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乱 未离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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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乱 未离妖精-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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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日薄暖,虹光遗落,花草树木披上梦幻的纱衣,点点滴滴,是如水的温柔。一路蜿蜒,阳光穿过稀疏的水杉枝叶,变幻出一副瑰丽的图画,映在脚下,一步一朵浮花。
  我不去看端木渊的脸,也知道他在笑,掩饰不住的笑意,我闭着眼靠着他,跟着他的步伐,随着他的方向,漫步他引导的路。我想我也感动。感动他这四年的思念,从未断续,感动他连夜的奔走,却不问我他想问的事。端木渊很静,虽然他本来也不太爱说话,可是他今天很静,呼吸悠长,心跳沉稳,恍惚的,也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感觉。
  轻轻握住挽着自己臂弯的手,相同的温度犹在,依稀昨日满城花火想,她也是这么挽着他,笑弯眼角,逗过一只黑猫,跳过一组游戏格子,然后逃离,他激动,记得每一次她的手从他手掌中滑出的刹那,仿佛千斤重物猛地压垮他的心脏。他没有办法不将她捉回,再将她的手安放在自己的臂弯中,如今,现在,她还能挽着他,他由衷地感到高兴。
  他轻轻叹息,垂首在她额角蜻蜓点水的一吻,看她笑开,便是凝成了一个世纪的美好。他一步一步走得缓慢,避开泥泞,绕开水洼,甚至不想让泥土沾污她的裙裾。每一次呼吸都有他熟悉的属于她的莫邪香气,丝丝缕缕,却始终好闻。他也自私地希望可以这样,一直这样,走下去。她只挽着他,只为他而笑,只依靠他,独属于他。
  十指相扣,我蹭蹭他的手臂,寻了个更舒服的弧度依靠。他不是会说笑话的人,可此时此刻,我却想笑,笑意填满心房,一点一点漫开,带弯眼角眉梢。我想这个男人比我爱的多,他不说,他装腔作势,可我也知道他是最懂我的人。我和端木渊很像,可是又有很多不同,但是有时候不需要言语便可以明白的那些细节真的不是所谓的默契。或许只是时机,他比他们更会把握,总是在我最穷途末路的时候,最需要被紧紧抱住的时候,满足我所有的愿望。
  不是不爱,只是我以为他们会懂的,他们不懂,我以为他们了解的,他们也都没有了解,或许是我错,没有简单直白。我想我是爱他的,可是,有多爱,我真的不知道——
  “白。”他启音,想唤她的名字。
  “嗯?”我抬眸看他,依旧决定他肩颈的线条最好看。
  他垂眸看她,只是笑,笑容比前些年自然得多,这似乎也该归功与他家宝贝浅浅。
  总觉得他这样笑,有点傻:“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的名字。”白,是他这一生里最动听的词。
  “那是姓。”我纠正错误,却也想起这习惯似乎是我先开的头。
  端木渊轻笑着点头,其实他也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唤她‘白’。
  “你没有其他事想要说的吗?”我重新靠回那个位置,眼角可以看见冰蓝的苍穹。
  端木渊驻足,将身边的她带入自己的怀抱,唇瓣擦过她的脸颊,耳鬓厮磨,气息绕耳。背着她,他依旧紧张,情话爱语都生涩的说不出口,他努力平复心跳,轻语,温柔地只对爱人说:“白,我想你,一直都想你。”
  我痴痴地笑,笑他没有掩饰好的心跳笑他的紧张与颤抖。抬手环住他的脖颈我想我是不是应该给他奖励,奖励他这四年来不曾出现。
  眼睫微垂,刷过他的鼻尖,我轻吻他的嘴角,极轻的一下,却也足够他怔愣。
  唇瓣落在他耳边,我笑言:“我也想你,偶尔。”前言很迷人,后缀很经典,我也承认我坏,可是,有时候的确需要耍手段。
  端木渊紧抿着唇形,双眼盯着地面,抱着她的手臂却自一点一点收紧。她吻了他,虽然那几乎不能算是一个吻可是嘴角依旧有她唇上的甜味,她说她也想他,虽然是偶尔,但也像是梦境,她想他,也想他,他直接忽略那个后缀,他也只想听的,她想他。
  效果很明显,我睨着他,笑得肩膀微颤,以前怎么没觉得逗弄他这么好玩。
  他尴尬地想要逃开她的视线,为自己表现出的一瞬的呆愣而有些害羞,特别还是都被她看在眼里,可是他还是不自觉地用余光贪看她的笑颜,带点玩味,带丝甜美。
  “白。”他看进她眼中,呢喃:“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给我听。”
