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和平就见不得十六这种随你怎样的冷淡,冲过来就把她踹倒在地,雨点般的拳头就砸了下去。
十六闷声不吭地倒在地上,不挣扎,不哭泣,心里升起一种变,态的喜悦,终于有人知道我们曾经爱过了。她这样想着。
张和平打累了,摊开双手跌坐在十六身旁。
“你个贱人!”他恨恨地喘着粗气,“说,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他到底有没有上过你?”
十六闭着眼睛,疼痛感使她更清醒。
“你和阿粉睡了之后!”她说道,语气平静而冰凉,“你能我为什么不能?”
张和平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十六承认的这么痛快。
“我…你个贱人,这能一样吗?”他吼道,“你跟我比,你跟我置气,你报复我是吗?男的和女的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十六打断他的咆哮,“怎么不一样,不都是睡觉吗?”
张和平气坏了,他翻身骑到十六身上,开始撕扯她的衣裳。
“都一样,都一样是吧?都一样你为什么不让我睡?”他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不让我睡,是想留给他吗?你想守身如玉是吗?我偏不让你如意……”
十六再也无法冷静,她尖叫一声慌乱地守护自己的衣服,奈何力气相差悬殊,张和平又正在气头上,很快就把她剥光了。
“不要,我不要,你个浑蛋,你给我滚……”她嘶喊道,“你快滚,你想跟谁睡就去睡好了,我不管你,你也别来欺负我,滚啊……”
张和平已经撕掉了她最后的防护。
“对,你说的没错,我想跟谁睡就跟谁睡,我现在就想跟你睡……”
他狂笑一声,分开十六,狠狠刺了进去……
窗外夜风呼啸,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夜空,紧跟着喀嚓一声巨响,春天的第一声雷炸响了整个夜空。
一夜的春雨洗刷,空气清新,万里无云。
小辉迟钝地发现十六姐一天都不在状态。
不是算错了帐就是泡错了茶,一号台的面给了二号台,二号台的面给了三号台,真是状况百出。
十六也知道自己的失态,但她真的无法静下心来做事。但她不是因为张和平昨晚的暴行,而是其华的那个电话。
一整天都恍恍惚惚的,员工们不好意思说她,最后她自己倒烦了,略微交待了几句,甩手出去了。
华灯初上,街两旁的桃花在霓虹夜色里呈现出别样妖娆,风过处,暗香盈盈。
十六没有心思欣赏这霓虹闪烁花瓣飘舞的美景,只管沿着人行道闷头前进,走得又快又急,行军一样,仿佛想要把什么东西甩在身后。
一整天了,其华的身影不时出现在她的脑海,纷乱却清晰,挥之不去。
自过完年得知其华离开的消息后,她不知暗暗流了多少泪,辗转了多少个夜晚,才迫使自己接受现实,不再想他。时间一天天过去,她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坦然面对,即使心底仍保留有昔日的记忆,即使张扬他们仍会时不时地提起他,她也不会再难过。
可是现实猝不及防地剥掉了她伪装的外衣,一个电话就让她现了原形。
作者有话要说:
☆、相见欢
司机拉过太多这样赶火车的人,当下二话不说加足油门急驰而去。
售票处很冷清,因为是夜晚,又不是节假日高峰,排队的人不多。
“一张最快去京城的票!”十六对着窗口里似睡非睡的售票员。
十分钟后,她就坐上了开往京城的列车。
直到此时,十六才静下心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窗外夜色迷离,她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透彻,坚定。
这大概是她人生头一回做决定的时候没有顾虚其他,父母,离心的丈夫,她的小店,周围的朋友,员工,今晚统统被她扔在脑后,她只想任性一次,不想给任何人交待地任性一次,像电视上那个男人说的那样,一辈子总是要为自己活一回。
这样想着,她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像是长期压在心头的大山被陡然移开,眼前一片豁然开朗。她甚至微微笑了起来,舒展地伸了个懒腰,把腿伸到对面无人的空位上。然后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其华窝在床上一整天,饭也没下楼吃。
陶天宇从军分区回来,一听刘嫂说他家少爷闹绝食,外套一甩,噔噔噔上了楼。
其华房间的门从里面锁着,他叫了半天也没叫开,末了得到一句我没事,你睡你的去吧!
