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 杂志精华小说:女友2000-2002年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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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 杂志精华小说:女友2000-2002年珍藏-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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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三处的确是治安处,而八大队是警犬。
  吕西安看看他那两个捂着肚子的手下,忍不住也笑了,对沈逸尘说:“现在是10:30分,你收拾收拾,我们下午5点再过来。”
  “什么意思?我的家我还就不能待了?”沈逸尘惊问。
  “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我们保证作风正派,纪律严明。”
  轮到沈逸尘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切身感受国家机器的强制力。
  没办法只能回父母家,可怜半年前她大学毕业找到高新区一家公司,刚刚托朋友以优惠价租到这间公寓,独立门户的新鲜劲还没过,就得打道回府了。
  下午吕西安他们再来的时候沈逸尘已经收拾好两只大纸袋子,一副任人宰割的表情,问:“是不是给你们留把钥匙?”
  “谢谢,不用了,”吕西安说,“从现在开始,你这儿24小时有我们的人在。”说着接过了沈逸尘手上的包,沈逸尘也没客气,一直让他送到楼下出租车上。临走嘱咐道:“有电话找我让他们打传呼。”
  那天以后沈逸尘的生活就像感染了病毒——先是一句“警察来找我”差点把老爸老妈吓出心脏病,然后是男朋友冷冷地问:“你那边接电话的是个男人……”
  沈逸尘的男友跟她同校不同级,还留在大学里读研,学政治的,书生气十足。以前两个人在一起时也不觉得,工作后距离就日益凸显。听完沈逸尘的叙述,研究生动作夸张地拍案而起:去告他们侵犯*!
  沈逸尘白他一眼,懒得再发言。借他十个胆儿也未必敢。别看这会儿神气,平时见了图书馆保安说话都不利索。再说凭什么告?

真爱一转念(2)
三天后沈逸尘回去了一趟取东西。进门看见吕西安坐在阳台边上,双眼漠然直视前方,不像监视倒像打坐。愣头青甲坐在沙发上看影碟,是她一年前买的那张《007大战金枪客》。过了一会愣头青乙提着一塑料袋盒饭回来,见了沈逸尘埋怨:“你回来也不说一声,我再去给你买一份吧。”
  沈逸尘忙说不用了不用了。哭笑不得,总不至于回自己家还得先请示吧?这边两个人匆匆吃完,过去一个换吕西安回来吃饭。
  “你是大学生吧?我看这儿书挺多。”吕西安一连扒饭一边问。
  “刚刚工作。”沈逸尘心里颇受用。
  愣头青乙从书架上拿了本书下来,嬉皮笑脸地问:“你这儿怎么还有我们头儿写的书?”
  沈逸尘拿过来一看,是那本法国批评家吕西安?戈德曼的《隐蔽的上帝》。
  吕西安眯着眼看了半天,说:“怎么没征求我意见就发表了?”语气还是那么淡淡的,听着都不像开玩笑。
  沈逸尘笑了一下:“你这名字真是亦土亦洋啊。”
  吕西安不言语,旁边愣头青接茬儿道:“你这儿碟不错,警匪片挺多的嘛。”
  “是啊,”沈逸尘撇撇嘴,“可惜你们就知道占着我的房子混日子,看看人家香港警察!”“你以为香港警察就都跟刘德华一样?”吕西安不屑,“都是骗小女孩儿的,一个一个脸上就透着不是一般人,还不早把罪犯吓跑了。”
  沈逸尘不跟他犟,站起身四处巡视,屋里倒还整齐,除了卫生间多出几支牙刷几块毛巾也没变什么样。沈逸尘接了一壶水,跑到阳台上浇那两盆天门冬。就听见吕西安喊,回来!别挡着我们!沈逸尘吓了一跳,扔了喷壶,站在原地开骂:“我的花儿我都不能浇了,你们到底是警察还是土匪啊……”
  吕西安一个箭步窜上阳台,连拖带抱把沈逸尘弄进屋来:“疯了你!让对面听见我们就白干了!”
