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
她们,她们竟然,竟然浑身**着不着一丝遮羞之物。
“砰~”太过受惊,羽含烟手中的绢制纱灯从手心中滑落,跌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烛火瞬间吞噬了薄如蝉翼的绢制纱罩。羽含烟所站之地刹那间一片火光乍现,突然呈现的火光让花草间的两具身子瞬间僵硬,并同时发出一声惊叫,“啊~”
036。皇帝野战
闪着火舌的火光印亮了花园的一角,在羽含烟所处几步远处,两具白皙的身体紧紧相拥,参差不齐的花草遮挡了他们的脸,羽含烟吓得忙蹲下身去,一动也不敢动。
惨淡的月光从云层中印射下来,淡淡的披散在万物上,蒙上一层薄纱。羽含烟惨白着小脸半蹲在地上,倏然间,一抹明黄亮袍从花草间一角投射出金贵的光芒,羽含烟微微一愣。
这是…
“放肆,还不速速退下!”一记沉闷的粗吼声带着一抹压抑的怒意钻进羽含烟的耳朵里,震得她耳膜好一阵发疼。
一种无形中隐隐压来的威严让羽含烟瞠目结舌,那明晃晃的袍角,那一记带着霸气的吼声,羽含烟哭笑不得。
皇上,你要不要这大半晚上的不在太和殿就寝跑到这僻静的小花园里来做什?
此时,羽含烟已经明确的知道躺在花草间的两具身子的主人是谁了。只是,这昭夏国的皇帝是不是太重口味了,来这种地方野战?
甩了甩头,羽含烟将脑子中不好的思想剔除掉,人也镇定了许多。猛然间,羽含烟似乎想到了什么,双唇轻颤。
明黄的袍角,威严中带着不怒自威的霸气,那略带沙哑却不失诱惑的声线。那声音怎么听都不像是一个二十来岁弱冠男子的声音吧?
在冯府里,冯谦不是说新皇吗?不是说要广招秀女吗?
自己来宫中已有半月之久了,不仅未从浣衣局的其它宫女中中得知宫内要广招秀女,也未曾听过什么先皇驾崩新皇登基之事。
冯谦在骗自己!
羽含烟现在已经有足握的把握确定自己所想的都是真实的,可唯一让她不解的是,冯谦可是昭夏国的从六品署正啊。他说新皇,他说广招秀女,这一切不是指的昭夏国么?
如果冯谦所说不是指的昭夏国,那他所说的又是谁?自己莫名其妙被人送进宫来,而冯岚和冯央却是不见踪影,这一切只怕也是冯谦在暗中一手安排的吧?
错愕间,羽含烟突然有几分气愤,粉拳紧握,小米贝齿紧紧的咬在下唇上,刻上深深的印记。
“皇上,是您吧?”羽含烟突然站起身,亦步亦趋的走向那明黄的皇袍,声音不卑不亢,挺立的身子盈盈前行。
花草间的两人似是没料到有人胆敢在自己下令后还大胆的往前走,但见黄袍飘动,眨眼间,两具紧拥的身子已被黄袍覆盖。
羽含烟淡然的走到两人身前,双手握于小腹前盈盈跪拜,额头轻磕在柔软的草叶上,“皇上,恕奴婢大敢,敢问皇上可是赫连锦瑞?”
“嘶~”只听得一声吸冷气的声音,羽含烟知道,自己刚刚那番话已是教皇帝怀中的女子受到惊吓。放眼整个昭夏,谁敢大胆到在皇帝面前直呼其真名呢?这可是欺君罔上之罪,罪可致死诛灭九族。
可羽含烟并不害怕,她只想解开心中的疑团,自己身在这个陌生的国度一年有余,处处被人戏弄陷害,她也有底限,也有反击的时候。这么不明不白的过日子,她又怎会这般的没心没肺呢?
所以,她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不惜冒犯皇帝的威严。
037。抬起头来
万物俱寂,整个小花园里都寂静得可怕,羽含烟耳中甚至都听得到在她身前两道粗重的喘息声。
静,可怕的安静!
