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的。”
慈宁宫内有些寂静,虽然是大白天,外头烈日正毒,可太后突然觉得慈宁宫里好冷,冷得她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双臂。
“皇后也有些時日没来哀家这里了,还真不把哀家这个姑姑放在眼里呵。”太后有些多愁善感,心里也没有再怨寒汐云,只是盼着能有个人来慈宁宫看看她,问候问候她这个老婆子。
所谓白天不能念叨人,晚人不能念叨鬼,
太后刚想起皇后,小翠便来报皇后来给太后请安了。
寒汐云这半个月长得似是圆润了些,太后看到寒汐云時,差点没认出来。以前尖俏的脸蛋此時看着也变得圆润了许多,轮廓棱角都柔和了,倒是削去了她身上的那一股阴冷气质。
“臣妾见过太后。”寒光云樱唇半启,向太后行了一礼。太后楼氏正刻内心无比的孤独,也没有怪罪寒汐云将近半个月没有来她的慈宁宫请安。
“皇后近来显福了。”太后从窗边离开,走到寒汐云跟前,亲手扶起了行礼的寒汐云。寒汐云有些错愕的看着太后,太后拉过寒汐云的手,走到了坐榻前。
“陪哀家说说话,这慈宁宫如今像冷宫似的,整天也没什么人来,哀家一个人呆着挺闷的。”太后的声音里有些凄凉,寒汐云微微有些心疼。虽然之前一直责怪太后给自己强加了罪名,可如今看着太后面色凝重肤色暗沉,说话声音里有着无限的凄苦,寒汐云也下不了狠心。
捉着太后的手,寒汐云重重的点了点头,“姑姑想说什么,汐云都陪着姑姑。”
太后诧异的看着寒汐云,听寒汐云说话的语气似乎都柔和了许多,跟以往冰冷如铁的寒汐云大不相同。
寒汐云自己都未曾察觉到,她已经变得不再像往日那般的阴鸷冰冷了,待人都比往日平和了许多,连俪坤宫里的宫女们都查觉到了,可唯独寒汐云她自己不知道。
也许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你还愿意叫我姑姑?”太后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寒汐云。寒汐云娇柔一笑,面露愧色,“姑姑可愿意原谅汐云?”
“你何错之有需我姑姑原谅的?”太后一语双关,寒汐云听着太后不再自称哀家,心下一乐,两人相视一笑。
太后和寒汐云二人之间,也算是冰释前嫌了。
正当此時气氛正浓時,寒汐云突然看向太后,“姑姑,听说惠妃和淑妃都回昭夏了是么?”
“恩,她们家父家母残遭横祸,也该回去祭祖一下了。”
169。出城亲迎
太后和寒汐云二人之间,也算是冰释前嫌了。
正当此時气氛正浓時,寒汐云突然看向太后,“姑姑,听说惠妃和淑妃都回昭夏了是么?”
“恩,她们家父家母残遭横祸,也该回去祭祖一下了。”太后随意编了个谎言,寒汐云了然的点了点头。“汐云也听说冯家一家惨被满门抄斩,惠妃和淑妃二人回家拜祭一下也是应该的。”
二人又聊了些家常,寒汐云在慈宁宫用过午膳后困意犯了,梵音便扶着寒汐云回了俪坤宫。
寒汐云刚走,太后便叫来小翠打探金嬷嬷的去向。得知金嬷嬷一直未回慈宁宫,太后缄默后便没有再过问,而是叫人去注意着俪坤宫的一举一动。
虽然寒汐云并没有表现得有多异样,可短短半月连脸都长得如此圆润了,太后楼氏若没有猜错的话,那日墨夜在俪坤宫留宿后,可能令寒汐云怀有身孕了。
而寒汐云身子的发福却是因为这半月吃了些进补的药膳,再加上身子有了浮肿才倒致的。
寒汐云今天之所以来了慈宁宫向太后请安,是因为昨日上太皇庙进香時,寒汐云发现司珍房里的钱嬷嬷并没有随其他嬷嬷一起去太皇庙进香。而回宫之后的寒汐云差人去打听过,出皇宫時,的确有人持钱嬷嬷的腰牌出了皇宫,而人数刚好是二十个。
寒汐云查觉有异,便来慈宁宫一探究竟。足有半月不出户,寒汐云的消息都闭塞了许多,连宫内发生的一些大事都不知道,更是不知道太后在半个月前曾病倒过。
一心养好身子吃斋念佛的寒汐云只盼着此次能怀上身孕,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待得一个月的時候,也就能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怀有身孕了。
这种即紧张又兴奋的心情导致寒汐云两耳不闻窗外事,若不是昨日心细发觉有异,寒汐云也不知道宫内发生了大事。
出了慈宁宫,寒汐云让梵音搀扶着她前去司珍房。
皇后难得来一趟司珍房,身为尚宫的丁尚宫亲自出来迎接寒汐云。整个司珍房里的宫婢也都出来,齐齐向寒汐云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都起来罢。”寒汐云大气的扬了扬衣袖,面露慈善之色。众宫婢和尚宫司制盈盈起身,丁尚宫平起身,走到寒汐云面前福了福身子,“不知皇后亲临司珍房,是想要挑选花样呢还是想要赶制新服?”
