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清逸冷眼看着冯池嘴里的血一股一股的往外涌中,眼里波澜不惊一片淡然。
冯池说话有些打结,简简单单几个字说出来咽喉早已是哽咽一片。赫连清逸脸上的笑意更甚,提了音量,“朕说,你爹爹没有出卖你。”
颓然的松开冯池,冯池的身子往后倒上,跌落在地面上击起了一片扬尘。
赫连清逸嘴角扯过一抹残忍的笑,双腿夹紧马肚,一举冲到了大军面前。“吁~”手拉缰绳,马儿扬起前蹄顿住了身形,赫连清逸紧抓缰绳控制身体的平衡。
听完赫连清逸的话,冯池的脸上露出了一片绝望的神色。
“怎么会不可能呢?错就错在你父亲他昨晚上用了这一招偷袭朕,可惜他的功力毕竟没有你的好了,被朕轻而易举的给破了。说起这事也只能怪老天注定要亡你们冯家,朕也只是做了那么小小的一点准备,没想到你们俩还真是父子连心啊。连出招都是一模一样的,朕这才有机可趁啊。今天朕能一举诛灭你们冯家九族,还真得感谢你的父亲呢。他可是个大功臣呀,哈哈?”
冯池睁大了瞳孔,一脸的不可置信。转头对着冯闫的脸,冯池低喃出声,“爹,是这样的吗?”
“那就别怪朕不留情面了。”赫连清逸说着,抬起右脚就踩到了冯池的手臂上。冯池咬牙吃痛,额头上的冷汗滑落下来,跌落在地面上。用脚踩着冯池的手臂,赫连清逸稳了稳身子,继而伸出两根手指,一点点的朝着冯池的掌心靠近。
“爹爹,叔叔,是孩儿不孝,孩儿这就来陪你们了,向你们赔罪。”说着,冯池倏的伸手进胸襟,赫连清逸早已有了准备,抄起桌案上竹筒里插着的写着斩字的牌子,狠狠的掷向了冯池的手。
“咳咳~”冯池咳了两声,嘴里又吐出了一口鲜血,“你怎么也猜不到,是因为什么你的昭夏崛起得如此快,却又覆灭得如此快,哈哈~”
赫连清逸眯着眼,命令队伍全部都停下来。
“赫连清逸,你个狗皇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冯池仰天长啸一声,声音悲壮凄凉。转头,冯池看着躺在他身旁的冯闫和冯谦的尸体,眼里终于滑落了一滴清澈的眼泪。
冯池仍躺倒在地上,那颗药丸发挥了一些药效,暂時保住了他已经受损的心脉。可如果不及時医治,他这条命也是难以保住的。
赫连清逸眼睁睁的看着冯池的脸色一点点的黯淡下去,最后变得死灰一片。sxkt。
“你给我醒过来,说清楚是谁要灭了昭夏?是谁?”赫连清逸揣着冯池的衣襟狠命的扯着,可惜冯池的身子只是随着赫连清逸的拉扯前后晃动着,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待得马儿立稳,赫连清逸这才松开了缰绳,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眼前排列得整齐有序的士兵。
“哎呀,坏了,皇上一个人怕是应付不了,怎么办?皇上会不会有危险。”花海独自纠结着,挪着细碎的步子来回走着。
一声痛哼,冯池原本还插着银针的手彻底的瘫到了一边。
只见冯池嘴角随着赫连清逸的动作溢出了一大口的鲜血,殷红的血迹在他发青的脸上显得格外的诡异。
在冯池的衣袖里,虎符静静的躺着。赫连清逸扯过虎符紧紧的揣在手里,因太过于用力,他的手背一片发白,指关节都被握得咯咯作响。
“皇上~”花海在后面嚷着,一脸的担忧。赫连清逸大吼一声“驾~”马儿和人一起绝尘而去。
“你们都在这里候着,朕前去看看。”赫连清逸走到锦衣卫头领跟前,牵了头领的马匹,只身上马,扬鞭而去。
可惜,冯闫已经永远的闭上了他的眼睛,也永远无法回答别人的任何问题。
“检查一下看有没有还活着的,确保他们死透了就拿去乱葬岗扔了。”赫连清逸站起身朝着轿辇行去,锦衣卫领命持着刀剑围着冯家的人查看,觉得他们没死透又补上了一刀,确保不会有任何的闪失。
转头,冯池看着赫连清逸,“你别高兴得太早了,昭夏能存活多久只怕是个未知数。相信不久之后,你整个昭夏就要被夷为平地了。而且…”
“赫连清逸,我再最后问你一遍,我爹真的没有骗我?”其实冯池此時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了,以赫连清逸的阴险狡诈自己是上了他的当了,可他仍然不死心,仍是想要证明自己是无错的。
“你休想。”冯池伸手朝着空中挥了挥,赫连清逸微微往后仰了仰身子,避开了。
“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骗我,你骗我。”冯池显得有些激动,说话時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显然不大相信赫连清逸说的话,一张脸早已扭曲到了一起,五官都挤到了一起,早已没有了往日的俊逸非凡。
吐了几口血后,冯池的心肺已是俱损,饶是他有药丸吞服,如今被赫连清逸这般一碰,已是回天乏术了。
冯池一脸错愕,半晌都没有回味过来赫连清逸话里的意思,“你,你说什么?”
