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放手!”
“哈哈,小妞,别浪费体力了,你难道不知道这种时候女人越挣扎男人就越兴奋吗?”他轻而易举地制住我绵软的双手,眼中浓重的情|欲呼之欲出,脸上的笑容更加邪恶。
“不要!小光……”我真的慌了,下意识地呼喊出脑海中烙印着的身影,声音已带上哭腔。
“你叫谁都没有用,乖乖从了我的话还可以少吃点苦头……原本今晚的猎物并不是你,本来打算晚宴结束后再去街口24小时便利店等那个小妞,不曾想,无聊的宴会上竟然让我发现了比那小妞还要美的你!”男人伸舌在我的左颊上舔了一口,大手游移至胸口,轻柔地抚摸着,嘴里喃喃自语,“乌黑的发丝,粉嫩的脸颊,水晶般的双瞳熠熠发光,娇柔的身躯不盈一握,还有这件诉说着‘快把我脱掉’的公主裙……你简直是上帝的杰作,堕落人间的天使……”
眼睁睁看着男人恶心的手指游走在胸前,背后的拉链被拉下了,隐形胸贴被扯开了,男人的唇舌贴上我的颈项……
像是被蛇信舔舐过的触感让我再也无法控制,不管仍然虚软的手脚,凝聚全身的力量,双膝向上一弓,奋力踢向他的胯间。
“啊……”一时疏忽的男人被我一踢得逞,只见他痛苦地捂住下|身,满头满脸冷汗,弓着腰在地毯上打滚哀嚎。
“哇啊……”我大叫出声,下一刻也跌到床下,瘫软在地上无法动弹。
原来我使尽全力的一踢把自己的所有力气都用光了,顺着那力道直往外扑,挣扎着想控制住身体,却悲催地被几乎撕毁成布条的裙子缠住双腿,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时间过了多久?我不知道,我一直在不停地挪动身体,拼命向大门爬去,手脚酸软,喉咙干渴,甚至裙子随着蠕动而褪至腰间都无法理会,只知道要快,再快一点……
“啊!”
冷不防左脚脚踝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扣住,扭头一看,男人因痛苦未消而狰狞的神色添上愤怒,他仍在大口喘息,一只手却牢牢扣住我的脚踝。
我挣扎扭动,却不动分毫。眼看着他逐渐恢复,站直身体,再把我轻松地提起来扔到床上。
我惊恐地看着他,心里越来越绝望,刚才那一击已使尽全身力气,而且他当时毫无防备才让我一击得手,如今想再来一次是不可能的,手足无力,对方已有防范。
“哼,敢踢我?”男人手指掐着我的下巴,凑到耳畔低语,声音轻柔得宛如情人间的呢喃,“那么多的女孩子中,就属你最厉害,中了那么重的迷药还能动弹,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不过没关系,你的力气最好还是留到待会再发挥吧……”
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表面上却不露分毫,仍是含恨瞪着他,毫不掩饰地把我的厌恶、憎恨透过双眸射向他。
男人突然兴奋起来,手指痴迷地抚上我的眼眸,迷醉地低吟:“就是这双眼!最璀璨的星星也不及这双眸子万分之一!这么美丽的眼睛,一定要好好保存才行……你放心,我会很小心、完好无损的割下,日后天天看着你,再也不看别人了,你说可好?”
脑中灵光一闪,我猝然抬头:“原来你就是‘女中学生连环被害案’的凶手!”
这几日,电视中轮播着一则新闻,是有关四名12至16岁的女孩子连环被害的事件,凶手行凶手段令人发指,先jian后杀,再弃尸垃圾堆,更让人愤怒的是,凶手总是在弃尸前先割下身体的一个部位,有的是一只手,有的是一双小腿,甚至是鼻子,和胸部。
警方在电视中呼吁市民小心防范,因为凶手十分狡猾,作案手段高明,都快一个月了仍然毫无进展,只能让女孩子留意陌生人的搭讪。
哪里想得到,这样一个恶贯满盈的凶手,竟然会在今晚被我碰上!
