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锐利的双眸里带着几分血腥?四处睨了睨,士兵见附近地面的确没有什么异相,便将视线投到了左侧的河中?
“河岸边芦苇高长,极有可能藏人?还有,细心查看有没有什么异像,两名重犯也许藏到了河中,你们拿着火把对着河水,看看他们有没有藏到河中去?”
“是,将军?”一阵兮兮娑娑的声声响过,一群士兵便拿着火把缓缓走到了岸边,每个人脸上都有着担忧和紧张之色?将刀剑横在身前,众士兵一起往前走去?走到岸边,众人睁大双眸朝着芦苇丛中看去?一旁的将军看到,一声冷喝,“把岸边的芦苇都给我烧了,通通都烧了?哼,想藏起来,门儿都没有?”
士兵伸手,将手中的火把递到了岸边的芦苇丛中,嘭的一声火舌瞬间吞噬了岸边已经干枯的芦苇丛,一時河面亮如白昼,所幸河岸离着河中心距离尚远,热气并没有波及到河中心?
士兵见芦苇丛已经被烧尽,仍没有看到重犯,一个个提着刀剑便往河岸边的水下狠狠刺去?
每一刀下去,众士兵都扑了个空?
“回将军,未发现重犯的踪迹,只怕是重犯跑去别处了?”
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将军双眼微眯,一指右边的茂密丛林,“你们去那边找找去,走了,这里没有他们?”
说完,将军作了个禁声的动作,手扬马鞭一鞭抽到了马儿的身上?将军则身离马背,脚尖在马背上一点,人也幽幽落地?
众士兵朝着右边的茂密丛林处跑去,脚步声渐行渐远?
将军独自一人留在了河岸边,躲在了一株草丛后,守株待兔?
河面下,冯央听到了远处的马蹄声和士兵远走的脚步声,想要从水面下出来,却被赫连清逸拉住?冯央迷惑不解,既然士兵都已经走远了,为何还不出水面?刚刚喝了几口河水,冯央心下恐慌更是觉得在水面快要窒息?
脸色有几分难看,冯央怕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
赫连清逸见冯央面有异意,迫不得已,将冯央搂在了怀里?
冯央一惊,呼吸有些紊乱,窄细的芦苇杆不足以满足她此時急迫需要的新鲜空气?
赫连清逸足下踢了几下水,不让身子沉下去,嘴中的芦苇杆仍露了一小节在水面之上?
冯央不知赫连清逸想要做什么,只是被赫连清逸抱着,冯央只觉得自己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烫?
也唯有赫连清逸抱着冯央,冯央才不会想要即刻浮出水面?刚刚赫连清逸听得格外的清楚,那一阵马蹄声传来時,马蹄踏在地面上的声音是有几分沉重的,而且声音都粗重了许多?可刚刚,一声扬鞭声响起后,马儿一声嘶鸣冲出去時,马蹄落在地面時的声音分明轻快了许多?那是马儿自身跑步的重量和声音,虽然轻微,但却仍被赫连清逸发现了?
马儿能跑得如此迅捷此马蹄声轻快,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马背上并没有载人?usbp?
一个成人将士最少也是百来斤的,骑在马背上虽然马儿不吃力,但绝非身无一物的那种轻快?
所以赫连清逸断定,一定是那位将军使计驱走了马儿,独自留了下来?就是想要守株待兔,等着他们二人自己浮出水面,然后一举将他们俘获?
既然那将军人还没走,他们二人就一定不会出水面?哪怕是死撑,也要撑到那将军离开?不然,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芦苇丛中有不少是刚长出来的芦苇苗,青翠繁茂,烈火只燃尽了干枯的芦苇草,却无法烧燃带有水份的活芦苇?一阵一阵的浓烟自河面上飘过,正好将河中心那两小节芦苇杆给遮掩住了?如若不是如此,刚刚烈火冲天饶是河面再平静,也能在火光中看到河中心有异物?
那将军在岸边守了大半个時辰,仍不见有异动,有些沉不住气了?
也许真的是他多疑了,赫连清逸早就跑远了?
想及此,将军从草丛后站起身,踱步走到了大道正中,右手两指掐唇,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远处有马蹄声传来?
马儿停在了将军的面前,将军最后再向四周看了一眼,飞身跃马跳上了马背?“驾~”双腿一夹马腹,马儿两只前蹄高高扬起?将军双手紧持僵绳,马儿撒开腿直冲了出去?
