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的脸似更红了;“说姐姐和姐夫。”说完一溜烟的窜进厨房。
夏至的眉角抽了抽;不好的预感啊!夏至牵着小多快速移向客厅;停在门口;就听里面传来张三娘不正经的话:“还老公、老婆;亏她想的出来;听着好像是明白;好像又不是很明白;我这心呐就感觉一麻一麻的。”
“夏夏的体力;咱们都知道;没想到姐夫也能挺过来;别说夏夏还挺有眼光啊;你没听她那叫声;唉唉;真他爹的响啊;哈哈。”李四哈哈大笑不算完;还猛力的拍着桌子。
“别说;听得我浑身都热了;现在这里好像还有股火呢;这叫什么事?听个墙角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都怪你们;要听就自己听;非拽上我;这会我找谁败火去。”孙行不满的嚷嚷;用脚狠劲踢离得最近的刘老五。
她呵呵的傻笑着;孙行的话也说到她心里去了啊。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一会石榴回来;别乱说话;让夏夏知道;不还得怎么骂咱们呢。”李苗连扒了几口饭;想要压下心里头老是挥之不去的火;造孽啊!真不如不去蹲墙根呢。
门啪的被一手推开;夏至龇着牙淡笑:“知道我会骂你们;还乱说?”
“呀;夏夏;醒啦。”张三娘一下子跳了起来;贼眉鼠眼的在小多和她身上溜达。
“看什么看?”夏至拉着红潮满面的小多坐在凳子上;故意当着她们的面;宣誓主权似的坐在他的大腿上;小多的双手就势揽过她的腰;抱好;生怕她坐不稳。“今儿个再休一晚;明天都给我回镇子开铺;省的你们闲的在这儿碎嘴。”
“你们还没亲热够啊;回屋里再亲热行不啊;我的姑奶奶啊;我这火还没消呢!”孙行最先告饶;苦着脸。
“怎么;你们不是都跑去偷听了吗?还怕光明正大的看?”夏至瞪眼;故意抬头凑上小多的嘴巴吧唧了一口。
“哎;你……你……”李苗伸着手指颤巍巍的指向夏至;她咋变的这么坏;存心让她们几个单身女人憋着难受。
“想白听我的墙根?哪有那么好的事?去;给我俩盛饭;多活动活动能消火。”几个女人争先恐后的挤了出去;抢着帮夏至盛饭添菜拿筷子;一刻都不想在小两口面前呆着。
夏至俏皮冲着小多眨了下眼;胜利的勾起唇角;小多溺爱的啄了下她的脸蛋;为她对姐妹们的行径感到有趣;也大方了起来。
“其他人呢?都走了吗?你有代替姐姐好好招待和送客吗?”夏至一边和小多吃饭;一边问着磨磨蹭蹭才进来的石榴。
“嗯;放心吧;娘有特别交代我;不能打扰你们;我就和娘两个人;把姐姐的朋友们安顿好了;今儿个一早他们都走了;姐姐;那个子沫哥哥的武功真厉害;没走前我看他在院子里耍鞭子了呢!”石榴一脸崇拜的回想起早上宋子沫那套鞭法;他有些心动想学学;可看他耍鞭子的时候脸都是阴着的;他就没敢去问。
夏至没有忽略掉石榴眼中闪烁的崇拜;随即又问道:“娘和喜庆呢?”昨天好像就没看见喜庆。
“娘在房间里发呆;从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就那样了;刚刚我有喊娘吃饭;她好像都没有过来;我一会把饭菜端过去;我想娘可能是太高兴了。喜庆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我都有把饭菜给她送进去;不会饿到她的;姐姐;别担心。”
夏至暗忱;她哪里会担心那个喜庆;只是夏老娘好好的怎么发起呆了?难道因为没有通知老夏家;没让他们过来的原因?不会啊;之前她已经和她说明白了;她结婚那天不想看到不愿看的人;免得添堵。夏老娘面上也是同意了;该不会这会儿又反悔内疚了吧。
看来一会还得去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屋子被李苗几个女人收拾的差不多;除了一些红绸子、红灯笼、红喜字没有拿下来意外;该打扫的地方都扫了一遍;看得夏至直表扬她们;长眼神了不说;也勤快了不少;经过一段时间开铺子;让这些人从根本上得到了很强大的改变;是夏至乐于看见的。
小饭馆生意已接近稳定;往后又是一项经济来源;现阶段是不用担心生活质量问题;但也不能固步自封停滞不前;日子嘛;谁不想越来越好呢?