男人顿了一下,随即笑起来,不掩得意:“原来你也知道我,哈哈,现在知道怕了吧?你放心,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如你这般对我,是别人我早就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而你嘛……我只会让你欲、仙、欲、死……”
我的耳朵再听不到任何声音,眼睛大睁,却像有无数雪花飘过,什么都看不见,唯一的感觉是他双手的四处游走,粗重的呼吸响在耳畔,强壮的身体压在身上,裙子快被扯下了……
大门“哐”一声巨响被人暴力砸开,身上蓦然一轻,我仍然如失了魂般不言不语,毫不动弹。
身体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叫喊,忽远忽近。
我动动鼻翼,熟悉的薄荷清香冲入鼻端,浑噩的脑袋蓦然一清。
“雅,没事了,安全了!雅……”
他的声音在颤抖,双手的力道却紧得让我喘不过气,我眨眨眼,涣散的视线凝聚,才看清周遭的一切。
变态凶手被几个警察制服在地上,神情萎靡,眼前的小光全身是汗,剧烈喘息着,紧紧地抱住我,声音在发颤,连身体都微微颤抖。
我“哇”一声哭出来,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小光,呜呜,我好怕……我一直在叫你,你都不来救我……哇,好可怕……”
身体仍然软绵绵的,我靠在他怀里,哭得哽咽不停。
“对不起,我来晚了……现在没事了,没事了,雅……”
一件带着体温的西装披上我的后背,我这才意识到刚才几乎被撕碎的裙子,连忙抓住衣袖想把身体裹紧,却软软地垂下手,无法动弹。
小光帮我裹好衣服,把我横抱起来。
这才发现原来不仅是小光,连迹部景吾、Dieter哥哥都在房间里,我肩上披着的就是Dieter哥哥的外套。
Dieter Heinrici蓝眸森冷,一个箭步冲上去,捏住变态的双手手腕一扭,“咔嚓”一声,下一秒,杀猪般的嚎叫响彻房间。
迹部仍穿着宴会上的礼服,头一次见到他滔天的怒焰,不再华丽的腔调,薄唇中吐出冷得掉渣的话:“大泉会社的社长大泉智雄是吧?我迹部景吾发誓,有生之年,世界上不再有大泉会社!至于你,最好祈祷能尽快死去,不然,我会让你了解什么是真正的地狱!”
Dieter 哥哥走过来想抱住我,在他的手掌碰触到我的一瞬间,脑海里回忆起一些零碎的片段,仿佛还能感觉到那种恶心的触感,身体不禁发抖起来,更紧地偎进身后的怀抱。
Dieter 哥哥怔了一怔,仍然伸手过来。
我再也无法克制,崩溃地喊:“不要过来,不要碰我!”
“Helena,是我啊,是哥哥啊!”
“不要,不要!我要小光,小光……”我紧紧攀着小光的肩膀,声嘶力竭地喊,噩梦般的片段在脑海里越转越快,最后如漩涡般把我整个人卷了进去,意识一阵模糊,什么都不知道了。
134、后续
“Heinrici先生,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嗯,我会的……好……再见。”
挂了电话,站在窗前的修长身影伸指揉了揉眉间,俊美的眉宇带着疲倦,也有无法掩饰的后怕和肃杀。
想到刚才,冲入那豪华别墅的主卧时,全身血液冻结一般的窒痛,让他如今回想起来仍止不住的颤抖,胸口鼓噪着杀人的欲|望,若不是看到床上女孩儿失魂般的绝望神色,他绝对无法强压下嗜血的戾气。
琥珀的眸子幽深如墨,翻涌着复杂的情感,多年的相伴成长,她早已融入他的骨血,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她每次掉泪都如同剜了他的心一般。他视若珠宝地掬在手心,在今夜让她受到如此折辱,精神几欲崩溃,浑不见往日的活力笑颜。
他的雅啊,从小就被娇宠着长大,让周遭的亲人朋友感受到她的纯稚善良,却差点天使折翼,苍白脆弱如一抹游魂,奄奄一息。他的天空在那一瞬间几乎也跟着坍塌。
那个死一万次都不足惜的男人,竟然敢毁了他的珍宝!
“啊……不要,不要过来!”
卧室里尖锐的呼喊打断了他越来越嗜血暴力的念头,他神色一凛,快步冲入房间。
日向雅眉头紧皱,冷汗涔涔,双手在半空胡乱挥舞,双眼紧闭,显是困在噩梦中无法醒来。
“雅,醒醒!雅……”
如有意识般,在他的手触碰到她时,崩溃的破音颤抖尖锐:“小光,救我!小光……”
他整颗心紧缩,眼睁睁看着他的女孩陷入噩梦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紧紧地抱住她,一叠声地在她耳畔呼喊:“雅,是我!是小光!雅,醒一醒……”
许是感受到熟悉的怀抱和气息,日向雅渐渐停止挣扎,缓缓睁开眼睛。惧怕的泪眼见到他清俊的容颜上毫不掩饰的关切心疼,伸手紧紧地环抱上他的脖颈,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块浮木,再也无法放开。
手冢国光皱眉看向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她怎地还不出来?
