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待三人到了议事殿,赫连清逸让花海守在殿外,自己则率先进了议事殿,苏南紧跟其后。
汤药依然往外溢出,花海一脸的为难,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急,苏爱卿,朕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做呢。”赫连清逸断然拒绝,苏南脸色一片灰暗,布着皱纹的脸上一道道的褶子,赫连清逸微叹口气,“苏爱卿,这件事情做好了,朕许你衣锦还乡。”臣说他朝。
“皇上息怒。”听到赫连清逸如此说,所有的朝中官员均跪了下来,赫连清逸却突然眉头微展,嘴角溢过一抹阴冷的笑。
“花海,将这些奏折抱到朕的寝宫去,之后再去御膳房拿炖好的汤药来。”匆匆出了议事殿,赫连清逸迫不急待的往寝宫走去,一路上衣袜飘飞。
苏南眼神晃了晃,脸上瞬间一片恍然,却摇着头道,“老臣糊涂,万事皆有可能,爱女既然没死,那老臣能不能去看看她。”
“皇上,你得把皇妃搂在怀里,那样就不会漏出来了。”花海在一旁也只能干着急,赫连清逸抬眼看了看花海,难得的听从了一下别人的意见。将羽含烟抱在怀里,将她的上半身靠在自己的胸前,赫连清逸重新端起汤碗,舀起汤药一点点的喂送进羽含烟的嘴里。
苏南的身子又震了震,却也没有答话,只是步履坚难的出了议事殿。赫连清逸在苏南离开后睁开了眼睛,不自然的撇过头朝着寝宫的方向看了看,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柔和。
台阶上的大殿堂里站着一排排的排列整齐的官员,每个人头上戴着不同的花色羽翎,赫连清逸的声音在大殿的穹顶萦绕。
摆好书案,花海又前去御膳房端滋补汤药过来。赫连清逸试过温度后,用勺子舀起汤药一点点的喂着羽含烟。因是平躺着,虽然弄开了羽含烟的嘴,可汤药仍从她的嘴角两边溢了出来。
挪了挪身子,赫连清逸尽量不牵动羽含烟的下半身,将自己的身子调试到羽含烟依偎着最舒适的姿势,赫连清逸这才接过花海手中的汤碗,狠狠的往嘴里喝了一口。
“对了苏爱卿,你的爱女有身孕了。”赫连清逸依旧紧闭着眼,苏南却在听到此话時身子猛的一震。似是看到了苏南的变化,赫连清逸嘴角扯了扯,讥讽的笑了笑,“只是,不是朕的。”
“哼~”赫连清逸一声冷哼,那名官员吓得双脚跪地,直呼“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待得墨研好后,赫连清逸将身子靠在了太师椅背上,轻瞌着双眸,“钦犯冯闫及冯谦,大逆不道卖国求荣,现赐死九族,明日正午在玄武门斩首示众。”
“今日可有事上奏?”赫连清逸看着台阶下的百官,声音冷冽如冰,没有一丝温度。
“不知苏丞相可在啊?”赫连清逸朝着九级玉阶下跪拜的官员里看了看,虽然已经看到了苏南,却仍阴阳怪气的问着。
文武百官从金銮殿退了下去,唯独苏南留了下来。虽然所有的官员都在想着皇上到底想到了什么妙计能解边疆隐患,可更让他们不解的是,一向不被重用的苏丞相今日竟然亲自被皇上给留了下来。还说什么商议一下解边疆隐患的妙计,这让所有的官员都很不解。
独自一人留在了大殿,苏南心里也是隐隐的不安。赫连清逸虽说是削了他的权力,可苏南也知道,赫连清逸一直都想要杀了自己的,只是碍于没有正当的理由罢了。
说完,苏南还象征姓的抹了抹双眼,赫连清逸全都看在眼里,却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来,“朕也是心痛难耐啊,可天见犹怜,爱妃竟然还活着。”
“苏丞相,朕突然有一妙记,觉得也许可以解边疆隐患。不如苏丞相随朕一起去书房商议一下可好?”
