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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刀老头jesse
/// 2005/10/16 /// 10:01:57
《六妈》是老潘写的最动情的一篇文章!
星月格格
/// 2005/10/18 /// 09:49:21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
这大概是最大的悲哀。
星夜无音
/// 2006/01/11 /// 19:36:04
很淡然朴实的笔墨,却藏着很深的情。对那片土地,那个时代和那些亲人。看了很感动,有些苍凉。除了“六妈”,还有你的父亲,那份被无奈的生存现实而折弯的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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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被人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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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村里的人们打电话给我们家,我妈妈接的电话,在电话里他们说“老祖宗被人偷了”!而他们现在是聚集在族长家给我们家打电话。妈妈听不懂他们讲的是什么意思,“老祖宗”怎么能被人偷了呢?父亲接过电话问清了事情的来由。原来是我们潘家家庙里的三幅画被人偷走了。这算是全村发生的一件大事了。有点像本·拉登把美国人的世贸大厦炸了一样。村里许多老辈人都聚集到一起商量,如何才能把这幅画找回来。
我问父亲,我们老祖宗的画像画的是谁。父亲说他看过这几幅画,并不是我们老祖宗的画像,而是四个藏传佛教喇嘛的画像。据说,在清朝时期,大约是康熙、雍正年间,我们家乡这一带发生了瘟疫,死了许多人,我想和今天发生的禽流感、“非典”差不了多少吧。当时,整个村子都人心惶惶,村子请来一个喇嘛,画了这三幅画像挂到了家庙里,没过多久,瘟疫消失了。所以这三幅画像就一直保留下来了,成为保佑我们村子平安的宝贝。又经过了几百年的变迁和风风雨雨,这三幅画一直保留到现在。
现在潘家的家庙就是我上小学时的教室。学校建了新的楼房以后,我当年上小学的教室就又还原成了当时的家庙,这三幅画就挂在家庙的墙上,前几天不知被谁偷走了。被发现后,顿时村里人心惶惶,大家都非常着急,赶忙去派出所报案,我想他们跟派出所的人说的一定也是同样的话:“老祖宗被人偷了”。因为我听说派出所不给立案,原因是不立“老祖宗被偷”这样的案子,以前也没有这样的案例。这下村里人便更着急了。后来派出所又说:除非能够在文物部门证明这是件文物,我们派出所才有理由去立这个案子。这两天,村里的人又赶到县上的文物部门去证明我们的“老祖宗”是属于文物,好让派出所去立案。
中午我和父亲一起吃饭,问起此事,说还没有结果,案还没有破,村里的人仍然很着急。我对父亲说:很可能是小孩偷走的。父亲说:也不一定,有可能是小孩,但也有可能是大人。家族之间闹矛盾,可能想给这一派当族长的人一些颜色看看。想起来都复杂,我就没有细往下问,吃完饭回办公室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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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人
/// 2006/01/18 /// 22:07:37
村子,儿时的记忆,很遥远的感觉。
能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太幸福了!
于是,我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可我不敢想,他们离我太远太远了。忽然又生恐惧,似乎相距很近。那个地方,虽说有自己至亲至爱的人在那里,却也是很害怕去的。
又想,果若有一天去了,该对他们说些什么?
说:“真想好好爱你们!现在还需要吗。”
“不需要。”他们一定会很冷漠地摇头。
是的,他们已经不需要了。
于是,绝望。
饭可以吃了又吃,觉可以睡了又睡。
可是我们,可以爱了又爱吗?
有多少爱可以再来?有多少爱不能再来?
