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泡在浴缸里,有些恍惚。
奈奈子姐姐的话一遍一遍在脑海里回响:
“艾瑞说知道你在哪了,他要来找你。还有,马修先生也让我劝你回美国。”
“……马修先生不会死心,艾瑞也对你势在必得。”
“艾瑞势在必得……”
“马修不死心……”
真烦呀!我郁闷地拍打水面,地板都弄湿了。
我裹着浴巾,边擦头发边步出浴室。一双手接过毛巾,接替我的工作。
我坐在床沿,低头看着地板。他耐心地擦拭,不发一语。
直到头发快干了,他才执起我的左手,轻柔地按摩被他掐出来的青紫。
我心绪仍然烦乱着,不自觉蹙眉沉思。
“你没有话要对我解释吗?”小光打破一室的沉寂。
“啊”我茫然。
“关于你和越前龙马‘同床共枕’的事。”似乎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哦。那个啊……也没有什么,就是在美国时有几次打球累了顺便在龙马家休息而已……南次郎叔叔只是夸大了说,床很大,再睡一个人都行……”
我的声音渐小,为什么越说他的脸越黑?
“……结论是:仍然同床共枕了。”平静得像台风来临前的大海。
我无力,真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啊。
“……你别揪着小问题不放了……”
某冰山突然直视着我,亮出雪白的牙齿:“那么……我们来说说……关于冰山、面瘫、扑克脸的事……”
我手撑在床上,慢慢地往后挪,这个样子的小光太危险了,好有侵略性!
“我胡言乱语……哇!”
被突然凑到眼前的俊容吓到,我惊恐地看着仿佛变个人的手冢国光。
“你说……一个脱光的美女在我面前都不动声色,是吧?”背光的样子看不清,我呆呆地点头,猛地醒悟过来,立即拼命摇头。
“我胡说八道的,你别当真……唔……”
被迫消音,我瞪大眼,脑袋昏沉起来。
那双琥珀色的美丽眼眸在脱掉眼镜后不再掩其光芒,狭长的丹凤眼,眼尾微翘,竟比往日带着眼镜更震慑人心。
温软薄唇在我唇上舔舐,时而吸吮,时而轻咬。我毫无招架之力,张嘴想要呼吸,一条滑溜的舌就这么窜了进来。我大脑当机,似乎什么都无法去想了。
我摊在床上,大口喘息着。太……震撼了!
我抬头看窗外,繁星满天,没有满月。这个家伙怎么变身成狼了?
不再是那副道貌岸然的冰山样,让我深刻的意识到五年的时光改变的不仅是外表,他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长大,充斥着属于男人的强劲的力量。
那样火辣的法式深吻,让我的心脏跳得很快,很急,不知什么时候环在他肩膀上的手触摸到比平常更高的温度,坚实的肌理蕴藏力量,我毫不怀疑,若不是他有着过强的自制力,恐怕此刻的我已和美国的那些朋友一样,过早地偷尝禁果了!
只是现在也好不到哪去。我仰躺在床上,他一手贴着我的腰蠕动,另一只手抚摸着我酡红的脸颊,眸中蕴着两簇火焰,身体半压在我身上,没有一丝冷静自制的样子,神情激狂。这就是冰山王子不为人知的一面么?
“你猜……如果是你一丝|不挂地在我面前,我会怎么做……”低哑的嗓音,微喘的气息,含混的吐音,还有在耳垂上轻舔的唇舌,我的理智又开始混沌了。
胸前的微凉让我蓦然惊醒,低头,什么时候身上的浴巾不翼而飞了?霸占位置的是一只修长的大手。
“小光……”我惊喘。
“……你说,我会怎么做……”低哑的声音仍在耳畔回荡,唇舌更是肆意地游走在脖颈、锁骨,带着酥酥麻麻的感觉,一再挑战我的极限。
“小光,求你……”我眼含泪花,终于求饶。
他停顿了一下,突然用力地在我的锁骨上咬了一口,我闷哼一声,却不敢挣扎。
看着印在白皙肌肤上的齿印,他满意地舔了舔,终于大发慈悲地把浴巾盖在我身上,翻身躺在我旁边。
我手忙脚乱地裹好浴巾,再拉过被子严严实实地盖好,只露出一双眼睛,怯怯地看着身边的人。
他伸手过来环住我,我僵了一下。
“放心,今晚我不会再做什么了……”仍是低哑的吐息,却不像刚才那般让我害怕。
其实我并不反感和他发生一些事,相爱的男女在一起,发生一些什么很正常。在开放的美国住了那么多年,身边认识的女朋友很多都是早早地偷尝禁果,我更是曾陪过一两个同班同学去医院堕胎。
只是,我现在身体刚开始发育,过早地发生关系对未来肯定有影响。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何不把青涩的小果实精心培育成熟再来采摘呢?享受培育过程也是一种乐趣呀。
很喜欢、很喜欢他,喜欢每天都能看到他,不用像以前一样只能靠电话、视频来联系;喜欢他到什么都愿意做,如这次一个人回国,进入青学。
心里的烦闷渐渐淡去。我能不顾一切地回来,那么,即使艾瑞、马修都来到这里也无所谓,到时候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想着这些,睡意袭来,我打了个呵欠,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个舒服的位置,就这么睡了过去。
只是我并不知道在我睡着很久之后,搂着我的人一直看着我的睡脸,若有所思。
19、又见迹部
我笑看着对面似乎很烦躁的男孩。华丽的外套已沾了些油污,眉峰紧蹙,连眼角的那颗泪痣似乎都失去往日的嚣张模样。
周围还有几个男孩,上次见过的桦地也在其中。一个戴着眼镜、深蓝发色的男孩倒是兴致盎然地观赏四周,更甚者,竟然有个男孩脸朝下趴在路边的草丛中熟睡。
是他的同伴吧?似乎挺好玩的,去打个招呼吧!
