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枫林暗惊:小小年纪的她,的确是不简单,不但有着聪慧的头脑,且性子冷静果断,沉着内敛。就是她的外表,怎么这般的清冷,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不过这样的她,更显她的独特。
凌智渊点了下头,据实告知,“天儿的父皇身体状况欠佳,日前正要册立太子,但因为自古以来立储之事都是长幼之序,于是天儿近来频繁遭到刺杀。”
叶文清眉头微皱,冷静的道:“大皇子今年也才十三,想必其他皇子更小吧。”
凌智渊轻叹了口气,“其实当朝就两个皇子,二皇子今年虽才六岁,但其母田贵妃家族势力颇大。”
叶文清犹豫了下,“不知这位田贵妃本人如何?”
“丫头为何有此一问?”凌智渊似是略有不解的看着叶文清。
叶文清静静的道:“文清只是想,二皇子毕竟才六岁,是个才记事的孩童,自然不懂得朝政之事,所以觉得其母应该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君枫林表情突变,冷声道:“只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而已。”
叶文清闻言,不由得望向眼中带怒的君枫林,不解的略微愣了一下。
凌智渊解释道:“丫头,老九是在为他的莫逆之交不平。说到蓉贵妃其人吧,是个才貌双全的绝代佳人,年少时与老九的好友李明宇情投意合,订有婚约,可就在两人即将完婚之时,她却突然入宫为妃。此事已过去十年有余了,只是老九的好友迄今为止仍难以忘怀。”
叶文清听后,表情难掩震惊,不可思议,看着手中的茶杯,想到那个痴情男子,情不自禁细声的感叹道:“真是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
凌智渊惊讶的摸了摸自己的长胡须,叹息了声,很是赞赏的道:“丫头,你的这首词可谓绝好,小小年纪的你竟将人间的情,看得如此之透,只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便可诉尽人世间的相思与悲凉,多少最美的时刻往往都发生在初见的时候。”
一旁的君枫林眼神专注,又带有审视的看着叶文清。
叶文清在现代一直喜欢较凄美的诗词及音乐,听到凌智渊的言语,她已意识到自己失言把纳兰容若的《馨兰花令》给念出声了,眉头紧锁的她一时之间也不好解释,沉默的朝凌智渊淡笑了下。
“老九,你去厨房把天儿叫来吧,凌叔有事要说。”
君枫林眼神明了的朝凌智渊点了下头。
君昊天有些急切的走到凌智渊身旁,担扰的道:“姥爷,您没事了吧?”
“孩子,那点伤不算什么,姥爷已经没事了,你不必担扰。”凌智渊慈爱的拍了拍君昊天的手,严肃的道:“天儿,今天趁你九叔在这,姥爷做了一个决定,你且听好。”
叶文清见状,想着他们三人是有重要事件相谈,便起身静静的道:“凌爷爷,文清想外出走一走。”
凌智渊阻止道:“丫头,你不必避讳,坐下吧,凌爷爷要说的事与你有关。”
叶文清依言坐了下来。
“丫头,你和我们祖孙俩人,相处的时间已有两个多月了,凌爷爷深知你是个博览群书的人。也早已把丫头当作自家人,所以凌爷爷想让你当天儿的夫子,不知你可愿意?”凌智渊直截了当的认真道。
叶文清诧异的看着凌智渊,很久,她站了起来,朝凌智渊诚挚的欠了个身,“谢谢凌爷爷如此待文清,看重文清。只是这怎么使得,昊天将来可是这载民国的君主。文清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民女,年龄既尚轻,也并不懂得治国之道,怎能担当得了他的夫子。”
凌智渊摇了摇头,不赞同的笑道:“丫头看轻了自己,丫头的思想见解,我这个老头甚是欣赏。其实从第一次与丫头交谈,我就未把你当成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
