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垦良夫有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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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垦良夫有点甜-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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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闹剧开始到结束;貌似她都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她该不会来了一个寡妇村吧!


☆、3借坡下驴

  天至黄昏;夏至饿的不行;趟在破屋里的干草垛上翻来覆去的烙饼;怎么都睡不着;索性坐起;想起那帮村妇说过的话;按照自己做教师多年的习惯;喜欢根据资料一条条总结出有用的信息;记在心里。
  夏至按了按扁扁的肚子;也不知道这个身子淹死前有没有吃过饭;单凭这饥肠辘辘的滋味她估摸着少说也有两顿没吃;一晚这么干熬过去;明天的太阳能不能见到真成未知数了。
  一直每顿不落;从没被饿过;何尝体会过这么真实的饥饿感;夏至苦瓜着脸爬起来;晃到门口;踌躇着是抬脚还是抬脚呢?
  白天暴热;夜间凉爽;应该是秋季;正是庄稼收获的时节;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赶在月黑风高的时候小做一把偷鸡摸狗的勾当呢?啥娱乐都没有的古代;应该都是早睡的主吧。
  道德观让她不能那么做;小人观又讥讽起:命都快没了;道德算个屁啊。间接导致脸上的表情时而扭曲、时而乖张、时而狰狞;反复无常的变换;时间一点点的就在她内心的挣扎中流失。
  大地没了彩霞铺衬;在月亮升起前的一段空隙里显得暗淡无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就尤为清晰;待夏至回过神时已经看见一道瘦弱略微驼背的身影接近;在能看清彼此的样貌时;对方明显一怔;反应过来后快速的躲开夏至的视线;从怀里掏出一小包东西;飞快的朝夏至扔了过来;夏至下意识的前倾大跨一步;双手牢牢的接住;隔着粗布摸着的手感;有点像硬馒头。
  干瘦驼背的中年女人见夏至接了;面上明显像是松了口气;没再留恋转身麻溜的疾步离开。
  对于几乎天上掉馅饼的事;夏至一向反应比较迟钝;等着月光爬上头顶;她才解开小布包;里面躺着三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窝窝头;硬硬的;好在这身子的牙口还不错;不至于咬不动。
  夏至一边关闭味蕾的啃着窝窝头;一边回想刚刚那女人的模样。
  女人干瘦;显得穿在身上的衣服有些咣当;面容瞧不太清;眼神倒是明亮;使整体带了几分精气神;总的来说还算个身体健康的妇人。
  不知女人是心善还是和前任夏至有什么关系;夏至猜不出更多;想不了更远;眼下只管填饱肚子;其余的以后再说。
  肚子里有货再加上折腾了一天确实乏累了;她倒头就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直至天大亮;夏至才睡的饱饱的醒来。一睁眼就对上一双双亮晶晶的小眼睛;各个都捂着小嘴巴呵呵的闷着笑。
  夏至突然这么醒了;吓的孩子们鸟兽状的一哄而散。
  刚醒的夏至还有些懵懵懂懂;揉了把眼睛;避开屋外照射进来大亮的光线;好一会才适应眼前的光亮;麻利的爬起来;扶着门框边上站着。
  聚在村口的人明显要多过昨天;而大人当中;可算看到了几个男性特征的男人;个头不高;五官大多以娇弱为主;矮矮的发髻盘踞在脑后;光秃秃的没有装饰;个别几个用着粗布包着;视觉上的别扭感没让满脸的肃容减退半分;护着身前的孩子;小心又防备。
  男人和女人相比之下;明显颠倒了;女人皆膀大腰圆还粗狂;男人呢各个小媳妇似的;当然不乏当中也有些莽夫状的;也就是旧观念中的那种悍妇。
  好吧;穿越都能接受;何况是女尊?夏至简单的调整了下心态;摆出自认最友善的笑容;落落大方的朝大伙道了声早上好;阔步离开破草屋
  改善关系的第一步;做好撑着热脸贴冷屁股的准备。