羽含烟心思复杂,四周的寂静让她的心没来由的恐慌,暗叹自己刚刚太多冲动,做事未经大脑考虑。
从刚刚听到声响到现在匍匐跪在皇帝赫连锦瑞面前,羽含烟甚至都未曾见过皇袍的主人是否就是皇帝赫连锦瑞。只是看到了皇袍,只是看到了黄袍上那一条腾云驾雾的龙。可这样的龙袍,不是只有皇帝才配拥有的么?
如果他是赫连锦瑞,是不是也应该说句话呢?要杀要剐知会一声呀,这么莫不作声的是要恐吓谁呢?
哎,如果刚刚细看男子的面貌就好了,现在这般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冒犯帝威,着实是不明智之举。
只听得衣袂飘动之声响起,羽含烟不敢抬头,紧闭着双眼心中默默祈祷。但愿皇帝刚刚欢爱过会心情大好大赦自己,不然自己这条小命今晚就得交待在这里了。
“大敢奴婢,报上名来。”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如麻雀一般毫无美感可言。羽含烟微微抬首,眼前华丽的紫色裙角抚过,衣带上浓郁的脂粉香味刺得羽含烟连连皱眉。
这后宫的妃子们,为了急宠又何必要弄得这一身的狐媚味呢?女人身上自来就有体香,这厚重的脂粉香硬生生遮掩了本身诱人的体香,这又是何必呢?也只有那似有若无的体香,才最是诱惑人,才最是迷惑人心,她们怎就不懂呢?
为了讨好皇帝,弄这些技俩,不累么?
羽含烟并不知晓一年前自己陪葬三皇子赫连清逸时,皇帝赫连锦瑞曾命人画过她的画像,也并不知道皇帝赫连锦瑞早已得知她的闺名。
“奴婢羽含烟。”羽含烟如实禀报,头又压低了几分。
“咦~这名字……”男子清润的声音响起,威严中带着一分沉着。羽含烟心中一动,难道他知道自己?
“皇上,怎么了?”女子低莺婉转的关心让羽含烟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女子嗔得人骨头都酥了,难怪皇帝晚上会带她来这里幽会野战,太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了。
又是一阵沉寂,许久后,男子就疑惑低喃,“这名字听起来很耳熟,到是忘了在哪里听过了。”
“皇上,想不起就不要想了,这贱婢好生该死,该如何处罚她呢?”
“不急。”
“你,抬起头来。”赫连锦瑞伸手指着跪在地上的羽含烟,眼里布满了迷惑。羽含烟几个字真的好生熟悉呢,他一定要看看这人的面貌才行。
徐徐抬头,女子大大的琉璃眼睛闪闪发亮犹如黑耀石般的眸开阂间瞬逝殊璃。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诱人犯罪;双耳环佩玎玲做响如帘般闪发荧荧润芒;一头秀发轻挽斜坠着的潋铧发稽;其上斜插着一支精巧垂束华簪,恍若倾城;似是飘然如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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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拖入天牢
羽含烟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男子,这位看起来已过不惑之年的男子,一身明黄龙袍袭身。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只是,男子面上的表情似乎有些过于异常,羽含烟自然也没有想到是自己的面貌带给赫连锦瑞锥心一般的震憾。
“你,你是……”赫连锦瑞迈开修长的大腿,突然间欺身近羽含烟身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彼此都可以吸取到彼此身上的气息。在看到羽含烟那张绝美倾城的容颜时,赫连锦瑞猛然间醒悟,这张脸,可也曾教另一人心动过的。
只是,那人不是已经不在人世了么?
那她?
又是如何出现在皇宫里的?
羽含烟全然不知当日自己嫁给三皇子赫连清逸时所发生的一切,当日在大婚轿辇前晕倒后,她就未曾清醒过,只记得途中被人抬进王府,有人递给她一杯琼液,之后就毫无所知了。事后想起,羽含烟总觉得这杯琼液有问题,不然自己怎会昏迷几天都不醒呢?不然自己又怎会被人强行送进皇陵与三皇子赫连清逸成冥婚合葬陵墓呢?