  这点倒是可以附赠,我描摹着他的眉眼,唇角始终仰着:“我也想你——”
  端木渊掐准时机将自己不想听的都阻止,唇瓣相贴,他吞噬她的柔软,她的呼吸。他的吻细腻而缓慢,一点一点吻过,再慢慢加深,缠绵徘徊。
  143  再不相爱,就老了
  呼吸渐渐浑浊,眼瞳中泛出妖娆的暗色。端木渊微喘着结束那个缠绵的吻,乘着他还有理智的时候,埋首在她颈间,他竭力压制自己的欲望。再继续,他恐怕会不顾一切地要了她,他会丧失一切理智,向她索欢。一本不是欲望特别强烈的女人,四年的空白他可以忍受,却不能抱她入淮还做正人君子,他是男人,正常的男人,想要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是,他想要的只有她,他品位一向高,只要最好的那一个。
  “白——”声线暗哑性感,他以手为梳,顺着她背后的青丝,身体每一处的肌肉都紧绷僵硬,他也努力转移注意力,只是无法自控地贪婪她身上的香气,他滑腻温凉的皮肤。
  一个吻,不够,根本不够。眉心纠结,欲望纠结,唇瓣 贴上她的脖颈,像是,行走沙漠的旅人终于寻到了绿洲,身体叫嚣,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意志力这般薄弱。
  缓缓拉开一些距离,他别开视线,眼睫微颤,胸腔中如烈火灼烧,针刺般的疼痛逐渐放大,慢慢扩散。
  我抬眸看他,喘着气,一个吻,从开始的绵软到激烈的纠缠,吻到窒息,他从始至终掌握,结束的仓促,像是逃离。
  “渊。”轻浅的一声,眼眸泛出水光,也属于坏心的勾引。只是如何让男人情动,真的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手指在他颈后画圈,我看着他纠结的眉心,勾起唇角得逞的笑。他可以拉开的距离,被我一寸一寸缩短,我想我只是在玩,探寻他的底线,也清楚勾引他的后果是什么。只是,有时候主动一点也不是坏事,特别是面对这种闷骚的男人。抬手,丝丝凉气吹进他的耳廓,唇齿顺着他的颈侧辗转而下。
  “白——”语调微颤,他无措地任她为所欲为。他想他有听见,听见她唤他‘渊’,可恍惚地总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她在亲吻他,一点一点地顺着颈动脉撩拨他的神经,脖颈后的手指在干摧毁他理智的事,身体相贴,呼吸交融,他垂眸看她,也能感觉到她唇角挽起的弧度。
  手指顽皮地纠缠发丝,轻轻拉扯,唇瓣扫过他的喉结,风过一般无痕,也能挑逗他。他声色不动,秉持着他如神祗般的意志力,只是手臂越收越紧,骨骼相烙。依旧不依不饶。坚持着他的坚持,却也不过是想要更多。有时候觉得理智这种东西真的是可怕的,至少对他的后宫来说是可怕的、
  唇齿落在他锁骨的时候,他的身体明显颤了下,我不留情地咬,烙下印记直到尝到丝丝腥甜。
  锁骨间的刺痛蔓延到心脏,他狠狠地喘息,欲望翻腾入眼眸聚集了所剩不多的理智,在她耳边呢喃,语调破碎:“可以?”
  我停了动作,玩死人不偿命,也是种恶趣味:“不可以。”
  胸前震动,他在我耳边低笑:“是我不可以,还是这里不可以?”
  手掌丈量脊椎,他的唇齿碾磨我的耳垂。身体总比我们诚实,筋骨在指下颤抖,我蹭蹭他的脖颈,也享受他的撩拨。
  “都不可以。”
  “可是我想要你。”
  手掌轻抵在他躯膛上,我睨着他的眉眼,好笑他这种话也能说得一本正经。属于他的深紫色铺展成一天一地,鼻尖轻擦,我也奇怪为何那么容易就相信他,很自觉地就将那些绯闻当成了笑话一场,他从来都不缺女人,却也真正荒废了四年后宫,我并不觉得这是好事,但是无论是子嗣稀少,还是后位空悬,他都让他的臣子识相地闭嘴,天下甘心地臣服,他其实也任性,在某些方面,任性地像个孩子。
  “你的房间,在哪里?”是她先玩火,不能怪他的无法自制他可以无视他的后宫,却不能无视她的一点微笑,他隐忍了四年,却不想在这一刻多一秒的等候,想要她,是身体需要,也是情之所动心之所向。
  我抵抗,笑闹着避开他的吻,逗着他玩真的很有趣。
  “快说。”他低吼,也诱哄,他没太多理智和耐心了。
  “西边,那处殿宇。”
  端木渊不打商量地将心爱的人儿抱起,大步朝西殿走去伊人在怀,压根忘了自己的初衷,他那被藏匿了四年的儿子——墨墨。
  ——————
  西殿外的祁水楼廊,飞天做完早课,换了一身简洁的藕色衣裙,大方的剪裁承托着飞天高挑的身材,暗色的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肢,细致的绣花缀在袖口领口,淡然的高雅。
  一列宫婢双双走来,微笑垂首向飞天问安,唤她‘飞天姑姑’。
  飞天姿态娴雅地拦住宫婢们的去路,和声轻语:“今日免了,需要时,我自会唤你们,都先回去用早膳吧。”
  宫婢们没有异议地行了退礼,持着手中的物件,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只是相对于她们的主子眄起,更奇怪那个抱着剑,站在廊下的男子。
  “那是什么人?”