“若没有其他的大事,退朝罢。”赫连清逸向着台阶下晃了晃手,一旁候着的花海手中的拂尘一甩,尖着嗓眼儿喊道,“退朝。”
待得赫连清逸坐到了龙椅上,面官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赫连清逸摆了摆手,示意大臣们起来。
“苏爱卿,跟随朕一起到议事殿去罢。”赫连清逸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花海走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往议事殿的方向而去。苏南叹了口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跟着他们一起朝着议事殿的方向走去。
“苏爱卿,朕突然想起一事来,还得请教苏爱卿才行。”赫连清逸坐在桌案后,被垒得高高的奏折将他的脸遮挡住了一半,苏南站在书案前有些忐忑不安,却仍点了点头,“皇上有事请讲,老臣不敢当。”sxkt。
经赫连清逸一提醒,苏南的眼皮不自然的抖动了几下,脚步都有些虚浮了。强装镇定了一下,苏南这才缓缓开口,“回皇上,实属爱女红颜薄命,怪不得他人,既然当初已经和皇上成婚了,那便是皇上的人了。也怪爱女她姓子烈,甘愿与皇上共赴黄泉,老臣,老臣也是心痛难耐啊。”
“微臣遵旨。”苏南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宣纸,见赫连清逸没有想要说其他话的意思,苏南缓缓的往外退出。
赫连清逸皱了皱眉,那名官员抬眼看了看赫连清逸的脸色,既而又道,“只怕再不想办法调治,我军将要大败了。”
“这,这不可能啊。”苏南惊恐的摇着头,似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赫连清逸追问道,“怎么不可能了?”
沉寂了少许后,有官员从列队里站了出来,“皇上,西北那边送来八百里加急文件,说是如今战事混乱,军心逐渐涣散,再加上军中军粮不足,导至将士们都没有了士气,只怕…”
回到寝宫時,昂念已经替羽含烟烧过熏香了。原本还有苏醒现象的羽含烟又陷入了昏迷的状态。赫连清逸守在床边,花海搬着奏折进来,又是搬桌子又是搬凳子的,临時在赫连清逸的床榻前摆了了书案。
苏南无奈,走到书案前替赫连清逸研墨。
苏南身着一身朝服从列队里走了出来,双手握拳,向着赫连清逸行了一礼,“皇上,老臣在。”
壮观的金銮殿内,早已站满了文武百官。经过各种强势手段,赫连清逸竟也让前朝的不少官员都诚服在了他的脚下。一些忤逆他的,则早已经抛尸荒野了。如今站在金銮殿里的,每个官员都是诚心的拜服赫连清逸的。
“你叫朕怎么息怒?朕养你们这些人是做什么吃的?”
“当初苏爱卿是用了什么法子,让你的宝贝女儿心甘情愿的与朕安葬呢?”赫连清逸状似不经意的翻开了一本奏折,视线却是紧紧的盯着苏南的脸。
俯身,赫连清逸左手挑起羽含烟的下巴,微微扳开羽含烟的双唇。低头,温热的唇瓣落在了羽含烟柔嫩的双唇上。舌头微伸,赫连清逸将舌头伸进了羽含烟的口腔内,一点一点将自己嘴里的汤药送进了羽含烟的口中。
接着,赫连清逸一口一口的将一碗汤药一点一点经过他的嘴喂送进了羽含烟的口中。末了,当一碗汤药都喂完了,最后一口時,赫连清逸竟然舍不得离开羽含烟的唇,辗转反侧的在羽含烟柔嫩的唇瓣上蹂躏了许久。
一旁的花海看得目瞪口呆面红耳赤,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到赫连清逸半哼半说的低吼出一句,“滚。”花海这才抱着空空的汤碗跑出了羽坤宫。
109。冯家遭变
清辉铺散大地,万岁苏醒,皇城外的各大小街道也渐渐变得喧闹杂乱起来,各种吆喝声吵闹声将这皇城外的街道渲染得格外的热闹。
皇城的正面宫门大开,从里面鱼贯而出的走出几十名带刀侍卫,每个侍卫都身着闪着金光的盔甲,正步流星的走出了宫门。
走在侍卫最前方的,正是昨日从赫连清逸那里领命后离开的苏南。穿着朝装,苏南怀中抱有一叠厚厚的宣纸,粗黄的纸质上写满了字,还画着两幅画像。
在他的面前,一座用木块拼成了告示栏上贴着两张发黄的宣纸,宣纸上画着两个画像。一人年纪稍长,胡子有些俽长,额头上有两条细细的皱纹。另一人略显年轻,只是稍稍留有胡渣,一张脸显得粗诳而又带有凶意,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
“吁~”手拉缰绳,冯池止住了往前狂奔的马儿,马儿顿時前蹄扬起。冯池的身子往后仰着,拉着缰绳控制着自己的身子不至于摔下马去。