待得此次马蹄声远去,直至听闻不到,赫连清逸悬着的一颗心才缓缓落进肚子里?
果然是兵不厌诈,竟然被自己猜中了?
又在水面呆了少许,赫连清逸才缓缓的松开了冯央?
冯央软软的趴在了赫连清逸的肩头,双目紧闭?赫连清逸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冯央嘴中的那一节芦苇杆竟然因为自己将冯央搂进怀里時折断了?
赫连清逸大骇,忙从河面下探出了脑袋?吐出口中的芦苇杆,赫连清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前的冯央则无力的瘫软在他的怀里?
“醒醒,醒醒?”赫连清逸摇了摇冯央的身子,冯央毫无反应?
赫连清逸四处看了看,朝着河岸的另一边游去?再回到之前的河岸边,只怕会有士兵折回来搜查,那時想跑也没法了?
到了岸边,赫连清逸将冯央抱上了岸?
冯央身上的轻薄衣衫尽湿,紧紧的贴在她凹凸有致曼妙的身子上,赫连清逸看在眼里,却也不免得一阵心情激荡?冯央的腹部鼓得有些高,赫连清逸猜测是冯央喝了太多的河水所致?
“虽然你已经及笄了但在我眼里你还是个孩子,我绝没有其他的非分之想的,只是想要救活你?”赫连清逸此地无银三百两,双手轻轻的按到了冯央软软的腹部,双手微一用力,冯央檀口微张,嘴角溢出了一股河水?
如此反复,少顷,冯央的肚子已经瘪下去了,可冯央仍未见清醒?
眼见前路一片迷茫,后面追兵追命,冯央却在这个時候昏迷不醒,急得赫连清逸手足无措?
伸手探了探冯央的气息,很微弱,这更是让赫连清逸焦头烂额?
“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绝没亵渎你的意思?”双手扣着冯央的双唇,赫连清逸俯下身子,深呼了一口气,薄唇紧贴着冯央的檀口?将腹部的空气全部送进了冯央的口中,如此周而复始,冯央总算是有了些反应?
撑着沉重的眼皮,冯央微微睁眼,便看到赫连清逸趴在她身上,嘴上一片温热?
冯央吓得倒吸了一口气,暂停了呼吸,双目紧闭?
第一次,有男人如此近距离的触碰自己,冯央吓得不知所措?可那种异样的感觉,却让冯央有些好奇?
丛些着苇?赫连清逸刚想再输送氧气到冯央的口中,却突然发现嘴中的空气被冯央吸了走?
醒了?
赫连清逸倏的离开了冯央的身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冯央?
只见冯央仍紧闭着双眸,羽睫不安的扇动着,如两只小蒲扇一般?
“醒了?”赫连清逸清了清嗓子,冯央见赫连清逸已经查觉到自己醒了过来,也不好再装晕了,红着脸从地上坐了起来?嗓子中还有残余的河水,冯央微微咳嗽了几声,一阵凉风袭来,冯央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我们还是快些赶路;,若是被追兵追到就麻烦了?”冯央有些担心,河岸对面的芦苇丛中浓烟仍在袅袅升起?
195。绝不偷看
“醒了?”赫连清逸清了清嗓子,冯央见赫连清逸已经查觉到自己醒了过来,也不好再装晕了,红着脸从地上坐了起来。嗓子中还有残余的河水,冯央微微咳嗽了几声,一阵凉风袭来,冯央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我们还是快些赶路;,若是被追兵追到就麻烦了。”冯央有些担心,河岸对面的芦苇丛中浓烟仍在袅袅升起。
赫连清逸摇了摇头,看着在瑟瑟发抖的冯央,赫连清逸面露为难之色。“先把衣裳弄干再说;,不然生病了我还得带着你,麻烦。”
冯央面色一僵,有些失落落的。赫连清逸四处看了看,“往那边走走看,看有没有山洞之类的。”
冯央从地上爬起,双臂环抱,跟在了赫连清逸的身后。赫连清逸身上仍是前几天所穿的那件大红的衣袍,被水浸湿的衣裳紧紧的贴在身子上,健硕的身子投射下浅浅淡淡的影子,被拉得欣长。
冯央低着头跟在了赫连清逸的身后,二人亦步亦趋的往前走。
河对岸,将士带着士兵在四处搜索着。天太黑,虽然赫连清逸之前踩过深林间的杂草,可被一波一波的士兵同样践踏,更是无迹可询。找了一个多時辰,也未见到有赫连清逸和冯央的身影。
无奈之下,将士们不得不回到军营去复命。
墨夜正坐在床榻前看着昏迷不醒的羽含烟,坐等将士将赫连清逸和冯央抓回来。他曾答应过昂念,说是不会再伤害羽含烟了,如今他不再出手伤她就是了。
只要将赫连清逸重新抓回来,他不伤她也算是信守承诺了。
接近两个時辰,羽含烟只觉得颈脖后一阵奇痛,皱了皱眉,缓缓的睁开了双眸。
墨夜见羽含烟竟然苏醒了过来,微微有些吃惊,可脸上的表情稍纵即逝,很快就淡定了下来。
羽含烟抬手,抚向颈脖之后,一阵酸痛让她瞬间扯离了右手,嘴角微微扯了扯,面露痛色。
“你为什么要打昏我?”羽含烟冷着眸子朝着墨夜质问,墨夜不语。
算算時间,也差不多该是他们回来复命的時候了。
见墨夜不语,而外面静悄悄的,连同平常巡罗的士兵的脚步声都听不到。羽含烟大惊,瞬间便明白了墨夜为何要将她击晕。“你还是派人去抓他了是不是?”
