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医(1+2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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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医(1+2部)-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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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看。 
 
  吱吱一个人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哥哥和朋友们推杯换盏,说着他不懂得的那个世界的话。 
 
  他们有理想,互相理解,热爱生活,懂得生活,他们的世界充满了色彩。吱吱觉得这样很好,如果哥哥能一辈子这样开心,真的很好,他替他高兴。 
 
  “我要和你哥哥决斗了。都说你哥哥是这一代的天才,我想我打败你哥哥后,我爷爷一定会高兴的。”钬溪节坐在知之身边小声说。他觉得知之听不到,然后又加入了敬酒的行列。 
 
  吱吱笑嘻嘻地看着哥哥,没有对钬溪节的话作出任何反应,心里却不以为然。少年们大笑着,互相捉弄、揭短。知之在他的世界打量着他们。这些属于他们的鲜活,属于他们喜悦的涌动,真的,叫人无比羡慕。 
 
  他们笑的多好听啊,那种毫无牵绊的放纵。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呢。 
 
  知之悄悄看下周围,慢慢站起来,擦着院子的角落离开了这个地方。 
 
  知之裹着斗篷,觉得今天真的是很冷,侍从们小心的看着随家十四少。他的脚步有些逃命一般的急促步调。他的身后,随知意的院子里,一些歌声远远的传来。 
 
  “ 
 
  我们站在生命的起跑线。 
 
  世界的精彩在眼前浮现。 
 
  来自年轻勇往直前的尽头。 
 
  我们向前冲, 
 
  唱着青春激荡昂扬的歌声。 
 
  快乐在召唤。 
 
  音乐是我们的船桨, 
 
  友谊是罗盘东的方向。 
 
  向前冲, 
 
  向前冲……” 
 
  10又是一年春来早(上) 
 
  吴岚。暨历六七二七年三月。初春 
 
  随知之坐在小院子里的长凳上,他的面前是一个昂贵的画架,他画的很投入,神情很认真,没有人打搅他。 
 
  随知之也不知道自己在画着什么,他不懂得画画,他觉得这样打发时间很好。对于知之来说,拿着画笔,把整版的画布图染成整版的绿色,蓝色也很好玩。他现在空闲了就在院子里染这些画布。开始四叔觉得知之做个画家还不错,但是看知之连续几个月的涂抹单调的画布,四叔再次无奈的放弃了。 
 
  早春的院落很安静,池子里的鱼儿愉快的冒尖,知之和它们的关系很好,不去九音湾的时候,他也喜欢趴在这里呆呆的看鱼儿。微风淡淡的吹拂着,一股春天的气息在院子里弥漫着。很舒服,很安静…… 
 
  倾童很少这么失态,她狼狈的向知之的院子奔跑着,她的耳朵里全是嗡嗡的声音,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沉重,急促…… 
 
  随知之依然在悠然的作画,倾童跑进院子的声音很大,他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吱吱,跟妈妈来……!”倾童一把抓起小儿子的手,不管他是否同意,拉着他快速的奔跑起来。 
 
  有多少年了,妈妈没有拉过随知之的手。随知之呆呆看着妈妈的背影,任由她拉着跑。他看到一些汗珠从妈妈的脖颈流下,缓缓地没入衣衫,她的发丝凌乱,她的手指冰凉,一些冷汗湿湿潮潮的。 
 
  思过堂,旁边的屋子,奶奶,几个婶婶,甚至很少见面的两位姑姑都在这里,这些女眷们一起为知之换着衣服。倾童一边换,一边嘱咐自己的小儿子:“知之,他们不管问你什么,你都要承认,点头就好,记得,你是随知意,记得,你是随知意……对不起,知之,妈妈也是没办法,原谅妈妈!原谅妈妈!” 
 
  知之迷惑的看着身上那套,亮蓝色袍子,这不是知意的校服吗? 
 