空旷的宅院里树木孤零零的立在那里,以往繁花正茂的盆栽此時却显得奄奄一息没有生气。冯池冲进内院,将各个屋落都找了一遍,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后想自这。冯池微微有些错愕,从马背上下来,急匆匆的步上台阶,来到大门前。黄梨木做成的大门紧闭,在大门的正中有两具铜制的狮子铜扣,铜环因被常年碰触而发着莹润的光。冯池疑惑的皱了皱眉,抬手扣了扣铜扣。
“这不是冯公子么?不知此行硬闯宫门,所为何事啊?”赫连清逸明知故问,惹得冯池几乎发狂。脚尖用力点地,冯池的身子飞上半空,瞬间落在了赫连清逸的跟前。
突然间,冯池好像想到了什么,从冯府里冲了出来,直奔最近的告示栏。在回冯府時,冯池自然是看到了有许多的百姓围着公示栏在嘀咕些什么的,那時只顾着回家报喜,冯池自然没有想到是他们冯家出事了的。如今回到冯府看到府里空空荡荡的,一股不祥的预感告诉冯池,他们冯家出大事了。
早在冯池带领的大军在皇城外三十里处時,便已经有官兵前去向赫连清逸报告了。赫连清逸仍记得那名官兵说话時的模样,就差没吓得尿裤子了。站在瞭望台上,不远处就是十五万大军破尘而来,教他如何不心慌意乱魂飞天外。
当告示一张张的张贴出来后,引起了京城里的轰动。每个从告示前经过的人都会驻足观望一会儿,在看清告示上的内容后都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走了。
可这一切却是赫连清逸坐了一上午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他想听到的,也是这句话…冯池带领着十五万大军回来了。
到時,只怕是有无数的美人争相贴上来。此時累些苦此,自是值得的。
他没想到墨夜竟然那么爽快的就愿意答自了自己,拿羽含烟来交换他手中紧握不放的虎符。虽然利用羽含烟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可比起手中的兵权来,冯池依旧不觉得自己有丝毫的后悔之意的。
只要能驰骋整个昭夏,手握整个昭夏的命运,一个女人,不足惜也。
那名侍卫还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冯池看了看手中的刀,刀面上正一滴滴的往下滴着鲜血。抬头,冯池的眼里已是一片腥红,显得格外的恐怖骇人。那几名拦着他的侍卫都有些害怕了,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羽含烟,经过两日的调养,羽含烟的气色明显的恢复了一些,虽然脸色仍有些苍白,却是比做手术那日显得健康许多。
接下来,他便要解决那些政事上的事情了。
领着几十名侍卫,苏南带领着他们走进了皇城外的各大小街道,一张张将那些宣纸告示贴在了告示栏,甚至是那种僻静的小巷子,都没有放过。
“赫连清逸,我和你势不两立,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冯池右手紧握成拳,狠狠的砸向了告示栏,刹時,告示栏被他的拳头生生的砸出了一个大洞。
“滚开。”冯池又吼了一声,却在这時,听到了一道轻扬的声音,温润如玉,不温不火,“你们都让开。”
“爱妃,你的池哥哥正带着大军想要围剿朕呢,你说可不可笑?他竟然妄想胁迫朕,哼哼,十五万大军而以,朕何足惧也。”
粗重的声音扬起,冯池耐心的等候在门外,心時虽然疑惑,可却也掩耐不住他内心的喜悦,脸上还是有一丝丝的笑意。
在他们的画像旁,撰写着两行清晰的字迹……钦犯冯闫及冯谦,大逆不道卖国求荣,现赐死九族,明日正午在玄武门斩首示众。
遣退了那名官兵,赫连清逸难得的脸上露出了喜色,命人该干嘛干嘛,赫连清逸自己则回到寝宫去看望羽含烟。
比如,冯池,冯家九族。
冯池脸上的喜色瞬间抹去,抬脚便将大门狠狠的踢了开来。
低头,冯池看了看此時紧握在手中的那块虎符,心下快意大盛。
在距皇城五十里外,冯池正坐在马上快马加鞭的往皇城这边赶来,在他身后,扬起了滚滚尘土,震天响的马蹄声让他们的脚下不停的抖动着。一声声马鞭抽打在马儿身上的声音,一声声马儿嘶鸣的声音,无数盔甲震动的声音,将整条宽阔的马路衬得格外的壮观。
接近晌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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