  沈逸尘吓傻了,半天出不了声,然后眼泪就下来了。
  吕西安看看她,气急败坏地点上一根烟,旁边两个愣头青也不敢言语。突然,沈逸尘提起包就往门外走。
  “等等!”吕西安在后面喊她,“我今天……态度不好,向你承认错误,希望你能继续支持我们工作。”沈逸尘重重地带上门。
  那天晚上是跟研究生例牌的约会时间。研究生照例提议肯德基。沈逸尘连发作的劲头都没有。吃快餐店好像是学校里四眼男生的统一风格,又没有钱又想过小资瘾,的确也没有比快餐更好的选择了。“有创意一点的行不行?”沈逸尘问,“总之现在我挣钱我请客。”
  “那……德克士。”研究生使劲想了想,说。
  “就肯德基吧。”沈逸尘叹口气,开路。
  吃饭的时候气氛还好,研究生问起房子的事,沈逸尘说等条子们走了你不如周末住到我那儿去,写论文也不受干扰。研究生喜出望外,握了沈逸尘的手说,那我们可就……团圆了。
  沈逸尘扑哧一声笑出来。
  那手缩回去的时候,不知怎么撞翻了旁边放着的书包,沈逸尘弯腰帮他捡掉出来的书,很厚一本,翻过来,是GRE单词。
  “你要考G?”沈逸尘正了脸色问。
  研究生突然把书抽回去,支吾道:“看着玩的。”
  “书都翻旧了还说是玩?”沈逸尘直盯了他的眼睛问。
  研究生避开她的眼神,沉默一会儿道:“尘尘,我的确是有出国的打算,这也是我父母的期望。我瞒着你是怕你一时接受不了,其实等我出去再带你过去陪读也不算太难……” txt小说上传分享

真爱一转念(3)
“你怎么知道我愿意陪你?”沈逸尘站起身往外走,速度适中,不过研究生也并没有追出来。可笑,她还没有嫌他,可那边早打算另起炉灶了。沈逸尘觉得自己做人真失败。那晚她的呼机一直都没响,想来他恐怕早就想开这个口了。
  零点左右呼机响。沈逸尘颤着手拿过来却是——吕西安先生:有你两封信,有时间请过来取。沈逸尘狠狠地把这条信息删了。
  跟研究生刚分手的那几天沈逸尘有点混乱,稀里糊涂地接受了一个客户的邀请。那天她换了一身新衣坐进那个地产商的奥迪里,心里乱七八糟的,问自己:“这就开傍了吗?”沈逸尘这个人是标准的聪明一时糊涂一世,大是大非面前一向懵懂。说好了去东隆海鲜,临走时她还在想要不要带什么防身。
  结果怎么也没怎么,吃吃喝喝聊聊,一杯蛇胆酒下肚,沈逸尘倒是精神了,却看见人家老板捂着嘴巴打哈欠。坐在打道回府的车上,沈逸尘倒隐隐有点失望。难道自己就一点吸引力都没有?老少皆不宜?
  不算老的老板开着车教导她:“小沈(也不叫沈小姐了),一看你就是涉世未深,现在可不多见了。不行就别在公司里干了,这个环境不适合你……”沈逸尘心里感慨,谁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说着说着老板不知怎么就拐错了一个弯,角落里蹦出一名交警把车拦住了。沈逸尘颇过意不去地下车一起跟警察交涉,心想自己最近怎么就跟穿制服的犯冲呢?眼看着就要开罚单,那边又拐过来一辆车。沈逸尘幸灾乐祸地看看这个垫背的居然大模大样把车泊到了交警身边。
  下一个镜头是吕西安走出来,没表情地站到沈逸尘面前,眼睛打量着她旁边的人。沈逸尘嘴一咧就笑了,腻腻地问:“你怎么没在家里待着呀?”吕西安不搭理他,接过交警递来的烟说了句:“让她走吧。”
  又坐回车上,老板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你……老公?”沈逸尘赶紧摇头:“什么呀,他就是住我家。”老板一脸惊诧地扭头看她,沈逸尘一下子反应过来,大笑。
  分手的时候,沈逸尘有点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老板也大方,挥挥手说:“赶紧跟你那个警察叔叔说对不起去吧,没看见他瞅我那眼神?”
  沈逸尘上楼的时候琢磨着这句话,心里一动,突然间柳暗花明起来。想想吕西安那一张古天乐式的死人脸就觉出了几分亲切。而且兴奋,是那种一部新片就要上演前的兴奋。一分钟的思考过后沈逸尘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爱情。想想什么是爱情呢?对沈逸尘这种女孩来说,不是一见钟情也不是日久生情,就是转念之间的事儿,想通了就爱上了或者不爱了。
  她又去买了一堆新出的警匪片回来,一边看一边想下一次见到吕西安应该以怎样的形象怎样的姿态出现。大方一点,羞涩一点?清纯一点,*一点?
