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人已经很多了。当时,每天都在公布又有多少人病了,又死了多少人,谁也不知道明天又会死多少人。这件事对我的触动很大,这可能就是医院常说的误诊吧。这位专家的眼神在我的大脑里怎么也抹不去。最近几个月,我又见了许多的人,凡是看到这种眼神的人,我都把他们有意无意地归到自以为是的那一类里去。
有些人,包括我自己,总喜欢用创造、创新这类的词,感到用这些词过瘾,觉得自己能做出一些创造和创新的事来。其实这也是自以为是的一种表现。用“发现”这个词可能要比创新、创造更符合事实,也是对未知的领域和大自然多一份敬畏。人们要发现,要创造和创新,首先,需要一种状态和态度。为了方便和顺口,我还是把它叫成“创新状态”。不承认没有被手电筒照亮的空间的存在,对黑暗的空间、未知的领域没有敬畏之心的人,是不可能进入这种“创新状态”的。那位在电子显微镜下看到SARS的病毒是衣原体的专家,肯定没有进入这种状态。这种状态是什么样的状态?几千年来,人们在寻找,可能是那种“出世入世”的状态,也可能是“禅”的状态。有人有这种状态,有人没有。有人改变自己的态度可以进入这种状态,但有人永远也无法进入。有人有时有,有时没有。比如有位作家曾进入这种状态,写了一部很好的小说,后来再也没有进入过这种状态,以后所写的所有的小说很可能都是为了挣稿费,都是滥竽充数的垃圾。再比如,有人要进入这种状态一定是在餐桌上,最好是晚餐,喝一点酒,最好是好的红酒或香槟,在10人之内,他一定会进入妙语连珠的状态。这种“创新状态”是最好最高的境界,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地控制人自由出入这种状态。
其次,就是不要让已经存在的标准成为你创新和发现的“紧箍咒”。当我们在大自然中,在一些旅游景点时,导游总要把大自然中的一些风景套上《西游记》和《三国演义》的故事来提起游客的兴趣,想要创新和发现的人,万万不能进入导游的思维状态。手电筒照亮空间的标准和手电筒没有照亮空间的标准是不一样的。我们的头脑中应该保有对“发现”和“创新”的好奇,而不要成为一些“像什么”、“我早就知道了”的“知道分子”。前些天,在伦敦借宿在朋友家。朋友说,最近在伦敦桥旁,有位男人在半空中的一个箱子里不吃不喝地呆了40多天,伦敦大小的报纸都在报道。朋友雇了辆出租车,让我去看,出租车司机告诉我,这人是神经病,脑袋出毛病了,没有什么好看的,看看别的吧。做这样奇怪举动的人,99%可能是神经病,但也有1%的人是在试图打破人们习以为常的、既定的思维模式。
再次,就是不要被“工具”和形式所左右,电脑、语言、文字、公式都是工具,而不是事物的本质。我们只能借助这些工具去发现,但绝不要陶醉于这些工具本身。爱因斯坦在晚年(1946年)写了一篇文章,题目是《E=MC2》,爱因斯坦在表示质量和能量的互等性,他在文章中特别加了一句话:互等性的说法不确切。我想天才的爱因斯坦也想不出一个恰当的词来表达。想不到爱因斯坦研究的高深理论,若干年后却被人频频引用:我从伦敦去机场的路上看到一座大楼名字叫E=MC2;北京新建的传媒大道有一座过街天桥的名字也叫E=MC2;我家有户邻居,总喜欢买最便宜的东西,坏了以后全家动手修理,所有的工具她家都齐全。有一天,我发现她家买了一批便宜的折叠椅,椅子上面居然全印着E=MC2。这让我想到另一种现象,十年前,我跟着易小迪背佛经,可能是我的悟性太差,没有什么长进。后来我看了禅的一些公案后,觉得对我这样的常人的智慧很有启发。但很快发现,“禅”开始泛滥,建筑师用“禅”来标榜自己的建筑;画画的用“禅”来标榜自己的画;做饭的用“禅”来标榜自己的餐厅,一些人觉得中文的“禅”不过瘾,就用英文ZEN。