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含烟抿唇一笑,伸手抚了抚额前的乌发。“楚俏,直到今日本宫才看清楚了你的真面目。你如此的有心计,本宫又哪敢将你留在身边。你说你家有高龄母亲,可据本宫对你的调查,你从小就是孤儿,是被人卖进宫里当婢女。你又何来的家母呢?”
楚俏面色一滞,恍恍不安的看着羽含烟。羽含烟秀眉一挑,眨了眨眼。“怎么,你还需要本宫把你的事一一说一遍你才信么?本宫已经在给你机会了,要知道,若是本宫一声令下,大可以处死你,小可以将你贬为庶民赶出皇宫让你自生自灭。”
“那你为何不这么做。”见留在凤栖宫已无望,楚俏立时挺直了脊梁,连一声娘娘都不说。
羽含烟错愕,却无奈的耸了耸肩,露出苦涩的笑。
“本宫想看看,在这个皇宫里,是你活得久,还是我活得久。对了,宫婢过了二十五岁就会被放出宫,你今年已经二十了吧?再过五年,本宫想看看,五年的时间,你能爬到什么位置。”
羽含烟说此话时,整个人都透着一骨子凛冽的气势,连楚俏都有些愕然。
“收拾收拾,去浣衣局报道。”羽含烟高傲的笑笑,留下一抹娇俏的倩影,出了西暖阁。
楚俏怔愣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羽含烟的身景消失在拐角处。
“羽含烟,算你狠。”楚俏暗暗咬牙,伸手抚了抚有些发麻的脸颊,嘴角吃痛的扯了扯。“嘶~”缩回手,楚俏眼中迸射出阴寒的光。
“五年?羽含烟,你太小巧我了,不出两年时间,我就会与你抗衡,让你知道你今日羞辱我是一件多么愚蠢的想法。我会让你亲眼看着我手持大权,会让墨夜亲自赐死你。你就等着吧,我所受过的痛,我会加倍的还给你的。”
楚俏说着,嘴角微微翘起,有些微肿的脸稍稍扭曲。
“君上,不知道你要是知道羽含烟和太医昂念通奸还会不会这么淡然的对她宠爱呢?我楚俏别的不行,想要毁灭一个人总是可以的。比如太后,又比如惠妃冯岚。呵呵,不知道那时又是怎样的一出好戏呢?真期待呢。”楚俏说完,踱着步子出了西暖阁。
294。杖责三十
楚俏说着,嘴角微微翘起,有些微肿的脸稍稍扭曲。
“君上,不知道你要是知道羽含烟和太医昂念通奸还会不会这么淡然的对她宠爱呢?我楚俏别的不行,想要毁灭一个人总是可以的。比如太后,又比如惠妃冯岚。呵呵,不知道那时又是怎样的一出好戏呢?真期待呢。”楚俏说完,踱着步子出了西暖阁。
羽含烟坐在大殿的凤榻上,经不住打了个喷嚏。伸手揉了揉鼻尖,羽含烟微微拧眉,清淡的眸光眺望着大殿外的院子,淡淡的阳光倾洒下来,有凉风从大殿门口灌进来,稍稍有些凉意。
院子里的枝丫已经抽出了嫩绿,花坛里有小草从缝隙间长出来。
“春天终于来了。”羽含烟轻叹口气,眼里有淡淡的忧伤。
有宫婢走了进来,向羽含烟行了一礼后向她禀报。“娘娘,姑姑正在收拾包袱,看样子是要走了呢。”
“本宫知道。”羽含烟应了一声,宫婢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却没有问出声。
“奴婢告退。”
羽含烟从凤榻上站起,轻提罗裙步向大殿。走到大殿门口,站在廊檐下,刚巧看到楚俏背着包袱往这边走过来。
羽含烟半瞌着眸子,看着楚俏低着头,脚步匆匆。
“楚俏。”羽含烟终是不忍心,唤了楚俏一声。
楚俏抬起头来,身子一顿冷冷的看着羽含烟不语。
“去了浣衣局要吸取教训,待你沉淀过后,本宫会再接你回来的。”羽含烟说着,浅浅的笑了笑,嘴角微扬。
楚俏嘲讽的扯了扯嘴角,眼中有不屑。“不必了,我楚俏今天离开了凤栖宫,他日在这天罱皇宫里,指不定还有我楚俏的一席之地。这凤栖宫我是呆够了,不想再回来了。”
羽含烟没想到楚俏会这么说,微微有些失落。
虽然楚俏呆在身边的时间不长,可自己却是真心的对待她。如今将她贬至浣衣局,却不想楚俏竟然变脸变得如此之快,着实让人看着心凉。
“你走吧。”羽含烟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楚俏扶了扶背上的包袱,头微微扬起,像一只高傲的孔雀。
“后会无期。”楚俏像是完全忘记了羽含烟的身份,语气中带着凌厉的刺,连声称谓都没有。