我缓步走向对面,绽开笑容:“迹部君,又见面了。”
“啊,日向小姐,好久不见!”一转眼,烦躁的样子不见了,又变成那个举止风度都堪称绅士表率的迹部景吾。
我看着他外套上的油污,再望望熄火的轿车。
啧,本年度限量版的英国阿斯顿马丁,全球限量一百辆,还真是有钱啊!
“迹部君,似乎遇上了点小麻烦?”我屈指敲敲车盖,笑得揶揄。
“让日向小姐见笑了,确实有一点小麻烦。”他似乎觉得有点丢脸,回答我时仍有些咬牙切齿。
深蓝发色的男孩手搭在他肩上,笑看我:“迹部,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位美丽的小姐?不介绍介绍?”
带点关西腔调的嗓音,低沉、富有磁性。一双深邃的眸子藏在眼镜后面,唇边沁着一抹浅淡的笑,整个人显得温文优雅。
他不似迹部景吾举手投足的锋芒毕露,不似小光深沉内敛却遮不住的万丈光芒,也不似不二学长偏头笑意盎然的深入人心。他的存在,是一罐封坛的酒,外在无华,内里张扬。
“这位是冰帝学园三年级生,忍足侑士。忍足,这位是青春学园的日向雅。”
“你好,美丽的小姐。”他夸张地行了个绅士礼,轻松随意。
我也提着裙角,回了个淑女礼:“请多指教,英俊的先生。”
我和他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呵呵……”
为什么我会有在宴会上寒暄的感觉?估计他也有这种感觉吧。
迹部又一一介绍了其他的男生,睡着的那个被人推醒后迷迷糊糊地说:“我是芥川慈郎,呼……”又睡了过去。
“车突然熄火,对吗?”我对着迹部说。
他愣了一下,才回答:“是。你看得出来?”
“嗯。”我边点头边打开车盖,东戳戳西弄弄,不一会,直起身子,拍拍手,“好了,试着发动看看吧!”
迹部不相信地看着我,跨进驾驶座,发动引擎,车轻微地震动起来。
“怎样?”我得意地笑笑,当年在美国,我的同班同学安妮赖顿家就是开修理厂的,有段时间我经常去她家玩,简单的修车技巧都学会了。
“日向小姐真厉害!”忍足侑士赞叹地说。
“以前有学过一些,没什么。还有……能不能别加上小姐?还是叫我日向吧!”
“好,日向。”忍足推推眼镜,温和地笑。
迹部站在旁边,手抚着泪痣,笑着道谢:“谢谢你,日向小姐。”
“叫我日向吧!我也叫你迹部,可以吗?”
“当然。”
这时驶来两部车,身穿黑色西装、戴着墨镜,典型黑社会打手打扮的六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走下来,快步奔到迹部面前,弯腰行礼:“景吾少爷好!”
原来是有钱人的保镖团啊。
“到我们旗下公司拿一套适合这位小姐的服饰来,送到别墅去。”他淡漠地下令。
不用吧!我随手动几下就换来一套衣服,真有点过意不去啊。
“迹部,不用了……”
“这是我的谢礼,请不要推辞。在说,你的衣服也脏了。”迹部说。
呃,我低头一看,才发现前襟确实沾上一点油污。
“那我就不客气了!”