从哪开源?要怎么开源;夏至暂时还没想好;好在他家没有地;无需像其他村民那样要在春耕时分忙着播种;所以有的是时间让她慢慢想。
眼下首要解决的是喜庆;她今年应是7岁;该是上学的年纪;她想着把石榴和她一起送去村子里唯一的学堂;也是夏来金、夏来银她们所去的地方;一来一回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她也放心。
夏至把心中的计较找了夏老娘说了说;她确实有些心不在焉;听到要让石榴也一起去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有畜衍的说让夏至决定就好;蔫蔫的看着窗外发呆。
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就会摇头;说没事。
夏至没法子;想从夏老娘嘴里撬点什么话;除非是她自愿;否则甭提多难了;只好先随她;打算回屋子好好补觉;干了一整天的体力活;确实有笑了;等回到屋子见到小多衣衫半敞的侧卧在床上假寐;紧致的胸肌;流线型的小腹还有腰间似醒非睡的小小多;一副活生生的勾引画面啊有木有!
她知道她上钩了;还是不可自拔。
所以她扑了过去;过程是日还是被日已经都不重要了;因为产生的只会有一个结果!
新婚的日子就是这样;夏至也任由自己放纵;想吃就扑过去;想偷懒就要他反扑;小多都乐的服从;每天睁眼闭眼;脸上都是无尽的笑容;幸福满满。
和夏至小两口成鲜明对比的自是夏老娘了。
不仅天天发呆;还开始有嘘不守舍;终于在一天晚上;她憋不住了;把夏至从小多的怀里给喊了出来。
母女俩坐在院子里;对着月亮;开始了一番惆怅。
“至儿;娘有邪;想跟你说。”
夏至挖挖耳朵;心想夏老娘挨到今天可真不容易;真能憋。
“娘;你说吧;我听着。”
她长叹一声;将自己准备好的小酒倒上;喝了一杯;说道;“哎;早在你爹走的时候;我没想再娶了。我和你爹是打小就认识的;感情也好;就想一辈子守着你爹爹。可当时你姥爷和姥姥看不得我一个人带着你们两个孩子;就为我寻了关良。你本来因为你爹爹生石榴没了;就记恨他;后又知道我要再娶;便也把我也恨上了。你一小就和你爹的感情亲厚;心里肯定是接受不了;我心里明白;一点都不怪你。再之后你隔三差五的不回家;在外头惹是生非……”
老娘啊;我是想听你说你现在怎么了;不是听你说往事好伐!
夏至佯装认真听她说;心里却止不住的肺腑。
“你成亲那天;嗯;就是那天。”夏老娘终于说到正题;却开始吞吞吐吐起来。
“嗯;我成亲那天怎么了?娘也是喝醉了吧?”夏至试着顺着她的话头往下揣测。
“那个、那个柳先生喝醉了。”
夏至有些懵;跟不上夏老娘跳跃的思路;下意识的接口道:“你该不会把柳先生给睡了吧?”
夏老娘被夏至突然脱口的话呛的猛咳了几声;黝黑的脸憋的透紫。
夏至惊呼;大叫:“真给睡啦?”
“唉唉;你这个孩子;小点声。”夏老娘一巴掌按过来;把夏至的嘴巴给捂上了。
被捂着嘴的夏至;一经反映过来;忍不住乐了起来;对夏老娘逐渐窘迫的脸色竖起大拇指;“娘;你可真牛。难怪这几天你的魂都没了;敢情是在纠结这个;呵呵;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夏至的兴致高涨;两眼瞪的溜圆;波光闪闪的看着夏老娘。
她挠挠头;一副欲言又止找不到头绪的模样;可把一边的夏至急的不行;催道:“娘你快跟我说说啊。”
“就那么;那么回事;我真记不清了;早上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他躺在我边上;当时我真懵了;脑袋里一片空白的。”夏老娘苦恼的抱着头;又倒了一杯酒灌了下肚子。
思来想去;夏至有些想通夏老娘可能在烦恼什么了。一来她不知道柳先生的真正身份;结婚那天介绍的时候;夏至根本没说;只说是做生意的。二来当姓柳的醒过来;依着老娘的性子肯定会跟他说什么负责的话;柳先生却反而要夏老娘不要放在心上;就当他们两人什么都没发生。
夏老娘是个老实的女人;毁人名节的事;她的心里怎么能好过;一定心心念念着。
“我跟他说我会负责;可他;他却说要我忘了。他是个做生意的;可能看不上我这个庄稼人;我心里清楚;但是我怎么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呢?至儿;娘跟你说就想好了;不怕你笑话;我这心里头真放不下;他是你的朋友;而我却干出那样龌龊事;我;哎!”夏老娘又重重叹了一声;猛倒酒灌自己。
☆、51隐藏的变故
看夏老娘这么深深的自责和愁苦;夏至想笑也笑不出来了;挪了凳子靠近她;搂过她的肩膀;“娘啊;我跟你老实交代;那个柳先生其实是窑子里的老鸨。如果你真看上他;我倒是不介意有这样一个后爹;可前提是你真的想娶他吗?”