  小屋的一边,突然传来:“呜……呜。呜!”的急切的呜咽声,知之抬头看向角落,他看到了随知意,他的哥哥,最爱的哥哥。 
 
  随知意的身上被结实的捆扎了绳子,他的嘴巴被塞了东西,他瞪着弟弟剧烈的摇头,激烈地挣扎,他的眼睛里全是渴求,泪珠子一直在掉,眼球几乎崩出血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 
 
  倾童拿起桌子上的一把剪刀,抓住小儿子额头的长发一剪子剪了下去。随知之呆呆的看着那些头发,伴随着碎发掉落在地面,不知道什么东西被剪断了。倾童抚弄几下儿子额头的新刘海,直到完美的遮挡住那个胎痣。 
 
  “知之,记得,你是知意,知道吗?”她再次嘱咐,嘴巴夸张的做着口型。 
 
  思过堂,四大家的族长都坐在两边,思过堂的中间三把椅子上,一位看上去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安静的坐在那里,他很随意的坐着,屋子里很安静。他穿着不符合这个时代的一套古老的衣衫,雪白雪白的一件,一条淡蓝色的丝带在腰上盘着。这套衣衫和打扮,对于吴岚人和乐医世界的人来说,犹如神一般的存在,乐灵谷。乐医最高权力机构。 
 
  中年人身边的两人都穿了乐医仲裁所的制服,他们也不敢说话,只是小心的注意着中年人的表情。 
 
  “真是巧了,原本呢,想着多少年没回家了,就回去看下,却又遇到这样的事情。虽然两边年纪都不大,可是你们家孩子这手下的还真是黑呢。”中年人放下茶杯,露出淡淡的微笑俯视一边额头一直冒冷汗的随伯禄。 
 
  随伯禄站起来,声音有些颤抖:“老祖宗,您看,孩子还小,真的不懂事,我们平时教导也有疏漏,知意这孩子很有天分,您就给个机会吧!求您了。”随伯禄说完,竟然老泪纵横的跪倒在地哀求。 
 
  中年人依然是那副表情:“给你们随家知意机会,谁又给我们家溪节机会。我这也不是拿大欺负你们,今天乐医仲裁所的两位就在这里,我的要求不多,请秉公执法就好,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们尊重乐医仲裁所的一切裁决。我不发表任何意见,我只是来看看,就是看看。” 
 
  随伯禄哀求的望向以前一起谈笑的三位老兄弟,可是他们都低着头看不出表情。 
 
  “说起来,这乐医界早就该整顿了,年纪轻轻,才什么级别,竟然做起决斗的事情,现在溪节昏迷不醒,要不是我赶得早,说不定连命都没了。有天分又如何,什么天才,乐灵谷这样的孩子,一把一把的。今儿个我也不妨直接告诉你们,虽然你们这些乐医世家家系深远,可是,在这个世界,在我们眼里,你们什么都不是!好了,就不要磨蹭了,你们家那位金孙随知意呢?赶快完结了这事情,我还要带钬溪节回乐灵谷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空气再度凝结,正坐在中间这位是钬家的老祖先,至于多大了,没人知道,就连钬家的族长都不清楚这位老祖宗的底,如今这位老祖宗就坐在这儿,随知意和钬溪节的决斗,那祸事闯的大了去了。 
 
  “随公,那个,我们也知道你心疼,可是不管如何,祸事是闯下了,您看这个事情?”乐医仲裁所的一位咳嗽了一下,客气的问随伯禄。随伯禄颤抖了下,心里凉到了底。 
 
  思过堂的门被猛的推开,屋子里的人一起看着外面,倾童紧紧抓着自己的小儿子,眼泪和汗珠混在了一起。随知之茫然地望着屋子里面,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呆呆的看着阳光透过窗棂穿越进来的光柱,那些光里飘散着灰尘的粒子。接着,他感觉母亲从后面推了他一把。 
 
  “随知意,来了……!”随知之听着到了母亲的声音,她把自己就这样推出来了。 
 
  随知之向屋子里走了几步,母亲从身后戴上门,她站在他后面,伸着手,好像要再推一把。 
 
  随伯禄惊愕地看着进来的随知之,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这个是随知之,怎么会是随知意呢?虽然他此刻心慌意乱,但是也没慌乱到宝贝孙都认不出来。 
 
  “夫人,我们这里在处理事情,您看,您能回避下吗?”乐医仲裁所的一位好心的提醒倾童。 
 
  倾童扑通跪下,狠狠的扎实的磕了几个响头,一丝鲜血慢慢从额头流下:“这位老祖宗,我不认识您,但是,今天是我儿子受罚,我是一位母亲,所以这个时候我不能离开我的孩子。求您怜悯。” 
 
  上面这位老祖宗,微微点头:“这位孙媳妇,到是有些胆识,罢了,看着吧,不许发出那些哀求的怪声。我见不得女人哭。” 
 
  倾童点点头,哀求的带着满额头鲜血看着自己家知之。 
 
  “你就是随知意?”老祖宗从这个少年进来,就觉得不对劲。这个少年身上带着一种奇怪的味道,那种味道是他惧怕的东西,好似这样的东西,他见到过,在乐灵岛,那几位岛主身上就有相同的东西。 
 
  随知之没有做声。 
 
  “对,这个就是我家儿子,随知意。”倾童回答。 
 
  “没有问你。我问的是他。”这位老祖宗斥责了倾童一句,转头继续问到:“你就是那个随知意?” 
 