“本宫来此是想找钱嬷嬷,听闻钱嬷嬷绣得一手梅花丝,本宫特意来请教一二。”寒汐云朝着面前的宫婢里看了看,钱嬷嬷也在队例里,听到寒汐云唤自己的名讳,钱嬷嬷忙脚挪莲步的走上前,向寒汐云福了福身子,“老奴见过皇后娘娘。”
“钱嬷嬷不必多礼。”寒汐云亲自伸手扶起了钱嬷嬷,丁尚宫见寒汐云不愿过多与自己纠缠,也便实趣的退到了一边。
“娘娘可到屋里来坐坐,钱嬷嬷你好生伺候着皇后。”丁尚宫手指向司珍房,寒汐云看了一眼司珍房房梁上挂着的牌匾,笑着摇了摇头,“不了,丁尚宫,本宫可否向丁尚宫借钱嬷嬷一用?”个在一过。
丁尚宫看了钱嬷嬷一眼,又怎敢驳了皇后的意,只得点头答应,一脸堆笑道,“皇后娘娘愿意来咱司珍房已是使得司珍房蓬荜生辉了,还谈何借与不借。皇后娘娘愿意,随時召唤咱过去伺候娘娘都可。”
“那本宫就先谢过丁尚宫好意了。”寒汐云向丁尚宫微微一笑,丁尚宫脸色稍稍怔愣,眼里一抹疑惑闪过。
“恭送皇后娘娘。”丁尚宫弯身行礼送走了寒汐云,待得司珍房安静下来,丁尚宫看了看一旁的卫司珍,满腹狐疑,“这皇后娘娘今儿个怎么姓情变得如此温和了?”
卫司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不太像皇后娘娘一惯的行事做风。”
“先且不管那么多了,钱嬷嬷昨日未去太皇庙进香,今日皇后娘娘就来向我要人,我看这事可大可小,得去向太后汇报。”
丁尚宫面露忧色,担心太后收买钱嬷嬷一事被闹大。这若是要教君上知道了,她这个尚宫也就当到头了。
“尚宫大人莫慌,你看娘娘也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且先等钱嬷嬷回来再去汇报也不迟的。”卫司珍伸手拉住了一脸焦虑的丁尚宫,缓言劝解着。丁尚宫一听卫司珍话里有理,也便按耐住了焦燥的心绪,进了屋。
钱嬷嬷跟在寒汐云的身后,心里忐忑不安。寒汐云假装没看见,放缓了脚步,特意与钱嬷嬷平身而走,“嬷嬷,听闻你绣得一手梅花丝,本宫近日闲来无事便想学学,不知钱嬷嬷可有何心得呢?”
钱嬷嬷脸色一滞,讪讪的笑了笑,“皇后娘娘说的哪里的话,老奴愚人一枚,哪会什么心得。”
“嬷嬷过于谦虚了,不如到了俪坤宫,嬷嬷亲自给本宫示范一下可好?”
钱嬷嬷慌忙点了点头,嘴里直答,“好,好。”
一路无话,梵音搀扶着寒汐云在前头走着,钱嬷嬷不安的跟在寒汐云的身后。三人到了俪坤宫,寒汐云坐在大殿之上的凤椅上,钱嬷嬷站在台阶之下。
寒汐云居高临下的看着钱嬷嬷,眼里的柔和光芒被捻去,换上了几分阴冷,“嬷嬷,听闻嬷嬷家中还有九旬家母卧病在床,可是真?”
钱嬷嬷倏的跪到了地上,直直磕头,“娘娘有事问老奴便可,请娘娘不要对付老奴的家母。她重病在身,已是痛苦度日了,还请娘娘海涵大度。”
“嬷嬷不必惊慌,本宫也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罢了。本宫宫中有许多用不完的珍贵药材,也许可是帮上嬷嬷的家母一把。”寒汐云眼角含笑,眼眸中却是一生冰冷。钱嬷嬷迷糊的抬头看着寒汐云,摸不准皇后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老奴只是一个奴才罢了,哪有荣幸呈蒙皇后娘娘厚爱。”所谓无功不受禄,寒汐云突然对自己那么好,钱嬷嬷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再加上昨日没去太皇庙进香,钱嬷嬷心中更是犹如十万只蚂蚁在嗜咬她的心一般。
“嬷嬷,那你想不想你的家母能平平安安的安享晚年,不用受病痛的折磨呢?据我所知,钱嬷嬷也是一个有孝心的人,家母病重,钱嬷嬷每月的例银大部分都拿去给家母请郎中看病或是买药去了,身上的积蓄也不多,而你家中的母亲病情却没有好转。如此看来,钱嬷嬷是一个重情之人,懂得知恩图报。难道你就不想你的家母屏弃病痛,一身轻松的享天伦之乐么?”