爱,其实不是难以说出口。
而是找不到能对他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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疙瘩娃
//blog。sina。/u/4679dbbf010000pg
小的时候只知道这个妇女的名字叫“疙瘩娃”(我们老家的习惯是把那些个子永远也长不高的人叫“疙瘩”)。“疙瘩娃”不知道自己的年龄,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她出生在甘肃省秦安县一个偏僻的山村里,很小的时候,父母都被饿死了,只有她和哥哥两个人相依为命。哥哥下地干活的时候,她就在地里拣野菜。有一天拣野菜的时候,她遇到了一个手里拿着菜团的陌生人,陌生人对她说:你要是跟我走的话,我可以天天让你吃上净面的馍。于是这个小女孩就跟着陌生人走了,从陇海线的渭水峪车站坐车,坐到了伯阳火车站。那是一个很小的车站,陌生人就把“疙瘩娃”卖给了伯阳的一户人家,得到了一块馍和一小块面饼之后就走了。“疙瘩娃”跟着这户人家并没有吃上净面的馍,每天吃的都是糠和野菜。过了没多久,伯阳这家人也不要她了,就把她送到了我们的邻村华南埠,但她的境况也没有多大的改变,每天仍然吃不饱,穿不暖,晚上甚至不能在房间里睡觉,而是睡在柴堆里,身上盖着柴就当被褥了。后来我们村子有一个妇女去华南埠串亲戚时看到了她,就对那家人说:这孩子,你们要不要?不要的话我就带走吧。就这样,“疙瘩娃”就到了我们村子里了。长大之后又与我们村子另外一个从外地逃难来的小伙子结了婚,并生了一个孩子。虽然有了家庭,有了孩子,但在那个缺吃少穿的年代,“疙瘩娃”并没有过得更幸福。“疙瘩娃”的孩子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有一天,爸爸正带着还很小的我们一起吃西北传统的早饭——馓饭,突然听有人喊:有人跳井了。爸爸马上带着一根绳,叫了三个小伙子从井里把这个跳井的人捞了上来,才发现这个跳井的人就是“疙瘩娃”。
很多年后有天中午,我跟妈妈聊起这事的时候,我问,是不是这女人生完孩子之后得了“产后抑郁症”?妈妈说不是,在那年代,可能“疙瘩娃”确实是没有活路了,没法活了,所以想跳井自杀。就这样,从爸爸和另外几个村里面的叔叔从井里面救了“疙瘩娃”一命开始,“疙瘩娃”跟我们家就结下了很深的关系。
之后饥荒结束的那一年,“疙瘩娃”带着一张信纸、一张邮票和一个信封找到我妈,说想找找她自己的村子,自己的家在哪里,想让妈妈帮她写一封信。但她只记得被人贩子拐上火车站的站名叫“渭水峪”,所以妈妈猜想应该是甘肃省秦安县,于是就把这封信写到秦安县渭水峪。开始接连发了两封信,那年月在我们西北逃荒要饭,失散的人太多,信发出去后,倒是有好几家人都来认她,但她看了之后都觉得不是自己的家人,不是自己的哥哥。在第三封信发出去之后,终于有了消息,她的哥哥找到了她。尽管分别了好多年,但她一看到她哥哥就认了出来,哥哥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妹妹,也非常高兴,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妹妹。当时哥哥劝“疙瘩娃”:你已经结婚了,成家了,也有孩子了,就好好地过,等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你就回到秦安来,回到自己的娘家。但当时的“疙瘩娃”非常想回到自己的家乡。“疙瘩娃”的丈夫叫来成,也是当年逃荒要饭的时候来到我们村子的,他怕失去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就劝她不要回去。“疙瘩娃”说:你自己已经找到了你自己的父母,我还没有找到,我一定要回去,而且我也不会离开你的。于是第二年刚过完年,正月里她就带着自己的孩子,坐火车顺着陇海线西行到了渭水峪车站,下了车站,就一路边打听着回到了自己的村子。