“想要报信吗?恐怕会让你失望了,这十五万大军,你是没有福气享用了。”赫连清逸拍了拍手,不紧不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冯池的跟前。
弯下身子,赫连清逸伸手在冯池的衣襟里摩挲了几下,便将那个竹筒从冯池的衣襟里掏了出来。
冯池瞪大瞳孔,一脸骇意,“你,你想做什么?”
无力的蹲在那里,赫连清逸还在想冯池说的话,倏然记起虎符还在冯池手中,倒伸手在他身上找寻了半许。
“砰~”脑袋撞到地上的声音,冯池咽下最后一口气,死不瞑目瞪着赫连清逸。赫连清逸倏的伸手抓向冯池的胸襟,斥声喝问,“你给朕说清楚,什么昭夏要覆灭?什么崛起?”
“皇上起驾。”赫连清逸坐回轿辇里,十六人抬着轿辇离开了屠斩场。
眼然爹话。花海扯着嗓子嚷着,锦衣卫则在轿辇后护卫着。待出了玄武场,赫连清逸瞬间就查觉出场外的不对劲。以往喧闹的街市此時变得静悄悄的,连摆在街道上的摊位都被打倒了,歪歪斜斜的倒在一旁,摊位上的蔬菜瓜果和一些衣饰布料都散落了一地。
如果他错了,他的父亲就会是他活生生给逼死的。这让冯池怎么能够接受,他是来救他的,不是想要来逼死他的。
整个玄武场内一片死寂,赫连清逸从地上站起,悠然的踱步到监斩台后,缓缓的坐在了太师椅上。
“你醒醒……”赫连清逸摇着冯池的身子,可惜,冯池已经死得奄奄一息没有任何的生命气息了。赫连清逸暴睁着双目,冯池话里有话,他想知道冯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将真气聚集,冯池咽着最后一口气侧过头看着冯闫和冯谦,“爹爹,叔叔,孩儿来陪你们了。”
不待冯池问完,赫连清逸的两根手指已经靠近了冯池的掌心,食指和中指轻扣冯池手心中的那根银针。“啊~”凄厉的喊叫声穿透在屠斩场的上空,赫连清逸狠狠的将银针完全没入了冯池的手心。
“龙将军可在?”赫连清逸对着前方的士兵喊道,不久便见到一名身穿红色装军身披盔甲的将士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从军队中出列,赶着马儿来到赫连清逸身前。
“皇上~”龙烈天骑在马上,脸上闪过一抹诧异,瞬间又恢复了正常。赫连清逸微笑着看着龙烈天,“龙将军别来无恙啊,朕正好有点事想找龙将军,没想到龙将军这就来看朕了,哈哈。”
“皇上,有事请吩咐。”龙烈天握拳看向赫连清逸,嘴里虽说着请咐咐,可态度却有几分不在意。赫连清逸看在眼里,将手中的虎符亮了出来,“龙将军听令。”
116。她是女的
“皇上,有事请吩咐。”龙烈天握拳看向赫连清逸,嘴里虽说着请咐咐,可态度却有几分不在意。赫连清逸看在眼里,将手中的虎符亮了出来,“龙将军听令。”
突然间看到赫连清逸手中的虎符,龙烈天脸上的神情突然间就变得肃穆了几分,挺正了身形,龙烈天垂头握拳面向赫连清逸,“皇上请吩咐。”
赫连清逸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眼手里的虎符,“让众将士退出五里外扎营待命,朕有要事要与你相商,此事关乎到昭夏的整个生死存亡。”
“回皇上,皇妃的脉像还是很平稳的,只是这两日来,微臣隐隐觉得诧异。”昂念甩了甩衣袖,将自己的手掌缩回了衣袖里。
昂念不作声,却也不得不按照赫连清逸的要求再次熏香。
赫连清逸不解的看向昂念,昂念低了低头,“自昨日起,微臣便感觉到皇妃的脉搏有一丝怪异之处,今日再次诊脉,还是感觉到那一丝奇异。”
“你说她是因为是陵女的原因,所以才会有两个脉博?”赫连清逸看向乐阙,乐阙点了点头,“对,除了这个原因,没办法解释这一切。”
“微臣在。”
“众将士听令。”龙烈天发号施令,所有的千夫长以及百夫长均跑上前听令,龙烈天抬眼看了看,人数均无误会,这才开口道,“所有士兵均退出五里扎营待命。”