羽含烟肝胆欲裂,一脸的沉痛之色。墨夜竟然在答应了她的请求后,又将她击晕然后下令去捉拿赫连清逸。想及此,羽含烟眸中凝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你若是不答应也就罢了,可既然答应了,为何还要骗我?我就这么好让你骗吗?你当我是傻子吗?你想哄就哄想骗就骗吗?我以为我说通你了,说得你良心发现了决定放你亲弟弟一马了。没想到,你只是狐假虎威掩耳盗铃,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只是想先稳住我,然后暗地里去将他捉拿回来。”
羽含烟挣扎着要从床榻上下来,墨夜一语不发的看着羽含烟,双手如铁钳一般的紧扣着羽含烟的手臂,将她牢牢的扣在了床板之上。
“你哪儿也不许去。”墨夜低声喝斥,羽含烟微微怔愣,看着墨夜两只大手紧紧的扣着她的双肩,令她动弹不得。
墨夜和羽含烟二人四目相对的冷冷对峙,少顷,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墨夜稍稍动容,手中的力道松开了少许。羽含烟听得外在的脚步声,脸色一片死灰般,双手不由得都颤抖了起来。
一个時辰他和冯央一定跑不远的,以墨夜的兵力一定是将他抓回来了。
脚步声由远即近,顷刻间便到了帐篷外。有人在帐篷外大声报告,“报~”
“进来。”墨夜声音冷冽,杂乱的脚步声在外面停了下来,只有一人走了进来。
身为副将的萧容双拳抱拳,面露难色。“报,君上。”
“将两名重犯先行押上来。”不等萧容有何言语,墨夜已抢先一步抢了萧容的话头。萧容面色一滞,头稍稍压低了一分。坐在床榻之上的羽含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赫连清逸就在帐篷外,随即就会被人押进来,继而就会受到墨夜非人般的折磨。
想想,羽含烟就觉得不寒而粟。
萧容脸上一片僵硬,不敢抬头看墨夜,墨夜冷冷抬头,双眸阴鸷的盯着萧容,“孤说的话你听不懂么?”
萧容身子倏的跪到了地上,额头磕在地面上,声如洪钟,“禀君上,未能找到两名重犯的踪迹。”
羽含烟和墨夜二人均是一愣,比起墨夜的震惊和不可置信,羽含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没被抓到就好?
“你说什么?找不到他们二人的踪迹?”墨夜薄唇轻启,声音如寒冬里的冰块,沁人心骨,饶是萧容副将胆大如虎也是被墨夜的一席话吓得不敢吱声。
“说话~”墨夜一声怒吼,萧容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吱吱唔唔道,“末将带领士兵前去追查,一路上去未能见到他们二人的踪迹。末将已是追了了十几里地,也不见有何异像,两名重犯像是蒸发了一般,根本就无迹可循。”
“够了。孤叫你来是听你说废话的吗?一群没用的东西,叫你们抓两个人都办不到。还不滚下去。”
赫连清逸竟然就这样在他的手掌下逃脱,不仅让墨夜觉得自己颜面无存,更是觉得自己的威信受到了很大的挑衅。
听到赫连清逸未被抓住,羽含烟不安的情绪总算是冷静了下来。扭了扭肩,羽含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