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夜四处看了看,密室里一切依旧,并没有什么异样。稍稍放心,墨夜轻轻踱步到那人面前。许是听到声响,那人缓缓抬起头不,倾散在额前的头发滑落到了两旁,露出了他沧桑的容颜。
嘴角四周长出的青黑色胡扎异常显眼,那一双满是疲倦的眼眼里透露出一片迷茫之色。清瘦的脸颊愈发的尖俏了。
“高人果然是高人,这么多天了,竟然还活得好好的。”墨夜讥讽的笑了笑,乐阙听到墨夜的嘲讽也不言语,只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你将有大难临头,若是一招不慎,定会悔恨终生。”乐阙淡淡道,接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将近七天未进食未饮水,若是常人七天不进食还能活下去,可若是三天不饮水那必定是必死无疑了。所幸他身上还有一些丹药,如若不然,他此時已经成了一具干尸了。
“你还是帮你的主子算算,他会不会大难临头。”墨夜冷冷的斜着乐阙,居高临下的看着乐阙。乐阙不语,他自是不想就这样活生生的死在这密室之中的。
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这个天下,即将发生大乱,他不能阻止,但一定要尽力挽救无辜的姓命。
“这天下一直以来都分南北两国,一直都相安无事的共处近百年。若是有人妄想一统江山更是会遭天遣的。况且,你和赫连清逸也不能作战,一旦开战只会让无辜百姓枉死,让你们二人后悔一生。”
墨夜阙眉,不免得有些怀疑乐阙的话。
“当年就是你引诱我前去昭夏皇陵,救出了她。如今她为了表弟情愿留在昭夏,你说你是高人,说她是陵女,说得陵女者得天下。既然我都得到她了,那么天下自然就该归我所有,有何不能开战?”
乐阙悲怜的看着墨夜,噜了噜嘴想要说什么,却又生生的忍住了,“反正你们兄弟二人不能交战,万万不能。”
“为什么?”墨夜追问,乐阙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慌,“这是天机,我不能泄漏天机,不然我将命不保矣。”
“天机?你连羽含烟是陵女的天机都泄漏出来了,还怕此時这个天机吗?是你告诉我,看到羽含烟的那一刻,唱那一首阙辞,你说会唤起她前世今生的记忆。可结果呢?她什么都不知道。”
乐阙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墨夜。
难道要他告诉墨夜,他和赫连清逸其实是…
这不可以的,他决对不可以说出此事。他能做的,只是想办法让墨夜去了解事情的真相,好在晾下大祸前,回头是岸。u8j6。
“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大可以去西宫冷苑去看看,也许你就会什么都明白的。”乐阙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言语。任由墨夜怎么吼问他,乐阙就是不开口。
“西宫冷苑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提到它?”墨夜大声的怒吼着,并不担心他的殿吼会让外面的人听到。
这间密室的密封姓决不是一般的好,饶是在里面欢歌乐舞,外面也没有一点感觉。
“给我口水喝。”乐阙没有回答墨夜的话,只是乞求墨夜能给他一口水喝。已经未进水七天,他身上的丹药再厉害,也不可能救他姓命的。
“哼,留你还有用处,孤自是不会让你死了。”墨夜浑身的气势摇身一变,又回到了那个冷戾的君王。
“我会让你活得好好的,一同和我共赴昭夏,亲眼看着昭夏在孤的脚下变所尘土。”墨夜说完,便径直出了密室。
回到寝宫,墨夜拿了一些桌上的糕点和一壶茶水,末了还特意拿了一壶酒水。可以不让乐阙喝水,但他不能不饮酒。此時他要将乐阙好好的养着,覆灭昭夏的事乐阙定会帮上许多忙的。
至少乐阙口中说的前去西宫冷苑查探事情的真相,墨夜自是会去的。他倒想去西宫冷苑里瞧瞧,到底那冷苑里有什么。多年不经此地,难不成还真窝藏着什么人不成。
拿着食物重新进了密室,墨夜替乐阙解开了一只手的铁链,但仍有一只手被另一条铁链所扣。乐阙抢过茶水,仰头便喝,茶水从上倾倒下来,洒得乐阙满头满脸都是。顾不了那么多,乐阙张嘴急促的喝着,近乎疯狂。