从噩梦中醒来后,日向雅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是缩在他怀中揪着他的衣袖不放,容颜苍白,颤抖不已,失魂落魄。他百般抚慰,却还是收效甚微。
过了好久,她才开口说要洗澡,可是现在都那么久了,浴室门还是紧闭着。
思绪回转到初找到她时那般绝望的神色,他的心一凛:她会不会……
想到此处,他再也坐不住了,握上浴室把手一拧就想冲了进去。
浴室的门却正巧从里打开,猝不及防之下,手冢差点一头撞上门板。
浴室的烟雾氤氲因着空气的流通散去不少,站立在门后的人儿让手冢怔了一怔。
日向雅套着一件宽松的浴袍,小脸和肩膀露在衣服外的肌肤被热气熏得粉红,晕红的小脸上神色如常,甚至看到他的急切莽撞后只是微微一怔,之后缓缓绽开笑容,就像以往般笑颜莹然,目光平静祥和。
看到她那样的样子,他的心中陡然大恸,一时明了(liao)了(le)她的意思。
他的女孩啊,脆弱得让他恨不得纳入羽翼之下,不再受一丝一毫的苦难;却又坚强得令人怜惜,如同雨后冒尖的春笋,柔弱的身姿舒展着坚韧的风骨。
他就那样怔立在浴室外,思绪翻腾,似有许多话想说,嘴唇蠕动,却无法诉之于口。
“小光,我肚子饿了。”日向雅微微一笑,仰头看着他。
“哦……你等一下,我马上……呃,意大利面好不好?”他仍回不了神,下意识地问道。
“嗯。”
她笑着点点头,率先走下楼梯。
厨房飘来意面特有的香味,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黑暗里月光照耀下庭院的景致。幸好,家中三位大人都不在,不然让他们也为我忧心,实在是我的罪过了。
洗完澡后,我首先打了电话给Dieter 哥哥。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询问了我的状况后叮嘱我好好休息,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他问我是否通知爸妈来日本来一趟,我拒绝了。没必要为这样的小事儿让爸妈担心,还特意放下工作回来看我,反正我也没有受到实质上的伤害。
挂了电话后,马上接到迹部景吾的来电。和Dieter 哥哥一样的关切询问,一样的闭口不谈那些事,只说明日过来看望我。
体贴温柔的话语,迹部景吾特有的安慰,让我的心在这个夜晚变得暖起来。
说不害怕不愤恨,那是假的。此刻回想起那时整个人如坠地狱的绝望,滑过皮肤黏腻恶心的触感,令人欲呕的感受,我仍禁不住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骇然战栗。
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把憋在胸腔的浊气吐出来,侧头看向厨房,昏黄的灯光下,修长专注的身影投影在墙上,无端地驱散了心肺间的冷意,四肢百骸逐渐温暖起来。
他以为掩饰得很好,其实那么多年相知相伴,我又怎么可能没有发现他眼眸深处藏得极深的恐惧害怕。
当时获救时我虽神智昏沉,众人的神情举动仍然看得清楚。更别提小光一直抱着我,他怒极的勃发气势,害怕而微微颤抖的双手,紧紧环住我的臂膀肌肉紧绷,我都察觉到了。
他比我这个受害者还要担惊受怕。
从噩梦中醒来,他温言抚慰仍掩不住的后怕,加上浴室里热水浇头而下,冲刷掉一身黏腻的汗水,仿佛也带走了一切污秽,我的情绪也渐渐镇定下来。
只不过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儿,只不过这十几年顺风顺水惯了,我并不是什么温室中的花朵,岂能因此沉沦,任由恐惧吞没自己?让真正关心爱护自己的亲朋好友担心?
我甚至不用自己出手,Dieter 哥哥和迹部景吾都会替我报仇,我也不会矫情地说自己的仇自己报,有那么多关爱我的人,有他们的关心,足够了。
再说了,带队的刑警就是手冢爷爷的徒弟,当年也曾一起在柔道道馆接受爷爷的训练,比我和小光大了十岁左右,我们叫他师兄,他对我们亦是疼爱非常,所以,我实在没有必要再想着如何报仇,凭那个变态犯下的累累罪行,估计无期徒刑是最轻的惩罚了!
所以,在踏出浴室的第一步前,我就告诉自己,不要被心中的恐惧打倒,有时候,害怕危险的心理比危险本身还要可怕一万倍。同理,只有无所畏惧,才能无忧无怖。
温暖的灯光下,吃着香味扑鼻的意大利面,我笑弯了眸子,对坐在对面不掩担忧的小光露齿一笑:“很好吃,谢谢小光!”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