  后来她没等自己想明白就挑了一个周末,带着大堆的影碟和水果甚至还有两瓶干红上路了。出门前三分钟她擦掉了脸上最后一点粉,重新套上了刚刚脱下的牛仔裤。
  开门时微笑已经不由自主地绽放在沈逸尘脸上了,然而进门却发现气氛不对,屋里的人绝对不止三个,个个表情凝重而且没有吕西安。
  “吕西安他……”沈逸尘心里一空,忍住眼泪斟酌着一个词,是叫“牺牲”还是“光荣”来着?
  “他在前面执行任务。”愣头青甲打断她。
  沈逸尘今天真是赶上了警匪片,半个月的监视终于有了成果。吕西安此刻就埋伏在对面大厦的某个角落里,等待嫌疑犯的出现。
  “他们有枪。”沈逸尘就记住了这句话。
  这会儿在房里拿着望远镜监视那边情况的已经换了一个领导模样的男人,很久很久的时间过去,沈逸尘听见他对着机器说:“行动!”
  结果沈逸尘比谁行动的都快,她撒腿奔出房门,冲着对面楼就跑了过去,后面跟着屋里那群警察,倒像极了在追一名女逃犯。
  待沈逸尘呼哧带喘地跑到那边楼下,已经有人押着嫌疑犯走下楼来了,场面乱哄哄的,但是既没有警笛声也没有枪声,只听见人吆喝。
  终于等到吕西安从楼上下来,表情平淡,一身便装,看上去根本就是个串门儿的。沈逸尘一下子就没了力气,站在那红着眼圈儿喘气。吕西安身后居然还跟着一条大狼狗。他走到沈逸尘身边,揉乱了她的头发,笑着说:“走,让八大队的同志上咱家喝口水!”
  

独自跳舞
安妮宝贝/文
  我在IRC里被一个陌生人狂踢。他好像有些寂寞,每次见到我的名字,就开始一次次地杀线。也许他恨我。人会无端地产生毁灭某个人或事物的倾向。
  我一次次地重新连接。这个游戏他很喜欢吗?我想。
  然后他厌倦了。他不再踢。或者是走了。
  我搞不清那些没有来由的恨。但我知道有没来由的爱情。偶然的,看到一个男人的唇角,你爱上他。他的唇角有诡异的记号,你辨认出来。你看着他,在人群川流不息的大街上,尾气和灰尘把你包围。他越过你的时候,距离你只有两公分。但是他过去了。你不知道他去哪里。一生都不会再看到他。
  恨让我想起在南京拔的那颗智齿。人在被麻醉的状态里,只有牙齿被榔头重击的感觉,一次一次地穿透身体。那一刻,我想起它曾带给我的许多折磨,它被迫脱离我的时候,已经支离破碎。我一直记得它。
  没有一个人能够像这颗牙齿。我的伤口渐渐变得暧昧不清。
  在黑暗的酒吧里,一个男人把他的手指搭在我的手指上,他说,这是一种巫术,你能看到什么。我说,我感觉不到你血液流动的声音。我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吧台边挤满跳舞的人群。充满迷幻的电子音乐,黑暗中的汗水和欲望,洋人浓烈的香水味道。他拉住我的手,带我穿越过黑暗的人群。他的手出人意料的强硬。那一刻,我的心里充满绝望。
  台阶上坐满了年轻的洋人。我们跑到偏僻的马路上。
  远处24小时营业的超市发出刺眼的白色灯光。一个涂着冰蓝眼影的女孩从幽暗的墙角下走过,像觅食的猫。有人在接吻。流浪汉蜷缩在树下,伸出肮脏的手。
  我害怕自己再去茂名南路的那个酒吧。它的绝望击中了我。那种堕落到底的欲望,隐藏在每一个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人身上。把一个残破的罐子用力地摔在地上,听它破碎的声音。这是一部分人想做的事情。他们的语言,他们的欲望,他们的伤口,被破碎声湮没了。
  这就是我喜欢的上海。它的冷漠覆盖了所有的绝望。
  我想我爱上它。我会独自去那里跳舞。
  

宁教人分妻
梁凤仪/文
  以前中国人的道德观念是:“宁教人打仔,莫教人分妻。”
  有人把老婆揍得半死,旁边的人都会劝:“床头打架床尾和。”差不多还想加一句:“习惯就成自然了。”真是的。
  现今,情怀思想大异。天下间最没有出息、最令人气愤、最不值得同情的男人,就是假借维护时代女性独立的尊严与高贵为借口,放弃照顾女人(尤其是妻子或情人)的责任。
  今时今日,女人有能力养活自己,那么,请自行买柴买米、交水费电费。
  女人本事,开始在社会上冒出头来,年薪不菲,另有花红。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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