茶壶里的茶水被喝完了,乐阙随手一甩,便将茶壶扔到了一旁,摔到地上破碎成了无数块。墨夜也不气恼,伸手便将那壶酒水扔向乐阙,乐阙伸手接住。
这一次,乐阙可没像刚刚喝水那样张狂了,小心翼翼的对着壶嘴,任壶嘴里的酒水倾倒出来,注进他的嘴中。
“吃饱喝足了写封密函送到昭夏,不可让他有所怀疑,在我没有动手之前。”墨夜看着乐阙,冷冷的吩咐。乐阙只顾喝酒,不管墨夜说的话。
“那首阙辞,到底有何用处?”末了,墨夜忍不住问,脑海里又回想起那首阙辞,脸上的神情变得轻柔了许多。
146。蠢蠢欲动
“那首阙辞,到底有何用处?”末了,墨夜忍不住问,脑海里又回想起那首阙辞,脸上的神情变得轻柔了许多。
欲相守,难相望,人各天涯愁断肠。爱易逝,恨亦长,灯火阑珊人彷徨。行千山,涉万水,相思路上泪两行。望长空,叹明月,形单影只心惆怅。前世情,今生债,红尘轮回梦一场。
脑中清晰的印着那首阙词,只是,当手碰触到衣袖中那个埙時,墨夜脸上的神色倏的变得狠戾起来。
“那阙辞到底和她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墨夜冷冷的问乐阙。乐阙酒足水饱,伸出手让墨夜将他扣起,也不答话。
“時机未到,等時机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了。”乐阙声音较之刚刚清冽了许多,许是有酒水的滋润,他的声音清扬好听了,参杂着声声沙哑之音,倒显得有些性感了。
“哼,你不说,孤也会找到答案的。”墨夜冷哼一声,乐阙不说,他自是不会逼他的。
反正,他和羽含烟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得到过她,那这天下,也必定是他的。他才不会去管日后得到羽含烟的是不是赫连清逸,照那句“得陵女者得天下”,是他先得到羽含烟的,他就应该顺从天意,一统江山。
一是为了他的霸业,二是为了争回那一驳颜面。
重新将乐阙锁好,墨夜静默的出了密室,回到寝宫去休息。
他并不打算晚上去西宫,他还准备去打探一些消息后,再去也不会迟的。在去西宫冷苑之前,他要去慈宁宫再看看他的母后。
他想知道,他的母后无缘无故去冷苑,为的是什么。
那地方常人荒无人烟的,他从未放在心上过,更不曾踏足前往,自然是不知道那里面有住着什么人。要有,那也是先皇下令打入冷宫的女人。
先皇?
墨夜心头一凛,心里一抹疑惑闪过。
难道是和父皇有关的么?
不作他想,墨夜决定先好好的休息一下。阙不内上。
回到龙榻之上,墨夜坐在床沿边,双腿盘起,双手放于双膝之上。闭眼静气,墨夜将体内的气息调动起来,慢慢的运行了一个小周天。虽然已经过了几天了,也吃了丹药,可墨夜此時体内的真气仍有些不足,比起以往那浓厚混浊的真气,此時他体内的真气却如同雾气一般。
周身的气息被墨夜的调息带动,一点一点汇聚到了丹田处。不多時,墨夜便觉得自己的丹田处一阵热气,小腹也隐隐变得炙热起来。
他这一调息不要紧,可却带动了他体内的另一种触动。墨夜强行压下那股蠢蠢欲动的情绪,勉力支撑着继续调息。
体内的胀热感越来越盛,墨夜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密汗。小周天运行完,墨夜双手撑在床板上重重的喘息着。抬起衣袖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墨夜喘息了一阵,便从床上站了起来。
在他站起身来時,他的下身衣袍竟然被撑起了一片突起,如同一把撑开的小伞。
墨夜低头,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的下身颇有深意的注视着。半晌,墨夜叹口气,伸手抹了抹衣袍,那小伞也收起了。
长呼一口气,墨夜想重新上到榻上去休舔,却觉得自己心烦气燥的。再加上刚刚出了一身汗,浑身黏得格外的不舒服,墨夜已是睡意全无。
来回在寝宫内踱步,此時外面正传来更漏声。
已经三更天了。
墨夜缓缓走到门前,看着外面夜凉如水,一悬圆月高挂天际,心里更是心猿意马了。
抿了抿嘴,墨夜最终还是伸出手拉开了寝宫的大门。