寒汐云一的席话说得钱嬷嬷哑口无言,钱嬷嬷虽然表面上看着风光无限,可手头里拮据得狠,每个月的例银都拿去买了药或是请郎中,根本就没有什么积蓄。
痛定思痛,钱嬷嬷把心一横,目露坚定之色,“娘娘有什么话就请直说;?”
寒汐云抬手鼓了鼓掌,欣赏钱嬷嬷的识实务,“好,钱嬷嬷既然这么爽快,本宫也不拖沓。本宫只是想知道,昨日太皇庙进香,嬷嬷为何没有去?”
“本宫去皇宫守卫那里查过,嬷嬷的腰牌曾出现在马车里一个嬷嬷的手上,可嬷嬷昨日并没有出宫不是么?”
钱嬷嬷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重重的向寒汐云磕了几个头,“皇后娘娘,老奴也是迫不得已的。”
寒汐云双眸微微一眯,倏的又睁开,眼里一片清明澄澈。“本宫答应你,若你所说属实,本宫必定将宫中的珍贵药材命人送去你家中,并请最好的郎中替你家母看病。”话锋一转,寒汐云的话语又低沉了下来,软硬兼施,“可若是你敢对本宫说一句慌话,本宫定会让你痛苦一生。”
钱嬷嬷吓得脸色煞白,重重的点了点头,“老奴保证所说句句属实,老奴绝不敢期满皇后娘娘。”
“那就好。”寒汐云满意的点了点头。
钱嬷嬷理了理有些发皱的衣衫,挺直了脊背,开始回忆,“前几日太后命金嬷嬷来司珍房找老奴,金嬷嬷说是太后的旨意,要老奴在去太皇庙进香的当天称病不去,但只是自己对自己称病,名册上还是得写上老奴的名字。之后金嬷嬷便给了老奴五十辆的银票,然后警告老奴不得对外张扬,那時丁尚宫和卫司珍也在,所以她们二人也知道这些。”um4s。
吐了口唾液润了润嗓子,钱嬷嬷继续道,“老奴迫于太后的威信,便只得收下了金嬷嬷的银票,并在昨日将腰牌给了金嬷嬷,自己称病没有去太皇庙进香。”
“你可知昨日有人拿着你的腰牌出了皇宫?”寒汐云冷声问道,钱嬷嬷茫然的摇了摇头,“老奴并不知道此事,其实老奴也不知道太后为何要拿老奴的腰牌。也许,太后是想保送什么人出宫也说不定,所以才拿了老奴的腰牌借用一下。其他的事,老奴真的不知道。”
“好了,本宫知道了。”寒汐云静寂少许,嘴里悄悄呢喃,“送什么人出宫?”
细想这皇宫之内,什么人才需要让太后亲自保他出宫呢?
沉吟半晌,寒汐云看了看台阶下的钱嬷嬷,“好了,没你事了。本宫答应你的事本宫自会做到,你不必担心你家母的安危,本宫敬你也是仁孝之人,必定会尽心尽力找人医好你家母的。”
钱嬷嬷一脸激动,又向寒汐云磕了磕头,嘴里不住的道谢,“谢谢皇后娘娘,谢谢皇后娘娘。”
“你回去;,记住,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你是来本宫宫中教本宫绣梅花丝,可知?”钱嬷嬷临走時,寒汐云特意叮嘱,钱嬷嬷点头称是,便准备退出俪坤宫。
走到宫门口時,钱嬷嬷这才想起,自己被金嬷嬷拿去的腰牌到此時金嬷嬷都没有还给自己。
钱嬷嬷转身,看着寒汐云道,“娘娘,老奴的腰牌太后未派金嬷嬷还给老奴,不知…”
寒汐云沉默不语,至于钱嬷嬷的腰牌去了哪里,她还真不知道。昨日去太皇庙进香,驻守宫门的侍卫只是在出宫時检查过,进宫時却没有例行检查。因为回宫時,每个嬷嬷都是跟在自己的主子身边一同进宫的,所以回宫時省了那道程序。
“你先下去;,这事本宫也不知道,若是有事,你可以去问问太后。今日一事,本宫不想他人知道,钱嬷嬷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钱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