迹部提议先去前方不远的他家的别墅让我换衣服,我也不是拘泥之人,当下爽朗的答应了。
之后我在迹部的别墅喝过茶,换了衣服,才告辞出来。
今天又见到一个不同于初次见面的迹部景吾。今天的他,文质彬彬,斯文有礼,但骨子里仍透出一股凌驾众人之上的王者霸气。
良好家世赋予他嚣张的资格,而自信、自强则是他魅力的体现。华丽的外表,妩媚的泪痣,天生的领导力,相信有朝一日,他会以潇洒的姿态君临天下吧!
不知道他的网球风格怎样?想想他那豪华的私人别墅,或许他的网球也是华丽丽的吧!
想着这些,我突然就笑了起来。
迹部景吾,一个很不错的男孩子哟~!
修长白皙的手指抚摸着杂志上少女的脸颊,应该是摄影师抓拍的,角度完美。
少女微侧身,阳光照在白嫩的脸上,美丽中带着圣洁的光芒,仿佛掉入人间的天使正展翅欲飞。发丝轻扬,侧脸若隐若现,眼睫微翘,挺直的琼鼻,粉嫩的唇,含笑的眉眼,白嫩得可以掐出水来的肌肤,在发丝轻掩下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美。
此时已是深夜零时,曼哈顿的夜晚脱去白日喧嚣的外衣,温柔地月光抚慰着城市的每个角落。偶尔有车子呼啸而过,车灯照在窗边少年的身上,忽明忽暗。
少年脸上带着思念、眷恋和坚决,手指再一次轻抚少女的脸,喃喃自语:“海伦娜,等我,我马上就能见到你了。到时,我不会再让你逃走了……”
邪气地一笑,少年心情很好地放下杂志,转身走向浴室。
清风吹过,月光直射窗台,杂志封面依稀可见日文:职业网球月刊。
20、山吹的幸运千石
“雅。”清醇的嗓音低低地在耳畔呼唤,我翻个身,继续睡。
“起来了,今天是东京都大会。快起来。”
“不……再睡十分钟……”我呢喃,又睡了过去。
湿湿濡濡的触感从脸转移到唇,如蝶翼,带来微痒的感觉。
我皱眉,挥手。手被捉住,放到头顶。
渐觉呼吸困难,我张开嘴呼吸,却被堵住了唇。
越来越火热的吻让我不得不张开眼睛,迷蒙地看着上方的面孔。清冷的人却有着如此爆发力十足的吻,炽热滚烫得让我的脸泛起红晕。
“清醒了吗?再不醒我就继续了。”丹凤眼微眯,气定神闲地望着我。
我忙不迭地点头:“醒了!醒了!”
真怕再来一次我就会化身为狼,扑倒此刻看来诱惑力十足的小光。
“可惜啊,还以为你会再赖久一点。”冰山脸出现,伸手轻拍我的头,“醒了就起来,别再赖着!”
呜……我敢怒不敢言,怪物!又不是人人都有你这么好的精力!
我打了个呵欠,懒懒得看着热锅上团团转的蚂蚁,啊不,是龙崎老师。为什么非要我也一起来呀,又不是我的比赛,本来想比他们晚三十分钟再来的,硬是被某冰山拖出门。现在好啦,一群人在门口等越前龙马一人。
“越前跟我联络了!”大石跑过来说,“他说……他送一位快生产的孕妇去医院了。”
骗人!这个借口在美国他说了不下五次,哪有那么多的孕妇要他送!
大家的脸色和我一样:这臭小子说谎!
总之,最后事情解决了,龙马也赶到了。真好奇如果他没能赶上,龙崎老师和部长大人会怎么罚他?
我又打了个呵欠。真没意思,对手实力太弱,完全没有看头,简直是压倒性地胜利。
4胜0败了,最后一局上场的是第一单打手冢国光。他的身影出现在选手席的时候,全场有一瞬间的安静。
我打起精神,看向场内。如果让他知道我连他的比赛都不看的话,不知道又会怎样罚了。不过……如果是今早那种处罚方式……我微微红了脸。
“日向学姐,你不舒服吗?脸好红。”龙崎樱乃问。
我摇头:“没事。”
“一局决胜负,青学手冢发球局!”裁判的一声口哨,比赛开始。
这好像是我回国后第一次见到他正式比赛的样子,面无表情,眼镜反射光芒,快速又不失优雅的动作,有力的击球,碎发轻扬……认真比赛的手冢国光,炫目得让人移不开眼。
不一会比赛就结束了,在我看来,对手弱得连热身都还不够就已结束。就说嘛,这样一边倒的比赛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让我睡个够。
我和龙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