这时形式已经与它的本质完全的分离了,仅仅作为一个符号,成为街上的一阵过眼烟云的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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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耽误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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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一次偶然机会接触到了佛学,艰涩的佛经总是让人一知半解,只知道了一粒沙子里有万千世界,一滴水里有万千世界。好在是出了位南怀瑾,把佛经口语化、大众化了。慢慢地走进了佛的一个分支——禅,知道了人还可以顿悟。“棒”、“喝”之间就可以得到智慧,知道世界本来面目。神奇吸引了我,我又在这上面逗留了几年时间,1997年写了一本书《茶满了》,回头看正是我在禅中逗留时期留下的。“茶满了”这三个字,还是在日本时,禅宗中的一句偈“吃茶去”给我的启发。近几年“禅”泛滥了,“禅”成为了一种时尚,饭馆、茶馆、家具店都用“禅”来装饰自己。外国人还把禅翻译成了“ZEN”,成为一种家具风格、建筑风格,甚至标榜成为一种生活方式。当禅被当作时尚符号时,也就不能成为禅了,也不可能是一种对智慧的追求,当今天人人都谈禅时,我感到不是智慧、不是顿悟,而是一种假惺惺和装腔作势。“世界的本质是什么?”我还是懵懵懂懂不知道。
当爱因斯坦说E=MC2,C是光速,是一个常数,常数的平方当然也是一个常数。也就是说能量等于质量乘一个系数。能量和质量是可以相互转化的。很少的物质,在特定的情形下可以转化成巨大的能量,于是地球上就出现了原子弹。但E=MC2到底是什么?我没有读懂,头脑中还是一片混乱。
英国有位残疾人叫斯蒂芬·霍金,他的回答十分直截了当,没有隐语,也没有暗示。“宇宙是大爆炸形成的,时间是150亿年前。大爆炸之后,就有了时间和空间。大爆炸初的十分之一秒,宇宙密度比水大3000万倍,温度是300亿度。14秒后,温度是30亿度,第一个氘原子核形成了。34分钟后,用了70万年时间,电子能附在原子核上形成了原子。在过去150亿年的大部分岁月里,质子、中子和电子结合形成了恒星。”科学家的语言总是这样精确和肯定,时间可以精确到十分之一秒。但为什么会大爆炸?没有这个起点的世界是没有时间和空间的吗?如果我们回到没有时间和空间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这样的世界存在吗?是不是没有物质存在而只是以一种状态形式(爱、恨、嫉妒等)存在?
为了“世界本来是什么?”这个命题,我接触了我能接触到的宗教、艺术。但困惑我的问题还是没有答案,有时甚至到了吃不好饭、睡不好觉的地步。当在一次聚会上崔健说“我是没有宗教信仰的有神论者”时,我回答说:“我是有一切宗教信仰的无神论者。”也就是我在所有宗教中寻找答案,他们都有自己的一套。
今年,上海要举办“上海双年展”,主题是“都市营造”,也请了我去参加他们的研讨会,好在还不是拉赞助。今天中国拉赞助太可怕了。晚上在上海新天地,和几个朋友在一家酒吧里聊天,我对舒可文说出我的困惑。舒可文告诉我,有位哲学家叫维特根斯坦,他最大的贡献就是让“哲学终止”,他最著名的著作《逻辑哲学论》最后的一句话,也是结论性的一句话是:“想不明白的问题就不要去想!”人无法彻底了解宇宙是因为人和宇宙都存在于同一个逻辑中,就像人不能看到自己的眼球一样,通过镜子看到的眼球,也只是眼球的投影,是一个假象。人也是不能揪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地面的。
想不明白的问题就不要去想!
舒可文还告诉我,他们单位有个司机看到他们整天在忙,总是用一句话表达:“瞎耽误工夫!”