感到夏老娘的身子一震;迟疑的扭着脖子转向夏至;惊疑的眼睛里流露着让人难以查明的情愫;只见她的瞳色似暗了暗;情绪明显消极又低落。
“总归都是我不对;占了他的便宜的;如果你不介意;他也肯嫁给我;我还是想要负责。”
呃……说起来柳先生的事还确实有点麻烦;他和朱之青有一腿;若他们两个是真感情;柳先生自然是要夏老娘忘的一干二净最好;以免传到朱之青的耳朵里;给他带来不必要的烦恼。
反过来呢;他们两个如果是逢场作戏;那夏老娘这事才算有戏。
总之;现在烦恼还都太早;等她见了柳先生再说。于是宽慰了夏老娘几句;要她不要再乱想;便撵着她回房休息。
夏至回了屋子;窝在小多的怀里;怎么都起不了兴致;把夏老娘的事和小多说了一遍;想听听他的意见。
小多则亲了亲她的额头;觉得夏老娘还年轻;应该有个伴;不然太寂寞了;只是这个柳先生;他却不怎么看好。首先吃穿用度都惯用上等的人;会委身来这个小地方吗?其次像他那样精明的人;一旦嫁过来还不把夏老娘吃的死死的;可话再兜回来;如果夏老娘对他上了心;做儿女的也是应当支持;总之;此事不能急。
夏至听了也觉得不无道理;等去镇子的时候;探探他和朱之青之间的关系到了哪种地步再决定的好。
不管如何;事情总要一个一个去解决。
天一亮;待全家人要吃早饭的时候;夏至将憋在自己房里的喜庆给拽了出来;不说有多苦口婆心;对待孩子她还是能拿出以前所培养出来的耐心。把当前的局面一一说给她听。
开始她还心有不甘;假意虚心听教;说到后面牵扯到种种自己的利益时;她这才正了脸色;将夏至说的话放进心里;反复的琢磨。
“我不可能养你一辈子;你会长大;会成家;说句不孝顺的话;娘也有老的时候;到时如果你不能自立;没有养活自己的本事;我是绝对不会管你的;即便你快饿死在我面前;我都不会施舍你一口。所以在我给你提供学习的条件时;你自己要懂得抓住机会;能不能成才全看你自己了;一会吃完饭;好好把收拾收拾;我领你去学堂。”
喜庆难以置信的睁圆了眼睛;惊呼:“你真要让我去学堂?”
“当然了;你是女孩子;不认字怎么成。还有你;石榴;一会也和我们一起去看看。”夏至见小多把一锅米粥端过来;连忙帮了把手;放在桌子上。
石榴兴奋的一下子欢呼起来;“真的吗?真的吗?我也可以一起去吗?”
夏至好笑的刮了下他的小鼻梁;“姐说的话什么时候有假过。”
“姐姐万岁;万岁;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了。”石榴高兴的身子不停的扭来扭去;欢快的蹦到夏至身边;踮起脚尖就在夏至的脸上吧唧了一口。
喜庆坐在对面;眼含羡慕的看着姐弟俩相亲相爱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越发想自己的爹爹了。
“好了;快去喊娘来吃饭了。”夏至拍拍了石榴的脑袋;催着他去找夏老娘。不忍见喜庆突然低落的情绪;复而续道:“我不会说你爹爹做的是对是错;等你学了学问;自己再分辨吧!你别忘了你还有娘;她很疼你。”
喜庆闷着头不搭腔;一下下的搅着碗里的米粥。
为了让夏老娘分散注意力;领着石榴和喜庆去学堂前;让夏老娘卖几只动物崽子;后院该养了;地也该种点时令菜了。
有事可做;夏老娘的烦忧暂被搁置;一门心思整治后院。
村子里的学堂在下河村和小牛村的交接处;听说是两个村子里的人一起出钱建造的两间瓦房;一间老师住;另一间的则是专门给两个村子里的孩子们学习用;可想而知那间屋子会有多大。
夫子是个4o来岁的女人;体形看似孱弱;穿戴整洁;样貌清秀;举止儒雅;谈吐也不像舞文弄墨的酸秀才那般;看到石榴没表现出一丝反常;而是淡然的莞尔。
就凭她这个态度;让曾身为同行的夏至都要为她竖起大拇指;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