方,天地剑法会让人性情大变,我怕你被它反噬。”
毕方喝酒,他擦着酒渍,道:“正者越正,魔由心生,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事。”
顾芩凨点点头,“我是该放心,可是又总是担忧。”
毕方看着远方屋檐上落下的水,“芩凨,你别怕,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我答应过你,不会再滥杀无辜,我就一定做到,不过,如果我要杀人,就一定是忍无可忍。”
顾芩凨抢过毕方手中的酒,“江湖纷扰太多,唉,多少恩怨情仇说不尽,罢了。”
毕方随着他笑出了声,两人眉间都是开朗的笑意,一切都在此变的不值一提。
“酒是江中酒,雨是万物生。”顾芩凨随着毕方的笑容为他舞剑,剑影随着灯火飘摇,毕方洒脱的为他倒酒卧饮,一曲红尘中人,反观世外桃源。
顾芩凨喝的有些醉了,他趴在桌子上看着毕方,傻笑道:“你在啊……”
“我不在能去哪里?”毕方对他笑的无奈。
顾芩凨眨眨眼睛,温柔的笑着,毕方很少见到顾芩凨对他如此倾心一笑,坐到他身边看他。
顾芩凨枕着手臂,“我不要什么侠义,我也不管你杀不杀人了,我只要你平平安安。”
毕方低声道:“为何?”
“我怕我再害死你,你几次三番为了我涉险,无忧谷里你被内力反噬,极乐宫中你被幻境吞噬,我都救不了你,我很没用,对不对?”顾芩凨轻笑着看他,眼里却闪着泪,“见不到你的时候,我怪自己总是压制你,甚至于,我后悔认识你,我宁可你从来不认识顾芩凨这个没良心的混蛋,也不要你再受一点伤。”
毕方叹息一声,抱起顾芩凨,顾芩凨靠在他怀里,“你总是这么霸道,你武功高,又聪明,家世好,人也好,我好像配不上你。”
毕方把他扔到床上,摔得顾芩凨屁股一疼,“你个狼心狗肺的,为你做那么多,换你这些废话。”
顾芩凨抱着被子,嘀咕道:“我是实话实话。”
“你若配不上,我真不知道你心中还有谁才是我该选择的。”毕方冷冷的说道。
顾芩凨糊里糊涂的笑,“或许还是个绝色的美人,或者是个大侠,再不然……”
毕方真想掐死这个醉鬼,不过任他胡说八道,毕方倒也能说点恶毒的话塞他的嘴,“美人、大侠、公子,亏你说的出来。这些和你倒真是沾不上边,你的腿伸过来……”
“干嘛……”
“脱衣服……”毕方不耐道。
“啊?不行,不准!”顾芩凨反抗。
毕方道:“你别乱动。”
“我屁股痛,不准。”顾芩凨挣扎。
毕方好像把他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