“丫头,你坐下来吧。”凌智渊朝站着的叶文清坐了个手势,“丫头呀,凌爷爷我自问阅人无数,也很是清高自傲,且颇为看轻女子,但对于丫头你,凌爷爷不得不刮目相看。特别是丫头对于律法的见解,老夫自叹不如。而载民国的律法,存有诸多不足之处,故而凌爷爷希望丫头在今后多指点指点天儿。”
叶文清沉思了一会,“凌爷爷,抬举文清了。日后文清可将自己关于对律法方面的所知所解,都说与昊天听。但做他的夫子,文清自认没那个能耐。”
“天儿,从今日起丫头就是你的夫子,以后你需多多听她教导。”凌智渊固执的对着一旁沉默冰冷的君昊天道。
君昊天表情明显极为不愿,冷冷的道:“姥爷,天儿在皇宫已有好几个夫子了。”
“天儿,他们是他们,但丫头是姥爷认定的,你还不快向丫头行夫子之礼。”凌智渊神情严肃的道。
君昊天向一直在静静的品着茶的君枫林,投了个求助的目光,可无奈君枫林装作没看见,他只好极为不请愿的起身走到叶文清的面前,准备行礼。
叶文清眉头紧锁,见此形式也只好郑重的说:“凌爷爷,文清是个不拘礼节的人,行礼就不用了,以后文清定当尽力而为。”
“丫头,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免的。”凌智渊满脸笑容的道。
“夫子在上,请受学生一拜。”君昊天向叶文清行跪拜之礼时,与叶文清目光相碰,眼神似在说:“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可别当真,我只不过依姥爷的言语行事罢了。”
叶文清有些好笑的狠狠回瞪了他一眼,“你小子,看不起姑娘我不是,我可是个严厉又狠毒的夫子,以后有你好瞧的。”
然而,她的心里不禁笑叹:没想到我叶文清重生在古代,干的第一份工作竟是做未来皇帝的老师。可谓是奇迹中的奇迹吧。
………………
南庆城中九王府
君枫林在他的书房里,站在书桌前,认真的书写着‘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并在末尾写上‘叶文清’。
落笔后的君枫林,眼神专注的看着这首词,脑海里叶文清娇小的模样怎么也挥之不去。嘴里呢喃道:“容貌只是清秀,但气质优雅,且聪慧淡定。真没想到这么入情入境,感人至深,回味无穷的词竟是出自她的口。”
很久很久,他似是露出了一个苦笑,叹道:“这样的她不正是自己心中想要的人吗?原本以为心中所想之人,不过是个空梦而已,却没想到世间竟真有如此女子。然而,不过初见她而已,她的一切已然牵动着自己的心,莫名的自己已经深深的迷恋上她了。”
李明宇进来后看到眼神痴痴盯着桌面的君枫林,颇感意外的道:“枫林,你怎么了?”随即他看到了纸上的字句,诧异的问:“枫林,这首词?”
君枫林这才回过神来,“明宇,你可能不会想到,它竟然是出自我让你查的那个叫‘叶文清’的女子之口。”
7。…第7章 心动
李明宇比君枫林年长三岁,十六岁时就当上了状元郎,面容儒雅,文武双全,有“玉面公子”之美称。自从他未过门的妻子田语蓉入宫为妃后,开始云游四海、居无定所。但他有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九王爷君枫林创立的逍遥门门主。
逍遥门,在各国帝都城中设有赌坊、妓院,该门的组织核心,其实质是为了收集各类情报。已创立了五年有余,世人至今都未曾有人查出逍遥门门主是谁,且也万难以猜测到,其创立人会是载民国出了名的玩世不恭,成日无所事事,好不悠闲自在的逍遥王爷君枫林。
李明宇迷惑不解的道:“如此看来此女很不一般。只是据得来的情报,北胡国叶宰相未曾为他的大千金请过夫子。不过他的原配夫人,也就是叶大小姐的母亲,曾是西洋国有名的才女。”
君枫林淡笑道:“明宇,还有一件事,我说出来你更会大吃一惊,凌叔今日竟让她做了天儿的夫子。”
李明宇果然很是诧异的道:“能得到天下第一智慧人凌叔的赏识,可见这个叶姑娘当真是非同一般了。”
“是呀,今日凌叔和天儿去上香时,遇到刺客,竟然是她给逼退的。”君枫林若有所思的道。