我坐上汽车去飞机场,就要离开上海了,“想不明白的问题就不要去想!”“瞎耽误工夫!”是这两句话提醒了我。
但我再看世界上一切事情,从此多了一份敬畏,山外有山、楼外有楼,永远有无法认识的未知领域。对人、对市场、对情感、对艺术、对未来,我都怀着一颗敬畏的心。天慢慢暗下来,大上海商业广告的霓虹灯亮起来了,豪言壮语的广告词在我眼前掠过。其中一句房地产广告词留我记忆中“后现代的豪宅”。
我也不再那样不能自拔、苦思冥想了。
评论///
也是困惑
/// 2005/12/11 /// 17:17:29
曾经有一段时间,总在思考“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想着想着差点想自杀了。后来不知在哪里看到一句:思考生命存在的意义是一种误区,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意义。从此不再轻易接触哲学一类的东西。
快乐地珍惜自己来此一游的机会,生命像一场旅行,开心就好。
gh
/// 2005/12/11 /// 19:50:29
知道了一粒沙子里有万千世界,一滴水里有万千世界就好了。
万事万物都是相互关联的。由此可以及彼,由彼可以至此。没必要去刻意认识出什么。认识本身就是一种物质对另一种现象的度量,这样就注定要受本身物质的限制,而认识到的东西也早已被filter了。这从主观上来讲,肯定是认识者所不曾愿意的,从客观上来讲,认识者与被认识者还是像从前一样独立存在着,并没有发生什么关系。海森伯格的测不准原理,应该能给人以很好的启示。
柳乐
/// 2005/12/11 /// 22:08:40
等你真正禅悟后,估计那些疑问就能神秘解决了。
或许连眼镜都不用戴了。
那是一种精神连同生理的飞跃,估计到时候你就会怀疑人真的能成仙了,很有意思的。
《红楼梦》是一本很好的悟道书。
泰戈尔写下“上帝创造有限,人触摸无限”那句诗时,估计也处于悟道边缘。
宋代画家范宽的《溪山行旅图》也是一幅悟道的画。
他最终也达到了“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境界了。
人是猴子变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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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受的教育都是说人是猴子变来的。有一天看了一本书,说人是从猴子变来的说法是达尔文胡说八道。列举了一厚本书的道理,说人就是人,绝不是由猴子变来的。我就陷入了困惑,一直认为人就是猴子变的,今天怎么又不是了呢?那我们人到底从哪来?带着困惑与妻讨论,她很坚决地说:我早就认为人不是猴子变来的,我的祖先怎么能是动物园的猴子呢?可我脑子一直转不过来这个弯,人到底从哪里来的这个问题一直困惑我,我在心里还是觉得感到我可能还是猴子变的。
法国大作家亚丁来到我们家做客,用生动的文学语言描绘了他发现的一块宝地,在北京的北边怀柔县境内,过了长城,在长城的脚下。他讲,长城是一道分水岭,过了长城有许多果树就不结果了。但他发现的这块地,秋天每棵树都结果,春天每棵树都开花。并说摄影师陶然已经在那里建了一个法国式的古城堡,把他的法国太太和混血儿子已安顿在里面居住了。我们有点心动。
孔子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不知如何解释,特向一学者请教:到底是仁义之士喜欢山,智慧之人喜欢水,还是仁者高兴时像山,智者高兴时像水。这位学者说,“都不是。是跟着仁者游山,跟着智者玩水,跟着姑娘青春常在。”我们就跟着大作家亚丁来到了这块宝地交界河。交界河原来是河北与北京的交界线,随着北京的地盘扩大,交界河地处北京怀柔县的中间了,但这个名字还是叫下来了。到了交界河一看,我们都很喜欢这块地。我也进一步证实了达尔文说的是对的,我就是由猴子变来的,不管别人相信不相信,我是信了。我从心底喜欢山,喜欢有灵气的山,这地方的山就很有灵气。猴子多少万年一直生活在山里,与山有了感情,与山上的树、山上的绿色有了感情。在我们人的“基因”里就遗传下来了对山、对树、对绿色的眷恋。用科学的语言说,绿色的波长,最容易被人的眼睛接受,是最健康的颜色。
要真正在这里建房子还要下一番决心,老觉得远,不方便。倒是周末与朋友一起有了个去处,周末经常带朋友一起去山里吃虹鳟鱼。
有人研究发现,中国的长城与一条非常重要的线15英寸等雨线吻合。15英寸等雨线一直是农业文明与牧业文明的分水岭。一年的降雨量要小于15英寸就不能从事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