  面对如此落落大方的夏至;众人不免都是一愣;彼此面面相觑了一眼后默契的摆正冷脸姿态;坚决一致对外。
  夏至轻挑眉角;不以为然的轻笑;摸摸鼻子状似不经意的扫过一个个几乎都是同仇敌忾的神情;思来想去怎么都觉得突破口难找。正踌躇着怎么开口;从人群的后面挤出一个中年男人;伸着手指颐指气使的冲着夏至就去了。
  “兔崽子;休想再回夏家;你滚;滚。”
  夏至微微蹙眉;避开对方不停点向自己的手指;睨了他一眼;只瞧见宽额头;一对倒三角眼、鹰钩鼻、大张大合的嘴巴露出泛黄的牙;短绒胡须的下巴联合着腮帮子勾画出一个标准的国字脸;特别是眼神里透出的尖酸劲;怎么看怎么令人生厌;无法生出好感。
  不管面前突然冒出的人怎么让人讨厌;冲着他是她刚瞌睡就送枕头的人;怎么也能换来她夏至一个好脸;真不屈。
  千回百转了个思绪后;夏至忽地嘿嘿笑了;她正愁不知道回家的路呢。
  “咱们回家再说吧;让外人见了笑话。”
  想着古时男女授受不亲的旧理;估计这个时代应也是遵循的;于是夏至伸出一半想要扯男人衣袖的手缩了回来。没搞清楚他的身份前;她还是不要逾越的好;免得招人话柄。
  男人脖子一梗;瞪眼叉腰立着不动。
  “攀什么亲;没脸没皮的腆着脸回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告诉你;不可能;绝不可能。”男人说的激动;后面几乎都是吼了出来。
  夏至不动声色的躲开男人满嘴的吐沫星子;黑亮的眼眸暗了几分;依旧笑眯眯的弯着眼睛;缓缓道:“我们还是回家再说吧;不管怎么气我都好;一时半会总是说不清的;你不怕在大太阳底下和我吵闹;我自是愿意奉陪;可是无辜连累了乡亲们跟着一起受罪;我心里总归是过意不去;昨个儿我可是说了狠话;发了毒誓的;我真心不愿再让乡亲们了为了我的事烦心。”
  男人难以置信的睁圆了眼睛;心想换了平时;这小兔崽子早就满嘴喷粪骂开了;今儿个是吃错药了还是怎得;竟文绉绉的大大不同了。
  不仅男人惊愕的忘了接茬;连同他身后早见识过夏至变化的几个女人仍有须浑噩噩的;不太能接受夏至前后大相径庭的改变;所以才这么早早的来到村口见证一下是不是自己做梦了。
  熟悉的咳声再次袭来;无需夏至抬眸分辨;便能清楚辨别出咳声的来源地;正是昨天解围的老妇人。
  咳声中气十足的老妇人;被无数道注目礼硬是要看出一个隐形的光环;足见她在村里的地位不低。
  “你们夏家的事;回去自己解决;别扰的我们跟着一起闹心;快走吧。”她挥苍蝇般的挥了挥手。
  男人回过神;满怀怨恨的剜了老妇人一眼;小声的嘟囔了句多管闲事;眼神如绞肉似的又瞪夏至一眼;提起脚跟率先疾步走在前头;活似身后有无数个毒蛇猛兽。
  夏至朝众人扬扬手算作告别;惹的捂着小嘴的孩子们扑哧扑哧的乐开了;感染着夏至的心也跟着柔和了不少;虽说这笑声有些莫名其妙。没再多心理会便悠哉悠哉的跟在男人后头看似不紧不慢的走着。
  而她的身后亦步亦趋的尾随着好奇心旺盛的几个单蹦的孩子。


☆、4回归漫漫路

  夏家住的地方离村口不算远;是一间用篱笆围的土坯四合院;院子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大大的八仙桌。院子两边是冒着嫩芽的菜地;一个6、7岁的孩子正在蹲在地上除草。菜地的上空横着几个架子。左边的栅栏里有头猪;隔间有几只鸡。主屋的房子大敞着门;可以看见里面灶台旁忙碌的身影。而主屋旁边各是两间房子;房门紧闭。
  除草的孩子先看到男人;怯怯的喊了声爹爹;再看到后头突然冒出来的夏至;整张小脸刷的一下就白了;死死的咬着下唇;半晌才弱弱的喊了一声;“姐”
  似是听到孩子喊声;主屋里忙活的身影顿了顿;探出大半个身子往外一瞅;强撑着笑脸的夏至正慢慢的靠近蹲在地上不敢动弹的夏石榴。
  他是夏家的大女女婿;嫁进来也才1年的时间;对这个不常在家的小姨子的印象只有在他成亲那天;夏至喝的酩酊大醉全然忘了自己的身份;对他这个大姐夫出言轻佻;差点被轻薄去;幸好当时夏中秀佯装醉酒早早赶回;不然有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最后还是被找来的几个小姨子合伙绑了扔出了夏家。至此他便在心上记住了臭名昭彰的夏至;时隔近1年了;她都没有回过家;偏又赶在这个时候。夏牛氏惴惴的拧着眉。
  夏家穷;人口也多;一般趁着这个农闲的时候;不是去了镇子打些散工就是去了地里种泄饿的马铃薯;而姥姥通常都在好姐妹家下大梁;不到晚饭是不会回来;岳母和二姨都去了镇上做帮工;自家妻主和两个妹妹正在谢老师家求学;剩下的一个6岁小姨子也不知跑哪里玩了;而三姨和岳父、二姨夫此刻应该在地里忙活作物;家里只剩下忙着做饭的夏牛氏以及那个夏石榴。