“她还会武艺?”李明宇再次感到惊讶。
君枫林眉头微皱:“倒也只是会些拳脚功夫。你信上说叶大千金性格孤僻、胆怯、懦弱,在家备受冷落。可据我几次接触,她虽有些冷漠,可性格却是沉着内敛,冷静坚强,自信自强,且所表现出来的心智成熟与年龄极不相符。我想他们是不是搞错了,这样的她,性格似狐狸般的北胡国叶宰相会对其不重视。”
李明宇百思不得其解,语气肯定的道:“得到你的飞鸽传信时,我刚好人在北胡国,所以是我亲自去查的。她肯定就是叶宰相的大千金叶文清,与北胡国大皇子从小订有婚约,完婚的日子是在她跳海后的半个月。她弟弟叶文杰携人苦苦找寻了十天之久,见未果,叶府不得不对外宣称叶大小姐,因突染疾病而身亡。一月之后,北胡国大皇子迎娶了叶宰相的二小姐叶婉如。”
君枫林闻言,凝视着桌上的字,沉默了片刻,“既是如此,那就暂且不管她的身世了,凌叔那边我也只是说暂未查到。”
李明宇突然发现,从不涉及男女之真情,对人对事内心实则都漠然的君枫林,此时的眼神近乎迷恋。震惊的脱口而出:“枫林,你……。”
君枫林轻叹了声,“是的,明宇,虽然我与她只是短暂的几次接触,但我已不能自拔的喜欢上她了。我本以为自己在此生,是不可能遇到心仪之人,可是上天却让我的梦中人出现了。所以不管她的身世如何,今生我认定她了,非她不娶。”
李明宇沉默了,很久,他拍了拍君枫林的肩膀,作为莫逆之交的二人,彼此都深知对方的个性,在心里默默的念道:但愿那个姑娘能明白枫林的情意,以他的性格一旦动了心,怕是会至死不渝。
………………
时间转眼一年过去了。
叶文清表情淡淡的把头扭了过来,看着身旁比她已高出半个头的君昊天,微笑道:“昊天,这一年来你还真长高不少,现在像个男人了,而且还是个超级大帅哥。”
君昊天剑眉一挑,很是不满的认真道:“我一直是个男人。”
叶文清闻言不由得扑嗤一笑,“小破孩,你现在也才十四岁好不好,还是个未成年少年。”
一张素净的脸蛋,白晰粉嫩的皮肤,真实自然不造作,加上这略带俏皮可爱的一笑,难得有此表情,心情放松的叶文清,许不知此刻的她,令君昊天情不自禁的移不开眼神,深瞳里只有她的影子。
在这一年当中,叶文清每天与君昊天一起锻练、一起看书、一起写字、一起探讨。她几乎把自己脑子里,觉得古人可以接受的现代法学知识,以及管理方面的理论案例分析,一丝不苟、毫无保留的说与君昊天听。
久而久之,她似乎还会偶尔把君昊天当成其心中,曾惟一的金兰姐妹,亲人好友顾乐乐了。因此,与君昊天说话时,沉默寡言的她算是比较放得开,语气都较为轻松随意,冷漠的脸庞上,偶尔还会有发自内心的淡淡笑容。且她似乎也已渐渐适应了,这个没有高科技的落后古时代,而君昊天或许是因受其影响,同她在一起说话时,也直白了很多。
时而认真严肃,时而伤感沉静,时而冷漠,时而……。她的一切一切怕是已令这个才长大成人,对男女之事尚未知晓的少年铭记在心了吧。
君昊天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微红,用不屑的言语来掩饰,“叶文清,难道你不知道,男子十四就是成年男子,可以娶亲了。枉你还是个夫子。”
叶文清听后眉头微皱了下,轻叹一声,心中苦笑的想:我倒是忘了这里是古代,男子十四就可以成亲,那么以自己现在十七的高龄……,原来自己无论在哪都是个孤单的命。
“昊天,你该去练武了吧?”她的眼神似是有伤感一闪而过,坐到了一条长凳子上,抬眸望了望站着的君昊天,淡声问道。
“姥爷说今天不练了。”君昊天见状露出了一个浅显的笑容,坐到了她的身旁。
忽然一阵风刮过,有一片枫叶落在了叶文清的脚下,她弯腰拾起,“对了,今天上午都没看到凌爷爷,他下山了吗?”
君昊天回应道:“没有,是我九叔来了,一直和姥爷在房里谈事。”
叶文清闻言,盯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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