“来人。”羽含烟浅浅一笑,有两名守在大殿外的太监走了过来。“娘娘。”
羽含烟看向楚俏。“楚俏,虽然你出了咱凤栖宫被贬去了浣衣局,可本宫依旧是这皇宫里的皇后。虽然本宫知道你不服,可你不屑的态度实为对本宫的不敬。就算你离开了凤栖宫,本宫依旧有权力责罚你。”
“你想怎样?”楚俏面色一滞,不解看了羽含烟一眼。
羽含烟冷冷一笑,“就算是走,本宫也要让你记着,这宫里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你们俩个,领着她到浣衣局,当着所有人的面杖责三十大板。若是敢包庇,你们也别回凤栖宫了。”羽含烟双拳紧握,脸上微微有愠怒的迹象,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让两名太监有些战战兢兢的。
“是,娘娘,奴才领命。”两名太监领命,下了台阶后来到楚俏的面前。在楚俏一脸惊愕间,两名太监将楚俏挟了起来,径直出了凤栖宫。
羽含烟站在台阶上,看着不住扭着身子抗拒的楚俏,嘴角紧抿。
临出宫门前,楚俏阴测测的转过头来深深的看了羽含烟一眼,嘴角有阴冷的笑意。羽含烟回以明媚一笑,摊了摊手。wjp3。
楚俏气恼的转回颈脖,依旧和两名太监纠扯着。
在后宫的北面,浣衣局坐落在最北面的一角,宫院有些破落,宫墙上白色的刷漆有些脱落,露出了里面青黑色的石砖。
在院子的正面,一块灰色的牌匾印入眼帘,牌匾上用暗红色的漆写着三个大字…浣衣局。
两名太监押着楚俏走进了院门,院子里只听得水声和搓衣声,还有布料被抖动时发出的瑟瑟之声。
有身着灰色宫装的宫婢散布在整个诺大的院子里,院子的左边是一个个方形的水池,水池里注满了水,有五三宫婢围在水池边,拿着需要清洗的衣裳在水池边清涤着。
院子的右边是一排排搭好的竹架,竹架上悬挂着一件件颜色各异的衣裳,如一只只翩翩飞舞在空中的彩蝶。
百在院子的正中,地上摆放着一个个的木盆,有宫婢坐在木盆后,用手奋手的搓洗着手中的衣料,木盆旁的地面上都湿成了一片,唯有中间一条窄窄的过道是让人穿行的。
两名太监将楚俏押进了大院,刹时,几十只眼睛瞬间朝着几人看了过来。
楚俏脸上一惊,瞬间低下了头,左躲右闪的。
两名太监松开楚俏,走到院子正中的过道。两人互相看了看,不均而同的点了点头。其中一名太监抬起两只手高高的举起,两只手在空中重生的击响。清脆的声音让院子里的宫婢们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儿。
看这模样,是有事情要宣布了。
众宫婢一脸好奇的看着两名太监。
见所有人都看向了这边,小六收回了手,清了清嗓子。“咳咳。大家停下手中的活儿,小的有事儿要宣布。”比不羽着。
众宫婢见状,纷纷将手往身上灰色的宫装上擦了擦,渐渐朝着两名太监围拢了过来。
“她,是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婢,如今被皇后娘娘贬至到浣衣局,日后就是你们这儿的一员了。她不再是皇后身边的人,只是你们浣衣局的一份子。大家也不要给什么颜面,是她该做的就该让她独自完成,大家不可包庇她,不能因为她以前是皇后身边的人就将一些轻松的活儿让给她做。你们,可有听懂小的的意思?”
小六尖着嗓子,一双精明的眼睛四处看了看。
众宫婢纷纷向面前的楚俏打量过去,眼里有探究的神情。
楚俏更窘了,将头深深的埋在了胸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六见众人不语,不悦的拧了拧眉。“刚刚小的说的话,你们可有听清楚啊?小的还得回去给皇后复命呢,你们要是听不懂,小的就带你们去皇后那里,让她亲自给你们讲。”
“奴婢听清楚了。”众宫婢这才回过神来,异口同声。
小六满意的点了点头,“恩,既然是这样,那你们就回去干活儿吧。”
众宫婢见好戏结束,都有些意味阑珊,摇头叹息的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这浣衣局一年到底难得有个人来,难得能看到一出戏,这么快就结束了,还真有些掉胃口。
小六踱回身,用手肘碰了碰习北。“喂,是不是该杖责了?”