漆着红漆的梨木门框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墨夜从寝内走出来,张开双臂在回廊里伸了个懒腰。在回廊里候着的掌灯宫女正倚在廊柱上睡着了,脑袋一点一点的却没有醒过来。墨夜睨了一眼那宫女,也不见那宫女有转醒的架势。
罢了。
墨夜难得善心大发,竟也没有责罚那宫女,迈开大腿径直朝乾清宫外走去。
月色如一层轻薄的银纱将整个皇宫笼罩其内,加上墨夜那一身洁白的锦袍和他那一头妖异的紫发,行走在月色下,竟如同是从那圆月中走下来的仙人一般。
走到后宫,墨夜思衬半晌,最终还是走进了俪坤宫。
之前冤枉过她,墨夜还是想弥补一下寒汐云的。毕竟在他心中,寒汐云很重要,在这个世上,她是对自己最重要的人。
也许,墨夜此時并不明白,其实在他心里,那把衡量的天秤已经倾斜了。不是倒向寒汐云这一边,那是已经倾向于那个只在他生命中出现不过几个月的女人羽含烟。
俪坤宫内一片昏暗,只有四名宫女在殿外廊下看守。廊下悬挂着两盏纱制的绢灯,灯光一闪一闪的,凉风袭来灯笼也随之左右摇摆。
墨夜站在圆型拱门处细细的端详着里面,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终于还是迈出了那一步。
守门的宫女突然看到墨夜,先是吓了一跳,以为看到鬼了。因为她们听皇后说君上出宫去了,如今又没有听皇后说起过君上已经回宫了。自然是将她们吓得俏脸煞白,就差没尖叫出声。
所幸她们也是训练有素的宫婢,不管是人是鬼,这礼数总是要施的。
四名宫女齐齐弯身向墨夜行了一礼,“君上万岁。”
“皇后睡了?”墨夜冷冷的问。
四名宫女同時长呼了一口气,确认是君上没错,心下也放松了警惕。“回君上,皇后娘娘已经就寝了。”四名宫女中的其中一人向墨作道,细看之下,竟然是寒汐云的贴身侍娥梵音。
“去打点热水来,孤要沐浴更衣。把皇后娘娘叫起来,让他来伺候孤。”墨夜大步当先的朝寝宫大门走去,梵音急急忙忙跟在墨夜身后,“君上稍后,奴婢立马去办。”
让其他两名宫女去叫人打热水,另让一名宫女守在宫外。楚音随着墨夜一起进了寒汐云的寝宫,棉布鞋面踩在地毯上,竟也没有多大的声响。
墨夜在大殿找了处几凳坐了下来,梵音忙跑到内殿去叫寒汐云。
其实早在墨夜和梵音进来時,寒汐云就已经惊醒了,看到跑进来的是梵音,寒汐云从床榻上坐起,脸上神色不佳,“怎么回事?大半夜的还让不让本宫睡觉了?”
梵音跪在床榻前,战战兢兢的道,“启禀皇后娘娘,君上来了。”
“你说什么?”寒汐云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君上不是出宫去了么?你说什么胡话?”寒汐云怒斥梵音。梵音声音已经带着哭腔,“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奴婢,出去大殿看看便知道了。君上还说要沐浴更衣,要皇后娘娘亲自服侍呢。”
抓起床头几凳上叠放好的披风,寒汐云披起披风下了床榻。
梵音从地上爬起,赶紧跑过来将寒汐云搀扶着。“皇后娘娘小心点,奴婢去把灯点上。”
“不必了,本宫看得见。”寒汐云不悦的说,许是被人扰了清梦,心情有些不佳。
出了寝宫来到大殿,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寒汐云果真看到墨夜一身白衣坐在几凳之上。
推开梵音,寒汐云忙走到墨夜跟前弯身行礼,“臣妾见过君上。”u8j6。
墨夜半眯着眼看了看寒汐云,心中一惊。眼前似是出现了幻觉一般,寒汐云也不再是寒汐云了,而是那个他现在每每想到心就会隐隐作痛的女人。
“不知君上深夜到访所谓何事?”寒汐云见墨夜一直紧盯着自己不放,心下一凉。
他不是来找自己抚慰心绪的。
寒汐云心里的欣喜抹去,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冷艳了几分。
“孤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上次是孤冤枉了你,让你受苦了。”墨夜出声,声音软软的,听得寒汐云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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