  对了还有好吃懒做在屋里睡的正香的姥爷;以及泼辣有余的三姨夫。
  夏牛氏想至此已有信;忙调了调灶炉里的火苗;还是决定把姥爷叫醒。
  夏关氏趁夏至还没靠近夏石榴时朝夏石榴的小身板就踢了一脚;夏石榴登时就趴在了地上;“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去把你姥姥找回来。”
  夏石榴顾不上沾上的泥土;连滚带爬的就跑了出去。
  夏家里的人物关系在还没弄清楚前;夏至也不好管太多;只能先忍忍。尽管看着他欺负小孩;心里不怎么舒服。而且从刚刚那孩子的神情里;明显怕自己多过怕那个男人。
  反正时间长的很;夏至倒也不急;日头正中;顿感口干舌燥;眼神四散寻到坐在院子里的大水缸;拿起水缸盖上的葫芦瓢;掀开盖子就要舀点水喝。
  刚一探头;静如镜面的水平面上清晰的映像出一张丑陋中透着无比滑稽的脸;把夏至吓了一跳;再一细看;两只眼圈被抹的乌黑;额头画了个王八;脸颊两边各画了一坨屎;下巴处涂黑了一层;就这模样显然是被人恶搞的结果。猛然间想起那群孩子绷不住乐的样子;啧啧啧的砸吧砸吧嘴;又瞧了眼水中的自己;自己倒也乐了;真是帮调皮的小鬼。
  她不甚在意的舀了一瓢水就要把脸上的污垢洗净;余光瞥见趴在门后偷偷瞄过来的几个孩子;又是一阵哄笑;在夏至投来的一记瞪眼后;孩子们哇哇叫着逃了个没影。
  唬完了孩子;夏至觉得有趣;不由的也笑了起来;突然一盆子水泼了过来;浇了个透;笑容霎时就僵在了脸上。
  只见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微颤颤的抱着木盆;咬牙切齿的恨不能一口咬死夏至;瞪圆的双目一眨不眨的横眉冷眼;气急道:“滚;有多远滚多远;我就当没你这个孙女。”
  夏至将额前滴答水的碎发撩到耳后;表情木然的看着面前三个巴不得她赶紧滚蛋的神情;心里顷刻有些戚戚然来;一个两个都这样;这个家她或许真的没有必要争取留下来;偏要赖在没一个好脸色的陌生家;自问她还没有自虐到这个地步;也许离了村子能活的更好呢。
  夏至萌生退堂之意;冷不丁被风一吹;喷嚏接二连三的打起来;脑瓜仁也跟着一阵阵抽疼;随即思绪开始朦胧。
  就这么一会功夫;夏石榴扯着一位半百老妇衣摆挪动了进来;紧张的躲在其身后;不敢现身。
  老妇双眼如灯;精气神十足;半白的发丝不见一丝凌乱;衣服整洁干净;脊背挺直的站在夏至眼前。
  “上回我已说的清清楚楚;你这是又闹哪出?非要闹的家人鸡犬不宁;你就高兴了?”
  老妇声如洪钟;气势压人;要不是纵横的皱纹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夏至差点就误以为跟前这个老妇人是哪个跑龙套来假扮的。
  夏至感觉脑袋越发沉重;晃了晃头;面前的人影却渐渐的有些模糊;撑着额头;半垂眼帘;想也没想随口答道;“不高兴。”
  老妇的音量突然提高;“不高兴?不高兴你这般是作甚?”说着一步上前抓起夏至的胸前衣襟就往院外拖。
  夏至脚下不稳;不防老妇来这一手;被她抓个正着;踉跄着被拖出了好几步;一跤摔个结实。夏至却顾不得疼;直接瘫在地上不起来;只觉得浑身一阵阵发冷无力;心道坏了;八成是感冒了。
  老妇不知夏至的状况;只当她又要耍泼耍赖;抢过夏关氏手中的大扫帚直往夏至身上招呼。
  “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祸害;免得夏家都被你祸害没了。”
  老妇是下了狠心往死里打;可扫帚总如不棒子趁手;她眼见夏春朋几个火急火燎的跑回来;一把夺过小女儿夏春朋的锄头照着夏至的脑袋就要一锄头打下去;不死也废了。
  还是夏春朋眼明手快;堪堪挡住老娘的锄头;牢牢的握在手里;满是乞求的喊了声;“娘。”
  其余几人见状;愣是不敢做声;有全家最有威望的人在;他们怎好再妄加多言;都尽职的只当好陪衬效果。
  老妇气的不轻;可又敌不过夏春朋的力气;气愤的抛开锄头;被老伴牛一朵挽着胳膊;轻拍后背安抚。
  “春朋;你这是要做什么?你也想做不孝女?你也要把你娘的话当耳旁风你是装糊涂;还是不记得上回你娘都说了什么?”牛一朵不忘把老伴夏富强扶在凳子上坐好;拿出大家长的姿态;对着自己生出来的小女儿;心里怎么都喜欢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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