陶天启略微郁闷了一下,转身下楼。年轻人,谁还能没个不能言讲的心事,就让他自己消化去吧,他老陶可不想做那种孩子掉根头发都担心缺营养的家长。
其华打发走了老头子,一个人傻呆呆地盯着天花板出神,手机就在这时响起两声蜂鸣,他有气无力地拿过来看:我六点半到西客站!
其华猛地睁大眼睛坐起身来,又读了一遍信息,没错,是她的号码,她什么意思,她怎么会……
作者有话要说: 致大家:
本文写到这里,已经快接近尾声了,再有一个大转折,就可以结文了。前后差不多刚好一个月,因此这将是我作为新人呆在新晋榜的最后几天,然后,在茫茫书海中,你们就很难再看到我的影子了。
因为我写了一个超级冷的文,它注定要淹没在晋江的激流中。
很多前辈分享过经验,新人要想有成绩头一篇得写热门题材。可是我仍然固执地写了这个故事,因为它的框架是真实发生在我一个朋友身上的故事,唯一不同的是,真实的主人公是个悲剧,而我在书中必将把它写成喜剧。
所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或者说是执拗,我就是其中一个。
唯一的长评中,微微同学曾经提出过我可以适当修改一下题目,丰富一下人物,但我想了想,还是没改,这又是我的执拗在做怪。
关于题目,我是想借助它来表达一种渴望圆满爱情的感觉,而人物方面,他们本身就是苍白的,漏洞百出的,再加上本人笔力实在渣,没办法写出丰润感代入感。
反正不管怎么样,我总算坚持写到了最后,十几万字,十几个收藏,(并且这十几个收藏的家伙从来没冒过一个泡)惨淡成这样都没有坑掉,让我不由得深深崇拜了自己一回。
因为一开始就知道是个不讨喜的文,所以很平淡地看着它冷到极点,对于我来说,完结了就是胜利!
得波得波一大堆,我愣是把自己说蒙了,我想表达什么来着?
噢,对,就是写到他们又见面了,心里高兴,忍不住得瑟了一回。
耽误大家的时间,万分惭愧,捂脸,遁走!
☆、共度
其华坐在宾馆客房沙发上,盯着电视屏幕出神,浴室里哗哗的水响撩拨的他心慌意乱,遥控器在手里攥出了汗,他随手扔在茶几上,又觉得手里没着没落的,便又拿回来重新攥住。
“啪”的一声,浴室门开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响起,其华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紧张兮兮地看过去,十六裏着浴巾走了过来。
相比年前那次所见,她似乎又瘦了一圈,锁骨都暴出来了。她的日子也不好过吧!其华心底一声叹息。
十六见其华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顿时尴尬万分,她一时兴起跑了出来,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现在连换洗衣服都没有。
“我,我来的太匆忙,忘了带衣服……”她垂下脑袋小声解释道。
“没带就对了,咱们买新的!”其华起身走过去。
把过往都抛开,一切重新开始!他心想着,伸手把十六揽进怀里,满足地笑道:“你能把自己带了,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十六没说话,温顺地依偎着其华,任由他抱起自己,放在那大得没边的床上……
“十六,十六,你现在是我的了!”其华在她耳边呢喃,“你是我的,真好,这样真好……”
是啊,这样真好,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十六用力抱紧身上忙碌的男人,动情地闭上眼睛。
十六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她吓了一跳,披着浴巾坐起来,扫视一圈没看到其华,对着紧闭的浴室门喊了几遍,也没人答应。她慌了神,拿手机拨了其华的号。
“喂,其华,你在哪呢?”她紧张地问道。
“我在门外,快开门!”其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简直重现了去年冬天的情景。
十六忙围好浴巾躲在门后打开门,其华侧身闪了进来,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
“你去哪了?”十六关上门问道。
“燕莎!”其华忽啦啦将手中的袋子扔到床上,“来看看,我的眼光怎么样?”