  “我觉得是蜡像啦,动都不动的。”
  “哪有那么逼真的,是人啦。”
  “就是,主子干嘛要在那摆一尊蜡像!”
  “驱鬼?”
  “镇宅?”
  “我看是辟邪啦,那张死气沉沉的脸,是人是鬼看了都想绕道。”
  “嘻嘻,我看也是。”
  “哪有,我觉得蛮俊的。”
  “嘻嘻,那你问主子讨了他。”
  “姐姐欺负人家,我没那个意思。”
  “哈哈,脸红了。”
  “哈哈哈哈哈——”
  ——————
  再送走一批宫婢,飞天长舒一口气,揉揉一点僵硬的脸颊,暗里一遍一遍地诅咒端木渊,她才不管他是大景帝王还是她主子的谁谁谁,她只烦躁他来的不是时候。大清早是她最忙的时候,还给她添乱,两个人锁房间里,她不想也知道在做什么。死男人,臭男人,一来就抢占她主子,回头让他两个儿子闹死他。
  又一对宫婢走过,俯身向她见礼,飞天瞬间调整好表情回礼 ,她能怎么办,她现在是白宫总管,忘川弱水主上的第一侍女,怎么说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如今到哪里,她都必须注意形象,形象啊,形象,累死她了。
  宫婢们多是十七八岁的女子,看着突兀出现的陌生男子,都免不了闲谈几句。嬉笑声飘入飞天的耳鼓,一对大大的白眼抛给她看不见的某人。心里更不爽地诅咒端木渊被她主子踹出宫门,自己来就算了拖带一个他也不嫌累得慌,他不累她看着也烦,烦,烦死她了。
  鹤羽百年不变的面瘫,这是他从小就养成的习惯,他不想也不觉得有改的必要。鹤羽看着女子的背影,有那么一会的愣神,他第一次看她穿裙子,第一次看她挽起发髻,第一次见她和颜悦色,记忆里的她多是凶巴巴的,一身黑衣,眼神犀利,看谁都是斜对角。四年,他感觉过得很快,快得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再见她,他却感觉如果他再不表白自己的心意,就真的来不及了。
  “你能不能换个地方杵着。”干嘛非要站她身后,害她浑身不舒服。
  鹤羽看着她转回的脸,没有表情地突然表白,他感觉最喜欢与时间地点无关:“飞天,我想娶你,你要不要嫁给我。”他问她却也像陈诉。
  飞天蓦地睁大双眼,反应过来后,直接甩给鹤羽一句:“不要。”哪有人这么说话的她一点也不感觉开心,反而生气地想揍他,那种语气,怎么听怎么勉强,她又不是嫁不出去,要他施舍。十指相扣,飞天想起耻辱的旧事,贝齿咬白下唇,有些事真的不是不在意就不存在的。其实也会有自卑的时候。
  鹤羽难得地皱眉,她不要,不要嫁给他,为什么?他觉得他们很适合啊!
  “飞天。”
  “滚开。”碍眼!
  鹤羽不懂,他真的不懂,他以为她会乐意,我思你不愿意嫁给他。
  ————…
  端木泓很有精神地一大早就和白墨染呛上了,他觉得他的这个弟弟很好玩。
  白墨染站在床上,展开手脚,让宫婢伺候着穿衣。小脸不爽地臭着,瞪着坐在一边与他对瞪的端木泓,为什么他今天起来看见的不是他娘亲,而是这个阴魂不散的哥哥。白墨染有了严重的危机感,自从这个哥哥来后,十二个时辰不到,他的待遇已经呈直线下降了,不行,他要去找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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