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被弄到高潮的时候连声音都似乎发不出来了,浑身似乎都要被那种灼热的快感给烧焦。他的身体抽搐了一会儿,安静下来,闭着眼睛喘着气。
张起灵也静静的在他身上趴了一会儿,然后轻轻的啄吻了一会儿他的脸庞把软掉的荫。经抽了出去。吴邪推了推他,用轻微沙哑的嗓子低声道:“……让我去洗个澡。”
张起灵撑起身体来,作势要抱他去,但吴邪拉不下脸来,摁下他的手道:“我……我自己来!”站起来的时候大腿内侧蜿蜒下温热的体液,流淌感烧红了吴邪的耳朵,然而,刚迈出步子,这个不辩时间的地方那盏唯一的小夜灯就突然灭了下去,一片黑暗里只有壁上的电子钟亮着微小的数字,07:49,20150年八月八日,农历立秋。
似乎这个日子哪里有些熟悉,但吴邪没怎么注意。他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同时另一只手去够电灯的开关。然而黑暗却好像刺激了张起灵,他一下子又从背后抱了上来,砰咚的几声之后,吴邪差点给他摁在那桌子上,不由得低低的吼了声:“你干嘛?”
周围的黑暗都好像薄薄的,半透明的。张起灵无法解释为什么这种糟糕的直觉一次又一次的席卷过来。他摇了摇头放开了吴邪,看他拍开了灯,骤然明亮的灯光让他眯了眯眼睛,他穿了衣服,然后不安感更强,最终目光默默的飘着落在吴邪赤着的脚上,瞳孔猛地锁紧了。
那白净的脚腕以下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种半透明的雾气状的东西,而吴邪好像浑然不觉。张起灵自己却记得,还在不久之前,那双脚还因为快感而脚尖都绷紧了,清晰的,温暖的。现在不见了,在他一下子站起来之前,门就被猛地撞开,黑眼镜冲了进来,倚在门框上皱着眉头朝他笑,他来的突然,但是张起灵又隐约觉得必然——他看见黑眼镜抬起他的手,凌空做了个抽他一巴掌的手势,然后道:“哑巴,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张起灵看着他逐渐变透明的手,一个字也没有说,黑眼镜看着他,突然仰起头神经病一样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哑巴张有一天居然也会变成这样的情种……!你真……你真他妈的……”
对于死亡怕么?总是怕的,但是怕也逃不掉。黑眼镜差点就这么笑成傻逼,太他妈可笑了,什么古代现代,只有妄想,只有一场大梦,他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来了。
“哑巴……外面要塌了……”
静悄悄的在坏掉的一切,张起灵握拳的手微微的颤抖起来,黑瞎子却继续道:“小三爷估计也很快会想起来……”
浴室里从头到尾静悄悄的,只有水声。
“滚。”张起灵很轻的道。黑瞎子似乎是愤愤的朝他挥了挥拳头,然后就晃了出去,一路高唱着不成调的歌。接着张起灵站起来,慢慢地走到浴室门前,想去拉门,却犹豫了一下。
里面水声还在不间断的流淌着,等终于停下来了,已经过去了整一个小时,傻子才相信他仅仅是洗澡。但是这道门里面除了水声就是死寂——让人焦躁不安的死寂。等水声终于停了,他甚至听到外界有隐隐约约的隆隆声,然而他并不在意了。吴邪终于开门了,他和张起灵差不多的身量,带着水汽,浑身赤裸,眼神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张起灵没有开口,吴邪什么都没有说“啪”的一个耳光。
“为什么没有在门还开着的时候下山去?”
他打的不重,抡圆了胳膊却舍不得落下的力道,声线忍的在轻微的颤抖:“为什么还要向终极许愿?”
张起灵闭上眼睛,很轻很慢的笑了。
“你知道。”
吴邪猛吸了一口气,这回是结结实实的一拳揍上来了,但同时,他整个人也狠狠的,紧紧地,抱住了自己,滚烫的眼泪滚落下来。张起灵只是拍了拍他的背。
他其实也想质问吴邪的。他想愤怒的抓着他问,你为什么不忘了我。你为什么不好好过自己的生活。那样的话……他的睫毛颤了颤,同样用力的把吴邪死死地抱住。他绝对不会回去的,他绝对不会醒过来的。在荒凉的现实,他只有满世界的废墟和硝烟,天空是带着死气的暗红色,只有他一个人。走到哪里,都仅仅只有他一个人。无论任何事情都没有了意义。
与其那样,不如在这里和吴邪一起死去。疼痛和温热的躯体,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却得以弥补的遗憾。他要留在这里。
吴邪直到小腿的身体都已经轻微的消散了,他埋在张起灵颈窝里的声音发闷而带着哭腔:“从这里滚出去……活下去……小哥我求你活下去……”他仅仅是抱着吴邪,然后摇了摇头。接着吴邪就安静下来,狠狠的咬着他的肩膀。
但是他们都没有再说什么了。
20150年八月八日,农历立秋,半夜11:59分,吴邪完全消失了。张起灵抱着他,心脏上插着玻璃的碎片,睡的很安静。
2015年八月九日,农历立秋后一天,00:00分。张起灵因失血过多,死亡。
。。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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