“你疯啦?干嘛买这么多?”十六看着一床的衣服惊叫道。
“穿呀!一天换一身,不重样儿!”其华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一件件展示给十六。
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牌子十六根本没听说过,她只关心价格,“买这么多,花了不少钱吧?”
“没事,花的老头子的钱!”其华犹自兴致勃勃。
“你,跟你爸和好啦?”她试探着问道。
“算是吧,他,也老了……”其华沉思了一下点头道。
“嗯,你能这样想很好,你们都是对方唯一的亲人,就应该彼此相伴相互照顾。”十六赞同道。
“那是之前,现在加上你,他只能算是唯二了。”其华笑着去捏十六的鼻子,“你这回不会再走了吧?”
十六偏头躲开,啊呜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两个人笑闹着滚倒在床上。
其华一连请了半个月假,带着十六满京城疯跑,吃喝玩乐玩了个遍。
十六人生头一次肆无忌惮地做了一回自己,这感觉又刺激又惬意又过瘾,让她欲罢不能。
其华贴体又周到,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她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管,只要跟着他,就什么也不用担心。
最重要的是其华真的好帅,走到哪都是惊艳的目光,看到女生投注在她身上又羡慕又嫉妒的眼神,她就莫名的兴奋,得意,飘飘然。
说白了就是女人的虚荣心作祟,看,这么优秀的男人,他不是你的,也不是她的,而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十五天眨眼就过去了,等到了该上班的日子,其华磨磨蹭蹭地不肯去。
“我走啦!”他第八遍和十六道别。
十六白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笑起来,起身去推他,“快走吧,都说几遍了,有完没完,再不走就迟到了。”
其华也不好意思地笑,“这不是舍不得你吗,我走了你一个人多无聊呀。”
“我不无聊,睡一觉,看看电视时间就过去了。”十六知道其华不放心她,其实她也舍不得其华走,但是总不能让他老是请假吧!
“那好吧,我走了啊!”其华打开门,却又回转身嘱咐道,“你不要乱跑,有事打我电话,银行卡在床头柜里。”
“我不乱跑,我还怕迷路呢!”十六安慰他,“我哪也不去,就在这等你,行了吧?”
其华其实是担心十六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怕她一声不响地就不辞而别。
之前因为觉得老住宾馆不是长事儿,之前他曾好几次提出先租个房子来住,但每次都被十六用各种借口给绕过去了。
所以其华心里就一直不安,但又不敢直接和十六沟通,生怕她又说出什么绝情的话。只好拖了一天又一天。
十六又催了两遍,其华才不情愿地僵着身子任由十六用力将自己推出门外,然后回身飞快地在十六唇上啄了一下,关上门走了。
十六靠在门上吃吃傻笑了一回,才慢慢回到床上。四周安静下来,房间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十六根本就睡不着,电视也看不进去,在床上翻来翻去,最后起身走到窗前,刷地一下拉开窗帘。
清晨的阳光顿时照亮了整个房间。
十六眯了眯眼,趴在窗台上向下看,二十八层的高度,街面上的人和车都像玩偶一样矮小,沿着长长的望不到头的街往来穿梭,熙熙攘攘的市井气息一下子就把她从这些天的梦幻中拉回了现实。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奔忙,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闲人,躲避着亲人,躲避着家庭,躲避着责任,躲藏在这闹市一角做着自欺欺人的美梦。像个蜗牛躲在自以为坚硬的壳里,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不肯承认自己的懦弱。
十六越想越难过,越想心里越乱,这些天被她刻意忽略的事呼啦一下全围了过来。一走这么多天,也不知道家里到底怎么样了。她看了一眼床头的手机,原来的那张卡已经被其华换掉了,如果她不主动打回去,就没有任何人能找到她。
既然已经走了这一步,她已经不再担心张和平会怎样对待她,就怕他又打电话给爸妈,害他们在家担忧,胡思乱想。
想到这里,她觉得非常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