太监习北怔愣回神,猛的点了点头。“恩,对,还有杖责。”
“我说你这是出的哪门子的神啊?这破烂地方,有什么好看的。”小六不悦的嘟囔。
习北笑着挠了挠头,低下头不语。
小六四处看了看,走到院门后拿了两根木棍在手里,递了一根给习北。“拿着。”
习北伸手接过,小六走到楚俏的面前,大手一伸便将楚俏身后背着的包袱扯落在地,一脚踢开了许远。
“你,还有你们三个,通通过来。”小六指着最近的四名宫婢,示意她们过来。四名宫婢放下手中的活,战战兢兢的走到了小六的面前。
“把她按牢了。”小六说完,脚狠狠的踢在了楚俏的后膝盖处。楚俏一声痛哼身子一弯,一个踉跄半跪在了地上。
“趴下。”小六恶狠狠的道。
楚俏忍着痛,身子微微前倾,小六不耐烦,一根子打在了楚俏的臀部。楚俏的身子彻底的贴在了地上。小六见状,示意四名宫婢上前将楚俏按牢。
“习北,咱俩一个一下,数好,可别漏数了。不然啊,回去没法向皇后交差了。”
习北点了点头,握紧手中的木棍走到小六的对面。
四名宫婢手忙脚乱的将楚俏的四肢按紧,小六向习北递了个眼色,习北微微点头。“一。”
“啊……”楚俏痛呼一声,紧接着便张嘴用贝齿紧紧的咬住了下唇。
“二。”
“三。”
“…”
自第一下习北的那一棍下去后,众人再也没有听到楚俏嘴里呼出了痛哼声。众宫婢虽然手中仍在做着事,可眼睛都偷偷的瞄向了楚俏这边。
待得小六数完最后一个数,众宫婢忙又将视线扯了回去,加紧了手中的动作。
楚俏痛苦的拧着眉,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打完,收工。”小六拍了拍手,习北接过小六手中的木棍放于回院门后,二人大刀阔斧的走出了浣衣局。
楚俏缓缓的睁开眼,嘴角微微有些腥甜味。
伸出舌头舔了舔,原来是下唇被咬破了。楚俏冷冷一笑,眼里有阴寒的光射出。
有宫婢讽刺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楚俏,管事的姑姑端着一个木盆走了过来。嘭的一声,管事姑姑将木事扔在了楚俏的面前。“这是刚收到的衣裳,拿去洗干净。虽然你现在身上有伤,可刚刚小公公说过了,任保人不得包庇。所以,你立刻起来做事,若是敢偷懒,小心我抽你。”
说着,管事姑姑示威的扬了扬手中的皮鞭。楚俏咬牙,阴测测的抬头看了管事姑姑一眼,吓得她手一松,皮鞭从手中滑落下来,跌落在地上。
“贱婢,找死。”管事姑姑慌乱的从地上扯起皮鞭,就着往楚俏的背上甩了一鞭子,疼得楚俏呲牙咧嘴。
295。正中死穴
四月裂帛,御花园里栽种的桃树纷繁的竞相争放,浅浅的粉色花朵配着嫩嫩的绿叶,风儿一吹,花瓣轻轻冉冉的飘落下来。
小皇子已经满月了,寒汐云的身子也恢复了过来。
梵音搀扶着打扮一新的寒汐云在经过御花园时,停足下来,观赏着这花园一景。桃树是去年新栽种的,占了御花园的一大片角落,如今盛开了,竟然也美得炫目。
一簇簇粉色的花儿配着新抽出的嫩绿枝叶,有种仙境的美。
“梵音,你说这一年四季的季节更替是不是也像极了这宫中的波云诡谲更朝换代。去年这个时候,本宫还是这天罱大国的皇后。今年,本宫却只是她们口中的寒小主。哼哼,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寒汐云看着远处的随着风吹而落的桃花,眼中有忧伤的神情。
梵音站在一侧,看了看寒汐云。“娘娘,咱们这不是要去给君上请安了么?娘娘都替君上开枝散叶生了个小皇子,怎么说君上也应给娘娘一个名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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