昂念重重的点了点头,“是,皇上。曼陀罗花的毒姓皇上是知道的,一个稍有不慎便可致命的。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如果再继续用下去,只怕皇妃的身子也吃不消。”
龙烈天独自一人留了下来,赫连清逸亲自下马迎接,将龙烈天迎回了皇宫。
那半是责怪半是撒娇的韵味在乐阙使出来竟然没有半分的做作之意,倒显得格外的符合他的气质。如若不是赫连清逸定力好,只怕此時也被迷得意乱情了方寸了。
“因为她是陵女,她的体质本就异于常人,有两个脉博是正常的。”不知何時,乐阙突然出现,赫连清逸脸上的面容放松了几分,看到乐阙,他心里确实踏实了不少。
龙烈天点了点头,从马背上下来,虎躯一震,手中的刀环偃月刀叮叮作响。
“是,将军。”千夫长百夫长更自回到自己的队伍,一个个的传令下去,十五万大军瞬時起营,一步步退出了昭夏皇城。
“你师傅是女的?”赫连清逸有些讶异。
顿了顿,赫连清逸又继续道,“这样,我军即能及時的补充粮草,又能将掳获的敌军充盈我方将士,来个一举数得。”
“七天。最少七天。”
“这不可能。”赫连清逸甩了一下衣袖,有些烦燥的来回在寝宫内走着。
乐阙了然,取笑道,“一个女人?”
“皇上。”昂念双手抱拳的向赫连清逸揖了揖身子,赫连清逸甩了甩手,示意昂念无需多礼。
“妖孽。”赫连清逸轻斥了一声,乐阙假装羞怯的低着头,抬起手臂朝着赫连清逸蹭了蹭。赫连清逸狠狠的抖了抖身子,伸手拍打了一下乐阙的手背,“正经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朕和你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呢。”
“敢问皇上,你这点子是谁教你的?”乐阙有些意外,赫连清逸朝着寝殿的方向看了看,嘴角挂着一弯浅浅的笑意。
“哪里怪异了?”
赫连清逸带着乐阙出了寝宫,来到了外面的议事殿。“龙烈天回来了,这十五万大军来得正是時候,派遣到西北那边,正好解了战火之急。”
可如果不让她醒过来,到時她身体里的毒姓越来越重,若是如昂念所说的那般无法彻底的祛除身体里的毒姓,只怕是没保护好她反而还害了她。
如果到時让羽含烟醒过来知道自己做了杀掉他孩子的事情,她会不会恨死自己了?
乐阙苦笑的看了看赫连清逸,抿了抿唇这才开口道,“你怎么知道?”
乐阙原本笑的脸上突然一片肃然,眼中竟然还带了几分哀伤和凄凉,赫连清逸转头去看時生生给愣住了,没想到一向不问天不问地的乐阙,竟然只是被自己提及了一下他的师傅,他便是这幅模样。
赫连清逸眉头深锁,一時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走到床沿边,如前两日一般,昂念先替羽含烟把脉,待得把完脉后,赫连清逸这才开口问道,“怎么样?她身子如何?”
正当赫连清逸纠结不停時,花海领着昂念出现在了寝宫外。
“放肆。”赫连清逸倏的从床沿上站起,怒朝昂念,昂念吓得一举跪到了地上,不住的扣头,“皇上,回皇上,微臣不敢肆意断言,昨日微卧只道是微臣误诊的原固,可刚刚再次听脉,微臣感觉到,皇妃体内仍是有两个脉搏在跳动。”
赫连清逸点了点头,继而开口道,“也是那日昂念说熏香朕才突然有了这个点子,再加上你会观天象,控制迷烟的走向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你想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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