小时候,我们家也是非常穷,妈妈又常年瘫痪,“疙瘩娃”认定我们家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在每年春天野菜长出来的时候(我们那里有一种特别好吃的野菜,叫“苦曲”),她挖到的第一篮准是送给我们家。而我带着弟弟、妹妹经过她家去给妈妈取药的时候,经常会遇见她,尽管她不怎么爱说话,但我总是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得出来那份感激之情和对我们的关爱。这几年,爸爸妈妈回老家去的时候,她也总是做最好吃的东西带着来看望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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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
/// 2005/12/13 /// 11:17:37
像我这样生养都在北京的孩子是没有老家的,小时候住过的那片平房现在变成了家乐福,除了记忆,什么都没留下。
琼子
/// 2005/12/13 /// 13:31:54
我们一代有的是细小的精神困难,于是只有在幸福的幌子下竞相走向孤单。
感谢潘总,让我始终相信奋斗的意义和精彩。
你的故事里,人们跟生活本身贴得很近,尽管艰苦艰难,但很确定不虚幻。
祝“疙瘩娃”平安静好,现世安康。
深潜小白
/// 2005/12/13 /// 14:03:13
和您交流一个农村妇女“前进一步”的故事,也是爸爸讲给我听的。爸爸家乡是穷困的陕西农村,直到现在还在喝窖里的水,城市人喝不惯,胀肚子,很难受。
“前进一步”是从外村嫁到我爸爸那个村子的,嫁过来的时候,已经带着个孩子。可能她原来生活的村子比我爸村富裕,所以,相对于我爸村子的人来说,她是相当会打扮的。在农村,人们很少关心穿着,但是夏天的时候,她会穿上一条花布连衣裙,尽管是穿着它下地或者打扫院子。也因为这样,农村里的人很看不惯她,背后都叫她狐狸精,也不和她来往。很不巧的,她这个丈夫又在前几年怎么死了,于是村里对她的说法更多。她则一个人照看孩子、院子和几分薄地。
爸爸伯伯们回家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会看,都会送东西,也送了她。她非常非常感激,因为在村子里她几乎是绝缘的。于是她就把自己地里新的土豆,新的棒儿什么送过来给我爸他们。可以看得出来,她是高兴的也是小心翼翼的。送东西过来的时候,总要说些话,让人们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在农村自己过日子很艰难,你们看看能不能再帮我前进一步……”(这也就是她这个名字的由来)爸爸伯伯们立刻明白她想再嫁的意思,吃惊于她的勇气更吃惊于她“前进一步”巧妙的表达,也因此,我作为趣事听到了这个故事。爸爸家乡的故事我听得很多,但这个印象最深,我从心里佩服这个勇敢的妇女,她的纯朴认真和对自己幸福的执著是最简单的也是最有力量的。
后来我回爸爸老家,总是吵着要亲眼见见这个“前进一步”,但是阴错阳差没有见到,后来总算见到一张爸爸他们带回来的照片,哪有什么狐狸精的味道,只是一个穿连衣裙还算整洁的中年妇女站在那里纯朴地微笑。
饥饿的记忆
//blog。sina。/u/4679dbbf010000wb
那一年,在外地工作的远房叔叔,来到了村里,给我们每个小孩发了一块糖。我在此前只是用舌头舔过白砂糖,从没有吃过块糖,我们山村里的供销社也没有供应过这稀罕的东西。不小心,也是没有经验,我把这块糖吃到了气管里去了。据后来大人说当时我憋得全身发紫,再后来不知大人用什么办法取出了这块糖。这一年对我很重要,如果这块糖不能及时地取出来,我今后的哪一年就都没有了。糖果对乡下的孩子是很诱人的奢侈品,尤其是棒棒糖。我在今年之前从来没有吃过棒棒糖,今年,也就是我四十岁的年份,两个儿子要吃棒棒糖,我买了三个,给自己也买了一个,四十岁第一次吃棒棒糖,真甜。
那一年的一天傍晚,村口土坡上一队年轻人又是敲锣打鼓,又是喊叫。我的父母急忙从屋里跑出去听,回来说是“九大胜利闭幕了”,妈妈对爸爸说,主席还是毛主席。爸爸没有表情地说,那当然。我在纳闷这样大的会,没有召开,怎么就闭幕了。没过多长时间,我们村里有了大喇叭,代替了人的喊声。但大喇叭里讲的话我听不懂。父亲告诉我,我们讲的是土话,大喇叭里讲的是普通话。听的多了,慢慢就听懂了。村里有了大喇叭是件很新鲜的事,他们天天在放。这一年很重要,我从此有机会听普通话了,也是转折性的一年,如果这村里的大喇叭要晚安几年,我的普通话会更差。我工作后积累的第一笔钱,就是给家里买了一台电视机。妈妈长年瘫痪在床,电视对她太重要了。三大件中的电冰箱和洗衣机是很后来的事了,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