  随知之看了看窗户外,又是春天了吗?也不知道东市的四色花是否依旧呢。他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露出淡淡的微笑扭头看着这位所谓的老祖宗:“是的,我正是随知意。” 
 
  11又是一年春来早(下) 
 
  倾童呆呆的看着儿子,随伯禄也呆呆的看着孙子,他们的心思是一样的。随知之的一句话带给他们的是多么大的震撼,原来这个孩子从来都会说话,原来他什么都听得到。 
 
  随知之看着坐在中间的这位中年人,他和这屋子里的其他人不同,他能感觉得出来。 
 
  中年人叹息了下:“随家知意,果然名不虚传。两位,事情就交给你们了。”他冲仲裁所的两位点点头。 
 
  钬家的族长,钬加洛上下打量着随知之,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随知意他上午还见到了呢,他站了起来,仔细地打量着随知之。 
 
  “加洛,你看什么呢?”中年人出口询问。 
 
  钬加洛回身对中年人恭敬的说:“回老祖宗话,我觉得这个孩子不对劲。” 
 
  中年人奇怪的看着他:“哪里不对劲了?” 
 
  钬加洛想了想,说:“随知意有个弟弟,叫什么我忘记了,不过据说,这个孩子出生五音缺三,是个音乐废柴。随家人一直把这个孩子藏着不给人看,那个孩子我到是见过一次,真的和随知意长的一模一样。我上午还见过随知意,我觉得,这个孩子,不是随知意,应该是随家另外一个孩子。” 
 
  听他这么肯定的说,倾童和随伯禄小心的对视了下,心里犹如五雷轰顶一般,身子都木了。 
 
  “我就是随知意。”随知之淡淡的说了句。 
 
  钬加洛冷笑:“你们随家这笔生意做的真合适,把那个天才藏起来,送个废柴送死,拿这样的废柴顶我家宝贝溪节,随伯禄啊,随伯禄,以前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你这肚子里还有这股子猫腻儿呢?” 
 
  中年人慢慢站立起来,走到随知之面前,上下看他。随知之也打量他,觉得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 
 
  “把你的手伸出来。”中年人吩咐到。 
 
  倾童呆了,一屁股坐到地面,练琴人的手和普通人的手怎么会一样呢,完了,全完了,这次不但保不住知意,连随家都可能连累进去了。 
 
  随知之瞅瞅母亲痴呆的表情,接着他慢慢的从袍子里伸出双手。屋子里的几个人一起走过去,仔细观看着知之的双手。 
 
  随知之的手型非常漂亮,手指修长,肌肤如玉,那是一双天生就该弹琴的手。他的十个指头上厚厚的结着一层老茧,快五年的苦练,他比任何人都努力,随知之也对自己的手非常的满意,那些茧子就如同他的勋章一般,每一个都是勤学苦练的结果。 
 
  “倒是个肯吃苦的孩子。多么漂亮的一双手,真是可惜了。”中年人赞叹。 
 
  随伯禄本来万念俱灰,当听到中年人的赞叹声之后,他赶紧凑到前面仔细的上下打量着孙子的双手。接着他犹如看陌生人一般的看着随知之。 
 
  “不对,这个绝对不是随知意,老祖宗您相信我,我确定他是这个家另外一个孩子。”老胖子钬加洛继续大叫起来。 
 
  中年人也无奈了,他看下随知之:“那么,你要如何证明你是随知意呢?” 
 
  随知之看下左右,在随家的牌位前,一具祖先留下的古琴被供奉在那里。随知之慢慢走过去双手抱起古琴走回中间:“我给大家弹奏一曲吧。” 
 
  这是随知之第一次在人前弹琴,到现在这个孩子都不明白,什么叫五音缺三,什么是级别。他爱音乐,从第一次听月光吟唱开始,他就如同打开了一扇陌生世界的大门。他感受音乐,他和音乐做朋友,他发自内心的去追求这种美好的事物。他爱,非常爱…… 
 
  随知之望着外面的春光,想起很久之前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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