只是她更加想不到的是,那一切除了是赫连清逸的安排外,面前这位天威不可侵犯的昭夏国皇帝赫连锦瑞也在其中参了一脚。她入攆皇陵时可曾在京城轰动一时呢。那高挂在皇宫城门的画像,那名间坊间传颂的凄美哀绝的佳话,早已让她在整个京城昭名远播。
只是那所有关于她的消息,都被冯谦压下来罢了,冯府内任何人都未曾在羽含烟面前提及过,她自然也无从得知那一切事情的真相了。
一旁的澜妃在看到羽含烟那张勾人魂魄的小脸时,心中就警钟大作,有些警惕的微微斜了一眼羽含烟,眸中布满了厌恶。再一看皇帝赫连锦瑞都向前一大步走到羽含烟面前,澜妃心中更是吃味,望着羽含烟的双眸里怒火燃烧。
赫连锦瑞就那般直勾勾的盯着面前微微颚首的羽含烟,左手微微颤抖,嘴里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震惊过后,赫连锦瑞似乎慢慢冷静下来,全身的王者之气瞬间爆发出来,让羽含烟微微有些胆怯。
突然间,赫连锦瑞脸上一片盛怒,刀刻般的双眉拧紧,薄唇微启,却是一声暴喝,“来人~。”
“皇上,有何吩咐。”不知从何处传来心惊胆颤的公鸡般的鸣声,只见一身着太监服的小公公弯着身子急急朝着赫连锦瑞这边奔来,来到皇帝赫连锦瑞跟前时,虔诚的跪在皇帝跟前。
“把这人给我拖入天牢,未得我亲自召见,任何人不得私自见她,违者,斩!”威严的号令一下,那名小公公已经起身,直奔羽含烟而来。
双手伸向羽含烟腋下,小公公暗中吃力,将羽含烟跪在地上的身子硬生生给提了起来。羽含烟大骇,小脸已是一片惨白,挣扎着想要挣脱小公公的桎梏。
“放肆,给我老实点。”小公公手中一紧,捏在羽含烟肩胛骨的手一用力,疼得羽含烟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039。开陵砸墓
昭夏国天昭瑞朝八年春,四月五日。
如针线般的雨丝密密麻麻的倾洒下来,万物一片盎然如新,一年一度的扫墓节也在这细雨润如酥的时节拉开帷幕。
当各大街小巷弥漫着云烟袅袅时,昭夏国的皇宫内也是一片紧张肃穆。皇帝赫连锦瑞在早朝上赫然颁发一道圣旨,让满朝文武百官骇然。
明皇的圣旨上长龙盘云,却只有短短四个字……开陵砸墓。
没有人知道赫连锦瑞的意指何在,只是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开陵砸墓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早朝过后,赫连锦瑞褪下一身皇袍,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骑马。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此次大开皇陵,皇帝赫连锦瑞却只派遣了自己和几名暗卫和身旁的小公公福禄一同随行。几人驾驰着白马良驹,从皇宫大门急驰而出,只奔向皇陵。
细雨倾洒,几个身上都轻伏着透明的雨露,山间小路一片烟雾缭绕。几人破雾而出,奔腾的俊马载着领头男子如同从仙境中走出的王一般,高贵、睥睨天下。身后的五名暗卫身披银白色的锦袍,脸戴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瞳眸,如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跟在最后的是皇帝的近身太监福禄,看他颠簸在马背上脸色惨白,似是不堪忍受这非人一般的折磨。额头上紧密的水珠不如是出的细汗还是从天上倾洒下来的雨水。
紧抓僵绳,马鞭扬起,一声马儿嘶鸣声过后,几人快速穿越过山林。
雨雾环绕,在一片平坦的平地处,隐隐可见一座宏伟壮观的建筑物伫立在雨雾之间,如云中宫殿。
几人夹紧马腹,几声扬鞭,马儿迅急朝着建筑物奔去。
一刻钟后,七人坐在马鞍上停在了建筑物前,硕大的皇陵二字被雕刻得生动逼真,高高挂在皇陵上方,如同随时都会掉落下来一般,给人一种压迫感。
皇陵前驻立着两只石刻的狮子,匍匐在宝座上,嘴中含着一颗石珠,面露凶光格外的凶神恶煞。
赫连锦瑞微眯着眼看着皇陵大门,高深莫测的脸上看不出他的情绪如何,一张脸紧崩着,无悲无喜。
皇陵里突然有人闯入,这自是非同一般的大事,看守皇陵的冯闫在听到动静后随后赶来,却在看到赫连锦瑞时惶然跪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迎驾来迟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冯闫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脸上却露出阴森的笑。心里腹诽,赫连锦瑞,你终于来了么?可惜,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